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多少次的回眸终换得今生的再见,下面我们就来聊聊关于野丫头和少爷大婚?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了解一下吧!

野丫头和少爷大婚(纪家小姐的婚事)

野丫头和少爷大婚

前世多少次的回眸终换得今生的再见

午膳就摆在松院的厅堂,一桌坐着纪洪,纪慕远、宋青苗,还有纪慕远的好友,那个杨姓的是男子,另外一桌坐着纪府老太太、顾氏、黄氏、纪瑾瑜、纪瑾玥这些女眷。

两张桌子中间放了一座镂雕花开富贵的双面隔断屏风。

除了纪慕远的朋友之外,都不是外人,因此放的屏风是镂空雕刻,不过是意思一下。纪瑾瑜坐在顾氏的下首,从缝隙之中隐隐可以看见对面的人。

背对着自己的是父亲纪洪,他穿着松花绿的家常便服,一派闲淡从容。坐在他左边的是穿靛蓝色道袍的纪慕远,显得文质彬彬;纪慕远地对面穿石青色长衫的是儒雅从容的宋青苗。

而宋青苗对面坐的人,想来就是那个让纪慕远赞不绝口的杨英雄了吧!

他穿着玄色地窄袖服,勾勒出紧致结实地上身。从纪瑾瑜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刚毅的下巴,古铜色的皮肤,在几个温文尔雅的读书人面前,他的凛凛之气迥然与旁人不同。

可以看出来此人确实有几分武者的刚阳之气!

纪瑾瑜不中双腿用力,屁股便离了椅子,好让自己能看清禁那人的样貌!

古铜色的脸庞,如刀刻斧雕棱角分明,两条浓黑密实的眉毛像剑一样斜眉入鬓,一双眸子透着光毅,明亮地惊人,在一瞥一盼之间露出飞扬地神采。此刻,这双眸子透过镂空的屏风,正目光炯炯地望着自己。

这一刻,纪瑾瑜只觉得停止了心跳!

在平原县自己被劫持的那个夜晚,这双眸子也是这样盯着自己,它的主人毫不掩饰地关切自己:"到了京城之后,如果有事可以到京城南大街柳树胡同去找我。"。

在广云寺地后花园,这双眸子里的主人,曾经难过又失望地摇头:“纪小姐身份尊贵,似我这等人本来就高攀不起!"

在今年上元节那一天,南大街小河边上,他的眸子比星子还要明亮,逼退了街市上各式流光溢彩的花灯,带着几分少年的羞赧:“我本该走的,但是我……实在舍不得,就想多看几眼"

杨承,他怎么会在这里呢?怎么会那么巧帮纪慕远抢回了钱囊成为好友呢?怎么会坐在这里与纪洪侃侃而谈天下大势?怎么会带了纪洪最喜欢的雨花石来投其所好?

这一切怎么也不能只用巧合“二字”来形容了!

这一瞬间,纪瑾瑜只觉得心中酸酸涩涩,像有种子发芽,带着破土而出的喜悦;像海水击打着礁石,一波又一波带着汹涌的波涛;像喝了一壶陈年老酒,一股微醉与热辣从舌尖直漫到了她的心里。

纪瑾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用的午膳,她一直沉浸在杨承带给她的震惊之中。

她回到桂院,翻开大衣柜,拿出杨承写给她的信,看着杨承送给她作为新婚贺礼的龙凤玉佩,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润泽的光,这时候才觉得一切都不一样了!

阳春不知道纪瑾瑜怎么会这样,而湘月却看出了端倪,待没有人的时候,她才犹豫着问纪瑾瑜:“姑娘,今天来的是杨公子,我看着怎么像是去年出手救了您的杨恩公!"

纪瑾瑜点点头,脸上带着微笑,像雨后初晴的天空般清澈明媚:“是啊!难为你还记得!”

“真的是他啊!”湘月一幅喜形于色的样子:“我听夫人说,今天中午夫人要给您相看姑爷呢!不知道是不是杨公子还是宋公子?如果是杨公子就好了!"

纪瑾瑜听了眼波微闪:“为什么呢?宋公子不好吗?"

湘月却摇摇头:“不是,宋公子也很好,只是宋公子看您的眼神,有点不对……跟杨公子看您的眼神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纪瑾瑜压住内心的悸动,漫不经心地问道。

湘月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宋公子看您的眼神像是哥哥看妹妹,像是大人看小孩。而杨公子每次望着您的时候,总是眼睛亮晶晶地,就像,就像……就像珠儿小姐看到了糖果是一样的。"

说完,她还笃定道:“对,就是这样,比珠儿小姐看到蜜糖还要高兴,专注!"

原来自己是蜜糖啊!

为了自己这颗蜜糖,杨承受了重伤,拒绝了瑞亲王家的婚事,这次与哥哥相识若是他有心安排,只能说明自己这颗蜜糖太难吃到嘴了!

若只是无意撞见,那便说明,这是上天的安排!自己这颗蜜糖就该被他吃掉!

湘月却以为她不相信,忙瞪着眼睛解释道:“姑娘,我说的是真的!”

纪瑾瑜点了点头,高兴地说:“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所以,我不能像往常一样,随波逐流,任由父亲跟母亲给自己安排婚事。既然已经和离一次,那么这一次,就由应该努力地争取!

她突然间就找到了目标,就像迷失在海上地航行者看到了回家的方向!杨承,他已经努力向自己靠近,那么,自己也该像他一样,勇敢地追求一次才对!

她下定了决心,就对湘月说道:“杨公子曾经救过咱们,若是一直无机会见面也就算了,可是现在咱们见到了,也认出人家,再装作不认识就是咱们的不对了!我们纪家是世代耕读之家,读的是圣贤书,家训里也有知恩图报这一条,若是咱们躲着,可就太不厚道了。更何况,杨公子还是哥哥的至交好友!以后他跟咱们家肯定要常来常往的,只是我是女子,就算想感谢杨公子也不好出面,你将杨公子救过我的事情悄悄告诉大爷,不要说是我说的!"

“我知道!”湘月认真地点了点头:“这件事要是说出去,对姑娘名声有碍。若是装作不认识,又说不过去。姑娘放心,我一定悄悄地告诉大爷,让大爷准备一份谢礼给杨公子!"

纪瑾瑜听了,弯弯嘴角,脸颊上两个深深地酒窝就像花一样绽放开来,

湘月见了,不由愣住:姑娘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今天姑娘已经笑了好几次了,这是以前绝对没有的事!好像是自从姑娘嫁到薛家之后,就再也没有这样开怀地笑过了。

湘月有片刻地恍惚,听到去抬水的喜云,喜雨回来了,忙收敛心袖迎了出去。

同样恍惚地还有纪洪,他想着午膳后在书房的那一番谈话,不由心生感叹道:“谷雨本来就是聪明之人,却对人情世事看得很淡,我总是担心他慧极必伤,难以立足!没想到这几年经历挫折,他身上不仅没有愤世嫉俗之色,还隐隐可见豁达;虽然经商,却不见市侩,他若不说,我怎么也想不到他是商人,形容做派竟然如此稳重儒雅。"

顾氏也说道:“是呀,我也没有想到,谷雨居然还活着!这孩子,命运多舛,现在呀,他终于要苦尽甘来了!”,说到最后,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掩盖不住。

纪洪,望着她会心一笑:“可不是要苦尽甘来了嘛!咱们瑜儿,什么样的人家嫁不得?现在可便宜了这个小子了!”,说着说着,竟然生出了几分不满来!

大抵做父亲的都是如此,本来看着一个人挺好的,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女儿要嫁与他,便是没有毛病也会挑出一些毛病来了!

顾氏推了他一把,揶揄道:“刚才是谁说他跟瑜儿千里有缘一线牵的?又是谁夸他豁达不是市侩,稳重又儒雅的?怎么现在这一会又开始不满意了?"

“唉!辛辛苦苦养大的闺女,这就要嫁给旁人了!”纪洪长叹一声。

顾氏却道:“说得好像瑜儿明天就嫁了一样,还不知道谷雨那孩子看不看得上瑜儿呢!'

“这怎么可能?”纪洪挑着眉毛直要跳脚:“我们瑜儿论身份、学识、相貌,哪一样配不上他?若不是看在对他知根知底的份上,怎么也轮不到他娶我们瑜儿!"

“好了,好了!”顾氏笑道:“我不过是这样随口说说,你看你,平时的那份镇定从容哪里去了?你提到瑜儿就是着急,自打瑜儿会读书认字你就一直这样,容不得别人说瑜儿半句不好。这都多大年纪了,瑜儿都长成大姑娘,要嫁人了,你还是这样!还好这里没有人,否则岂不是让人笑话!"

纪洪瞪着反驳道:“我们瑜儿五岁能识字,七岁背唐诗,到了十岁之后熟读四书五经,引经据典信手拈来,连夫子都辩她不过。关键是,这孩子从不骄傲,也不怕辛苦,要她练字,一坐便是一个下午。还要学绣花,她小小年纪,手上扎的全是针眼,一句叫苦的话都不说。这样的孩子,哪里不好?岂是寻常人家的闺秃能比的?我虽然是夸她,但说的都是实话!"

“好了!老爷,我知道你疼爱瑜儿,我跟你的心是一样的!”,顾氏满是感慨,不知是欣慰还是失落:“只是姑娘大了,总是要说婆家的,你总是这样护短,可行不通!你眼中姑娘千好万好,到了人家家里,总有磕磕绊绊,你不能总是这样护着,你也该放开手才是!"

纪洪听了,道:“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只是,上一次就是我不小心,才让她受了苦,这一次由不得我不重视!”

顾氏见纪洪这样,知道他又在指责纪瑾瑜嫁给薛博文的事情了,忙转移话题:“说起来,今天那个叫杨承的小伙子,也是很不错,我看着相貌堂堂的,老太太看着也喜欢。就是不知道娶亲没有,若是能让他跟玥丫头凑成一对,就好了!"

“不行不行!”纪洪摆摆手道:“他今年才一八岁,比玥丫头还小一岁。而且他也不是白身之人。他现在是盛京五城兵马指挥使下面的一个吏目,虽然五品五级,但是我看他绝非池中之物。何况,他便是七年前因失手打死瑞亲王庶子,被贪生怕死的父亲逐出家门,从族谱上除名的那个人!"

“啊!居然是他!”顾氏大吃一惊:“我听镇北侯大奶奶容氏说他中了武探花,被敦亲王看中,欲将庶女许配与他,还以为他已经平步青云了呢,怎么他到现在还是个无名小卒?"

纪洪点了点头道:“是啊!此人胸有丘壑,绝不是平庸之辈!出头不过是早晚的事!’

顾氏却关心别的事情:“他连敦亲王家的女儿都看不上,怎么会看上咱们家和离过的玥儿?”

说完她惋惜道:“真是可惜!老太太十分地喜欢他,若是他没有做官,是普通人就好了!这样班儿就有着落了!"

纪洪听了,却付之一笑:“我的夫人,你怎么不明白!他不是看不上敦亲王家的姑娘,他看不上的是敦亲王,还有敦亲王身后的……”

敦亲王好男风,养戏子,与太孙殿下最能谈得来!

顾氏也知道这些话不该谈论,只笑着说:“说起来,今年真是喜事不断,先是媳妇怀了身孕,再接着咱们置办下了这一大片家业,远哥儿也结交到了杨承这样的好友,连谷雨都有了消息,远哥儿以后可以多跟这两个人走动,咱们也放心!”

纪洪听了,却怅然若失:“杨承见解独到,谷雨沉稳从容,就是云翔比他们都不如!可惜,我也老了,以后这天下,是年轻人的天下,当真后生可畏啊!"

“老爷!”顾氏嗔怪道:“你又来了,远哥儿已经这样了,虽没有大成就,也不会出大的差错!

媳妇这不是又看了嘛!赶明儿,孙子出世了,抱来咱们屋里养着,到时候,好好教养孙子,才是咱们的大事!"

纪洪听了,眼睛一亮,好像又恢复了年轻:“是啊!我这老骨头,别的不行,带孙子还是没有问

题的!就像当初教瑜儿那样,不,定然比瑜儿还要好。”,说着,他越想越开心,好像范氏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出生了似得。

第二天一大早,顾氏像往常一样去给老太太请安。并且将这件事情跟老太太说了。

纪老太太听说了,也是一脸地满意,笑眯眯道:“你这样打算很好,千万莫学老二家的,一门心思就想着攀高门贵户。瑜丫头是知书达理,聪明伶俐,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是和离过的了。咱们自己家的人,知道她乖巧、孝顺、能干,在外人眼中首先想到的便是她是和离女。我最担心你们拎不清,没想到,你们果然是个通透的人!这下子,我就放心了!"

顾氏笑道:“这说明瑜丫头与谷雨有缘分,要不怎么不早不晚,偏偏就遇上了呢!不光老太太放心,我跟大老爷,也放心了呢!"

老太太听她说了,才问道:“有没有跟谷雨那孩子说呢?他们家如今也没有长辈了,这事情还该他自己拿主意才是!"

“老爷不过跟他略提了提”,顾氏想到纪洪跟他说的,就止不住笑着说:“那孩子通透得很,老爷刚一说,他就闻音知雅,说再过三个月,出了孝期,便亲自上门请人做媒。"

“嗯!”老太太点点头道:“瑜丫头的事情解决了,你也多为玥丫头的事情操操心才是!她虽是二房的孩子,但总归也姓纪,咱们家女孩子少,总共就这两个,玥丫头找到好的婆家,也能给咱们家、瑜儿带来助力。这一辈的孩子,加上晴云家的,统共只有七个,以后他们兄弟姊妹之间,也要互相帮忙、互相拉扯才行!”

独木难成林!

这句话顾氏何尝不明白?只是她被黄氏气得不想再管她们那一房的,如今纪瑾瑜的事情有了着落,她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又听了老太太点名了其中的厉害关系,也觉得老太太看得比自己通透。

心思回转之间,已经想明白了,她忙说道:“老太太说的是!断没有妹妹已经出门子了,姐姐还呆在家中的道理,这种事情说出去也不好听。刚巧前几天我那娘家兄弟媳妇来串门,说她娘家侄儿刚死了老婆,让我给她相看一个。过几天,我再仔细问问,若是合适,再请了她到咱们家给老太太回话。"

纪老太太点点头:“家境无甚要求,只要能过得去就成。最主要的,要孩子人品好,明理懂事能好好过日子,能待玥丫头好就成。"

“老太太,你放心吧!儿媳省的。玥丫头虽不是我的闺女,但是我好歹也看着她长大,绝不会随更找个人老糊弄老太太,耽误玥丫头的终身大事的!"

两个人正说着话,就听见二太太黄氏面含春风走了进来,她身后还跟着两个捧着托盘的小丫头。一个托盘上放着一鲁厚厚的纸张,另外一个托盘上放着一个带盖子的白釉青花大出,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哎呦,大嫂子还在呢!”,她看到顾氏好像十分诧异。

她特意起了个大早,就是为了避开顾氏,想跟老太太说几句私密话,没想到顾氏居然还没有走。这时候自鸣钟“嘡”地响了一下,顾氏这才意识到自己来了半个时辰了!

实在不怨顾氏今天呆得久,因为顾氏也有话跟老太太说,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

顾氏见她这个样子,便知道她可能有话要跟老太太说,忙道:“二弟妹来得正巧,我就要走了!正好,你再陪母亲说会子话。"

说着,就站了起来。

黄氏见了,就笑着说道:“大嫂子先去忙,老太太这里有我就成了!”,竟然是一幅迫不及待的样子。

顾氏冲她点了点头,又对着纪老太太福了福身道过别之后,才带着两个丫鬟鱼贯而出。

从黄氏旁边经过,她看见那托盘里的纸张,依稀是经文,而大盅里飘来的阵阵香味好像正人参乌鸡汤的味道。

顾氏心中失笑:无事献殷勤,这个黄氏,不知道又在搞什么鬼!过几天就是十五,老太太这几天正茹素呢。她一边托着经文,一边端着荤汤,做事情还是这么不着调!不知道老太太会怎么想!

黄氏今天来,的确是有事相求。

“老太太,这是玥丫头这几天抄的经书,您看看,可比前几天多了不少了!这几天为了给您抄经,这孩子下巴颏都尖了!"

说着,将托盘上的一摞经文递给老太太。

纪老太太接过来放到一边,不置可否。

黄氏见了,忙说:“这是儿媳亲自给您熬的鸡汤,里面放了上好地人参,最是滋补了,您喝喝看!"

纪老太太却不为所动,只挑着眉头盯着黄氏看,

黄氏以为老太太不相信,忙说道:“母亲,这真是儿媳亲自熬的,并未假他人之手。儿媳今天天未亮就起床了!"

黄氏给自己熬鸡汤,这真是破天荒地头一回!

老太太见她态度诚恳,不像伪装,便道:“这几天,我正茹素呢!"

“啊!”黄氏傻了眼:“老太太,儿媳真不知道您茹素,我要是知道,绝对不会给您炖鸡汤的!您看我,净做无用的功!"

纪老太太摆摆手道:“鸡汤我不能喝,但是你的心意我却知道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

黄氏见老太太戳穿了自己,脸上讪讪地,本来正懊恼,见老太太不生气,便说道:“我想让您给玥丫头做主,说一门好亲事!"

纪老太太见她今天又是鸡汤,又是经文,还以为她要求自己什么事。没想到,却是为了纪瑾玥地婚事,本来心中地不快十分便去了七分,黄氏嫁进来这些年,鲜少有在自己面前伏低做小地时候,现在为了玥丫头婚事,都开始为自己洗手作羹汤了。就冲着她这份慈母之心,自己也该好好听听她有什么打算。

"你准备将玥丫头说与谁家?"

“不、不、不”,黄氏听了,忙紧张地摆摆手:“儿媳不敢擅作主张,是儿媳看到了一个人还不错,便想着跟老太太说一声。这件事,还得老太太做主!"

看来,上一次的教训真的起到了作用!

老太太便说道:“你看中了谁,只管说便是!你是玥丫头的亲娘,断没有害她地道理,只要人品端正,与玥丫头相配就成!"

"老太太,那儿媳就直说了!"

黄氏见纪老太太没有生气,便说道:“昨天,宋青苗到咱们府上来了,我瞅着那孩子样样都好!模样周正,人品,见识更是没得说,而且咱们家知根知底,难得地是他一个人在盛京不靠家族,不靠外人,自己创出了名堂。这份胆识能耐,我看着就喜欢。就是不知道他如今有没有说亲,所以,儿媳就想跟老太太讨个恩典,请老太太帮我留心留心!"

黄氏出身商家,在世人眼中自然是一身铜臭味,出身低微。在纪府几年一直被出身世家望族的顾氏压一头,所以,她下定决心将纪瑾玥嫁入书香门第,纪瑾玥第一次出嫁,她就相中了知县家的公子。后来,到了盛京,她又看重了武宁侯家。却也在顾氏与纪老太太的蒙混之下,吓得不轻!

两次吃亏,让她认识到跟官家打交道,自己这点道行恐怕不行!

所以,当性格稳重沉稳、样貌儒雅从容、经商手段高超地宋青苗出现的时候,她实在是高兴的不得了!她娘家是经商的,打骨子里喜欢商人。又听说宋青苗只身一人,在短短两年的时间内就在盛京这人才济济地地方挣到了三间铺子的时候,她便再也按捺不住,越发觉得宋青苗是良配!

当晚她就下决心要将纪瑾玥说与宋青苗,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讨好之事。

纪老太太自然知道宋青苗是大好青年,否则顾氏也不会将瑜丫头说与他了。只是她没有想到,二媳妇也存了这样的心思,一时间反倒愣住了!

黄氏见她不说话,还以为老太太不答应,忙道:“老太太,这见事,是儿媳私心觉得好,便过来跟老

太太商量商量,若老天太觉得不合适,就算了。反正也不知道宋青苗有没有娶娘子,我就是这样一说。"

生性好强地黄氏,为了纪瑾玥地婚事,也不再像往常那样急不可耐了,而是收起了自己毛躁地性子。纪老太太不由心中叹了一口气,道:“这事情,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了,我要先想一想,再跟你说!"

黄氏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老太太这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她想再问问老太太,却看到老太太闭上了眼睛,靠在了榻上,她只有退了下去。

待黄氏走远了,纪老太太才睁开眼睛,她看看桌子上已经净了一层黄黄地油地鸡汤,又看了看手边的经文。最后她看了看榻的另一边,那里摆放着一只大红色牡丹落地鱼尾瓶,瓶内插着几只桂花正静静地吐露着芬芳,突然就想到纪瑾瑜那张宜喜宜嗔的娇俏脸庞。

两个都是她的孙女,而她心里更喜欢的是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纪瑾瑜。

可是,纪瑾玥却年长,而且还摊上了黄氏那样的母亲!

真是不好选择!

她地手不由抚上额头,今天戴的抹额针脚细密,绣工精湛,是纪瑾瑜特意给她做的!

纪老太太不由愣住!

过了半晌,她缓缓坐了起来,好似下了无比地决心,对已经嫁给院中管事,做媳妇打扮地琉璃道:“去到桂院,请三姑娘过来!"

琉璃心中一喜,声音轻快又响亮:“是!”

纪瑾瑜见到琉璃忙笑着迎上去:“琉璃姐姐怎么有空过来?是特意到我这里来的,还是要回家,

只是路过这里看看我?”

纪瑾瑜说的时候,特意将“回家”两个字说的又慢又长又粘腻!

琉璃上个月刚刚嫁给府里的管事,就是纪洪身边的小厮保全,现在已经升为纪府的管事了!

所以,纪瑾瑜故意说这话来打趣她。

琉璃听了,满脸绯红,嗔怪道:“哪有姑娘这样坐主子的!"

琉璃比纪瑾瑜大,又在纪老太太身边当差,想来稳重端庄,难得见她这样忸怩小女儿姿态的时候,她这个样子,连阳春、湘月、并喜雨、喜月、喜云、喜雪都笑了

纪瑾瑜见差不多了,就说:“我说错了话,姐姐千万莫跟我一般见识!否则,庞管事怕是要心疼

的!"这话一出,琉璃脸红得更厉害了!只是她一贯老成,脸红之后反而落落大方起来,不复刚才的娇羞:"姑娘这会子有空说我,还不如操心自己的婚事呢!赶明儿,就轮到旁人打趣姑娘了!”这话,说得有点意思!

纪瑾瑜心思一动,忙道:“姐姐是为着什么来的?"

“哎呀!光听你们打趣,将老太太交代的正事忘了!”,琉璃好脾气地笑笑:“是老太太让我请姑娘过去说话!"

纪瑾瑜让湘月拿伞,自己便拉了琉璃先走一步。

出了院门,她才问道:“琉璃姐姐,不知老太太叫我去什么事情?"

琉璃捂嘴轻笑:“自然是好事!姑娘快别问了,待到了茶院,老太太自然会告诉你的!"

说话间,湘月已经撑了一把画着仕女图的泸州桐油棉纸扇,追了上来:“姑娘也不等等我,仔细晒着了!"

见湘月来了,纪瑾瑜也不便再问,便径直去了老太太的上房。

“老太太早上吃了两碗胭脂米的粥,这会子当站起来走动走动才是,若是积了食,晚上又不舒服了!"

纪瑾瑜的声音娇俏清脆,纪老太太听着就觉得无比舒心,她忙说道:“天气太热,就不想动弹!"

“那就坐起来,总是这样躺着,可不利于养生!”,纪瑾瑜说着,将老太太扶起来,在她的背后

放了一个厚实地大迎枕。

纪老太太听着,顺从地坐起来,靠在大迎枕上跟纪瑾瑜说话:“知道你孝顺,小小年纪,不知道随了谁,这么爱念叨,竟然比我这老婆子话还多!"

她说着嗔怪地话,眼中的慈爱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纪瑾瑜见了,就笑道:“祖母叫我来,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我?"

纪老太太听了,这才想起来自己叫她来的目的,不由正了神色,静静地盯着纪瑾瑜打量。

纪瑾瑜不知道她是何用意,便拿过旁边的美人锤,轻轻地给纪老太太捶腿“祖母,您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孙女脸上有花不曾?"

纪老太太没有回答,而是冲犀内的丫鬟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丫鬟们福了福身,都下去之后。

纪老太太这问道:“瑜丫头,祖母这里有一件事情拿不定主意,要问问你!"

是什么事要这么郑重?需要祖母来问自己!

纪瑾瑜心生好奇,嘴里说道:“祖母有什么吩咐,瑜儿自然是昭做的!"

"这件事情与别的事情不一样!”纪老太太摆了摆手,“若是别的还罢了,但是这件事情,我却觉得棘手的很。我思虑了半天,却也没有拿定主意!"

“既然祖母都拿不定主意,那必然是很大的事情了,祖母说出来,我也帮您想想办法!"

纪老太太这才将顾氏,黄氏两个人先后来跟自己讲的话跟纪瑾瑜说了一遍。

饶是镇定的纪瑾瑜听到这消息,也觉得惊诧不已!

真的没有想到!

父亲相中了宋青苗的事情,自己是知道的,只是没有想到父亲与母亲这么快就拿定了主意。更加没有想到的是,二婶婶居然也看上了宋青苗,不仅如此,还求到了祖母面前,

按说这件事情是母亲先提出来的,宋青苗跟自己父亲又是亦师亦长的关系,向来敬重自己的父亲,与母亲又亲厚,祖母大可以装作不知道,不管这件事情,那这样,父亲与母亲便能遂愿将自己嫁给宋青苗。

但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二婶婶一定会认为老太太偏心,会觉得自己抢了二姐姐的婚事。二婶婶从来就不是识大休的人,但是为了一姐姐她也算能忍耐了!若是宋青苗娶的是旁人倒还罢了,若是娶的是自己,恐怕二婶婶一定会心生不平,说不定还会存了怨气!

如果祖母出面,跟父亲母亲说这件事情,难免有以长辈身份压人之嫌,就算母亲勉强答应,心里却肯定不是十分受用!虽然不会怪罪老天太,但是肯定会怨二婶婶事事强出头。以后再跟二婶婶来往,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客气了!

纪氏一门,人丁单薄!到了祖父这一辈,已经是三代单传了!

父亲总算有了两个兄弟,一个妹妹!比前面几辈好上太多。可就算如此,比起别的家族,纪氏一门人还是太少了些!

哪一个传家百年的簪缨望族,不是人丁兴旺、子孙满堂,因为子孙多了出人才的机会就更大!亲戒多了,若有事情也能互相帮忙!

俗话说人多势众,孤掌难鸣!

纪氏一门就只有父亲与二叔,现在都出仕,互相帮衬,慢慢也能立足。若是因为这件事情,让二叔与父亲生了嫌隙,那纪氏一门恐怕再难有出头之日了!

如今最好的办法,便是自己主动退出,不仅不争,还要跟说服母亲放弃这件婚事,帮助二姐姐做亲!祖母恐怕就是这样想的,所以才会特意问自己意见吧!

与其说是在问自己的意见,倒不如说是在暗示自己!

说实话,自己并没有与二姐姐相争的意思,真的退出自己自然是愿意的!但是一想到,自己孝顺多年的祖母,在关键时刻站在二姐姐身边,纪瑾瑜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就算是知道祖母是为了大事考虑,但是纪瑾瑜心里还是有些难受!毕竟纪瑾瑜不是真的圣人!

难受归难受,纪瑾瑜在大事上面还是分得清轻重的!

"难怪祖母会拿不定主意,这件事情确实是十分棘手!祖母既然跟瑜儿说了,那瑜儿自然要为祖母解忧!这件事情,就由我去跟父亲说吧!母亲偏疼我,跟她说可能行不通,若是跟父亲说明情况父亲为了大局,定然会答应的!”

纪瑾瑜说的时候,面带笑容,丝毫没有为难!

“唉……”,纪老太太听了,不见轻松与笑容,而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这孩子,心里还是埋怨祖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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