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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书礼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进去,里头一个人也没有。
光滑锃亮的红木桌上,几份文件零零散散摆放着,电脑的显示屏歪歪斜斜,整个室内有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凌乱感。
他踱步往前,环视了一圈。
办公桌前面的真皮沙发上,一条黑色发绳孤零零丢在沙发正中间,沙发底下还露出一只平底淑女鞋的鞋尖。
陆书礼扫视着这里的一切,眼神阴沉,继续慢慢往前走。
靠近落地窗的总裁休息室的门,微微敞着。
他顺着门缝看过去,看到里头的床上躺着个女人。
陆书礼不可控制地咽了咽口水,拳头握紧,修剪整齐的指甲在掌心掐出红印。
外头传来了脚步声,他疾步往后退,不知怎么想的,迅速抓起真皮沙发上的发绳,团成一团塞进西装裤的口袋。
一个男人匆匆忙忙走进来,脸上带着歉意。
“不好意思陆总,让您久等了,刚才有个会确实走不开,实在是抱歉。”
说着,男人注意到微敞的休息室。
他脚下生风,跑过去把门给拉上,露出几分紧张和尴尬,试探着问:“陆总,您......没看到什么吧,不好意思啊,我老婆在休息室里睡觉呢。”
陆书礼英隽疏朗的面上波澜不惊,将自己的情绪掩饰得很好,淡声道:“我刚进来。”
霍卿别开了话头,迎着陆知书往外走:“陆总,我这办公室有点儿乱,咱们去会议室谈吧。”
“好。”
这次出了办公室,霍卿认认真真把办公室的门关上,扭头压低声音对门口的秘书交代:“别让人进我办公室。”
“好的,霍总。”
霍卿带着陆书礼来到会议室,两人聊了没一会儿。
霍卿略微抱歉地对陆书礼道:“陆总,设计图纸没拿过来,稍等一下,我去拿。”
“好,不着急。”陆书礼轻轻颔首。
等霍卿走了之后,陆书礼将手伸进口袋,不断摩挲口袋里的发绳。
他知道自己没救了,这么多年没见到她,甚至她都已经结婚了,他居然还是无法自控地捡了她的发绳。
霍卿疾步回到总裁办公室,没有即刻去找设计图纸文件。
而是匆匆打开休息室的门,把门反锁上。扑到床上女人,连连在她脸上亲了好几口,把熟睡的女人给摇醒。
“老婆,吓死我了,刚才陆总进来了,休息室的门还没关。”
“啊,我都没穿衣服,会不会让他看到了?”纪北微坐起来揉眼睛,神色也带了几分惊慌,“都怪你,你干嘛不关门啊!”
霍卿抱着她亲,将她凌乱的头发拢到脑后。
“我记得关了的,而且我也没跟他约在办公室谈话啊,谁知道他自己进来了。不过他应该是没看你,他刚一进来,我后脚也就到了。”
纪北微皱眉,不轻不重拍了一下霍卿的头:“再也不跟你在办公室搞了,丢脸死了。”
“都是老公的错,以后一定注意。”霍卿咬着她饱润的嘴唇,又问,“要不你再睡一会儿?等我和陆总谈完事情,我们正好出去吃晚饭。”
纪北微掀开被子找衣服:“不睡了,我跟你一起去谈合同。对了,那个陆总叫什么来的?”
霍卿找出衣服,驾轻就熟帮妻子穿上,说:“叫陆书礼,刚从国外回来的,是陆家的二公子,这次他要谈的可是个大单子......”
纪北微正要将头发扎起来,一听到“陆书礼”这三个字,手上动作一顿。
眼里骤然压满了惊恐,挥之不去的阴影再次让她手足无措,浑身冒冷汗。
看着妻子的神情不对劲儿,霍卿搂住她:“老婆,老婆,你怎么了?”
纪北微嘴里喃喃重复着“陆书礼”这三个字,片刻后开口:“陆书礼不是已经出国了吗,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霍卿抽出一张湿纸巾给她擦脸:“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吗,他刚回国不久。老婆,你到底怎么了?”
纪北微深吸了一口气,心想自己可能是小题大做了,都已经过去五年了,说不定陆书礼都忘记她这号人了。
“老婆,你应该认识陆书礼的吧,他出国之前好像就是跟你读的同一所大学。”
霍卿半跪在床上,拿着梳子给纪北微梳头。
“认识,还是一个班的,不过都没说过话。”纪北微敷衍道。
她骗了霍卿,她不仅和陆书礼说过话,两人还在大二的时候谈过两个月的恋爱。
那一场恋爱也给纪北微产生了不小的阴影,以至于她后来都竭力想要忘掉那段经历,抹除陆书礼在她记忆中的痕迹。
霍卿帮她将微卷的黑色长发挽在脑后,亲亲她的耳朵,又问:“老婆,你刚才到底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没事儿,睡觉的时候做了个噩梦,一时没缓过神来而已。”纪北微拿起丢在床上的连衣裙抖了抖,“我发绳呢?”
“发绳?”
霍卿也跟着翻开被子一起找,把被子翻了一遍还是没找到。
“是不是在沙发上啊,我想用那根发绳。”她推了推霍卿,催着他。
霍卿也想起来,当时他在办公室里和纪北微胡闹,发绳就直接扔沙发上了。
他迅速走出休息室,来到了沙发跟前,找了一圈居然没找到发绳。甚至是蹲下来往沙发底下看,都找不着踪影。
最后,他只是拎着纪北微的鞋回来:“奇怪了,我记得就扔在沙发上了啊,怎么找不到了呢。”
“算了。”纪北微道。
“好。”霍卿蹲在床边帮她穿鞋。
纪北微心神不宁,伸手摸了摸霍卿的后脑,问道:“老公,你说刚才陆书礼进了办公室了,会不会是他拿走了?”
霍卿抬起头,茫然费解地看着纪北微:“怎么可能,他拿你的发绳干嘛?”
纪北微也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得一怔。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陆书礼怎么可能还像以前那么变态?
就算是他本性难移,现在她都结婚了,他怎么可能还缠着她,应该是自己想太多了。
她低头亲在霍卿的额头上:“我乱说的,刚才做了个噩梦,到现在都没回过神来呢。”
看着她一脸轻松的模样,霍卿才放心了些。
还急着要去和陆书礼谈合同,夫妻俩也顾不上聊别的。纪北微穿好衣服,整理了一下头发,二人带上文件便去了会议室。
陆书礼还在会议室里等着,纪北微进来的那一刻,他心跳剧烈上升,他甚至害怕胸腔里的鼓动,会被旁人听到。
他知道,他对纪北微的执念是肮脏的,卑劣的,被人唾弃的。
六年过去了,纪北微对上陆书礼的眼睛,还是不寒而栗。
她下意识地往霍卿身上靠了靠,脸上扯出苍白的笑容:“书礼,好久不见,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纪北微故作轻松,实则内心岌岌可危,手心冒汗得难受。
陆书礼的手还放在口袋里,纪北微那条发绳被他反复揉捏,不停握紧又放开。他终于抽出了手,神色淡定,对情绪把控已经是游刃有余。
“是啊,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你都结婚了。你结婚都没给我发请柬,真是不够意思啊。”
见到陆书礼如此自若,想必也是不想提起当年那场短暂的恋情。
纪北微也算是放下了戒备,她笑着道:“当时你在国外,想着你也赶不回来,就没跟你说。”
“那就当你欠了我一次喜糖了。”陆书礼也笑着。
看着陆书礼俊朗干净的笑容,纪北微一时之间有些恍惚,陆书礼是真的脱胎换骨了。
在大学谈恋爱时,两人同龄,都是二十岁。
如今一晃六年过去了,二十六岁的陆书礼成熟稳重,举止投足间不骄不躁,眉眼豁朗,气质和以前相比俨然换了个人。
第 2 章
三人坐在会议室谈合同上的问题。
纪北微和霍卿这家公司是夫妻俩合伙开的,主要做高端瓷器精品。
旗下有三大产品体系:茶器具、花器、奢侈艺术品。公司后方有自己的工匠和设计师,以及自身品牌的瓷厂。
平时纪北微主要负责技术和设计,霍卿负责公司产品的销售和运营。夫妻二人相互合作,加上家族企业的帮衬,也算是经营得有声有色。
“这个季度你们推出的所有产品,我们公司都要了。”听完纪北微的介绍,陆书礼道。
霍卿看向陆书礼,脸上带着疑惑。
据他所知,陆家主要涉及的产业是房地产,近几年开始接触了一些环保材料的产业,怎么就突然对高端瓷器感兴趣了呢。
“陆总,是这样的,我们的瓷器不是量产,每个季度只推出十二套新品,而且每个新品都是工匠和设计师反复打磨出来,价格基本是按照艺术品来定......”
不等霍卿说完。
陆书礼便接了话:“价格我都了解,但是我还有一个条件,要仿元的。所有产品都是按照分室龙窑的方法来烧窑,有问题吗?”
霍卿看向自己的妻子,关于这些技术的问题他不太懂,但是他也知道如果要仿古的话,价格定然是要高出许多。
而且一直以来,他们公司做仿古烧窑的话,都是仿清和仿宋比较多。
仿元的话,因为元朝的瓷器遗留文化不如清和宋,仿制起来会有一定的难度。
纪北微:“可以,但是仿元的话,基本品牌的价格也得三十万了。”
“价格价格好商量,不过我希望能够参与到设计中,毕竟以后还想和贵公司多多合作。”陆书礼道。
这个条件不算什么,纪北微应下:“当然可以。”
接下来,又聊了一下技术上的问题,纪北微给陆书礼展示了公司上一季度烧制的样品,见到讲了讲仿元瓷器的特点和难度。
秘书带了三瓶水过来,分给三个人。
陆书礼借着喝水的空档,伺隙偷看纪北微,说话时轻抿的红唇,晃动的微卷长发,她喝水时的吞咽......
她所有的小动作,他都要贪婪地收入眼中,用来在夜间回味数百遍。
谈到最后,小两口一起回办公室拿意向合同,陆书礼和霍卿的助理坐在会议室。
他坐在位置上,看着旁边纪北微喝过的那瓶水,又看了一圈会议室,问霍卿的秘书:“你们这会议室没装监控吗?”
秘书:“哦,还没开始装呢,陆总,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随便问问。”
没多久,纪北微和霍卿一块儿回来了,跟陆书礼简单签了个意向合同,并且约定好明天一起去窑厂看一看。
正要离开会议室时,纪北微出去接电话。
霍卿迎着陆书礼往外走,客套道:“陆总,您刚一回国就跟我们定了这么大个单子,以后咱们可得多多往来啊。”
“一定一定。”陆书礼脸上带着笑,看着走廊里纪北微离去的方向,“霍总,你和北微什么时候结的婚?”
“去年六月份。”
陆书笑容温润:“你老婆真好看。”
霍卿神色稍许一滞,觉得陆书礼这话有些怪,说是冒犯倒也谈不上,说是夸赞但又好像带着一丝阴阳怪气。
霍卿也没深究陆书礼的话,只是顺着他笑道:“是的,北微确实很漂亮。”
“那祝你们早日离婚了。”陆书礼没由头的说了这么一句。
霍卿更是摸不着头脑:“啊?陆总,你说什么?”
陆书礼故作轻松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你开玩笑的,我以前跟北微关系也挺好的,经常胡乱开玩笑。”
霍卿讪讪道:“哦,陆总,您可真是吓到了我。离婚这种玩笑,还是不要乱开为好。”
“抱歉。”
两人一起往前走了几步,霍卿去上洗手间。他的助理得体地问陆书礼:“陆总,我现在送您下楼吗?”
“你现在下去吧,我等会儿还要和你们纪小姐谈点事。”
助理:“好的。”
助理走了之后,陆书礼又回到会议室,眼看四下无人。他走到垃圾桶旁边,垃圾桶里丢着方才他和纪北微夫妇喝过的矿泉水瓶。
他记得纪北微喝过的那瓶水,半蹲下去把矿水瓶子捡出来,放进了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
“陆总,你在找什么?”纪北微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出来。
陆书礼慌了神,急忙站起来:“哦,刚才不小心把U盘丢垃圾桶里了。”
“那找到了吗?”
“找到了。”
毕竟陆书礼是大客户,纪北微亲自送他下楼。
两人在电梯里,气氛诡异得可怕。纪北微再次想到,大学时和陆书礼谈恋爱的日子。
他总是歇斯底里质问她,到底爱不爱他。像个疯子一样,把她的生活弄得一团糟。
“北微,当年真的对不起,我那时候情绪不好,真的对不起。”陆书礼主动搭话。
“过去的事就别提了。”
纪北微通过电梯墙的反光,看了一眼陆书礼轮廓精致的脸,又补充道:“别让我老公知道我们在一起过,我不想跟他解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好,我明白的。”陆书礼又把手放进口袋,攥紧了那条黑色发绳。
到了楼下,两人礼貌告别,陆书礼往停车场走去。
直到上了车,他才卸下和煦的伪装,目光阴郁地砸了一下方向盘。
为什么控制不住呢。
为什么要偷她的发绳。
为什么要在垃圾桶里捡她喝过的水瓶。
他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在车里坐了许久,他从公文包里拿出那个水瓶子,放在眼前细细端详。回忆着刚才纪北微喝水的模样,嘴唇贴着瓶口,舌尖甚至也可能触到了瓶口。
他打开瓶盖,鬼使神差的,伸出舌尖在瓶口舔了一圈,又自暴自弃地把水瓶砸向前方的挡风玻璃。
背靠着座椅,又把口袋里那条偷来的发绳抽出来,放在了自己眉间。
纪北微重新回到了楼上公司,进入总裁办公室后,不停在沙发上翻找着。
霍卿进来了,疑惑道:“老婆,你干嘛呢?”
“那条发绳不可能凭空消失的,要么还在这里,要么是被人拿走了。”
霍卿不以为意:“估计塞哪个角落里了吧,咱们搞完之后,办公室就没人进来过。别担心,过几天可能就自己出来了。”
“陆书礼,陆书礼进来了!”纪北微拔高了声音。
“他有那么猥琐吗,看着也不像那种人啊。”霍卿也搞不懂了。
纪北微坐在了沙发上,忽而觉得可能真是自己多虑了,她看向霍卿:“老公,咱们别跟陆书礼合作了,好不好?”
“为什么?”霍卿走过来坐在她身边,把她抱到腿上。
“你不觉得陆书礼怪怪的吗,不像是好人。”
霍卿亲亲她的脸:“没觉得,反而是你怪怪的。”
第 3 章
夫妻两人晚上回到家里,临睡前,霍卿看着手机,对还在擦头发的纪北微道:“老婆,陆总说要加你,我帮你加了啊。”
纪北微手上动作一顿:“他加我干嘛?”
“他不是说要参与设计吗,技术都是你来负责,他肯定得加你啊。”
霍卿拿起妻子的手机,开了锁,帮她把陆书礼的微信加上。刚一加上,陆书礼就发了消息过来:-“微微,明天去窑厂参观的话,你老公也一起去吗?”
霍卿眼神微恙,觉得陆书礼这条消息,莫名有种说不清的暧昧感。
再加上白天在公司里,陆书礼说的那句“你老婆真好看”,上下一联系起来,模棱两可的暧昧感就更重了。
不清楚陆书礼到底是什么意思,但霍卿不想因为此事而让纪北微为难。
他确信纪北微对他的爱,她怎么可能会出轨呢,这太荒唐了。
为了割断这说不清的暧昧,霍卿直接给陆书礼发语音:“陆总啊,我是霍卿,我在玩我老婆的手机呢。是这样的,明天我也会一起去窑厂。”
语音发出后一分多钟,才得到了陆书礼的回复,仅有一个字:-“嗯。”
霍卿心里有些不痛快,他的初恋是纪北微,两人谈了一年多的恋爱就结婚了。感情一直很好,他也没机会吃醋。
今天陆书礼的这几句话,让他心里有了些许酸味。
他放下手机,走到纪北微身后,接过她手里的毛巾帮她擦头发,“老婆,你大学时和陆书礼到底熟不熟啊?”
“不熟,他大三就出国了,我跟他都没什么交集。”纪北微不想隐瞒霍卿的,但她实在不想提起那段往事。
等纪北微吹干了头发,霍卿拥着她上床,两人正要做时,才发现没套了。
霍卿伏在她身上,靠在她的胸口,还有些委屈:“老婆,我去结扎吧,反正咱们短时间内也不要孩子。”
“就算你结扎了,也要戴套的,医生说了戴套也是为了防疾病。”纪北微摸着霍卿的后脑勺,短短的发茬扎得她手心酥麻。
“我又没病,你帮我破处之后,我就只有你一个人,哪里会染上病。”霍卿往被子底下缩去,要帮她口。
“我先看看医院。”
纪北微轻轻摸着他的头,由着他的动作。拿起手机看,打算对比看看哪家的男科口碑比较好,过几天带霍卿去结扎。
看了会儿浏览器的男科医院推荐,陆书礼发了新消息过来:-“微微,明天几点出发?”
她又点开微信,看到陆书礼的微信头像时,身子一僵。
陆书礼的微信头像,居然是大学时她的背影照,但照片很模糊,一般人看不出背影的主人。
纪北微越发困惑,陆书礼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还要用她的背影照当头像?
霍卿从被子里钻上来亲她:“看好了吗,咱们去哪家医院?”
纪北微没回他的话,而是继续盯着手机,用文字给陆书礼回道:-“九点,我和我老公去接你。”
陆书礼:-“好的。”
霍卿到她跟前,往手机上看了一眼,问道:“老婆,还要不要弄?”
“好。”纪北微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
“小色鬼。”霍卿捏捏她的脸,又矮下身去。
纪北微把手放在他的头上,盯着天花板看,混混沌沌间又想到了陆书礼。
她和陆书礼是大学的同班同学,大一时两人也没什么交集。
陆书礼家世好,人又长得俊,大一进入了校广播站。没多久便主持了不少的学生活动。人品俱佳,颇受大家的欢迎,算是表白墙上的常驻人物。
纪北微一开始对他也没太大的感觉,只是觉得这人长得帅,人如其名,知书达理。只是大二时,陆书礼开始追她,没多久就告白。
作为一个恋人,他确实无可挑剔,纪北微心动了,跟他在一起。
谈恋爱后,她才渐渐发现陆书礼这个人有些怪。他性情古怪阴阳不定,甚至是有些偏激。
他喜欢送纪北微东西,大的小的,从电子产品到衣服包包首饰,什么都送。
纪北微刚开始没觉得有什么,直到她发现陆书礼送她的卡地亚手镯,价值十五万时。
她把手镯还给他,陆书礼沉着脸看她:“不喜欢?你昨天不是说了,想要个手镯吗,我给你买了你又不要,你是不是想和我分手?”
他这质问的语气,也让纪北微恼了:“我什么时候说分手了。我的意思是,这手镯太贵了,我们都是学生,买这么贵的东西不好。”
“这是我自己的钱,学生不能买贵的东西?谁规定的?”他拿着手镯,拉着纪北微的手,要强行给她戴上。
纪北微把手抽回来:“我不要。”
“你不喜欢?”陆书礼又死死握住她的手腕。
“我没说不喜欢,只是太贵了,这不合适。”
“没有不喜欢,那为什么不要?”他紧盯着她的眼睛,似要把她看穿,五脏六腑都要被他审视,“你是不是喜欢别人了,不收我的东西,要收谁的?”
“你有病啊,每次都这样说。”
这是纪北微发现陆书礼发疯的第一个点,总是莫名其妙怀疑她和别人有染,她情绪稍有异常,他就厉声质问她是不是要分手。
两人谈了一个月的恋爱后。
陆书礼作为主持人,要主持校园十佳歌手,他让纪北微去现场看他。当时两人刚吵完架,加之纪北微的小组作业还没做完,就没去。
陆书礼直接穿着主持人的西装来找她,正好纪北微和同组的一个男生在空教室里做PPT。他冲进教室,目光不善地剜了男生一眼,把纪北微拽出来。
一直带她来到广播站的器材室,歇斯底里道:“不去看我主持,原来是在偷情啊。他陈循算个什么东西,你居然看上那种贱玩意,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你会不会说话?”
陆书礼把她按在墙上:“想跟我分手,好去和陈循苟合是不是。你现在让他出来,老子弄死他!”
纪北微打了他一巴掌:“天天就知道分手分手,现在就分,你满意了吧!”
陆书礼舌头顶了顶腮帮,吻住了她,发了狠力咬她的唇。
纪北微奋力挣扎,拳打脚踢。
他亲了她一会儿,突然跪下来认错,红着眼圈道:“宝宝,对不起。我一看到你和陈循在一起,我就浑身难受,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你每次都这样,我跟谁走得近你都胡乱揣测。”
纪北微第一次谈恋爱,不太懂该怎么和对方相处,但她知道,陆书礼绝对不正常。
她下了决定道:“我们分手吧,你总是这样子,真的让我很烦。”
“不要,宝宝,我真的很爱你。大一时我就已经喜欢你了,只是那时不敢和你告白 。”他跪在冷硬的地板上,卑躬屈膝的,像一条被主人抛弃的流浪狗。
纪北微拽着他的胳膊:“你说话就好好说,一直跪着干嘛。”
陆书礼倔强着不起,拉了纪北微的手,用她的手掌在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微微,我是脾气急了点,原谅我一次好不好,别不要我,求你了。”
两人才谈了一个多月,又是陆书礼主动告白,纪北微对他是有几分的喜欢,但绝对没有达到非他不可的程度。
她往后退了一步:“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分手吧。”
见她要去打开门,陆书礼看了旁边一圈,找到一把剪刀。他拉住纪北微,拿着剪刀抵在自己的胸口处。
“你要分手,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纪北微面色苍白:“你要干什么啊!”
陆书礼把她按在门上,两人的身子紧贴着,他红着眼圈道:“你不要我了,那我也不活了。”
“陆书礼!你吓到我了!”纪北微声音发颤着吼他。
“那你发誓啊,你发誓你不会离开我,不会分手,不然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纪北微不敢乱动,胆怯地看着他:“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可怕,你真的吓到我了!”
“那你还不要我跟我分手?”
陆书礼步步紧逼,他拉开黑色的西装外套,剪刀刺进胸口处,血色很快将里头的白衬衫染红。
“你在干什么啊!”纪北微双腿发软,无路可逃。
陆书礼紧紧按着她的肩膀,因为伤口的疼痛,他额头的青筋凸显,眼里满是血丝,他嘶声吼道:“你到底爱不爱我!”
纪北微颤巍巍,嘴唇动了一下:“爱......很爱。”
陆书礼得偿所愿,终于是笑了。
如侵立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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