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省垣曲县的地处中条山巅有一个叫山顶村的地方,这里山高林密,原始森林保存得相当完整,动植物资源丰富,周六采风,当地影友老师把终点选择在此,早上8点半我们沿着盘上公路前行,尽管天空下着小雨,可是秀丽的山川风光始终占据着我们的镜头,一路上便是走走停停,边走边拍,一个小时的山路竟然走了3个多小时,中午11点多我们才来到了目的地。
进入小山村只有一条窄窄的黄土小道,只能徒步前往,距离20多米的时候,忽然传出了一阵狗咬声其中夹杂着动物的怪叫声,不免让人毛骨悚然,当地老师介绍说村中有人养了一只“野货”,是山村的守护者,不过不必过于紧张,只要主人在家,它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
小山村只有两排房子,村口第一家便是我们今天中午吃饭的地方,几个人小心翼翼地跟在当地影友的身后走了过去,忐忑不安的接近没有院墙的人家,怪叫声越来愈大,突然一个像非洲野狗一样的动物窜了出来,直接跳上了水池之上,目露凶光,呲牙列嘴的盯着我们,尽管大家还是有心理准备,看到它凶猛异常还是吓的止步不前,战战兢兢的把快门按了下去,镜头里又发现了一条躲在窝棚下的大狼狗。
“哎呀,吓死我了,这是什么!”,躲在队伍后边的两位女影友忽然一惊一乍地叫了起来,给原本紧张的的气氛又增加了恐惧感,转过身原来是一只大公鸡正向她们做出了攻击状,前有野货恶狗,后又斗鸡攻击,一行人瞬间慌乱起来,正在手足无措之时,院子里传出了男子的说话声,“不怕不怕,大家尽管进来,铁绳拴着它们,没有事。”
话音刚落,男主人侯大哥便走了过来,上前先把那只野货从水池上抱了下去,接着大声呵斥一番,两条狗很不甘心地躲进了窝棚下,我们得以安全的进入了他家的小院。
“先在家里吃午饭,我老婆已经在擀面条了,你们上来迟了,要想今天上山转时间恐怕不够了,现在山林茂密,还有一些大型野生动物,人多还是有点安全风险,建议你们就在山村周围转一转,下次来早些在带你们上山玩玩。”
自古以来小山村里村民亦农亦猎,近些年当地加强了环境保护工作,引导山民们以养殖和农业为主要经济收入,像侯大哥一样的猎人现在早已歇业,尽管如此大家还是想听听当地野生动植物的事,他似乎看穿了了我们心思便介绍起了家里那个野货。
“山里这些年野生动植物很多,国家不让打了,它们繁殖得很快,像以前不多见的野猪,金钱豹,狼獾狗獾都多了起来,野生的植物有很多,大多是中药材,稀有的还有猴头菇,羊肚菌一类,山民们一般都会选择把放养牛羊,然后上山采集中药材增加收入,我家那只野货就是那样的来的,前年秋天,我赶牛群回家,在山道上发现了它,当时也就是2个月左右大小,全身斑点着实吓了我一跳,也许是有缘分,它一直跟在我身后,好奇心驱使下我也想弄清它到底是个啥物种,就把它抱回了家,喂饱它后竟然和家里的那条大狼狗玩在了一起,就这样它留在了我家。”
小野货慢慢长大了,样子怪怪的,像极了非洲草原上的野狗,叫声也与家狗不同,只会呜呜地嚎叫,村民都觉得奇怪,大家七嘴八舌谁也说不好,野货最大的特点就是凶猛,长到10个多月就能和家里的大狼狗抗衡了,为了怕它惹乱子,侯大哥用一根铁绳拴住了它,去年春天山里种的庄稼幼苗常常遭到业主的毁坏,村民常用的办法就是巡山用狗狗驱赶,出去的时候也就带上了小野货,上了山野货便异常兴奋,总是冲在最前边,特别是发现野猪后它的凶猛程度超乎想象,一个上去都敢和成年野猪战斗,它的记忆力也很好,跑过几次就记住了巡山的路线,现在出去人基本不需要跟随,它能走完全程,听到打斗声侯大哥才会上前。
说话间院子里树干上爬上了一只怪模怪样的小动物,这是被当地人叫做丽纹龙蜥的稀有品种,看来山里的野生动物还真不少。
小野货长大后看家护院也是个好手,它聪明在于几乎认识小山村的每一个人,来串门的山民它从来不攻击,遇到生人就会吼叫,只要侯大哥发声它就会听话,山里人家家户户都有养狗的习惯,小小的山村也有10多条,可是无论大小几乎都不是野货的对手,现在它就是村子里的“狗王”。
野货是个雌性,去年和家里的大狼狗下过一窝6只小崽子,刚刚出满月就被村民们抱完了,成了抢手货,大家都认为这些小狗一定也会像它一样聪明勇敢。
侯大哥认为这野货可能是个山里杂交的野狗后代,很值得让它繁殖下去,现在大家都养外来的狗种当宠物,忽略了本地的土狗品种,这不是个好事情,对于山里人来讲,这样的野货就是最好的帮手,虽然不打猎了,可是它依然能够发挥作用。
侯大哥的房子看上去还是上个世纪的老建筑,唯一不同的是家里多了一辆小轿车,他的一双儿女现在都生活在城市里,他和妻子选择了继续坚守山村,种了10多亩庄稼,养了12头黄牛,玉米收入全部作为牛的精饲料,养牛的收入也很可观,闲暇无事就上山挖药材还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一年赚的钱两口子花不完,都积攒起来准备以后孙子娶媳妇时候补贴给孩子。
山里的生活很传统,大哥和妻子养了一群土鸡,土鸡蛋吃不完就卖给了城里人,最近酸枣价格很高,大哥夫妻两个每天主要工作就是打酸枣,一斤能卖8元钱,一天下来有五六百元的收入。
大姐在厨房忙着给我们准备面食,大哥在院子里挑拣酸枣,小院里鸡鸣犬吠,生活很农家。
院子的一角种着山里的特有的野生猕猴桃,果实不是很大吃着相当甜,山里人把它卖到城市大约要20多元钱一斤,侯大哥显然不是很在意钱,随手给我们摘了10多个,他说山里野果很多,现在的“八月炸”正是成熟季节,原始森林中很多,是中秋节走亲访友的最好礼品。
山里人世代相传的生活方式就是靠山吃山,其中很重要的一个生存和发财之道就是养土蜂,山中大量的中药材开花时间很长,产下的百花蜜有保健效果,现在成了城里人热捧的畅销货,一斤的价格往往在100多元钱。
半个小时后,侯大嫂做好了山里人待客的佳肴酸菜面,给四个人满满地各舀了一大碗,热情好客的侯大哥夫妻很有待客规矩,始终不愿意和我们一同吃饭,一直等我们吃完他们才开始吃饭。
山脚下的小村子里,炊烟袅袅,鸡鸣犬吠,吃着酸菜面,听着小野货的故事,一切都是那样自然,核桃树下饭桌边,似乎便是古人‘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的诗意。
村舍边,绿油油的玉米生机盎然,看来今年的秋收是个丰收年,想必这些与小野货有相当的关系,在它的保护下野猪再也没有了祸害庄稼的机会,大家都为人与野货的故事所感慨。返程时候,走出很远隐隐约约还可以听到小野货发出的叫声,小山村里人与动物的和谐也将永远流传。【想看到更多百姓的故事请点击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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