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遗体修复师(走近上海遗体化妆师)(1)

资料图:徐军在工作室进行药剂试验。供图 申海

中新网上海12月22日电 (记者 郑莹莹)“遗体化妆师”,这是常人颇有些忌讳的“小众”职业。自1996年进入上海市宝兴殡仪馆工作以来,48岁的徐军,从事遗体防腐、整容化妆已有21年,近来,他入选了2017年“上海工匠”。在他看来,这是个要“用心”的行业,“至少让我觉得我是对得起(逝者)的。”

“工匠心”

徐军还记得第一天“入职”,老师傅让当时20多岁的他,在遗体周围“溜达”了一圈,他没觉得有什么心理障碍,第二天就干活了。

原本从事餐饮宾馆业的徐军,其实是“半路出家”,从零开始跟老师傅学。他说那时转行后有两个选择,一个是造币厂,一是殡仪馆,“做金属的东西,我觉得我不太适合;我是个农村的野孩子,人高马大的,没觉得(殡仪馆)有什么可怕。”

入行以后,他开始用心“钻研”。他会花两三个小时一根根地为逝者种眉毛,“我们做了相关比较,不管画眉还是贴眉,都没有达到真正眉毛立体的效果,偏差很大,所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虽然耗时较长,但值得。”

当察觉所学已不够用时,他会求助行业外的老师来解惑。这些年,徐军带领团队,开创了一系列全新的遗体处理方法和殡殓服务模式。现在,他又在钻研如何引入3D打印等新技术。

“生死悟”

在徐军眼里,“遗体化妆师”这份职业有“负”也有“正”:“每天接触遗体,‘负’的东西自然有一些,这是我们行业的一个特性,没有办法;但想想看,我化妆了后,逝者就是‘漂漂亮亮’的,这其实就是‘正’的。”

工作之余,他常与同事聚在一起,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样样皆试,“这些活动让大家开开心心的,将那些负面的东西忘掉。”

这份特殊的职业,也让他有自己的“生死感悟”:“既然生死不能掌控,那我们不如把(从生到死)这中间的阶段过过好”、“生命最可贵,有了生命才有了一切,别的事并没有那么重要”。

他说,“如果做了这行,还不知道生活,天天想不通,不应该吧?”

“简单活”

从事“小众”行业,家人的认同很重要。当被问及这个话题时,徐军满脸笑意地说起女儿:我女儿最有意思,家里有个房间,里面有些模型,电脑里有我研究的资料。每次同学来,她都说:“我跟你介绍一下,别的地方都可以,这个房间你千万不要进去,很恐怖的,里面都是骷髅头,比恐怖片还可怕,我都不敢动。”

因入选“上海工匠”,徐军近来成为“热门人物”,他有些不习惯“这么多夸奖”,但他说无论是表扬还是批评,都是种经历,该怎么干活还是怎么干活,“等退休后再做点别的事,就这么简单。”

当被追问退休后想做什么时?他没有迟疑便作答:“陪老婆十年,我欠她太多;因为她刚生小孩时,我就到外地去工作了两年,欠她太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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