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时任中共中央组织部副部长的安子文突然给山东省委发了一封急电:要求他们帮忙寻找一个叫牛宝正的人。

但是,安子文只知道此人是山东籍,解放前在北京国民党草岚子监狱任看守班长,其他信息一概不知。

解放初期,在中国人口大省寻找一个只知道姓名的人,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接到上级的电报后,山东省委丝毫不敢懈怠,立即组织人手前去调查。

多方打听下,一位同志向他们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这位同志在抗战时期在我山东抗日根据地任职,提供线索说:牛宝正老家在无棣县城关附近。

山东省委得此重要线索后,立即给无棣县委下发公文,要求他们配合寻找牛宝正。

任职于县委办公室的张学德赶忙骑车到城关,向当地干部下发“寻人启事”。

不久之后,有人向他反映:在当地劳改所里关押的一名反革命分子叫牛宝正。

多方查证之下,张学德得知这个被关押的牛宝正就是上级要找的“牛宝正”。

那么,安子文为什么要寻找一个曾经为国民党政府效力的“反革命分子”?牛宝正和我党间发生了哪些鲜为人知的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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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宝正

一、国民党监狱看守同情革命

如今,在北京西城区喧嚣的闹市中,草岚子胡同19号有一处拥有一百年历史的老建筑。

这里在解放前,曾经是臭名昭著的国民党草岚子监狱旧址。

此前,草岚子监狱曾经是国民党政府的一处临时看守所,建立于1931年9月,主要用来关押被国民党反动派逮捕的京津等地的共产党人及革命进步人士

它最初的名字叫“北平军人反省分院”,当时总院设在国民政府“首都”——南京。

后来虽几经易名,但人们一直习惯将它称之为“草岚子监狱”。

1931年夏天,中共河北省委遭到国民党反动派的严重破坏。

由于叛徒出卖,时任中共河北省委委员的安子文等61名我党高级干部被捕。

在国民党特务的威逼利诱之下,省委秘书长郭亚先等人随即叛变。

随后,我党北方地下党组织,中共北平、天津市委等,均遭到极大破坏,包括薄一波在内的三百多名同志相继被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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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子文等共产党人先被关押在北京军法处的看守所内。几经辗转之后,他们又被转押至刚刚设立的草岚子监狱。

当时和薄一波一同被捕的,还有中共河北省委书记殷鉴。

这些同志,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共产主义战士。被捕后不久,我党的这些同志们就在草岚子监狱内成立了狱中党支部,由殷鉴担任党支部书记。

被关押在这里的同志们决心要战斗到底,“扛着红旗出狱”。

他们计划团结、带领草岚子监狱内的所有人,坚定地同敌人进行斗争。

狱中党支部决定:不仅要把关押他们的监狱,变成同国民党反动派斗争的直接战场,而且要把这里变成“党校”,让所有同志继续深入学习马列主义,以提高大家的思想理论水平,迎接即将来临的严酷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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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鉴)

为了达到此目的,在殷鉴等人的建议下成立了学委会,由杨献珍负责。

此外,他们还订立了严格的学习纪律,并制定了详细的学习计划。

经过商议,大家一致同意:为了保证大家的日常学习不受监狱看守等人的不断侵扰,必须制定一套极为严密的防范措施。

而且要想方设法努力争取狱方监管人员,尤其是争取担任看守班长的“OX”。

当时,为了有力地同敌人进行斗争,也为了隐蔽,这些被关押在草岚子监狱的共产党人利用英文字母发音,给每位监狱看守人员都起了一个英文代号。

当时,监狱班长名叫牛宝正,负责管理全部的看守人员。同志们就以“牛”的英文发音,将他的英文代号定为“OX”,翻译成中文就是“欧克司尹”。

所以,在草岚子监狱的里“服刑”所有同志只要一提“OX”,就知道说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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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关押共产党人)

牛宝正出生于山东省无棣县后牛村。小时候家里贫困,没有机会读书。

24岁时,他举家搬迁至无棣县东关。1919年正值军阀混战时期,一次偶然的机会,他被招进县警察大队任职,级别相大致当于今天的部队班长。

齐鲁联军被蒋介石的北伐军打败后,齐鲁大地政局更加混乱,1928年牛宝正选择解甲归田。

当时牛宝正虽已年过四十,但是仍有一颗奋斗的心,所以在家闲赋期间,他和朋友商定到北京去谋点事做。

来到北平后,二人举目无亲,多方打点、拜求之下,两年多时间里都没有找到个合适的营生。

直到1931年,他委托自己的一个朋友,找到了当时任北平宪兵侦缉队长的高继武。

在他的举荐下,谋得了一份差事——到草岚子监狱当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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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政府警察)

在草岚子监狱里,凭借着踏实稳重的性格,牛宝正从看守员升任为班长,负责监狱里看守员的日常管理。

由于心地善良,所以他从一开始就对关押在这里的犯人没有那么凶。

这跟当时凶神恶煞般的国民党监狱看守大相径庭,所以这里的“犯人们”对他并没有多少厌恶感。

有一次,牛宝正收到一封信,是由山东老家寄来的。

信中说,他的老母亲身患重病无钱医治。牛宝正得知后,非常着急,想让别的看守帮忙给家里写封回信。

但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他不想让被人知道自己家中的窘迫境况。

在此情况之下,他想到了那些被关押在这里的中共要犯。

通过平日的观察,他觉得文质彬彬的杨献珍应该读过些书。

所以他就来到杨献珍的监房,取出纸笔,请他代笔给他母亲写封信。

从牛正的口述中,杨献珍了解了他家的基本情况:

老母亲已年逾七旬,此时身患重病,因为贫困根本无钱医治。

但是牛宝正来到北京的前几年,迟迟没有找到工作。现在的工作看上去威风,实际上收入很低,根本拿不出给母亲治病的钱。作为儿子,他心里十分不安。

杨献珍能看出此时牛宝正内心的愧疚和无奈,这对监狱中的同志们来说是个难得的重要信息。

于是,杨献珍立即将这一情况报告给了支部书记殷鉴。

他当即指示杨献珍,要认真做好争取牛宝正的工作,不但要在思想上不断地开导他,还可以给与一定的经济资助。

此后,每当轮到牛宝正执勤,杨献珍就主动和他搭话。

一来二去之下,两人慢慢熟络了起来,成了朋友。

他不但真诚地安慰心急如焚的牛宝正,还悄悄地把自己仅有的一点钱给了对方,并嘱咐要寄给病重的老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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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党监狱内景)

除此之外,他还趁机向牛宝正“诉苦”:

作为一个读书人,平日里也没什么爱好,就喜欢读书看报。但被关押在这里的几个月时间,压根见不到报纸书刊,心里着实有些难受。如果牛班长方便,希望能帮忙买点书。

见杨献珍言语如此真诚恳切,加上之前慷慨解囊,牛宝正当即表示同意为他代买书报。

自此之后,每次换班,牛宝正都会顺便帮杨献珍买些进步刊物。

自此,在杨献珍的努力之下,草岚子监狱内拥有了一条输送革命书籍的通道。而且可喜的是,很长一段时间里发生任何意外。

在此期间,由于长期接触杨献珍等共产党人,牛宝正的思想也慢慢发生变化。

国民党当局每次提审这些“犯人”,他都在场。在多次亲眼目睹了他们面对酷刑的大义凛然之后,思想受到了极大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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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党监狱中的刑具)

原本他做监狱看守的工作只是为了养家糊口,并不牵涉什么坚定的政治立场。而现在,牛宝正开始同情这些被关押的政治犯。

在同志们的努力争取下,牛宝正成为一个完全可信赖、同情革命的进步分子。

二、设法营救设法中共党员

思想“倒向”共产党人后,牛宝正开始按照同志们的安排,传递情报和信息,与外界党组织取得联系。

他还利用职务便利,对关押在这里的共产党人提供了诸多照顾。

到了每月的探视日,外界党组织就派人伪装成亲属,进入草岚子监狱。

借“探监”之名,同监狱里的共产党人进行联系。每到这时,牛宝正就假装在旁边监视,实则是在暗中提供帮助和保护。

为了掩人耳目,他还经常派妻儿趁着夜色,乘车前往我地下党组织的秘密联系地点送取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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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党组织秘密联络处)

外界的党组织在同殷鉴他们取得联系后,经常通过牛宝正将一些秘密文件带入监狱内。

这极大地鼓舞了同志们的斗争革命信心。

在狱中支部的委托下,牛宝正频繁从书店购买英文版的马列著作,然后趁着换班悄悄带进监狱。

这些进步书籍由杨献珍等人翻译成中文,组织大家学习。就这样,臭名昭著的魔窟竟然变成了学习马列主义的“学堂”。

但是,不久之后,国民党当局就通过截获的情报,分析出草岚子监狱中可能有共产党秘密组织在暗地里活动。

他们把重点怀疑对象锁定为其中18个人。

为了调查此事,他们调遣了一个宪兵班进入草岚子监狱,对关押在这里的可疑分子进行审查和监视。

牛宝正得知这一消息后,立即报告了狱中支部书记殷鉴,让他们为开展反审查斗争早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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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献珍)

之后,被怀疑的这些同志坚定地拒绝了宪兵们提出的“反省”要求。

这给所有的同志树立了很好的榜样,在他们的领导下,此次狱中斗争取得了胜利。

接下来,牛宝正还通过自己掌握的情况,向狱中支部提供了一批重要情报。

依据这些情报,殷鉴等人得以有时间秘密商议对策,以从容应付,一次次逃过了敌人的侦查。

最为重要的是,牛宝正曾冒着生命危险,积极配合外界党组织对关押在草岚子监狱的共产党人实施营救。

随着日寇的步步进犯,1936年全国人民的抗日热情日渐高涨。

我党在全国范围内有大量工作要做,但是当时白区的党员干部非常紧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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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少奇)

中共北方军书记刘少奇提出,想尽一切办法营救关押在草岚子监狱的同志。

刘少奇指出,他们中有很多人是斗争经验丰富的我党骨干,如果他们出狱,可以有效解决我党当前面临的干部缺乏问题。

刘少奇当即,给党中央和毛主席写了份报告。经过研究之后,中央批准了这一营救行动。

随后,北方局组织部长柯庆施通过牛宝正,向殷鉴传达了组织的指示。

此时,殷鉴他们在收到信后,并没有立即采取行动。因为,他们担心这是敌人的阴谋。

过了一段时间,牛宝正再次带来了北方局的指示:党组织将设法营救你们出狱,望早做准备。

第二次国共合作达成后,国民党当局为了笼络人心,提出被关押在各个监狱的政治犯。只要报纸上公开发表一则《反共启事》,便可以获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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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北方局旧址)

在当时,要想早日离开监狱,就必须登报“反共”,否则只能继续服刑。

但如果为了获得自由而违心发表《反共启事》,必定被组织视为叛党分子,到时候百口莫辩。

经过大家商议之后,殷鉴等人决定拒绝北方局及党中央提出的“登报出狱”的指示。

同时表示,如果组织坚持让他们登报出狱,那一切责任由组织担负,且出狱后仍为党员,并按规定安置工作,不可立案审查。

他们通过牛宝正,将此请求转送到组织那里。之后,北方局又转呈党中央批示。

随后,北方局将第三封信送到殷鉴手里,而且还附上了北方局向党中央请批的文件,来证明这些指示是中央的决定。

至此,狱中的同志们才对指示内容深信不疑。研究之后,大家一致同意按照中央的指示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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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一波)

一时间竟有这么多的“犯人”申请登报出狱,让国民党当局有些为难。

他们有些无法辨别这些人的真实意图,所以对共产党人的出狱请求不置可否,一拖就是一个月。

随后,党中央再次作出指示,要求他们迅速出狱。

狱中支部分析后认为,鉴于当时的形势,分批出狱或许是作为稳妥的方式。

同年9月上旬,安子文等九名同志获释。几天之后,其他二十多名同志也顺利出狱。

就这样,前后有61名同志通过这一方法,顺利离开了监狱。

为了避免引起国民党当局的怀疑,出狱之后,大家分散行动,彼此不再联络。就算在街上碰上了,也故意不打招呼,就像素不相识一般。

后来,大家陆续和党组织取得联系,到了新的工作岗位上。

这一段时间的秘密活动,牛宝正军参与其中。

他是监狱内外的“第一联络人”。每次,他都非常谨慎,时刻保持高度警惕。

但是因为这几年来,他频繁与共产党人来往,还是引起了监狱方面的怀疑。

他1936年底被国民党当局抓捕后,关押在监牢中。随后,国民党当局便对他进行审讯。

然而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是,软磨硬泡和严刑逼供在牛宝正这均不奏效。

国民党局见他油盐不进、拒不招供,便气急败坏地要把他处以极刑。

在此危急关头,中共党组织决定展开营救。

在同志们的多方斡旋努力之下,牛宝正成功逃出了北平。

随后,他的家属也被我党秘密护送出城。

自此之后,牛宝正一家便与中共党组织失去了联系。

三、寻找秘密战线的功臣“OX”

安子文等中共高级干部在出狱后,继续为我党的革命工作发挥力量。

时光荏苒,一晃十几年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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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子文等人)

新中国成立后,这些曾经被关押在草岚子监狱的共产党人有很多都身居高位,在党政军中担任要职。

其中,安子文被任命为中共中央组织部副部长。

然而,他却一直惦记着当年那个冒着生命危险,营救他们而四处奔走的牛宝正。

他决定一定要找到牛宝正,并将他接到北京。

然而,当时同志们只知道牛宝正是山东籍,完全不知晓其他信息。

安子文托人多方查询,很长时间里毫无音信。

之后,他给山东省委发了一封急电,请他们代为寻找牛宝正。

收到上级的电报后,山东省委丝毫不敢懈怠,立即展开了调查寻找工作。

说来也巧,当时有一个同志解放前,曾在山东渤海抗日根据地工作过,所以知道一些牛宝正的情况。

他向组织提供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牛宝正家无棣县城关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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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抗日根据地)

于是,根据这位同志提供的信息,山东省委立即派人前往无棣县。

县委书记张雨村指派办公室主任负责此事,寻人事宜具体由办公室干部张学德负责。

接到任务后,张学德立即开始着手调查,骑着自行车由县城直奔城关。

当时,乡村基层干部正在区委参加会议,他立即向大家发布了“寻人启事”。

寻人之事很快就有了眉目。有人向张学德反映说在县城东关关押着一个反革命分子,名字叫牛宝正。

听到这个消息,张学德甚为激动。他立即“驱车”前往城关公安分局。

局长张权温跟他说,在他辖区内确实有一个叫牛宝正的人。

此人背景相当复杂,早年曾任职于北洋政府县警察大队,后又去了北京,在那里给国民党做事。现在属于被管制的反革命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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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政府警察)

为了了解更多关于牛宝正的情况,张学德查阅了很多敌伪档案,其中并没有关于牛宝正与我党往来的记录。

他不由得心生疑虑:此人是不是上级寻找的代号为“OX”的牛宝正呢?

为了弄清楚情况,张学德决定以审查人员的名义,数次约谈牛宝正,主要是询问他的“历史问题”。

牛宝正如实“交代”了他的过往:他曾经在北平草岚子监狱担任看守班长,在此期间,他曾为关押在这里的共产党人及中共党组织做了很多事。

因为这件事,他还差点被国民党当局枪毙。逃离北平后,他回到了无棣县老家,开始做些小买卖,糊口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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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压反革命)

新中国成立后,无棣县政府对他为革命做出的贡献知之甚少,只知道他曾在旧社会担任过警察队长,还当过国民党的监狱看守班长。

于是,他被划为历史反革命分子,管制起来。

张学德立即将自己掌握的情况,向上级领导做了汇报。

领导指示,要进一步确认这个“牛宝正”的身份,以确保万无一失。

于是,公安局等多个部门迅速展开调查。他们走访了牛宝正的邻居和家属,并对他的档案进行仔细核实。

最终证实,这个“牛宝正”确实在解放前,担任过北平草岚子监狱的看守班长。

当张学德和牛宝正提起安子文时,牛宝正一脸茫然,表示不认识,他说自己认识“徐子文”,并详细描述了“徐子文”的体貌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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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子文晚年)

当年,为了隐蔽身份,很多在白区工作的共产党人都有自己的化名。

而当时,安子文就是化名为“徐子文”,而且牛宝正提供的“徐子文”的外貌特征也和安子文十分吻合。

至此,牛宝正的身份终于被确定无误。

张学德告知牛宝正,他当年设法营救出狱的“徐子文”此时已是中央领导。牛宝正十分惊讶,连说想不到。

随后,他按照上级的指示,立即解除了对牛宝正的管制,并立即安排他们一家人前往北京。

牛宝正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随后竟流下了激动的泪水,紧紧握住张学德的手,表示感谢。

然而,正当县里紧锣密鼓地为他安排进京行程时,牛宝正却提出他决定不去北京了

因为他觉得自己没立什么大功,而且现在年纪大了,不想离开家乡。况且,他的独子此时也不在家,不能陪他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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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岚子胡同旧照)

为了打消他的顾虑,县委决定他本人先行进京,然后再安排他的亲属前往。

牛宝正这才同意了,并立即动身。

来到北京后,牛宝正受到了杨献珍等多位领导的接见。

随后,他又被安排到北京公安局草岚子监狱做预审工作,享受干部行政十八级待遇。四年后,安详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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