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是一扇窗,人们喜欢时不时地推开窗子,看看窗外的风景。

民国时期的才女名媛陆小曼、大诗人徐志摩和才女林徽因的故事,也许是窗外人们最爱看的风景。

胡适就说,

“陆小曼是北京城一道不可不看的风景”。

最近头条上好几篇陆小曼的文章,褒贬不一,但多带有负面意味,如有写她出轨、堕胎,也有写她奢靡 的生活。

民国四大美女之陆小曼:出轨、堕胎,徐志摩为养她疯狂赚钱

超级名媛陆小曼:确实漂亮,吸食鸦片牙齿烂光,最终下场尸骨无存

徐志摩死后陆小曼断了经济来源,胡适:答应我三个条件,我包养你

陆小曼的一生,虽经历名噪一时的风光和热闹,更多的是饱受寂寞和凄凉。

其实,她的一生,只为爱而存在,为爱而战斗。

陆小曼是一个聪明机灵、活泼漂亮,精通英法两门外语,长于油画,还能弹钢琴、演戏,实在是一位多才多艺的奇女子。她与执着追求爱、美和自由的诗人徐志摩演绎的一首哀婉动人的爱情绝唱,至今为人们津津乐道。

1903年9月19日,陆小曼出生在上海,是大城市里的姑娘。父亲陆定是中华储蓄银行的主要创始人;母亲吴曼华,出身名门,多才多艺,有深厚的古文功底,更擅长工笔丹青。父母希望将女儿培养成名媛,让小曼饱读诗书,做一个值得骄傲的女儿。所以,给了小曼最好的教育,这点与现在父母的心境是一样的。

陆小曼余生怎么度过的(一生为爱而战斗)(1)

5岁的陆小曼

陆小曼从小在上海上幼儿园,6岁进北京女子师范大学附属小学读书,9岁就读于京师公立第一女子中学,这所学校创建于1913年,也就是现在北京市161中学。15岁的时候,小曼被送进北京圣心学堂学习。圣心学堂是法国人开办的女子贵族学校,学费高昂,不是普通家庭的孩子能上的。那里的女孩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有着优雅的举止和良好的社交能力。为了将小曼培养成出类拔萃的名媛,父亲不惜重金。

陆小曼余生怎么度过的(一生为爱而战斗)(2)

北京161中学

陆小曼在圣心学堂的日子是快乐的,这里可以充分施展她的天性,也是施展才华的地方。她聪明机灵、活泼可爱,且善于表达,很快就出类拔萃了。16岁的陆小曼成绩优异,精通英文和法文,擅长油画,也能弹钢琴和表演戏曲。

书是就是这样一种神奇的东西,多读书就能塑造和改变人的内涵和气质。经过几年的文墨熏染,陆小曼艳压群芳,静如花映水,动似柳拂风,很快成为校园第一美人。

有人比较她和林徽因的照片后, 说陆小曼并不漂亮。也许,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陆小曼算不上特别美的那种女孩,但在民国时期那会,她却算得上是风姿绰约。她既是美人,又是才女,就像一只耀眼蝴蝶,飞到哪,就会惊艳到哪。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陆小曼18岁的时候,北洋政府外交总长顾维钧需要一名精通英、法两国语言、德才兼备的女孩从事接待外国使节的工作,并在圣心学堂全校征集,陆小曼被幸运的选中了。年仅18岁的陆小曼经常被邀去接待外宾、参加舞会,担任随行翻译。她时而茁落大方,时而风情万种,时而高贵典雅,时而风姿绰约,很快红遍京城,成为名媛中的名媛。

陆小曼余生怎么度过的(一生为爱而战斗)(3)

18岁陆小曼

只要是有陆小曼出席的晚宴或聚会,她就会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圣心学堂就像是她的专属舞台。在北京社交界的熏染之下,再加上她的聪明伶俐和极高的天赋,陆小曼早已超越了传统的大家闺秀,已然形成独特的风格和意识。通过几年外交翻译生涯的磨练与塑造,陆小曼终于成功把璞玉雕琢成了珍宝。

舞会上少了她,几乎所有人都会觉得很失望。只要她一出现,男人为之倾倒。女人视其为效仿的对象。她已经不再是校园里那个高傲的公主。

1922年,19岁陆小曼奉父母之命与王庚结婚。王庚毕业于清华大学,后在美国普林斯顿大学读哲学,又转到西点军校读军事。婚后第二年,王庚任交通部护路军副司令,同年晋升陆军少将。无疑,王庚是一位非常优秀的男人,是陆小曼父母一直看好的绩优股。磊庵在《陆小曼和徐与摩艳史》一文中说,

小曼之母,看到这种少年英俊,认为是雀屏中选的最理想人物,虽是王庚年龄长小曼七岁,她偏说这穷小子将来一定有办法的,毫不迟疑的,便把小曼许配了他。

民国时候有本事的男人,往往希望妻子在家相夫教子、生儿育女。婚后,陆小曼在外交部的工作自然也就不能去了。如果说,陆小曼就是在家安份守己,或许也就不会遇到徐志摩,也就没有惊天动地的故事了。可是喜欢交际的陆小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是她想要的吗?

陆小曼和丈夫性格上的差异,可能是导致夫妻关系失和的重要原因。王庚在美国待了多年,习惯西方生活方式,痴迷于工作,做事一丝不苟,对自己的要求非常严苛,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军官。平常也喜欢清净的生活,不喜欢参加聚会。但在陆小曼看来,丈夫王庚就是个木讷,不解风情的人。她需要的浪漫、需要激情和自由,这些丈夫根本就给不了她。生活方式的不同和性格的差异,导致结婚仅半年,陆小曼和丈夫之间的矛盾日益加深。

1924年底,王庚调任哈尔滨市警厅厅长,陆小曼随丈夫前往。据说,陆小曼到了哈尔滨后,满大街都是她的海报,足见陆小曼的名气和影响力有多大。因天气太冷不适应,陆小曼随丈夫住了一段时间的,很快就回北京娘家生活了。至此,夫妻两地分居。

即便如此,心高气傲的陆小曼,也会将生活得不快和内心的渴望深深埋在心底,不让他人知道。而在内心深处,对爱和自由的渴望与追求却是与日俱增。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徐志摩闯入了她的生活。

人们对徐陆二人的情史津津乐道,学者们也乐此不疲。

陆小曼和徐志摩的邂逅是1924年5月8日,北京文艺圈给大文豪泰戈尔在北京过生日,有个英文话剧之类的节目《齐德拉》,主演就是徐志摩和林徽因。而此时的陆小曼,只是在门口派售《齐德拉》演出说明书。有个叫赵森的有心人作了记录,他在《徐志摩演戏的回忆》一文中写道:

在礼堂的外部,就数小曼一人最忙,进来一位递上一册说明书,同时收回一元大洋。看她手忙脚乱的情形,看她瘦弱的身躯,苗条的腰肢,眉目若画,梳着一丝不乱的时式头——彼时尚未剪发——斜插着一枝鲜红的花,美艳的体态,轻嫩的喉咙,满面春风地招待来宾,那一种风雅宜人的样子,真无怪乎被称为第一美人。

由于徐志摩忙于演出和陪伴泰戈尔,并没有注意到陆小曼。所以,这次邂逅,主要是陆小曼认识了徐志摩,惊艳于诗人的才华。后来,陆小曼在《泰戈尔在我家做客》一文中写道:

后来老诗人走了不久,我同志摩认识了,可是因为环境的关系,使我们还不能继续交往,所以他又一次出国去。

那么,徐陆二人啥时候相恋的呢?

磊庵在《陆小曼和徐志摩艳史》一文是这样说的:

志摩与小曼见到几面,老早就拜倒在石榴裙下,某一次义务演剧,内有《春香闹学》一阙,志摩演老学究,小曼饰丫鬟,曲终人散,彼此竞种下情苗。

陆小曼余生怎么度过的(一生为爱而战斗)(4)

陆小曼戏曲照

对徐陆二人何时何地,跨越男女之情。韩石山在《徐志摩传》推理出,1925年1月19日徐陆二人在新月社俱乐部“亲别”了。此时,陆小曼与王庚并没有离婚,陆小曼背着丈夫出轨了。而徐志摩1922年追求林徽因,与原配妻子离婚了。也就是说,此时徐志摩已从林徽因的失恋中走出来了,找到了新的目标,陆小曼成了替代品。

陆小曼余生怎么度过的(一生为爱而战斗)(5)

这一段时间,陆小曼几乎成了大诗人徐志摩创作的源泉。徐志摩很多脍炙人口的爱情诗句,就是在这段时期创作的。

陆小曼余生怎么度过的(一生为爱而战斗)(6)

陆小曼抛弃一切,大胆地迈出了追求爱和自由的一步。 她看来,一个才华横溢、浪费的大诗人,才能真正读懂她的内心世界,这才是她心中的白马王子。

从此时起,陆小曼下决心要与丈夫离婚。那时王庚是不愿意离婚的,但经不住陆小曼哭哭啼啼,后来总算答应离婚。

当时,陆小曼已怀上了王庚,但为了离婚,陆小曼狠下心来,把孩子打掉了。由于手术不理想,陆小曼再也不能怀孩子了,这也许是对陆小曼的惩罚吧。

1925年底,因涉及军火买卖款项案进了监狱的王庚,极不情愿在监狱中签了离婚协议。陆小曼自由了,欣喜异常。

不得不说,王庚是个悲剧的人物。他与徐志摩同是梁启超的学生,是同门师兄弟。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欺。

陆小曼在丈夫吃了官司后,不管不问,反而出轨丈夫的同门师兄弟,对王庚的打击太大了。后来,徐志摩遇难后,王庚来找陆小曼复婚,但陆小曼并没有同意。1942年仅47岁的王庚因病去世。

1926年10月3日,陆小曼和徐志摩在北京北海公园举行了婚礼。胡适是结婚介绍人,梁启超是证婚人。徐志摩的父母一直不愿意接受二婚的陆小曼,连婚礼都没有参加。

陆小曼余生怎么度过的(一生为爱而战斗)(7)

陆小曼和徐志摩结婚照

梁启超对学生徐志摩的行为,非常不耻。婚礼上,梁启超作证婚人,竟然毫不客气地斥责徐志摩。

“徐志摩,你这个人性情浮躁,所以在学问方面没有成就,你这个人用情不专,以致离婚再娶,以后务要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陆小曼,你既已和志摩作伴侣,如何地积极地鼓舞他,做他应做的事业,我们对于你,有重大的期待和责备,你知道吗?以后可不能再分他的心,阻碍他的工作。你是有一种极大的责任。至少对于我证婚人梁启超有一种责任。”

可以看出,梁启超对陆小曼是非常不满的,他的斥责让陆小曼很是尴尬和憋屈。 梁启超作为维新派领袖,在婚礼上如此批评,对徐陆二人是有失公允的。但梁的担心是正确的,后来,徐志摩与陆小曼经常吵架,对徐志摩影响很大,也是事实。

结婚后,徐志摩带着陆小曼回到了老家海宁,徐志摩与我们熟知的金庸是表兄弟。徐家父母总算接纳了徐小曼,夫妻二人在海宁渡过了一段快乐的日子。

陆小曼余生怎么度过的(一生为爱而战斗)(8)

1927年1月,徐志摩和陆小曼移居上海,陆小曼以后一直在上海,直到去世。

回到上海后,陆小曼很快又成了上海社交界的核心人物,过上奢华的生活。后来,王映霞在《陆小曼――浪漫孤寂人生》一文中写道:

......陆小曼租了一幢(指四明村住宅),每月租金银洋一百元左右,我们是寒伧人家,这个数目可以维持我们大半月的开支了。

陆小曼派头不小,出入有私人轿车......她家里用人众多,有司机、厨师、男仆,还有几个贴身丫头........陆小曼挥霍无度,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顾家里需不需要,不问价格贵不贵。

后来,陆小曼因身体不好,吸上了鸦片,染上了烟瘾,开支愈发大了。

由于婚后,徐志摩与父母断绝了经济上的往来,陆小曼的高额消费只能靠徐志摩拼命赚钱。那时,徐志摩经常辗转光华学院、东吴大学等三所大学讲课。同时,还不断写诗稿赚取稿费,但仍无法满足陆小曼的挥霍,以致后来夫妻二人之间矛盾越来越深。

就在此时,陆小曼生活中又一个重要人物出现了。

他叫翁瑞午的男人。翁瑞午擅长推拿,经常给陆小曼推拿,这也是徐志摩把他介绍给陆小曼的缘故。后来还一起同台唱戏,同榻抽大烟。随着陆小曼与翁瑞午有交往,风言风语也出现了,徐志摩为此也很苦恼。

后来,徐志摩因工作需要去了北京,多次让陆小曼去北京,陆小曼都拒绝了,这也是徐志摩去世后,陆小曼倍受指责的原因之一。这也说明,单纯的爱情在锅碗瓢盆的现实生活中也许行不太远。

1931年11月13日,徐志摩返回上海家中,那知夫妻二人一见面就吵。王映霞《陆小曼――浪漫孤寂人生》写道:

当时陆小曼听不进劝,大发脾气,随手把烟枪往徐志摩脸上掷去,志摩连忙躲开,幸未击中,金丝眼镜掉在地上,玻璃碎了。

1931年1月19日,徐志摩为赶上林徽因当晚的演讲,搭乘了一首免费的邮政货机飞往北京,途中飞机失事,年仅34岁。此时,陆小曼才29岁。徐志摩去世后,陆小曼悲痛欲绝,受的打击最大,遭受的批评也最多。

丈夫的死让她万念俱灰、心如止水。无论外界如何评论,她都默默承受。她曾对友人说,我没杀志摩,但志摩因我而死。后来的岁月,一直是翁瑞午陪着,不婚不嫁。

陆小曼余生怎么度过的(一生为爱而战斗)(9)

老年陆小曼

后来,几十年的岁月,陆小曼素服终身,再也不去游宴场所,整理徐志摩贵稿,成为她下辈子最重要的事情。她曾在徐志摩的挽联中写道:

“多少前尘成噩梦,五载哀欢,匆匆永诀,天道复奚论,欲死未能因母老;万千别恨向谁言,一身愁病,渺渺离魂,人间应不久,遗文编就答君心。”

事实上,她做到了,先后整理出版《云游》、《爱眉小札》、《志摩日记》、《徐志摩诗选》、《志摩全集》等书籍。

1965年4月3日,63岁的陆小曼去世了,一代民国名媛香消玉殒,埋葬在苏州东山,而徐志摩却葬在海宁东山,因徐家人反对,夫妻死后也没有安葬在一起,不能不说是一个悲剧。

纵观陆小曼一生,她只是为爱活着,为爱而战斗,只可惜,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终究避免不了悲怜的结局。

而同时代的才女林徽因,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徽设计者之一,无论文学造诣,还是建筑学上的成就、贡献就大多了,去世后葬在八宝山公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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