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徐永群
【作者简介】徐永群,笔名宁津,老陕,京油子。土生土長的北京人,是老三届北京知青,曾经到陕北农村插队。88年调回北京,当过工人,推销员,集团公司老总。喜欢文学,文章多次见报。写作特点:陕北知青岁月回顾,京城創业的经历,四合院的生活。
吴平退休后投奔儿子,移民来到澳大利亚。干了一辈子工作,很不习惯闲下来,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他闲着无事翻阅当地的华人报纸,关注着招工的信息。吴平虽然六十岁了,心宽体胖,面色红润,典型的北方大汉。他自认为正当年,浑身零件均好,还可以出去发挥余热,也省得猫在家里过"寄生虫"般的生活。
一则信息吸引了老吴的眼光,住在北区的一个住户发布广告,需要聘请住家工,每周工作五天,工资待遇面议,条件是需要北方人,擅長面食。老吳看到这则消息,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人家没有强调性别,没有年龄要求,看来我还是有戏。
"您来了,有失远迎。"随着盈盈的笑容,女主人款款站了起来,她長得很漂亮,衣着华丽,人显得端庄,优雅,仪态万方。老吴赞道房子不错,这么宽阔,就是北京的司局长干部也享受不到这种待遇。女主人明目皓齿浅浅一笑,我们贷款了几百万,这房子还不属于我们,目前还是银行的。
女主人带到厨房,这个厨房就在大厅内,开放式,所有设备都在表面,你干什么都是在大家关注下,老吴考虑自己想偷个懒也不行,虽然没有监控器,但你自己一举一动,会被女主人看到。老吳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不会耍奸溜滑,老子就在你们眼皮底下,做好这个住家工。
谈到工资待遇了,老吴主动说您先设个试用期吧,试用合格后我再上岗。女主人呵呵笑了,别介了,您直接上班吧,您负责买菜做饭 ,每天工资是$120,老吳高兴的有点忘乎所以,他头脑里急速的换祘人民币的汇率,干一天能合到人民币七百多元,一个月下来合人民币两万多元,太合适了!请问我给几个人做饭?老吳还是先问清楚吧,别人家来个数十人的施工队,你一个炊事员要团团转了。女主人婀娜多姿转身说道,“就3个人,不对还有大哥,一共4人。”
老吴马上开工,光荣的上岗了。在这偌大的开放式厨房,他大显身手一通忙活,临近6点己是6菜一汤。
家里又出现了热烈的声音,一个三岁多的小男孩跑了进来,小傢伙活跃好动,他的出现带来了滿屋生气,女主人笑得拢不上嘴,“乐乐,快去洗手准备吃饭。”男主人提着大包小包进来,见到陌生的老吳,非常有礼貌地点点头,并拉住乐乐,让孩子喊叔叔。老吳苦笑着,俺已经晋升人生高级职位当祖父了,来你家又降了一格成为孩子叔叔了。他慈祥的笑脸盯着这孩子,孩子彷佛受到某种感染,扑入老吴的怀中,撒娇喊道,“我要叔叔抱,叔叔给我洗手。”
老吴摆上了饭菜,对女主人说着“快吃吧,看我的手艺怎样?”男主人搶先用筷子夹起醋溜白菜,尖椒土豆丝这两道素菜品尝起来,然后啧啧称赞,京味浓郁,色香味全,好手艺。
等他们入席后,老吳声明自己晚餐不能吃大鱼大肉,他给自己备个小灶,一大碗面片汤,他合了一小块面舗展开,揪成薄薄的宽条子扔进滚水中,女主人眼花缭乱,又闻到香味扑鼻,她试探挑起面片尝尝,真好吃,给我盛一碗吧,今后我们家晚饭也不要七大盘,八大碗了,我们随吳大哥,你吃什么,我们吃什么。老吴谦逊笑了,我可吃得太简单,又太素,不适应诸位吧。
男主人搬出婴儿座椅,又开始喂乐乐吃饭,还埋怨说这熊孩子,在幼儿园都是自己吃饭,回家就非要家長喂,都是妈妈惯的。老吳看到眼里,不禁紧锁眉头,他端过饭碗,拍拍乐乐,问孩子是男子汉吗?乐乐肯定地点着头,他非常乐意与叔叔比赛,看谁先吃完饭。
滿桌欢笑,乐乐推开了婴儿座椅,与大家一起坐到桌面上。男主人高兴极了,拿出了一瓶北京红星二锅头酒,“来,今天与吳老兄干一杯,这可是咱家乡的酒。”
从交谈中才得知主人一家89年就移民澳洲,这廿多年功成名就拥有了自己的公司,过着幸福的生活。男主人询问老吴在国内是干什么工作,吴平称自己是名普通退休老工人,然后爽朗大笑掩饰过去。
酒过三巡,男主人觉得很投机,谈古论今老吴头头是道,知识面很广,但涉及他个人情况,他转移话题避开。夜深了,两个人足足灌了两瓶二锅头,男主人语无伦次,醉酗酗打量这老吴,“痛快,你吴大哥是久经沙场人物,酒桌上嘛也不怵,有海量,兄弟服了!说罢趴在桌子上摇摇欲坠,老吳搀扶着,架起他,直奔楼上房间。当走到女主人房间门口,男主人摇晃着头,自言自语吼叫“错了,错了”,走到最里面房间 ,他踹开了门,恶狠狠说道,“这才是老子的家!”对于醉汉你不用招惹他,老吴将男主人放倒床上,给他扯过被子,然后轻手轻脚离开了房间。
厨房内一片狼藉,老吴开始收拾,此时楼梯的电灯又亮了,女主人身着浅色的睡衣出现,她披散着長長的黑发,轻声细语说着,大哥,天不早了,您也早点休息呗。
老吴的房间在一楼,也有独立的卫生间,他又接过女主人递过的车钥匙,明天起他即将开着高档的奔驰车去釆购,去接送乐乐上下学,老吳成为高级的打工仔了。
老吴开车去采购,路上他接到男主人的电话,告诉他中午家里要来10位客人,点名要吃炸酱面,请吴大哥辛苦一趟,另外再到艾士菲市华人超市购一箱红星二锅头酒,要北京酿造总厂生产的。
老吳也是土生土長旳北京人,对于炸酱面情有独钟。他得令后直奔唐人超市,点名购到北京六必居生产的干黄酱 ,也买到一箱二锅头酒,再进入老外的肉店买好五花肉,还采购到面码需要的食材。现在商品流通便捷,在澳大利亚能够买到国内各类食品,以前在悉尼买不到北京的副食品,老吳馋北京炸酱面,苦于买不到干黄酱,他偷偷地从北京带进几袋干黄酱,藏在婴儿奶粉空罐中蒙混过关。现在不用提心吊胆了,华人超市应有尽有,你随意采购,老吳习惯北京的口味,到了异国他乡不吃面包,不使用当地老外生产的醋,酱油,这次他又选购了北京酿造公司生产的宽牌米醋及黄豆酱油,他兴高采烈滿载而归。
女主人不在家,每天上午到教堂作义工,教堂中午为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供应免费的午餐,女主人负责发放饮料,还有牛奶,咖啡,茶水,据她讲工作量很繁重,有时候中午要发壹仟多份。
老吴到家后,先和了十斤面粉,幸好他身强力壮,这点活不算什么。他开始准备菜码,北京炸酱面有讲究,应有十二道菜码,老吳苦笑着澳洲根本买不到心里美萝卜,只有用胡萝卜丝化替吧。还有腊八蒜又一个难题,悉尼四季温暖如春,你用醋泡蒜变不了绿色,北京讲究时节 ,只有在农历腊月初八用醋泡蒜,俗称腊八蒜翠绿可囗,也是炸酱面佐料,到了澳洲入乡随俗,请朋友们干啃蒜瓣吧。
老吴准备就绪,然后开始炸酱 ,将五花肉连皮切成细丁 ,在油锅里与调料翻炒,加入黄酱后改成文火 ,不一会儿滿屋弥漫着酱香味。
客人们陆续入座,见到滿桌的凉伴菜,还有花花绿绿的菜码,不禁赞赏道真不错,看着就有食欲。男主人笑容满面,给每位客人斟滿了酒,来,今天是北京乡亲们聚会,大家滿饮此杯,这是我们家乡的酒啊!
老吳大显身手,在大面板上舖展开,切成大条子,然后将面条甩开,在他的手中拉成長長的薄片,抛入滚水中即刻捞出,再过一遍凉水,刚才还在喝酒的众人,被吸引住眼光,有人甚至还鼓起了掌,“您家这个厨子真棒。”男主人呵呵笑着,“什么厨子呀,这是我家住家工。”
此时门被撞开了,一位戴眼镜的女士风风火火闯进来,“对不起,我来晩了!”当她看到正往桌子上端面的老吳,惊讶地叫了起来,“哎哟,吳总,您怎么在这里呀!”
老吳仔细一看,原来是在北京认识的人民日报社记者宋晓晓,宋晓晓专门到集团公司采访过他,并作过長篇通讯报道,大山走出来的北京知青。这篇文章系统的写了老吳调回北京二次创业的艰辛,后来功成名就进入奥委会组委会的事例,在北京影响深广。他乡遇故知,也是人生一件喜事,老吴深深体会到“世界这么小,我们意外地在异国他乡碰到了”这句话的含义。“失敬,失敬呵。”男主人赶紧站了起来,扯下老吳的围裙,楞把老吴摁到中间位置坐下,然后双手恭恭敬敬捧起了满满的一杯酒 ,“吳大哥,我初次见到您,就觉得您与众不同,气宇轩昂,果真是位大人物,请您滿饮此杯,算兄弟眼拙赔罪吧。”老吳哈哈大笑,又轻轻推开酒杯,“对不起我不能喝酒,过会儿还要开车接乐乐。”
宋晓晓已经泣不成声,哭得像个泪人,“您遇到什么难处了,跟我们讲都能帮助您,为什么跑到人家端盘子端碗,当起了住家工。”老吴又站了起来,慈爱的眼神望着晓晓,“不要哭了,挺漂亮的小姑娘,哭起来特难看!”小宋又被逗笑了,她靠在老吴肩膀上,“我们吳总最坏了。”过去老吳对这个记者印象不错,觉得她天真烂漫清新单纯,不知道几年未见 ,当年千娇百媚待字闺中的实习记者,会有什么变化吗?
情况发生了质的变化,“堂堂的前司局长老吳暴露了身份,来的这些人都是京城長大的孩子,懂得老礼,哪能让您老人家伺候我们,您坐好了,看我们的。”晓晓亲自下厨,男主人跑到厨房煮面,老吴从眼睛余光发现,男主人贼溜溜的眼睛总盯着晓晓,不经意中还悄悄摸一把,晓晓漂亮娇艳,欲拒还迎,不急不恼,有时候还故意碰撞男主人的要害部位。老吳内心不快,这俩人不太正常,怎么小宋这孩子变的春心荡漾,出了国彻底开放了呢?
小宋撒娇莺声燕语男主人:“哥哥,你明天再找个住家工,让吳总到公司当管理人员,你答应呗。”男主人连声应着,并悄悄耳语几句,晓晓羞红了脸,嗔怪道:“讨厌,又讲条件,得寸进尺。”
女主人回家了,她很热情地打着招呼,买了一网兜的水果,吩咐老吴洗干净,让大家吃。老吴发现女主人回来,刚才暗送秋波的这两厮,快速的分开了,各干各的互不干忧。
老吴进到水房对男主人讲,“谢谢你的美意,我不懂英文,不能去你公司,我不能蒙事呀!”
他又进入厨房对晓晓讲道,“谢谢你关心,我生活没有困难,就是不愿意闲在家里出来动弹一下。”晓晓又开始呜咽不止,“吳总您别不服老,您都六十多岁,这个活计不适合您。”老吳挺直了腰板,“我是老态龙钟,步履蹒跚吗?干起活来,你们年轻人不见得是个。”
夜深沉,忙碌一天的吴平再次失眠了。他拉开窗帘,静静的远望满天的繁星,此时此刻由于与北京有两个时差,昔日的公司老总们可能还在开会议事,遇有特殊情况他们会拨通越洋电话,请老吳出出主意,拿个意见。老吳以身作则,带出了一支团队,看着这些弟子们个个生龙活虎,走向了领导岗位,他很欣慰终于可以交棒,告老还乡。可儿子执意将他办到了澳洲。
突然楼上出现了响动,男主人吼叫着,还传来闷闷的对打声,渐渐地又听到女人的哭声,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对夫妻由争吵,对骂,变成互相搏斗大打出手。老吳不想参予 ,人家俩囗子发生争执,闹一场平息下去还能睡一个枕头,夫妻打架不计仇,打是亲 ,骂是爱,老吴用被子蒙上脑袋,还是"草堂春睡足,好梦谁先知。"
情况不对,似乎不是简单的夫妻闹别扭,而是升级到家庭暴力,爆发了战争。老吳披衣起床,开门一看楼梯囗男主人怒火中烧,朝着女主人不断踢打,女主人往曰优雅荡然无存,披头散发揪扯着撕打,这哪里还是绅士淑女,都发疯变态成为一对魔鬼。
老吴大喝一声冲上前,一双手像钳子一样抓住了男主人的手,“住手,这么点猫尿就撒酒疯,出手打女人算什么老爷们?”
男主人嚎啕大哭,“我委屈呵,我冤枉呵,她疑神疑鬼楞说我外面有女人,欠揍!”女主人也不甘示弱,抖落出一件白色衬衣喊道,“你瞧瞧上面有好几根女人長头发,你跟哪个野女人去鬼混了,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
男主人挣脱老吳的手,拿起汽车钥匙夺路而走,“老子不过了,跟你分家。”女主人恨恨喊道,“我没有红杏出墙,你倒出轨了,这个家我也不要了,我也走。”她夹件外套也要开门外出,老吴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你们都走了,难道不要孩子了吗?”
这句话起到神奇作用,女主人僵住了,她清醒过来 ,跟着老吳迅速向着乐乐的房间跑去。乐乐早被惊醒了,他光着小脚站在地板上呜呜哭泣着,老吳抱起了孩子,“好宝贝,不要怕,叔叔来了!”
老吴把孩子抱到自己房间,乐乐依偎着叔叔,女主人几次试图抱走,孩子大哭大闹不跟她走。老吴安抚女主人去休息,今晚他负责乐乐了。
他给乐乐讲故事,唱儿歌,乐乐渐渐睡着了,但一双小手还紧紧抓住他。望着可爱的孩子,老吳内心很难受,这俩人快五十岁才有儿子,为什么不珍惜呢?就是冲这位幼儿,也应该好好过日子。乐乐睡梦中又开始大喊大叫,老吳将孩子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又小声哼起插队时的歌曲,他的男低音《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形成一首催眠曲,乐乐情绪一点点平息下来,虽然入睡了但嘴角还留有泪痕。孩子受到了惊吓,老吴想起幼年时上学路上,看到有一家门口围住不少人,原来那家门上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天蒼蒼,地茫茫,我家有个夜哭郎,过往君子唸三遍,一觉睡到大天亮!哎,在异国他乡用这种土法叫魂,恐怕不行,人烟稀少谁能跑你家唸三遍。
早上老吴第一个起床,收拾门前及后院卫生,然后做早餐。早餐比较简单,现实的牛奶,麦片,面包等,唯一动手要做的是煎鸡蛋。他唤醒了乐乐,为了争取时间,他只有喂乐乐吃早餐,他连哄帯逗,并将面包切成小动物形象,乐乐胃口大开,基本上没有浪费他那份早餐,老吴专门为孩子做了鸡蛋羮,散点葱花香油。
送孩子路上,老吴叮嘱乐乐,“见到幼儿园阿姨,不要喊我叔叔,叫我爷爷。”乐乐似乎很懂事,连连点着头,老吳抚摸着孩子的脑袋,油然而生对隔代人的情感,这个孩子太可爱了!
下午老吴正在后院锄草,忽然女主人急匆匆由外面跑来,紧张地说:“幼儿园来电话,乐乐发高烧了!”
老吴扔下锄草机,发动汽车,拉着女主人直奔幼儿园。
哇塞,孩子高烧近40度了!女主人哇哇哭了起来,乐乐满脸通红浑身滚烫,手脚却冰凉。老吴当机立断,用厚厚的衣服包紧了乐乐,又风驰电掣奔向悉尼市儿童医院。
在候诊台遭到护士的指责,“你们这些家長真是无知,孩子发烧了还裹这么严实,快脱掉,全部脱光!”老吴勃然大怒,什么态度,这位洋护士为什么要恶治呀!真是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不把人当回事,要是在国内早吊瓶子输液,那才是救死扶伤。女主人倒冷静下来,劝老吳洋医院有洋治法,听人家的不要生气了。护士快速将乐乐扒个精光,身上仅仅保留一块尿布湿,带着乐乐到后面去玩,那里有小型的沙滩,有儿童玩具,有几位赤身裸体的孩子在快乐地玩耍。老吳大吃一惊,我们挂个急诊,也见不到医生,护士就独断专行了。数小时过后,护士又试试表,告诉老吳,“你们回家吧,孩子退烧了,如果有反复再来看医生。”刚才还显得软弱无力的乐乐,与病友们玩了几个小时,精神好了。返回的路上女主人讲道,“澳洲提倡依靠自身的免疫力,你如果有病了,医生不会轻易给你开抗素药,这与国内大把吃药有很大的区别。”
到家后乐乐还有些低烧,只有遵护士要求大量喝水。
家里不能少了男主角,老吳安顿好这娘俩,又开车来到男主人的公司,规劝他回家,谁料到男主人外出了,公司一位副总主事,告诉老吳总经理休假,手机也停了。老吴又按照宋晓晓留下的地址,也没有找到人,据房东讲晓晓退房了,人到哪里他们也不知道。老吳真是一头雾头,这两个人人间蒸发,手机都停了。难道私奔,或者找个地方隐姓埋名了?老吴怒火冲天,老子不信这个邪,你们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们揪回来。
临近春节了,北京市场出现了与以往不同的局面,相当冷清。生产部门不敢作大的投入,业务部门无法预测市场的需求量,在这特殊的时刻 ,公司领导班子请老吴回京挂帅,主持春节供应工作。
老吴向女主人辞职,并通过悉尼北京会的关系,重新物色了一位女住家工,接替老吳的工作,女主人伤心落泪,“大哥您是个好人,我们家乐乐离不开您了,我们盼着您早日归来!”
- --- 老吳又回到北京,在第三航站楼受到昔日同事们热闹的欢迎。但是令老吴吃惊的是宋晓晓满面春风捧着一束鲜花出现了,边上是西服革履神采飞扬的男主人,他们迎上来热情洋溢地吴总,吴总叫着,并且告诉大家,在北京饭店摆好了酒宴,为吴总接风洗尘。
吴平轻轻推开他们,冷冷回应“对不起,我不认识你们!”他们还往前挤,秘书站出来挡驾,“你们没有听到吗?吴总不认识你们,吳总要赶去参加商委的重要会议,你们让开吧。”
老吳坐进了汽车,驶入茫茫的车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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