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网北京1月7日电(记者 任思雨)一只美丽的虎斑蝶扇动翅膀,在冰冷的钢铁丛林中轻盈飞舞,这个寓意着许半夏化茧成蝶的片头,让很多观众对《风吹半夏》印象深刻。

2022年末,《风吹半夏》以高分口碑收官,赵丽颖饰演的“款儿姐”许半夏更是成为许多观众的心头好。从收废品、倒腾废钢赚第一桶金,到成立钢铁厂,从一次次磨难和官司里挺过来,半夏就像那只蝴蝶,在男人成群的钢铁行业里坚韧生长,硬生生闯出了自己的一片天。

它为何能拿下豆瓣8.4分的成绩?爆款背后,有哪些创作经验值得分享?我们与导演兼编剧傅东育、导演毛溦以及二十四格文化传媒总裁、《风吹半夏》总制片人高金玺聊了聊。

风吹一夏 风吹半夏为何能成为爆款(1)

《风吹半夏》剧照。来源:受访者供图

“有劲儿”的许半夏

筹备113天、162个拍摄日、后期243天……这是导演毛溦关于《风吹半夏》的时间记录。

《风吹半夏》改编自阿耐的小说《不得往生》,2021年5月底,导演傅东育、毛溦接到剧本大纲,很快就被这个“有劲儿”的女主角许半夏吸引。

半夏是一味中药的名字,生半夏有毒,只有熟了之后才能入药。女商人许半夏在上世纪90年代“野蛮生长”,她丝毫不掩饰野心、敢想敢干,牢牢抓住时代机遇,在钢铁行业中摸爬滚打,一步步成为钢铁厂的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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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半夏》剧照。来源:受访者供图

“这个故事里有着扑面而来的真实的激情,以及那个时代的精神面貌。”与剧中许半夏年龄相近的导演傅东育感慨道,“我们都在这个年龄时经历了拼搏、创业的过程,都在那段时代的浪潮中经历了脱胎换骨的变化,所以对那段记忆充满了亲切感和表达的愿望。”

傅东育曾在《理想照耀中国》中与赵丽颖有过短暂合作,看完原著小说后,他脑海里蹦出的第一人选就是赵丽颖。总制片人高金玺也评价,赵丽颖身上有着跟‘许半夏’一样的那股劲儿:敢打、敢拼、敢闯。

在导演毛溦看来,赵丽颖奋斗的经历和直接洒脱的个性,都与许半夏有相似的地方。《风吹半夏》的题材宏大,赵丽颖看上去瘦小但内心强大,就像小秤砣压千斤,故事的张力会很强,“我们需要琢磨的是把她身上的韧劲,合理地移植到许半夏身上,然后把它稍微做一些放大就对了。”

同样,欧豪也是团队认可的童骁骑最佳人选。毛溦记得,在双方见面之前,欧豪已经做完了角色的功课,但当时因为档期问题无法参演。也许是注定的缘分,最后,欧豪还是如期进组,成了观众们眼中那个“铁汉也有柔情”的童骁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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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半夏》剧照。来源:受访者供图

剧中,许半夏、童骁骑、陈宇宙组成的“钢三角”赚走了很多人的眼泪,而“滨海老板组”也各有鲜明的人物性格,几场经典的饭局戏被观众们反复研究。直率的伍建设,佛系的冯遇,爱财的裘毕正,现实的郭启东,大家亦敌亦友、相爱相杀,群像戏也相当精彩。

毛溦说,傅东育导演有个习惯是掐秒,“这是他拍电影的习惯,所以在拍电视剧时也希望在一个画面里承载更多的信息量。”傅导也对戏中的饭局戏印象深刻,在冯遇婚礼的那场戏里,现场最多有14个监视器同时盯着,“每场戏开拍,都要有非常细致的设定,画出座位图、捋好每个角色的动线、演员的反应、台词的气口……让所有演员都做到心中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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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半夏》剧照。来源:受访者供图

最难是演员状态的还原

《风吹半夏》的跨度从1991年到2002年,讲述的又是稍显冷门的钢铁题材,如何让年轻演员们找到那个年代的状态,让观众有代入感并跟这个故事共情?这对创作团队来说是个巨大的考验。

“从公司决定要做这个戏,整个主创部门就拉了一个年代的大表格,我们要清楚地知道这段时期每一年发生的所有事情,哪些政策、哪些大事件对我们的剧本创作和演员表演是有帮助的。”导演毛溦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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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半夏》导演毛溦工作照。来源:受访者供图

“钢价涨回来了,许半夏等到了!我真的眼泪迸出来!”追剧时,网友们整天跟着钢价的起起落落操心不已。

在筹备阶段,主创团队曾走访中国不同地域的钢铁厂,了解钢铁的生产交易过程,梳理剧中涉及的钢铁行业政策变化、产业结构变化、钢铁产能、不同地区的差异等,美术前期勘景1000余个地点,实景改造300余个,大到专业钢厂,小到自行车、首饰和服装,都要经过仔细考量。

以许半夏的复古穿搭为例,总制片人高金玺介绍,很多衣服都是从收藏家和中古店里淘来的,制作团队翻阅了大量的资料和文艺作品,包括对服装面料、发卡材质都做了严格的调查。毛溦还补充了一个细节,“我们的服装选择严谨到什么程度呢?比如我们这段戏演的是1991年,演员身上的衣服一定是1991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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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半夏》筹备期工作照。来源:受访者供图

而说到“还原”。最难的还是演员的状态。如何让年轻演员们精准把握当时人们的精神状态,成了大家每天在片场讨论最多的问题。除了开机前阅读大量影像资料和杂志报纸找感觉,年轻演员们还经常聆听导演和老戏骨们分享经验和回忆,为日后的表演打下心理基础。

在还原的基础上,《风吹半夏》也在影像风格上有所创新,剧组用暖光从窗外打进来充当自然光,而房间里经常会用冷调的光来衬托演员的面部,让观众有怀旧感,又会有隐隐约约的新鲜感。而面对高清无滤镜的镜头,一开始演员们的确有过顾虑,但当团队表达了真实感的诉求后,大家也都欣然接受。

制片人高金玺分享说,“‘信任’,这两个字始终贯穿我们团队,制片与导演、导演与演员们互相信任。以作品为中心,只要服务于角色,演员们愿意在镜头前展现真实。这也是二十四格文化传媒所有主创一开始就达成的共识,做一部有质感的、能引发思考的现实题材作品。”

温暖的、向上的、蓬勃的精神力量

《风吹半夏》快要大结局时,官司缠身的许半夏轻轻发出一句感慨:“我现在就像一棵盐碱地上的茅草,悄悄地生,悄悄地长,已经悄悄地枯萎了。”高会长安慰她:“扛下去,坚持下去,你就能涅槃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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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半夏》剧照。来源:受访者供图

蝴蝶扇动翅膀,时代之风改变了一代人的命运。

凭着敢闯敢拼和不服输的韧劲,许半夏等商人敢为天下先,逐渐壮大自己的商业版图,展现出蓬勃的生命力。但在商业管理从粗放走向细化的过程中,“野蛮生长”也会遇到灰色地带,留下隐患和危机。

《风吹半夏》没有回避这些问题,大结局里,许半夏、伍建设、裘毕正、童骁骑等剧中重要角色都遭遇审判,当最后的字幕出现时,不仅网友直呼震撼,傅东育坦言“说实话自己都吓一跳。”

与原著《不得往生》的立意不同,《风吹半夏》改编之初,大家定下的关键词就是“和解”。

傅东育说,“这部作品展现的是中国在21世纪到来前后那个飞速发展的年代,但更重要的是,我们现在站在第三个十年,回望的感受是‘和解’。在这个主题下,我们既要展现出蓬勃的生命力,又要正视当时的一些无序;既要有敢想敢干的表达,也有对唯利是图的批判;既要有为了目标去厮杀的狼性,也要有真挚坦白的温暖情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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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半夏》导演傅东育工作照。来源:受访者供图

在他看来,这样的判决结果,也是一行人重新再出发的勇气和基础。在许半夏等人身上,虽然可能会有时代的局限性,但他们骨子里奋进的、蓬勃的、向上的精神力量,在今天依然有感召力。

而在追剧期间,最让导演毛溦欣慰的一点是,更多的人在弹幕里认真讨论着剧情和演员的表演。同时,团队藏在片中的各种小巧思,也被细心的观众们发现了,“每个部门都有创作的欲望,对导演来说,这是最好的创作氛围。”

“遇到问题不要想着逃避,要正面去解决它,这种态度是《风吹半夏》最底层精神层面的力量。我觉得这个作品是二十四格文化传媒团队的缩影,我们始终坚持向观众传递美好的事物,未来也会以更高标准要求自己,持续带来优秀的作品。”《风吹半夏》总制片人高金玺这样说道。(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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