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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月色的简介 第十九篇月色

描写月色的简介 第十九篇月色

她向自己的同事们讲述了一个当年发生在大学校园里真实的故事:

哈尔滨的冬天,是我们校园里最寒冷又最热闹的日子……记得那天晚饭后,可嘉拿着几本名著正往图书馆的东侧门口走去,脚下的冰溜子迫使她像刚会走路的婴儿那样跌跌撞撞,肩膀靠着拐角处的墙面在往前挪动,上身的羽绒服的帽子在寒风中刮的簌簌地颤抖,犹如一只瘦弱的雏鸟飞在雪片袭来时翅膀的无奈!

快到台阶上了,她用左手扶着雪天里发出铮亮的电镀把手,右脚用娇小的高跟鞋底儿蹭了蹭雪,这一位是来自内蒙赤峰乡下的一位女孩(据同学们都说家境不咋好)养成的好习惯,怕带脏了室内的地面,正要把左脚也做这样的动作呢,“啪”的一下,头顶被一个飞来的足球砸中了,整个身体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掀翻在地:

白色的眼镜脱离了它的主人孤独地躺在雪地上,二条袖珍的金黄的框架好似小孩子似的弯下了调皮的腰儿;《茶花女》被甩出去七八米,原来美妙的人物封面被刮的呼呼作响,露出了上百页的白肚皮儿;《战争与和平》也似乎在寒冷的空气里分成四列在滑行,撞到了不和平的门扇子上;只有李蒂甘的《家》还在她右手上,《春》和《秋》一刹那也去溜冰了……

“学妹,对不起啊”当一个男生扶起躺在地上的可嘉时,她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满操场跑的都是男同学在踢足球呢,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右脚踝崴了,无论如何都站不稳了!没办法,只能顺着这个同学,掺着自己,等他把东西全都拾起,便一瘸一拐地朝宿舍楼走去!

“我叫郭文涛,要么我背你去医院吧!”听到身边这个人说话。才发现这是个矮小墩实的胖子男,寸头较短,两颗眼睛炯炯有神,一脸真诚且憋个通红了,上身是宽松的黑运动服,脚穿一双又长又大尺码的蓝色足球鞋,下身当时根本就没注意……

“可嘉,刚送你回来的那个男生是谁啊?”闫丽在上床铺下来给自己倒开水时,开口笑着问。

她刚要坐起来用双手接过水杯,对铺的文杰也乐了,“快躺着吧,只要你把问题交代清楚就行,”随即过来给拿止疼片。

“噢,他说他叫什么涛来,就是把足球踢到我……”

“打住,可嘉,你不懂足球,不一定是人家踢的呢,也许就是他趁着捡球,故意接近你的,哈哈……”站在窗口的红梅把身体转过来,大笑着嚷嚷着。

“我们还是帮可嘉打听一下,再说吧,都!”丽丽一边用左手把水端到了她嘴边,一边总结式的说,“没看到我们的可嘉脚正疼着呢嘛?”

“那后来呢,你们打听出来那个人了吗?”一个同事张,一边问,一边倒了两杯开水,一杯放在了她跟前,一满杯的留给了自己。

“还说呢,没等我们找,,第二天晚饭后,那小子自己主动找上了门,在女生宿舍楼前等着可嘉呢……”

“后来呢,她俩咋样了?”几个人都睁大了眼睛,只有张同事若无其事地喝着开水,低着头。

”在朦胧的一束束月光撒在校园通往山峦的数林中,她俩热恋了……图书馆里,我们宿舍里平时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了,学校往南不到三公里的山水间,高大的无数不知名的树林子那儿,便成了她俩的栖身之所:

第二年春节过后,春暖花开,白天的课程还是要上好的,她俩,可到了傍晚,林子下俩人手牵着手,徜徉于其中,从岑岑清澈见底的泉水汇集的一泓镜子里倒影出她俩相拥在一起的倩影儿,林子里,成对鸟儿叽叽喳喳地在嬉戏,草坪上各色的野花沁出馥郁的芳香儿,尤其是夜空给她俩以静静地月儿,羞赧地把自己的目光吻向冰城的大地上,为她的初恋蒙上了一层柔和的面纱……

“你在想什么?”她终于发话了。

“我能想啥?最多也就是把我们政治系的课程学好了呗?谁让我是男生了呢?”

“我问的不是这个,文涛!”可嘉这时把自己柔软白嫩的双手从他的怀里抽了出来,轻轻地。

“不像你们学文学的,都善于幻想……”说着,他把右手去触碰她胸口的扣子。

“你不老实,胡闹!”她笑着站了起来,左右手依次捋了捋耳边的长发,“这不是快毕业了么,我说的是工作后,咱俩在一起的事……”

“噢,我也听说我们老家村子里有个老太太,整天地吆喝着自己女儿的名字也叫可嘉,有一次还到城里来找人呢……”看着姓张的已经把一整杯水都喝没了,一直听着的庞姐也插上了这么一句,“不知六十多岁的老人家喊的名字可嘉是不是我当年的学妹呀?……”

她怔住了,仔细打量了一下,大声喊出“红梅,是你呀,我是文杰呀”

“对,老同学,我是庞红梅,去年刚从平庄调来的那个……”

其它几个人一看,便都离开了。

办公室里只有这三个人了,张老师一看许文杰和她的同舍姐妹还是一直不说话对着自己看,就拿着水杯,走了,悻悻地!

“红梅,这么多年,还好吗?”

我刚才一直说的就是咱们舍的“可嘉,田可嘉呀!”

“我还行,她可能出事了,据说啊,我这也是听老家传来的话,我也多年不回平庄了……”

“是的,就工作在咱们这个学校?呢”她一边往门那瞅了一眼,把门重新关好,又回到了梅姐前,一把拉住红梅的手,眼泪流了下来!

“她好像是被他抛弃了,没结成婚!……”

“啊?就在咱们这个学校?”红梅追问了一句,“她到底在哪儿?咱们一起去看看可嘉吧?”

“早就不在了,不知去哪了?有一次她的老父亲还来到咱们学校找了我呢?”

“到底咋回事?”俩人一起坐回了办公椅子上,红梅仔细地听着文杰谈起了田可嘉父亲来单位那次的事儿:

“那是在咱们学校的财务室里的那天下午,她父亲打听到我是她女儿的姐妹姓许的老师,见到我后,便从衣带内掏出一张字条,递给了我,只说了一声“谢谢”,拜托您了,就低头离开了。

我赶紧地转到一个没人的廊脚,打开一看,几行歪歪扭扭的笔迹呈现在我的眼前:

文杰:

得知您也调到本校,我便释然而去!因为你毕竟我的同学,又同舍四载,友情甚笃,现拜托你,请您替我辞咎领导,不再于世纷争!

我的杰!

田可嘉女

还没等我走出教学楼呢,老人家不知怎么又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里,不过一直站在那儿,看到我走了进来,把一袋精致的地瓜放在我桌子旁。

“我女儿大学毕业后就分到了这所高中教学,可是有一天,她哭着跑回了家,看到弟弟和我在场,怎么也不说,只说是没法在那工作下去了,我让她母亲再三追问,才说出了她,她身子怀了孕的,还说男朋友是她大学的同学,搞政治的,毕业时直接去了区政府当了秘书……”

“你不就是说的郭文涛嘛,结婚不就行了嘛,还着啥急?”红梅不禁插嘴说了这么一句。

“是的,谁说不是呢?可当咱们的可嘉在一天晚上趁着月光找到他时,他说他已经和别人结了婚,就直接把三千块钱摔给可嘉,说什么以后别再来啦,都是有家室的人啦,赶快把孩子做掉吧之类的话……”

“她亲口和你说的这些吗?”

“不是,是她父亲那天在办公室里趁着没别人时告诉我的……”

”这个郭八肚子,真他妈的不是人,当初是他主动追求的可嘉,又把人家肚子弄大,最后还灭了良心,什么玩意……”一向温顺柔和的红梅这时气得骂了起来!

“说啥都没用了,她现在去五台山削发为尼了!”她俩一起顺着声音一看,门被推开了,“也是在阴历十五满月那天夜晚……”

张同事又返回来,不过这回,手里啥也没拿!

2022年9月18日

于赤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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