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回家，恰逢摘山茶子季节，反正居家没事，就决定去摘山茶子。时隔近四十年再次摘山茶子，我心中有点小激动。在置办了工作服、解放鞋，准备了背篓、巴篓、长钩子后，我们驱车几分钟抵达茶树林附近。
摘茶子的活我并不陌生，挎上巴篓，拿着长钩子，一勾，一拉，快速摘果子，放入巴篓里，巴篓装满后倒进背篓。干摘茶子的活，速度上也不见得逊色年轻时候的自己，可是遇到三四米高的百年老茶树，挎着巴篓，拿着钩子，爬树，站在树上，再一勾一拉快速摘果，真真切切是吃力了。
在茶树上，脚得站稳，且树枝得够粗，否则断裂，后果不堪设想。去年本地就有五人因摘茶子摔伤，今年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摔断了五根肋骨。摘茶子双手得用力，左手勾拉右手摘，右手勾拉左手摘。茶树枝过大的时候勾拉都是特别费力，先双手拉回茶树枝，再腾出一只手来摘果子，着实考验人的力量，还有协调性，这是最耗体力的动作。
所以，爬上树以后第一要紧的是找个落脚的好地方。有时候是可以坐在树枝上完成摘茶子动作的，感觉最好，舒适；有时候能找到一个好站的树枝，感觉也不错，稳当；有时候脚不能平放，只能夹在树杈中间，脚是比较难受的，只能以最快的速度摘完周边的果子；有时候放脚的两棵树杆比较修长，这时候要站立是比较困难的，得任由树枝分开，两腿也跟着分开，那就得来一个高树劈叉了。高树劈叉，有大鹏展翅之势，有虎跃山崖之态，舒展，伟岸，飒爽。高树劈叉可用，但不可多用，一来考验树的承受力，二来考验人的软功实力，我也是偶尔用之。
咬紧牙关，高度自律，大战一个多星期，山茶果子大概有六七百斤。可是这点果子和茶树也给我回了份“大礼”——腰酸背痛腿抽筋。尤其是这双手，几十年没有经历的高强度长时间的力量实践，指关节腕关节的胀痛感让我每天早上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在今天去与不去之间纠结，挣扎，当然大部分时间我还是能打败自己的，因为茶树林里除了摘茶子还可以吮吸茶花糖。
曾经，我写过《摘茶子》，那是童年享受茶花糖的甜蜜，那是生产队社员们“哟嚯漫天”的劳动场面，那也是翻山越岭把摘的茶子运回家的艰辛。路上抛洒的是男人们挑茶子的汗水，路上排列的是女人们背茶子的佝偻身影。背茶子的煎熬我记忆犹新。
如今，我又摘茶子。没有了那几十人同时爬树吆喝的壮观场面，早已经单干了，自家摘自家的茶子，我没有茶树林，是在兄长家的茶树林“打劫”来着。也没有翻山越岭运茶子的艰辛，村道四通八达，村民们开着私家车听着音乐去茶树林，然后用私家车把摘的茶子运回家，解放了肩膀解放了腰和背，这也是我时隔近四十年还愿意“重返”茶树林的主要原因。
再摘茶子，我收获了甜蜜的茶花糖，收获了一大堆茶果子，也享受到了社会主义新农村的便利条件。
今天有点小累，却很美好。
文/图 @绿荷田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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