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是美国作家玛格丽特·米切尔所著的经典小说,它以美国南北战争为背景,讲述了以思嘉为代表的南方旧式贵族兴衰浮沉的经历。
这更是一部女性的成长史,讲述了主人公思嘉如何从被呵护的温室花朵成长为独自面对风雨,并承担起复兴家族的重任的成长历程。
奢华、安逸的生活造就了思嘉反叛、自私的品性
故事的主人公思嘉是农场种植园主的女儿,她可以说是命运的宠儿,有着不错的家世、漂亮的外表、娴熟的交际能力,走到哪里都是众人关注的焦点,且无数男人为之倾心。
但与她大家闺秀的外表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极度反叛的性格,母亲从小教导她要成为淑女:不能在公众场合大吃大喝、说话要轻声细语、在男人面前要做个忠诚、无知的崇拜者...但思嘉骨子里的反叛精神使她天生反感这些教条。
当黑人嬷嬷要求她提前在家里吃饱,她偏要挑战传统,在宴会上放肆地吃;为了个人喜好,不合时宜地穿露肩的衣服。而相比她对艾希礼的示爱,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艾希礼家的宴会上,明明知道艾希礼要宣布和媚兰订婚的消息,她还是不择手段,一方面通过和别的男人调情,来引发艾希礼的嫉妒;另一方面,又主动提出要和艾希礼私奔。
虽然她的自私、任性并没有得逞,因为艾希礼拒绝了她,并且宣布和媚兰订婚,但她并没有死心。为了报复艾希礼,她仓促地嫁给了单纯且深情的查尔斯,即使自己一点也不爱这个人。
当然,思嘉留给查尔斯的也只有冷漠和淡然,而对于查尔斯的妹妹媚兰,思嘉更是嫉妒到极点,数次对她态度恶劣。
可以说,思嘉自始至终考虑的只有她自己的感受,她天真地认为艾希礼是深爱着她的,为了得到他,她可以不顾一切,即使查尔斯在参军后因病去世,即使年幼的孩子韦德急切需要她,即使父母十分在意家庭的体面。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思嘉一生都会生活在蜜罐般的美好世界,被周围人捧着、爱着、纵容着。不会体会到走投无路的绝望,一无所有的空虚,失去至爱的心痛,以及肩负起复兴家园的沉重使命感。
然而战争终是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让她被迫接受暴风骤雨般的洗礼,而她也在一系列挫折和磨难的锤炼下,将身上的自私、任性蜕去,成长为有担当、勇敢无畏的新时代独立女性。
思嘉如何从娇娇女变“农妇”?
战争迅速席卷整个南部,当思嘉带着虚弱的病人、嗷嗷待哺的婴儿、恐惧的孩子回到塔拉时,等待她的不再是往日繁华、热闹的景象,而是一片狼藉、满目疮痍的破败景象:庄园被毁、母亲去世、父亲神志不清,妹妹患上风寒。此时的思嘉成了家里唯一的支柱。
穿越重重战火回到塔拉,四处搜寻食物,重建被毁的庄园,刺杀北方佬...在经历了一系列绝望、紧急的关头,又一次次护佑大家、捍卫家园。
这时候的思嘉渐渐褪去了当初的娇气,不仅下地种棉花,而且每天都在为了填饱一家人的肚子而辛苦劳作。这使她从最初的目中无人、自私自利,变成了一位有担当、懂得感恩并且勇敢无畏的成熟女性。
吃尽了苦头的她体会到了黑人迪尔茜的忠心,并向她表达感激之情;她开始看到了“情敌”媚兰身上善良、无畏的高尚情怀,长久以来的嫉妒之火被消减,代之以敬佩之情;感受到了父亲的脆弱、无助,并饱含怜悯...
虽然思嘉在遭遇困难的时候,总是喜欢逃避让自己痛苦的事情:“我现在不去想它。我现在经受不住。以后再想吧。”但她还是选择勇敢承担一切重任,无论是全家人的生存问题,还是对于复兴塔拉的家族使命感。
而她也从无知、不谙世事的被庇护转变为勇敢、独立的庇护者。对于思嘉来说,调情和舞会已成为遥远的记忆,被埋葬在过去,对于此时的她来说,活下去吃饱饭才是最重要的事。
苦痛的环境是成长的催化剂
这部小说让我想到了余华《活着》里的福贵,福贵也是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地主家庭,他从小娇生惯养,好吃懒做,因为赌博输光了家产,爹被气死了,他也在一夜之间变得一无所有,而这也正是他不幸命运的开始。
穷苦、批斗使他感受到人世的凉薄,而亲人的离世更是让他深感命运的残酷,妻子、儿子、女儿、女婿、孙子先后离世,只剩年老的他与一头年老的牛相依为命。
活着就是要忍受命运加诸在自己身上的一切,这大概就是福贵的生存哲学,在岁月的无情雕刻下,他早已没有了年少的目中无人、不可一世的样子,只剩谦卑、慈爱和顽强。原来生活永远没有最糟,只有更糟,而人的承受力也没有最大,只有更大。
在强大的命运面前,人终归会意识到自己的渺小,但是在渺小之下,我们又能深刻感受到潜藏在人性深处的强大——对于无情命运坚强的承受力。这种力量也只有在苦痛的环境中才得以被激发。大概这也是苦痛的意义所在,它成为了成长的催化剂。
结语:
无论是思嘉还是福贵,我们能感受到他们在残酷的现实面前的隐忍与不屈,他们没有选择抱怨生活的不易,没有当生活的逃兵,而是勇敢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做周围人的避风港,将最深的伤痛留给自己,而最终生活回馈给他们的也必将是最好的礼物——那个破茧成蝶、重获新生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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