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018年以来,美国农民几乎陷入了一片困顿之中。数据显示,2017年10月到2019年9月,约有1021个美国农场破产。美国中西部地区的农场破产率一度达到2008年的两倍,是十多年来的最高水平。其中,伊利诺伊州、印第安纳州和威斯康星州,在2018年破产人数一度达到2008年前的两倍。而北达科他州和阿肯色州的破产案也曾激增了96%。
美国农民的破产潮也正打破美国农场世代化的特征,过去提起美国农民,人们自然会想到拥有大片农庄和高度现代化设备的繁荣景象。而今天,美国农民或正在成为成为破产者的符号。在美国,一首脍炙人口的美国儿歌《老麦克唐纳破产了》这样唱道:老麦克唐纳有个农场…然而,最近情况却变了,老麦克唐纳破产了。
也正是为了应对美国农民的空前困境,美国联邦自去年以来共提出280亿美元,分为两轮的农业补贴。值得注意的是,美国农业部稍早前称,旨在帮助受到冲击最大的美国大豆种植户和生猪养殖户。然而,今年三季度以来,美国的农业补贴并没有完全针对具体农业项目,而是针对一些受到关注的特殊区域。这样一来,原本受损的美国农民并没能真正走出困境。而这背后,与美国农民过去数月来,不断失去大客户息息相关。
例如,美国的高粱船掉头返航,猪肉订单被取消,大豆暴仓、无处囤积等现象也曾发生过。以美国大豆为例,事情的最新进展是,据外媒日前报道,在2018-2019销售年度,美国大豆对全球最大大豆市场出口下降了53%,或5.46亿蒲式耳。假设每蒲式耳的平均价格为9美元,这将造成49亿美元的收入损失。尽管对部分客户的出口有所增加,但净额略低于1亿蒲式耳或9亿美元。美国大豆农民的总收入受到出口市场的影响,至少约为40亿美元。而美国的农业补贴,并没有平均分配,以弥补每个农民的损失。
不仅如此,早在去年,阿肯色州,密西西比州等美国多个州正上演大片大片成熟的大豆无法收割,滞留在地里,而被冬日大雪履盖的景象。美国库存的大豆当时增加了约一倍以上,达到约9.55亿蒲式耳(约合2588万吨),创下史上最多。美国谷仓迎来无法囤积过多,美国大豆的“爆仓”风险。
与此同时,芝商所大豆期货主力合约价格曾一度下跌近25%,大跌了约2.3美元。密西西比州农场主保罗迪斯表示,“你们或许会觉得只不过是降了1-2美元。但是这是关乎生死的问题。按这样的价格是亏本的,无法养活家人”。
而大豆种植户的损失,仅仅是美国农民损失的冰山一角。由于饮食习惯的差异,美国的猪肉、猪内脏、猪蹄,鸡爪、亚洲鲤鱼、鲢鱼、鱼头、鸭脖、鸭肠、鸭肝、鸭掌、鸡胗,牛肚、羊肚等等这些美国人眼中的“垃圾”也曾经纷纷出口受阻,无法变废为宝,面临臭气熏天的难题。
美国肉类出口联合会的数据一度显示,在原有每磅76美分价格的猪内脏市场流失的情况下,如果找不到其他买家,猪内脏将在美国以每磅约18美分的价格出售,这可能导致美国猪肉行业损失8.6亿美元。比如,曾经有约25亿磅冻肉积压,各大肉制品公司的冷库也早已经堆积如山,这一库存量创下美国猪肉及相关产业近几十年的最高纪录。
伊利诺伊州养殖生猪的农场主威尔森.密斯夫妇经营了近三十年。他数月前在接受BWC中文网记者采访时称,“不知还能够维持多久,如果未来投入换不回更多钱,我想这个养猪场可能会减产甚至停止经营了。”《日本经济新闻》则报道称,美国农民正在流泪。专栏作家Karen Braun曾警告,美国农民低估了全球最大客户和大买家开拓新供应商的能力。其实,由于许多美国的农产品并不是唯一不可替代的,因此,选择农产品的主动权永远掌握在自己手中。
值得注意的是,美国许多农场主对于本文前面提及的美国农业补贴,根本提不起兴趣。一些美国知名的农场集团也批评称,美国农业补贴仅仅只是一个临时解决方案。短期救助无法减轻对美国农业经济的损害。爱荷华州大豆协会称,这不是解决市场损失的长期解决方案。美国农民更愿意从市场中获取收入。
另一个原因在于这些补贴目前并没有全部到位,大多数美国农民认为这是美国农业经济的一场骗局。对于美国联邦每年高达万亿美元赤字和截至11月28日已高达23.08万亿美元的债务大山而言,美国经济的农业补贴要想真正全部兑现,难度的确很大。
堪萨斯州农场主格林.皮埃尔曾在接受我们采访时表示,后悔帮助某个人,我们被他欺骗了。这也是许多美国农民后悔三年前某个选择的一个缩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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