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洪利

摘枣子的散文(当代散文枣树)(1)

老家院子东南角有一棵枣树。

枣树是后移栽到这里的,原来只是长在屋后护墙坡上的一棵拇指粗细的小枣树,栽到家里不是因为它能结枣子,也不是它有盘旋的虬枝,是在现在的位置原有一颗老枣树,村里规划把它锯掉了。每次回老家总感觉那里少些什么,顺手移栽了现在的这棵树。

那棵老枣树平凡又颇有传奇。它非常高大:树身有两抱多粗,两个粗壮的枝丫像巨人的手臂,树冠就像一把张开的大伞。在树身中间有一个深深裂痕,传说这棵树原有三个树杈,村霸想伐树做椽子,在砍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一个霹雳,劈断了树杈砸死了村霸,树身上就留下了这个疤痕,故事的真伪就不得而知了。

村里的人谁也不知道它有多大年纪,据说建村的时候就有了,老人们说在他们小的时候,这棵树已经是同样的高大和粗壮了。

老枣树生长的很沉默。它总是在杏桃的繁花落尽之后,才会在枝桠上吐出嫩嫩的绿色,像是打听春天是不是真的来了。到了五月份,那些绿色中探出一排排一串串金黄的小花,散发着阵阵枣花香,路过的人总是不由自主地深吸几口,蜜蜂也会在这个时间来凑热闹。实际上,它结不了多少枣子,也许它真的太老了。

在我的记忆中好像没人给它浇过水、施过肥,把碍事的树枝折下来,算是对它的修剪了。它就默默的在那里生长着,像是回味数百年来的经历。

老枣树真正发挥价值的时候是在秋后。秋收后家里堆满了带皮的玉米,怕它堆在地上发霉,在剥皮的时候留下两三片玉米皮,四个系在一块,等攒多了,我就一把把的递给梯子上的母亲,母亲再递给树上的父亲,然后就把它们一一排到枣树上,那挨挨挤挤的玉米就像胜利归来的军阵,等着检阅。父亲偶尔发现一颗熟透的“漏网之鱼”总会扔给我,那枣真是软糯香甜。吃完枣子,央求父亲再找找,他却说,惊喜不会随时都有。后来长大经历了一些事后,每想起那句话还颇有些道理。

摘枣子的散文(当代散文枣树)(2)

印象最深的还是“转枣树”。每年正月十五前,家里总会给我们准备一盏灯笼,有的是自家做的,更多是买的。我的灯笼是父亲给做的,他找来一块直径有十五公分,厚约一公分左右的圆木板当底座,在板中间向上钉一个钉子用来固定蜡烛,再在木板周围均匀打四个眼穿上铝丝,在二十五公分左右高度时四根铝丝分别向中间一折,大约折到五公分时拧在一起,再做一个“8”字铝丝环,把灯笼和木柄连在一起,套上买好的灯笼皮,一个简易的灯笼就做好了。

傍晚的时候,和几个发小打着灯笼开始了我们的工作,挨家挨户去给人家转枣树,左三圈右三圈,嘴里还念念有词,具体叨咕的是啥也忘了,应该是希望多结枣吧。在得了几块糖后再去下一家,一圈下来尽管累的口干舌燥,看看兜里的糖块还是挺高兴的。

摘枣子的散文(当代散文枣树)(3)

我家的老枣树总是转在最后,为了表示对树的诚意,我和发小们约好步伐和念词要一致,在我们转到一半时,一个串门的叔叔突然说,你看看灯笼底下有什么,当我们翻过灯笼一探究竟时,才发现上了当:灯笼皮让蜡烛烧着了。最后追着他多要了几块糖才肯罢休。

猛然发现,枣树是孤单的,当初那个少年已不再年轻,退却身上的浮华,捻开生活这本书,发现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

(图片源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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