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母亲去世以后,父亲买了三个收音机,一个上午收听新闻,一个下午放口弦,一个晚上听“阿都”方言的山歌。

喜欢坐在窗前,把收音机放在窗台上,呆呆地望着楼下的垃圾处理厂,“这个还可以用,谁这么舍得扔掉?难道换新了还是使用的人不在了?……”自言自语,一坐就是一个下午。我看着开始自责。我已经把母亲丢弃了,被拾去一个永远也回不来的“垃圾”处理厂。父亲,不也是正在被我丢弃吗?

父亲还买了两个手机,一个装自己原先的卡,随身携带;一个装母亲用过的卡,充好电,放枕边。以前喜欢打电话向我告状,说:“你妈不吃我做的饭,说我做饭时含着烟枪流着口水。我真的没流口水……”有一天半夜,我被电话吵醒,迷迷糊糊拿起手机一看,把我吓得半死,来电显示:妈妈。接通后父亲说是不小心按的。我纳闷,半夜还在玩母亲的手机?随后,我抱头痛哭,整夜失眠……

父亲现在不会主动给我打电话了,说我工作忙,怕打扰。其实是父亲听力不行了,每次我打电话给他都是答非所问。父亲能猜到我会嘘寒问暖,所以总是试着回答:“我吃了......我身体好......我在家里看电视......”

曾经,为了一家六口人填饱肚子,举家四处搬迁,寻找物产丰富的安家地。最后“拔剑磨针,针撒荒野”,还得翻山越岭去亲戚家找粮食,东拼西凑终于装满一口袋,一个人饿着肚子,背着一百多斤,走一天一夜的路赶回来。寒来暑往,历尽沧桑,不知坚持了多少年。如今,年过八旬的父亲从卧室走到卫生间都需要拖着双腿,磨的地板“呼呼”直响。

还记得我6-7岁的时候,每次父亲要出家门,我就哭闹着要跟父亲走,父亲就背着我走两天一夜的路去布拖。没过几天,我又说想母亲了,父亲又背着我走两天一夜的路送我回普格。

现在,美姑到西昌只要三个半小时,我却很少有时间回家。回去了有时候还出去找朋友吃饭喝酒,很少陪他坐坐,很少给他做顿饭。等睡够了,酒醒了又因为需要上班,理直气壮地离去。

我的老父亲,您是我生命里的阳光! 如果没有您的挣扎,没有你的培养,不知道现在的我是什么模样?您曾爱我如命、视我如宝,如今我却无能为力,只有把您扔在千里之外,孤苦伶仃,自己下楼买菜,自己洗衣做饭。

有一首歌叫《家在等你》,里面有句歌词:“ 为什么交通越来越方便,回家的路却越来越远......闻惯了人间的人情冷暖,却忘不掉爸爸抽的烟......”我们总是把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放在自己的工作上,剩下的全部给了自己的小家庭,或多或少忽略了父母。

父母,是否注定一生为自己的子女付出一切?包括现在的你我,以及将来成为了父母以后的我们的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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