世界不完美,
我们仍然可以疗愈自己。
抑郁
1
这几年,身边查出来抑郁症的人明显增多。
前段时间惊闻,一位老同学的姐姐自杀身亡。
她从公司十几层的宿舍楼一跃而下,救护车赶来时,已经没了呼吸。
一家人赶来奔丧时,哭得昏天暗地。
她爸妈不明白,打小懂事,成绩优异,毕业于985的女儿,怎么会如此想不开。
推开女孩的宿舍门,第一眼看到里面摆放如常。
被子还以被掀开的姿势留在床上,仿佛主人只是稍稍离开一会儿。
桌子上是成堆的药盒、药瓶,抽屉里还有一张诊断单。
赫然印着:有(重度)抑郁症状。
一家人根本毫不知情。
只知道这一年,她都不爱回家,见面时也都情绪低落,笑容寥寥。
当代人生活节奏快,压力大,年轻人都自顾不暇。
只是劝她别多思虑,工作太累,可以先辞职,回家歇歇。
那时并不知道,她病得已经这么严重。
素来懂事的女孩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的遗言,关于生前的想法再无从知晓。
一个鲜活的生命从此飞离人间。
在看到走饭这条微博时,我蓦得被触动了。
关于抑郁症,没被看见的呼救太多太多。
在我国,自杀排在总人口死因的第五位。
而在15-30岁去世人群中,自杀排各类死因第一位。
还有多少悲剧,因为无知,终酿成大祸。
2
走饭,便曾是其中一个。
而她已经在7年前,上吊自杀了。
自杀隔天,她通过微博定时发布了最后一条人生宣言。
“我有抑郁症,所以就去死一死,没什么重要的原因,大家不必在意我的离开。拜拜啦。”
走饭,原是个就读在南京某高校的90后女孩。
普普通通,不是人群的中心,患抑郁后也不被妈妈理解。
她的微博记录着患病后的日常,包含了每一个抑郁患者都可能经历的难关。
失眠 。
我每晚都很使劲的想睡着,然后就把我的右耳压得很疼。
情绪崩溃。
不管谁对我说重话我都无所谓,不过十分钟后我会躲到厕所里哭。
自责。
我也不想说这个世界什么坏话了,都是我不好。
我不会求上帝保佑我,有种他就捅死我。
努力过。
我所有的理智都用来粉饰我的丧心病狂。
每个星期为了平稳度过每一天我可谓是绞尽了脑汁,但是总有那么七天是失败的。
求救过。
她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很好听,我对她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咯咯笑。
这使我相当失落,但是,这是朋友。
当这些都失败后,走饭挥挥手告别了世界。
走饭的文字很灵性,是个细腻又透着可爱的狡黠的女孩。
她死后,这些前来微博悼念的人,称她“掉队的精灵”。
迄今为止,在她最后一条微博下已有超过100万的留言。
而这个数字,仍旧以每天新增3000条的速度,稳步爬升。
找到这里的人,在心理状态上都跟走饭摇摇呼应。
换言之,这里聚集了大量潜在自杀的抑郁患者。
要靠人力不断地私聊表现出自杀倾向的网友,着实力不从心。
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研究员朱廷勋团队,将目光锁定在了AI。
AI通过不断学习自杀倾向者的表达方式,建立起一个完整模型。
再以此识别那些潜在实施自杀的人,精度可达80%。
挑选出来后,AI会给这些人发送私信:
“你现在还好吗,情绪状态怎么样?”
及一通24小时自杀求助联系电话。
AI收到的回复约占十分之一。
有些是本人回复。
而另一些则是家人代为回复,因为账号原主人已经履行了自杀。
挽救总比视若无睹好。
在自杀者中,有80%是求助无门,才选择归途的。
也就是说,及时施以援手,他们便能继续有生活下去的勇气。
3
今年世界卫生组织公布一组数据:
在中国约有5400万抑郁症患者,其中只有五分之一得到了治疗。
剩余4000多万,由于种种偏见和耻感,至今还没被看到。
前段时间,两起新闻也佐证了这一点。
两位年轻女性先后都在涠洲岛旅游时失联。
其中一名失联女生,年仅十九岁。
在她入住的客栈,留有一页半A4纸的手写遗书。
经过笔迹鉴定,系失联女生所写。
“别浪费时间找我。”
言辞之间,看得出非常决绝。
女孩的母亲则痛苦不已,在视频中一遍遍重复“她不可能自杀的,她很热爱生活的。”
往往在自杀前,表现得越镇定的人,决心越大。
有时候,连身边最亲近的人也无法看到蛛丝马迹。
他们处心积虑地孕育着一个死亡的秘密,表面上还是按部就班地生活。
走饭目前有49万微博粉丝,这里就像一个抑郁患者们的秘密基地。
我想走饭的吸引人之处,不在于戛然而止的人生。
而是她能用戏谑平常态度,写出那些缠人、消磨人的抑郁病症。
那些痛苦不已失眠、自责、无助、崩溃,都被她用文字写得似乎没那么沉重了。
她受困于抑郁,却没有妖魔化抑郁。
现实生活中,很多抑郁患者感受不到善意的支持。
而在走饭这里找到了想要的共鸣。
家人朋友都不重视,简单归结为抗压能力差。
“你就是太矫情。”
“你不要总是想太多,就好了。”
“你开心一点嘛,不要整天哭哭啼啼的。”
我们普通人没有救治的专业技能,最不能做的就是随意评判他人的病情。
施以善意之前,先施以理解和尊重。
4
在抑郁患者中,产后抑郁患者异军突起。
据调查,新手妈妈产后抑郁的比例已经高达30%。
有一整个后勤团队护理的明星妈妈,和被婆婆妈妈围着转的普通妈妈,都绕不过产后抑郁。
- 孕期产后的身体疼痛
- 体内激素水平的急变
- 产后身材走形带来的焦虑
- 育儿的劳累
- 职业生涯的断档
每一个问题都可能成为压倒新手妈妈的最后一根稻草。
素来飒气的演员秦海璐,就曾在访谈中披露,自己因产后抑郁,整日以泪洗面。
一度哭出了结膜炎,眼皮还生了倒刺,刮擦得眼球受损。
不得不遵照医嘱,把原本标志性的单眼皮割成了双眼皮。
好让睫毛翻上去,缓解眼球的磨损。
一向脾气火爆的袁咏仪,在生完魔童后,脾气再攀高峰。
对着好脾气的张智霖,因为一点小事,就张口大吵。
种种恶语伤人,让张智霖都忍不住摔门而出。
幸而,张智霖意识到她的情绪有异,推掉工作,专心在家陪她育儿。
章子怡嫁给汪峰后,生了女儿醒醒。
对自己一向狠绝的国际章,在片场拍打戏,韧带撕裂、指甲盖飞出都没落泪。
因产后涨奶痛得掉泪。
而毫无背景,一路靠自己拼杀走红的赵丽颖,产后则因冯绍峰抱孩子不够温柔大哭。
有时候哄不好儿子,也会随孩子一起哭。
用冯绍峰的话说:“太太有小孩后变化有点大,似乎变得不坚强了。”
这些女明星们有任意支配的财富,和愿意配合的丈夫。
他们的境遇着实好过大多数国内产后妈妈,却还是逃不过产后抑郁的魔爪。
而很多过得不如女明星们的产后妈妈,也因家人的忽视、生活的不如意,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关于妈妈携子自杀的悲剧,近年来全国各地屡见不鲜。
有句古话说,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不否认这句话,有对母爱的讴歌和赞扬。
但同时也是对母亲要竭尽全力育儿的一种精神绑架。
在这种畸形育儿观下,才催生了丧偶式育儿、守寡式婚姻。
当下社会要充分意识到,新生命到来固然值得欣喜。
而每一位妈妈更值得感恩。
他们以部分牺牲自己身材、职业、健康的代价将新生命带到世界。
接下来还有涨奶、漏尿、内分泌失调等尴尬痛苦的后遗症伴随。
他们也是与婴儿一样值得关怀、需要关怀的人。
别让产后抑郁摧毁了他们的人生。
5
关于抑郁症,人们存在一个普遍误区。
这是富贵病,有钱人才得的病。
事实上,农村的自杀率是城市的三倍。
低收入人群与抑郁症更是高度正相关。
一项调查发现,在上海体力劳动者的发病率是管理人员的5倍。
在贵州某村,调查的147名留守老人中,94人罹患不同程度的抑郁症。
生活贫苦的体力劳动者,将抑郁症与生存压力混为一谈。
往往以为只是因为穷,才会过得如此抑郁。
即便他们意识到生病了,也会选择沉默,更不会求医解决。
一旦走漏病情,还会遭人戳脊梁骨。
没有富贵命,还得富贵病。
因此,多数人往往选择忍忍就过去了。
当忍不过去的时候,一瓶农药解决了半生困扰。
悲剧就这样频频发生。
而他们的处境是不被看到的。
以往,我们都认为城市精英阶级更容易患抑郁症。
只是白领精英阶层拥有更多网络话语权,他们的发言不断强化着这一印象。
而远在农村,信息不够发达的农民们,仅仅是活下来就已分身乏术。
他们根本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心理疾病。
凭心而论,在对待抑郁症的态度上,我国大环境是向好的。
然而农村与城市还是差了许多。
起码城市人群,已经大部分进化到认识抑郁症,求知该怎么缓解抑郁症。
而农村人群,则还停留在80年代,认为根本不存在抑郁症这种病。
抑郁的痛苦都应该被看见,更应该不因偏见而就医。
6
近年来,全球抑郁症患者逐年攀升。
抑郁症好像成为了全世界人的通病。
事实上,抑郁症一直都存在,只是近年来才被医学家认可。
上世纪,医学家们一度认为中国人不会得抑郁症。
类似病情的病人们,都深受苏联医学影响,皆被诊断为神经衰弱。
而日本、韩国也分别认为自己的国民不会得抑郁症。
日本社会一度污名化抑郁症,是为了逃脱上班而编纂的生病理由。
而韩国女性患抑郁症的比例是男性的两倍。
粗略统计,全球有3亿多人患有抑郁症。
更荒谬的是,至今世界上有些国家不承认“抑郁症”的存在。
但这并不代表,这些国家没有抑郁症病人。
相反,他们正活在不被看到的阴影里。
除了理解和支持,我们能做的微不足道。
如果你正处在人生的艰难时期,有自杀倾向,又恰好看到了这篇文章。
我想告诉你:
世界不完美,我们仍然可以疗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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