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英红在电影《神勇双响炮续集》(1986)中的影像
当惠英红随《醉鬼张三》(1990)摄制组来大陆拍片时,第一次踏上神州大地,第一次结识大陆同胞,她便“体会到另一种感情”。
影片在内蒙古、北京等地拍摄,工作人员来自大陆、台湾、香港三方面。
开始,由于听到各种传说,她很担心难以与大陆同胞相处并存有一些戒心。
电影《醉鬼张三》(1990)剧照,惠英红
等影片拍了一半她发觉自己的顾虑是完全多余的,因为三方面的人员彼此照顾、相互帮助,已产生了真挚的情谊。
待到分别时刻,更是依依不舍,含泪相送。此情此景,令惠英红“历久难忘”,且每念及此,心中都有“一份激动”。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她之后更是频繁到大陆拍片,而一部《我和我的祖国》(2019)更让她获得2020年第35届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女主角提名。
电影《我和我的祖国》(2019)剧照,惠英红
在《我和我的祖国》中,她姿飒爽的女警形象温暖了很多人的爱国情,当她庄重的喊出“换帽徽”这三个字时,一种油然而生的家国情怀让每一名观影观众热血沸腾。
从1977年公映的《射雕英雄传》(1977),至2023年6月上映的《我爱你!》,惠英红参演电影逾百部。
惠英红在电影《长辈》(1981)中的影像
在《长辈》(1981)的演出,使她获得第1届香港电影金像奖的最佳女主角奖;2010年,凭《心魔》(2009)获得第29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女主角奖;2017年,她再次以《幸运是我》(2016)获得第36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女主角奖。
第1次获奖是22岁,第2次是50岁,第3次是57岁。
惠英红在电影《幸运是我》(2016)中的影像
【从夜总会到邵氏公司】
惠英红1960年2月2日出生,祖籍山东,在香港长大。据说,惠家在山东老家时原是名门大户,家财颇丰,但惠英红的父亲是名旧军人,老是东奔西跑,居无定所,生活一直动荡不安。
后在逃往香港时,尽管带去不少金银珠宝,可是不久即被人悉数骗去,致使全家生活陷入了困境。因此,惠英红幼年时一直伴随着清贫度日。
童年时的惠英红
惠英红14岁参加“美丽华舞蹈训练班”,在夜总会表演中国舞。张彻(1924-2002)拍摄邵氏公司出品的《射雕英雄传》(1977),在确定女主演由恬妞担当之后,仍需物色第二女主演,于是决定张榜招考。
一心向往在演艺方面出人头地的惠英红,也跑去报了名。
惠英红在电影《射雕英雄传》(1977)中的影像
考试时,虽说她对许多知识几乎一窍不通,但一想到整日为生活愁眉深锁的父母,想到嗷嗷待哺的七八个弟妹,她便精神大振,随之使出浑身解数,击败了一大群竞争对手,因此加入电影界。
后正式与邵氏签约,张彻、李翰祥(1926-1996)、楚原(1933-2022)、刘家良(1937-2013)等邵氏一线导演的电影,均有参演。
惠英红在电影《乾隆皇与三姑娘》(1980)中的影像
没多久李翰祥开拍《金玉良缘红楼梦》(1977),也找到了惠英红,让她去做贾宝玉身边的丫头麝月。
李翰祥的《乾隆下扬州》(1978)和《乾隆皇与三姑娘》(1980),故事发生在江南,但风格仍为其作品一贯的北方味道。
惠英红在电影《乾隆皇与三姑娘》(1980)中的影像
惠英红天生的北方女孩面孔,非常合宜。她在后者担戏不轻,着男装挥扇俊朗潇洒,不输给同场的乾隆皇刘永,恢复少女身玲珑活泼,这是她早期的电影中罕见的自然气色。
李氏此时期的电影常穿插武打,惠英红具舞艺,表演电影化的功夫花样,自然方便,影片亦特别展示她不用替身翻腾。
电影《徐老虎与白寡妇》(1981)剧照,左为惠英红,右为恬妮
但惠英红的年龄、形象,始终不是李翰祥爱拍的有历练的风流俗妇,试比较恬妮和惠英红在《徐老虎与白寡妇》(1981)中分饰妇人和少女,可证魅力和重心属谁。
李翰祥的风尘电影并非惠英红发展的最好机遇。
李翰祥教惠英红演文戏,张彻教惠英红演武戏,但捧她做影后的是另一位。
惠英红和刘家良
【从月薪五百涨到一万】
1982年,在第1届香港电影金像奖的颁奖礼上,上台领最佳女主角奖的惠英红自己是这么说的:“我一定要多谢一个人,他是我师父,刘家良。”
刘家良原是张彻班底中的武师,后来自立门户另立刘家班。正是刘家良自编自导自演的功夫喜剧片《长辈》,让当时年仅22岁的惠英红凭之成为香港金像奖历史上第一位最佳女主角。
惠英红在电影《长辈》(1981)中的影像
当年惠英红拿了第一个影后之后,她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加工资了,于是去找邵氏老板谈判。此时在邵氏日常主事的已经是后来的邵六婶、当时还是方小姐的方逸华(1931-2017)。
凭良心讲,堂堂一个当红影后,月薪才500块的确低了点儿。可你要知道六叔六婶是把电影当生意做的,相当坚持原则,这原则简单讲就是“吝啬”。
惠英红在电影《六指琴魔》(1983)中的影像
尤其自从方逸华20世纪70年代初入主邵氏之后,其采购部经理便从此得了花名Cutting Manager——甭管什么预算,报上去都得给你砍掉一半。
最有名的段子当属李翰祥找来10个小朋友吹肥皂泡,采购部却只给批5个吹肥皂泡用的竹筒,结果让已经找好10个小朋友的李翰祥郁闷得干脆整部戏罢拍了。
惠英红在电影《神勇双响炮续集》(1986)中的影像
所以你可以想象,面对一个小丫头片子大幅涨薪的要求,方逸华当然拒绝得义正词严:想多赚钱,就多干活。双方劳工合同摆在那里,不由得你不就范。
谁料到方逸华这回遇上个硬茬儿,惠英红笑眯眯地让她去好好重新看一眼当年自己跟邵氏签约的合同——那会儿惠英红还没成年,在这份合约上签字的,是她姐,可不是她本人。
电影《十八般武艺》(1982)剧照,惠英红
于是方逸华愣是在个后生小辈那里栽了个跟头,惠英红则如愿以偿,月薪从五百一下涨到了一万。
【从武侠女星到女性动作片】
惠英红是个挺有意思的人。最早她做打女,是因为当时女人要在大银幕上出头,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拳头,要么枕头。她选了拳头。
电影《烂头何》(1979)剧照
在邵氏的10年中,惠英红共拍了50余部影片。由于当时正是武侠功夫片黄金时期,所以惠英红拍的也多是武打片。
由1979年4月公映的《烂头何》至1984年2月公映的《五郎八卦棍》,刘家良执导十部作品,这是他的事业巅峰期,惠英红都有参与其中,而且几乎是唯一的重要女角。
电影《五郎八卦棍》(1984)剧照,惠英红
20世纪80年代初香港电影经历变革,出现新浪潮电影、时装动作喜剧。导致惠英红的发展终不可和成龙、洪金宝并驾齐驱。
惠英红的首个电影阶段——即邵氏阶段——约于1984年结束,她在后期的邵氏影片《城市之光》(1984))、《游侠情》(1984)中表现不俗。
电影《游侠情》(1984)剧照,惠英红
前者片中和洋人打架、接着遭丈夫陈友逼问,分别是歇斯底里和内疚的状态,各以一个构图比较宽、时间比较长的镜头表现,均显示出惠英红细心持恒的功夫。
但除了《长辈》、《掌门人》(1983),她在邵氏时期演得神采飞扬、戏份充足的角色并不多。离开邵氏,她固有的形象面对挑战,开始涣散。
惠英红在电影《长辈》(1981)中的影像
20世纪80年代初中期的港产片,参与的女星除电影公司发掘的港、台新人,不少是选美或电视艺员出身,她们既青春活泼,又能大胆以性感示人,而以类似西方和东洋气质取胜的缪骞人、夏文汐、叶童,也受追求特殊风格的电影人重用。
惠英红和钱小豪在电影《六指琴魔》(1983)中的影像
惠英红身处挑战的环境,数年来作为大公司的合约演员,多演出片场布景中的武侠功夫片,走进实景拍摄的时装片中,明显变得时代感不足,在镜头中的光采骤然暗淡。
惠英红和梁朝伟在电影《开心快活人》(1987)中的影像
《扭计杂牌军》(1986)和《开心快活人》(1987)可作例子。《开》片是惠英红和梁朝伟、蓝洁瑛合演,惠的形象装扮在三人中最新潮花巧,表演也努力而流畅,而电视红星蓝洁瑛淡素衣节,神情冷漠。相比之下,蓝的冷艳反而时尚,惠的青春感总是不大自然。
电影《开心快活人》(1987)剧照,左为惠英红,右为蓝洁瑛
而在《扭》片,另一女主角是刘嘉玲,她饰演私家侦探Bonnie,是个精明漂亮的都市女孩,惠英红的角色,则是在新界经管士多茶室的阿娟,老实重感情。
刘着短裤和健康舞舞衣,惠的装扮朴素中性。情节安排惠的男友(火星 饰)嫌她沉闷老土,移情于刘。影片显出她老成的面貌,在当时要顺利发展并不容易。
电影《扭计杂牌军》(1986)剧照,左为惠英红,右为刘嘉玲
可以说惠英红于邵氏时期建立的武侠女星地位,过渡到女性动作片却没见更佳发展。她参演《霸王花》(1988)、《神勇飞虎霸王花》(1989)、《黑海霸王花》(1990)、《虎胆女儿红》(1990)、《92霸王花与霸王花》(1992)等多部电影,多为成家班的二线出品和独立公司制作。
导演们配合其磨炼多年的身手给予动作上的表现机会外,还会安排文戏给她展示演技。
电影《神勇飞虎霸王花》(1989)剧照,右为惠英红,左为吴君如
她在拍《八宝奇兵》(1989)时,为了画面的真实感,坚持亲自上阵。当时,她站在13层楼顶,背后只系一根细钢丝,向下一望,头晕目眩。
实拍了,导演霍耀良双手一摆,惠英红眼一闭纵身跳下高楼,很可借,落点偏了,只得重新拍。
第二次,她爬上楼顶,为早点结束这场戏,她心一横,脚一蹬,再次飞身而下,这次虽然落点没偏,但是霍耀良觉得她空中姿势不够美,决定再来一遍,喘息未定的惠英红毫不犹豫再次爬上了楼顶。
惠英红在电影《八宝奇兵》(1989)中的影像
这次跳下时,她的空中姿势是那么潇洒、漂亮,连四周观看的人们、都不禁发出一片叫好声。眼看还有几米就要落地了,突然“啪”的声,她身后的钢丝断了,身体直落下来,重重地摔在碎石棉瓦上,顿时,她痛得大叫起来。
工作人员急忙叫来救护车把她送入医院,经医生检查,她腿骨并未受伤,但却严重扭伤了筋,脚脖子肿得像根大香肠。
惠英红在电影《八宝奇兵》(1989)中的影像
为了不影响拍片进度,她要求马上回现场继续拍戏。霍耀良答应了,让医生抽去她受伤部分的瘀血。就这样,片刻之后她又出现在高楼的顶端。
惠英红即使如此卖命的演出,依旧没有得到观众的认可。
在此段女性动作类型时期,惠英红未有独当一面的代表作,其动作女星的知名度,甚至不及杨紫琼、罗芙洛、胡慧中、李赛凤、大岛由加利、杨丽菁等后来者。
惠英红在电影《喋血边缘》(1991)中的影像
【从被劫财劫色到卧薪尝胆】
惠英红自称最大遗憾是没念过多少书,其实自己是个念书的料子,挺聪明的。实话说,她的确挺聪明的,做打女打累了淡出影坛做生意,竟然也无师自通做得挺好。
等挣了几千万身家之后,她又觉得还是拍戏好玩,人多热闹。这时影坛已经不是她的天下。
而在这期间,她和在拍摄《喋血边缘》(1991)期间认识了相差7岁的黄子扬,谈了一场这辈子唯一高调的恋爱,过了3年,两人对外宣布分手。
惠英红和男友黄子扬
据传言说,当时有第三者介入了他们的感情,还有传言说这个第三者就是陈宝莲(1973- 2002)。
这段感情对惠英红的打击非常之大,,她甚至用“劫财劫色”来形容黄子扬,还说黄子扬是自己人生经历中最大的污点。
接着,她和圈外的一个男友谈了半年恋爱,就再也没有这方面的新闻了。
惠英红在电影《幽灵人间》(2001)中的影像
随着香港电影武打热退潮,惠英红一度陷入无戏可拍的尴尬境地,心高气傲的她迈不过这个坎,一度患上严重的抑郁症。
20世纪90年代末期那几年成了惠英红人生中的惨淡期。对于那段时间,她用“惨情”二字来形容。
由于在心理上不能接受这种失落,她犯了抑郁症。
惠英红和哥哥惠天赐
情绪发作时,她会将自己封闭起来,拒绝见人,甚至是关系最好的朋友都约不到她。讨厌照镜子,还一度吃安眠药自杀,幸好被家人及时发现,救醒了过来。
后来她渐渐走出低潮,主动打电话给TVB寻找工作。回到TVB的惠英红只能为新人当绿叶。
电视剧《倚天剑屠龙刀》(2001)剧照,惠英红
牛人毕竟是牛人,“卧薪尝胆”近10年的时间里,惠英红专心拍影视,不断锤炼自己的演技,荣誉便又接踵而来,女主女配的奖项一个接一个领得不亦乐乎。
【从开挂式的爆发到拿奖拿到手软】
2010年第29届香港金像奖,年过古稀的刘家良荣获终身成就奖。
刘家良在第29届香港金像奖上荣获终身成就奖
刘家良由夫人翁静晶陪着在台上发表获奖感言的时候,负责转播的亚洲电视台导播很见八卦功力地扫了台下一个镜头:时隔28年再度金像封后的惠英红正看着台上浅浅而笑。
刘家良和惠英红之间,传了很多年不得不说的故事。这师徒之恋,到今天也还有点惊世骇俗,在那会儿就基本上是不伦了。
刘家良和妻子翁静晶
可谁知道,刘家良是认认真真玩了回不伦之恋没错,到末了对象却不是惠英红。惠英红后来这样解释原因:“怕了那个女人。”
而当她再次站到领奖台上时,距离她上一次获得这项荣誉,已过去了28年。
而她却最终明白人生是自己的,在意别人的眼光永远只会活在光的阴影下,而她这次又站在了光的面前。
惠英红凭《心魔》(2009)获得第29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女主角奖,泪洒颁奖现场
在台上发表得奖感言的她,哭成了泪人:“我很想拿这个奖。拿了第一次之后,我风光了十几年,然后不知道为什么会跌到谷底,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找我,不知道为什么逼自己进入死巷。我把自己藏了很久,不知道怎么办好。我连放弃自己的生命都试过,因为真的不知道自己将来怎么样。但我现在很有信心,我知道我是属于电影的,哪怕是一天、两天,只要是好角色,我都会尽量做好。”
惠英红在电影《心魔》(2009)中的影像
现在回头来看21世纪的前10年,她的演出少、角色小,却见逐渐回升,走出此前的杂乱和尴尬时期。或许是年龄和现实的压力,动作戏减少,她开始担演中年或接近老年的妇人角色,多为平凡苦涩的人物,也有些有怪异的经历。这类角色可以流于平庸,也可以留有余韵,完全视乎演员的掌握。
惠英红在电影《倩女幽魂》(2011)中的影像
2009年,《心魔》公映,惠英红饰演马来西亚的中年华裔妇人、单亲母亲,赞誉甚隆。
因为随着杀人事件发生,她有能力让镜头把她带向场景中心。
而她在《心魔》中准确、完整的演技示范获得了业内人士的赞誉。
惠英红在电影《幸运是我》(2016)中的影像
在2016年的《幸运是我》中,她饰演患认知障碍症的独居老人,和《天水围的日与夜》(2008)中的鲍起静、陈丽云,《桃姐》(2011)中的桃姐及《殭尸》(2013)中的鲍起静比较,她们展现出底层中老年女性平实、善良、贫弱,源自编导和演员们的正面处理。
惠英红和陈家乐在电影《幸运是我》(2016)中的影像
但惠英红却在《幸运是我》里能够展示一个老女人躁急、紧张、恃老卖老,有些不讨好的面貌,使人物更为立体,这完全需表演者的勇气和技术。
电影是温情类型,惠英红的表演加注写实风格,是《心魔》后的优异、完整之作。
惠英红在电影《血观音》(2017)中的影像
2017年,她的人生终于迎来了开挂式的爆发。先是凭借《幸运是我》,第三次问鼎金像奖影后。
同年,又凭借《血观音》(2017)中的棠夫人一角,同时拿下了第54届金马影后。
至此,她的表演韵律已经自成一格,不张扬,不可埋没,与所属电影合流,却又彰显独特的存在。
惠英红在电影《血观音》(2017)中的影像
【出道47年活成了传奇】
惠英红在签约英皇后,她在工作重心就越发放在了大陆,其影视项目以及综艺也越来越多。
但这对她是好事——毕竟要融入新的时代环境中,拓展新的表演领域;局限性在于由于她的“经验太多”,会使她“由不得自己”的情况下,错失一些好的低成本的剧本。
惠英红和英皇老板杨受成
她和叶童如今面对的是如何再度超越自己——因为她们是目前最有能力拿到国际三大电影节影后的香港女星了,就差一个真正为她两量身定做的剧本和导演。
2023年6月上映的《我爱你!》由韩延执导。惠英红首次突破主演爱情片,细腻展现恋爱中“小女人”的娇羞可爱,给人极强代入感。
电影《我爱你!》(2023)剧照,惠英红和梁家辉
当初拿到《我爱你!》的剧本初读,惠英红就很是喜欢,“很多人只会关注老年人的身体舒不舒服,却会忘记老人也需要伴侣,需要爱,需要情感生活”。
她相信,这部电影是“有意义”的,会让更多人看见老年群体心灵层面的渴求,若是有幸被老年观众看到,更能成为对他们寻找伴侣的一种鼓舞。
电影《我爱你!》(2023)剧照,惠英红
出道47年,她已经拿到超过20座“最佳女主角”和“最佳女配角”奖杯,其中包括三座金像奖“最佳女主角”、两座金像奖“最佳女配角”、一座金马奖最佳女主角、一座金马奖最佳女配角。这么多年了,她仍然是那个闪耀全场的“颁奖礼常客”。
惠英红在电影《血观音》(2017)中的影像
随着年龄渐长,她没有因为年老色衰而衰落,她活成了最耀眼的传奇,并且她还会带给大家惊喜。
63岁的她仍然可以美艳、沧桑和欲望兼容,并蕴藏演变的力量,所以惠英红现在还没有到总结自己一生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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