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西元前
来源|地平线工作室
前言:
现在是2014年07月13日晚上22:30,四个半小时后,巴西世界杯德国和阿根廷的决赛将在里约热内卢马拉卡纳球场打响。看完比赛我会拉掉电闸,停止使用手机电脑IPAD在内的所有电器。在家里独自过上一周完全没有电的生活,从7月14日凌晨到7月21日早上醒来。
七天,一百六十八个小时。
够我开两次周会,如果还在上班的话。
七年恋爱,我和女友此刻到了分手边缘。女友心系大都市的三室一厅,我却向往梭罗的瓦尔登湖。城市生活让我备受煎熬,我打算做得更彻底一些。
无电只能秉烛夜读(补摄于2014年7月22日试验结束)
被撕毁的原稿
白炽灯冷冷照着我们。
"到底什么事?"我异常无奈。
她沉浸在自己悲恸的情绪里不为所动,仿佛遗忘我存在似的自说自话。
我提高音量又问了一遍,她才抬头看我,"公司想做个app,我问你在家能不能做。结果你一个电话都不接。"
"能做,我给你张名片,有事让他们给我打电话。"我递过纸巾给她擤鼻涕。
她接过纸巾,看一眼表,然后面无表情地说"我该走了。"
我给她拿了一张名片送她出门,灯从后面照着我,光线如芒在背。送她下去打车走后,我上楼开了一瓶啤酒一口气喝完,将空调开到最低,关掉所有的灯,摸黑上床,倒头便睡。
实验被迫中断。
半夜我被热醒了,窗户关得紧紧的,一丝风也没有,空调和冰箱悄无声息。
什么情况呢?我躺在床上困惑了一会。
咔嗒!
一一电卡没有电了,一切回到原点。
第三天:淫之初
一一7月16日记
昨晚热醒后在床头点上蜡烛,把书靠得很近看完《读库》里绿妖关于台湾农业考察的纪实报道。雪花12度的酒劲上来,我放下书,吹灭蜡烛,一丝青烟伴着蜡油味儿袅袅升起,就此沉沉睡去。
第二次醒来时感觉到饿,后脑宿醉的钝痛感仿佛轻微高反,雨后的凉爽空气裹着烧烤摊的阑珊人声飘进窗口,外面依然黑着,大概凌晨两三点的氛围。
一股淡淡的欲望从小腹冉冉升起,此时此刻,阳物绵软而落寞,渴求抚摸,然而远未达到必须泄而后快的程度,我安抚着它,在脑海里搜索可供幻想的意淫对象,思维如同被拔掉的网线,信号全无。阳物无法诉说,只好用绵软表达不满。
不借助电子设备手淫是很久以前的事——各种格式的真人视频和方便易得的直观图片,总是能让人更快进入状态。性幻想能力无可挽回地退化,正如被计算器严重削弱的心算技艺。
在没有电的溽热的七月的混沌凌晨,真是悲从中来。
阳物还在沉默中等待,我决定追本溯源——回想一切黄书、毛片、种子、套图、AVI、Mp4视频出现前的初次意淫。
记忆浮现得像是换气的鱼。
是我小学同学,一个爱穿红裙喜欢扎两只小辫的少女,当时她不过十一、二岁,我不过十一、二岁。小学四年级,中午放学急着抄小路赶回家看《花仙子》的年纪,麦子正在抽穗,荷叶在池塘里崭露头角,记忆中弥漫着发白的夏日香气。
记不起第一次手淫是什么时候,那是没有性教育和性信息快餐的年代:我幻想自己抱着班上漂亮的文娱委员,双手环到背后,搂着女同学纤细尚未发育的腰,贴得很近亲吻她的脸颊,姑娘闭着眼一声不吭,红裙漾出桅子花的香味。
一定要闭着眼睛才行,我一边想象一边滑弄,手法生疏。
后来那样的幻想重复过很多次,情景一成不变,没有喘息、舌吻、裸露和一切属于成年人的想象,当时略感单调但也无可奈何一一十二岁想象力只能到那种程度。
第二天上学时姑娘坦然自若,我沉浸在负罪感中不可自拔。
女同学还不知道我已经意淫了她。
我也不知道那样就是手淫——从字意理解,手淫应该是男子用手摸了妇女不该摸的地方,比如胸或者屁股,以手淫之。
只到几年后上初中,流连录相厅,舒淇成名。
第四天:井底的男人
一一7月17日记
凌晨醒了就索性没睡,一直写到早点摊和菜摊出街,从豆腐脑摊位的情况来看,大约快8点了吧。
喝了一碗豆花,付款1.5元。接着买菜,3个西红柿1.5元,一把青菜3元,两个土豆2.5元,一根葱0.5元,又去副食铺买了2.5元的干辣椒和花椒。总共花了11.5元。因为冰箱停用,吃的支出急剧减少。
买完莱回去睡觉。
中午做饭。花椒过油捞起,加入葱花和干辣椒,炒酸辣土豆丝,然后做了两人份的西红柿鸡蛋打卤面,中午和晚上吃——土豆丝辣椒放多了,醋没放够。
做饭吃饭约摸花了一个小时,吃完写日记,写完以字数看,也是个把小时的量,脖子开始发僵,决定照料一下客厅中的花草。用牙刷刷完牵牛叶子上的红蜘蛛后,看了一眼前两天种下的蔬菜,已经推推搡搡扎堆发芽的是小萝卜,大叶香菜和葫芦的盆里还全无动静。接着给吊兰、小榕树和广玉兰喷过水,女朋友两个月前插进种植槽的塑料标牌五颜六色:多花风铃草、毛地黄、洋桔梗、甜味香聚球、耧斗菜、羽扇豆…小牌子像是墓碑,纪念着发芽之后无人照料最终热死的娇弱植物们。
我默默看了一阵,去睡午觉。
左边是那几天播种的萝卜种子,右边是死掉的花儿
半寐半醒之间,楼下传来动感的节奏,卖车载CD的小贩又来了,蹬着车斗在前的三轮车。只要不下雨,中午一次,吃晚饭前一次,想必现在已是黄昏。"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好像那天边最美的云朵"新神曲洋洋自得地高歌远去,我拿书坐在落地窗前,打算利用最后的余晖看书——《奇鸟行状录》中的男主角最终放弃去克里特岛,少女笠原May决定返校,"我"在泳池遭遇幻觉,这个井底的男人最终决定为之一战。
窗外小区绿地的香樟树下,穿白背心的中年男人正和一只黑色拉布拉多坐在树下乘凉,风拂过树顶,枝叶随风摇摆。人悠然自得,狗顾盼流连。
天空阴云密布,蝉鸣枯燥绵长毫无变化。正是啤酒蒲扇绿豆粥就咸菜的晚饭时间,远处T字形的塔吊一动不动,末端砼块上印着繁体的中国建筑四个大字。我默默思索以这种姿势伫立的塔吊是用何种方式拼接和拆卸的,这对我个人来说堪称不解之谜,在我所有的印象中塔吊只有两种状态,在,或者不在,而没有搭积木似的中间状态。
塔吊不发一言故作神秘。等我再把视线收回书上的时候,字已经看不见了。
第五天:大暑来临
一一7月18日记
如果没有记错,大暑快到了。
传统的二十四节气总是那么童叟无欺,从昨天开始,城市的最高气温应该已经达到三十六、七度,悬浮在空气中的细小水珠令皮肤总是湿漉漉的,新买的马蹄酥隔夜就不再酥脆,埋在土里的种子第二天就能发芽,连一成不变的蝉鸣在高湿度的空气中听起来也像蒙了一层水膜,失去往日明晰。
因为一个星期停止用电的想法属于临时起意,屋里连一把扇子也没准备,每当做饭用火或是吃饭喝汤,汗水沿耳后的发际线涔涔而下,脑袋变成一颗被盐渍着的巨大榨菜。
到厕所兜头浇一盆凉水成为最有效的降温方式。
已经整整四天没有上网,电视广播报纸一概隔离。马航失联客机是否找到、夏日少年游泳溺水、大型水上游乐场开业、各地高温排行、暴雨气象灾害等信息一概不知,最新生产的段子也全然不晓,App store和360卫士在没有电的时间里如同火星上的吸尘器一样毫无意义。我的发条暂停运转,不再与人类制造的信息世界同步。
如果食物储备充足而又不生病的话,我想也许自己能这样再活五十年甚至七十年。久到香港五十年政策过期,房屋老朽被政府收回,或者政府就此消失也未可知。
事实上,这样的生活我只持续了四天。
期间用掉蜡烛两根,中性笔两支,正反两面的稿纸十页,蚊香一盘。
吃掉一斤的挂面一把,方便面两包,土豆四个,鸡蛋四个,大葱两根,西红柿七个,青菜三把,油盐酱醋鸡精辣椒花椒若干克,马蹄酥两袋(约一斤),啤酒四瓶。香烟一盒,火柴约二十根。
物资储备逐日消耗,室内植物光合见长。五月十二号播种的三盆爬藤牵牛(英国爬藤牵牛,幸福花园牵牛,菲比大牵牛,女友标记)已经把阳台窗户全方位覆盖,不穿衣服去阳台也无大碍。
此外,潮湿空气中的吉利刀片已经生锈,家里只剩电动剃须刀,胡子听之任之,仿佛雨后的杂草,与室内的十几种植物竞相葳蕤。
第六天:像棵植物
一一7月19日记
热!
一丝风也没有的完美蒸笼的夜,床单被汗水浸湿后仿佛裹尸布。我频繁地更换姿式力图减少和床的接触面积,又累又困如同被迫四脚站在水中睡觉的狗。楼里无数个空调冷凝管滴水的声音令人仿若置身雨林,蝉断断续续叫了整晚。
一样的热一样的七月一样反常的蝉,我在难熬的梦魇中想起冯小刚的电影《唐山大地震》。
最终什么也没有发生,天快亮的时候,我再也支持不住,昏睡过去。
中午女友顺路过来找过我一趟,当当当敲门把我叫醒。进来一看又没电问怎么回事,我坦白说这次是电卡没钱,那天晚上你走后电就停了。她很生气,声色俱厉批评我在四十度的高温里不用电的愚蠢行为,简直是脑子有病——原来气温比我预计的还要高一点。她平静下来后,告诉我电卡拔出来再插上会有十度的电,"以后这些事你要自己打理了——另我家还有你什么东西?"
我搬了张塑料椅出门拿电卡一试,果不其然。空调、冰箱开始嗡嗡运转,音箱和路由器的绿灯也亮了,风扇开始左顾右盼。
"这么说是决定分手咯?那就这样吧,东西我明天来拿。"
她一声不吭拿起包转身出门,没有多看我一秒。
我关门回屋,再次把手伸向电闸
叭嗒!
中午买三块钱的西红柿和菠菜做了打卤面,比青菜的那个好吃。
事实上这几天戴眼镜切菜做饭或者看书变成一件令人发指的事情,镜框被汗水和鼻翼上的油脂浸润过后,磨擦力減小到近乎于无,必须一手扶着眼镜一手干活。一旦无暇扶及眼镜就摔到地上,我气得发抖,今天决定戴隐形眼镜做饭。
做好吃完,开始出汗。从镜子里看后背,一层透亮的汗珠鼓出来,仿佛雪碧广告斜插在冰块中的饮料瓶,水珠垂垂欲滴,令人心痒难耐,我拿条干毛巾抽打后背使其干爽,用随手抓的几张纸大扇特扇,汗水蒸发,皮肤裸露,汗毛重新直立,仿佛洪水漫漶过的稻田。
这两天冲水降温的频率遽然升高,脱衣服穿衣服频繁得像是性工作者,我决定只要不出门就不穿衣服,拉上窗帘,坦然裸露,像棵植物。
下午又看了一个多小时的《读库》,六零后回想七十年代上学读书时的琐事,回忆恳切用情真挚,很多情境令人身临其境,学校号召种蓖麻小时候也曾经历过,现在还记得那种经济作物刺鼻的气味和油光发亮的掌形巨叶,布满花纹的种子活像是一只小甲虫。
那个时候——七八十年代乡下还经常停电,我在上下学的路上不止一次目睹大队电工腰系保险绳脚蹬镰形靴,像倒爬的螳螂一样攀上水泥杆,去接驳各种原因断掉的电线。
那时候家里没有电视,仅有的电器是干电池手电筒,闪闪发亮的铁皮壳子,有两节的也有三节的,手指头大小的灯泡被漏斗状的反光罩围在中间,爷爷晚上赶牛进栏或给牲口上料时用。晚上的村庄总是黑魆魆的,手电筒灯光能照得很远。
此外家里还有一块青砖大小的收音机,也是爷爷的,除了戏曲和评书,我记得每天上午十点一阵喇叭声后,有个小孩奶声奶气的宣布:小喇叭开始广播啦!
电视只有村长和三伯家有,村长家不好随便去,于是三伯家便挤得满满当当。农村那时候经常停电,印象中的小电视剧场一直黑着灯,凯歌牌黑白电视机下面架着硕大的车载蓄电池,三伯不电鱼的时候便用来给大家放电视。
能想起来的电视剧有徐少强主演的港版《天蚕变》,云飞扬和孟都黑白对决,善不敌恶,白衣美男云飞扬被打败死了,挖坑埋掉,戏里戏外的人肝肠寸断,结果他在棺材里不动声色,像蚕那样结一个大大的蛹,在里边运功疗伤,过了不知道七七四十九天还是多久,时辰一到墓会炸开,云飞扬从墓穴中飞出,施展轻功跃到树上,单腿骑在树枝上得意的笑。
还有一部叫《金剑雕翎》的合拍武侠剧,男主角人生曲折武功盖世风流倜傥身边从来不缺姑娘。我不是很羡慕他,倒是很敬仰大反派少帮主蓝玉堂,他常年在一艘由纤夫拉着于陆地上行进的大船里处理帮务。当时对他的从不眨眼和陆地行船景仰万分,觉得很有派头。
除了打打杀杀的武侠剧,我还跟大人一起看《渴望》,大人看得津津有味,小孩如坠云里雾里,看不懂人物关系,也理解不了台词,演员们拐弯抹角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的说话方式让我很不习惯,隔壁二婶跟我妈说话也那样,虽然大家聊天都笑眯眯的,但我总感觉气氛异样。
那时候没多少电视节目可看,白天只能收到省台,下午过了六点能收到中央一套,再后来市级电视台晚上也开始推送节目,最火爆的栏目叫《点歌台》,播一些大家喜闻乐见风靡一时的MTV,唱到中间会插入字幕一一祝XX小朋友十岁生日快乐,后缀是若干亲戚称谓的排列组合。收费一次五十,后来涨到一百,曲目其实比较重复——黄安的《样样红》,江珊的《梦里水乡》,红豆的《中国男孩》,孙悦的《一路平安》,杨玉莹的《外來妹》和不知道谁唱的《摇太阳》等。
此外,每周二下午电视台会例行检修,到下午动画片开播之前。待机画面仿佛康定斯基的抽象画,寒暑假的周二异常难熬。
当时接电视插游戏卡的游戏机尚未出现,九岁家里买了电视,依然每个星期都会停电。童年过的比较漫长。
因为各种动画片的存在:《聪明一休》《希曼》《变形金刚》《忍者神龟》《花仙子》……追剧的小孩们最不喜欢停电,一停电就会断掉一集,而且没有重播。
停电的夏日傍晚,大人们端着饭碗聚集到村前堰塘边的空地上纳凉,聊天气收成政治领袖奇人轶事家长里短,村里开会都去不了那些人。
月亮大的时候,整个村子影影绰绰,家家户户大门都虚掩着。听说屋后四妹家在种天麻,晚上会发光的。停电的晚上四妹带我和哥哥去她家参观,掀开毡布,一阵腐熟的植物味道扑面而来,朽木发出幽蓝色的光,像是荧火虫,也像妈妈从庙里带回来的夜光小佛像。门外月光皎白如玉,门檐下磷光闪闪,我俩都看呆了。
停下笔望向窗外,下午四点钟的太阳依旧明晃晃的。我下巴上全是汗,天热得要打瞌睡,想起小学夏日午后第一堂课。
小学教室没装风扇,没有电灯,自然也没有电铃,一张锈红色的犁片充当下课铃。钻了孔的犁片用铁丝挂在教室办公室外的走廊里,上课"当当当"急促响三声,下课"当~当"两下,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宣布放学的那两下敲得最为悠长。
敲犁片的槌是截掉一头的抓钉,盖房子固定木头用的, 形似一枚硕大的钉书钉。虽然只是普通家什,经过老师的抓握使用就有了神圣的含义,平时"圣槌"搁在办公室外面的窗台上,连最调皮的孩子也不敢染指。唯有下午放学后补作业晚回,校园里一个大人也没有,爱告状的女生都走光了的时候,胆大的几个男孩们相互怂恿着去敲钟, 仿佛偷香蕉的猴子拿起抓钉踩着铁栏杆伸长胳膊——
“当!”
声音如同投入机井的巨大石块,泛起巨大涟漪,亢奋而又恐惧的猴子们扔下抓钉拖着挎包嗷嗷怪叫落荒而逃,瞬间无踪无影。
第七天:尘埃落定
——7月20号记
21号补录昨天的日记,20号其实一个字也没写,因为女友过来正式分手,在无电七日的最后一天。
她抱了一个快递盒子过来找我,里面都是过去送她的礼物:2008年冬天的丑陋手套、2009年的银天鹅戒指、2010年的她不爱吃的榛果巧克力、2011年出国带回的纪念币和紫水晶手镯、2012年买的泰国软陶项链、今年出国买的廉价宝石戒指,所有我写给她的信,以及记录着七年前我们热恋时手机短信的手抄本。这很像童年玩伴因隙生仇互退礼物的惯例仪式,大家还要努力装得满不在乎。
进门后,我们先冷战了半个小时。她换拖鞋上厕所擦汗洗脸浇花,我坐在沙发上看她换拖鞋上厕所擦汗洗脸浇花。最后女友正襟危坐,开始历数我做过的导致我们分手的七宗罪,不积极买房子、不好好工作、不踏踏实实过日子、自以为是、好高骛远、狼心狗肺——从来都让她没有安全感。
说完之后我们坐在没有风扇不开空调一切电器偃旗息鼓,仅靠窗户通风的房间里,彼此鼻尖沁汗相顾无言。垃圾篓全是被她揉成团被泪水浸湿的纸巾,仿佛是写满失败人生故事的废稿纸,而那个蹩脚的写手就是我。
女友活的远比我地道。本分上班之余,热衷逛优衣库和查询余额宝利息,淘宝收藏夹总是满满当当,关心房子车子菜价油价和我的勃起硬度,一切的风吹草动——物价变化、失业危机、异性电话都会让她如临大敌,常备杜蕾斯还是盯着西柚(算女性月经周期的app)算日子,仿佛无时无刻都在担心停电就看不了动画片的小孩。
我很恐惧未来担心一切的日子,所以想看看就算没有电会怎样。
一周过去,我安然无恙迎来单身。
我放弃了电,女朋友放弃了我。
我决定离开城市。
后记:后会无期
——7月21日
今天上午睡到自然醒才起来合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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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恍惚得像是山顶洞人。
据科学家宣布,2003年火星达到六万年来距离地球的最近点,只有55757930公里。我拉下电闸去了火星七天,花了不过一秒。
啪嗒!
(责编|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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