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粹京剧中,有一出传统《断密涧》又名《双投唐》,讲的是李密入主瓦岗寨后,失去人心,众家兄弟大部分投了唐。李密身边只剩下王伯当,当时的瓦岗败局已现,所以王伯当劝李密降唐。李密有心降唐,却又怕唐不容他面子上过不去,于是派王伯当前去试探李渊父子的意愿。李渊不记前仇许以魏公,并将皇侄女河阳公主许配给李密为妻。降唐后,李密回想当初在瓦岗何等风光,如今寄人篱下,心生反意。李密酒后让河阳公主盗玉玺,河阳不依,李密恼羞成怒将河阳公主杀害。王伯当知道此事后,责怪李密忘恩负义。二人连夜逃走,被李世民追至断密涧,乱箭射死。李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名门之后李密是辽东襄平人,其曾祖父李弼与李世民的祖父李虎都是后周八柱国之一。
李弼,也就是《长安十二时辰》中李必口中所说的六世高门应该说是周李(据:李泌的六世祖就是李弼,有点绕口)。算下来,李密是李泌的曾叔祖。
李密的祖父李曜是后周魏国公,其父李宽是隋朝蒲山公。
李密的家世显赫,靠父荫得到左亲侍大都督,隋炀帝检阅军队时,李密引起了隋炀帝的注意,回去后问许国公:“在左仗中那个小黑孩是谁?”
宇文述答道:“是已故蒲山公李宽之子李密。”隋炀帝说:“他个小,左顾右盼,不要让他做侍卫。”几天后,宇文述对李密说:“兄弟如此聪明,应当以才学取得功名,当侍卫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太屈才了!”李密称病辞职,专心读书。
李密曾经骑黄牛去拜访国子助教包恺,他把《汉书》绑在牛角之上,一边骑牛一边翻书学习。越国公杨素路遇李密,问道:“你是哪里的书生,如此好学!”李密认识杨素,滚鞍下牛拜倒,并进行了一番自我介绍。杨素问李密读的什么书,李密回答道:“《项羽传》”杨素对儿子杨玄感说:“在我看来李密的学识,你们都赶不上!”之后,杨玄感果然倾心结交李密。
李密三策
大业九年(613年),隋炀帝第二次东征高丽,杨玄感在黎阳起兵反隋,李密作为杨玄感的军师,给他制定了三条计策:上策是在长驱直入幽州断隋炀帝后路,在前有高丽后有杨玄感军的情况下,隋军必然大溃。中策是攻取长安,占据关中要塞之地与隋军对抗。下策是就近占据洛阳,城坚粮足,可以据守但胜负未知。在杨玄感看来,李密的下计恰恰是上计,他选择了东进洛阳,不久兵败,李密被捕,在途中逃脱后,隐姓埋名伺机而动。
聚义瓦岗
翟让在瓦岗聚集了数万人起兵反隋,李密前往投靠。当时有人知道李密之前是杨玄感的谋士,就劝翟让加害李密,李密通过王伯当向翟让献计道:“隋炀帝昏庸,精锐部队都在征战辽东,如今出京游玩于扬州和越州,现在正是起兵的大好机会,以您的雄才大略,兵精将广,诛灭隋朝指日可待!”翟让对李密的一番分析深以为然,将他释放并引为心腹。
李密的到来增强了瓦岗军的软实力,不久就成为起义军中的佼佼者,李密也拥有了自己的独立部队,名号叫“蒲山公营”。在李密的建议下,瓦岗军攻取了兴洛仓,开仓放粮,数十万百姓受惠。瓦岗军自此赢得了百姓的好口碑,随着李密功勋的增加,翟让不顾旧部的反对,退位让贤。李密代替翟让领导瓦岗。
大业十三年(617)二月,李密在巩南称魏公改元。李密发讨隋炀帝的檄文,列明他的十大罪状,其中有两句成为千古名言:
罄南山之竹,书罪无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
谋杀翟让随着战事的增加,李密的威信越来越高,他开始启用了部分隋朝的故旧,培养自己的势力。这些举动引起了翟让亲信的不满,翟让部将王儒信劝说翟让为大冢宰,逐渐接手日常事务,夺回李密手中的权力,翟让的哥哥翟宽也劝他:“皇帝历来都是自己作,哪有让给别人的道理,如果你不愿意作,可以由我来作!”,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些言论传到了李密耳中后,李密对翟让的忌惮之心更重。
在与王世充一战后,翟让前往李密处饮宴,李密让翟让部下另开酒宴。李密在翟让入座后,拿出一张宝弓让翟让鉴赏,就在翟让弯弓如满月时,突然背后有人暗下杀手,可怜瓦岗寨的创始人就此殒命!翟让的兄弟翟宽和王儒信也没有幸免,徐世勣也差点在这次事件中殒命,被李密制止才得活命。单雄信等大将叩首求饶得免。
投唐叛唐李密谋翟让事件,直接导致了瓦岗军的分裂,李密的瓦岗军被王世充打败后,决定投唐。
李渊虽然对李密很客气并封他为光禄寺卿的职务,虽然也是位列九卿,但是这与李密当宰相预期还是有很大差距的。所以他逐渐产生了悔意,待机而动。
武德元年(618年),李渊派李密出关招降他的旧部,这个决定正中李密下怀,他认为东山再起的机会已经到来,于是决定重新起事。李渊的手下都认为不该将李密放虎归山,李渊刷下一道圣旨召回李密,李密知道李渊已经怀疑自己,所以更坚定了叛逃的决心。同行的王伯当以为不妥,曾经劝说李密,可是李密不从。
李密用计攻下桃林县,在陆浑县南七十里遭遇唐将盛彦师伏击,李密被杀,享年三十七岁。王伯当也战死。李渊招降了身在黎阳的徐世勣,徐世勣上表请求收葬李密于黎阳山南五里,三军缟素。
无眠心语:李密,可以算是隋末乱世枭雄之一,谋翟让之事做得不仁。走投无路之际降唐,却又半路叛唐是为不义。不可否认,李密很聪明,是军师之才却非君王之料,因为他没有胸怀天下的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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