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邑县林子镇槐花蜜 岱下随笔槐花蜜(1)

槐花·蜜

初夏天,夜里的一场雨,使得早晨的空气清新、凉爽。送孩子去学校,行至仰圣西街,路面像被洗刷过,黑亮洁净,一边的古城墙显得越发厚重。风里飘过一阵馥郁的花香,咦!是记忆中再熟悉不过的槐花香!果然,路尽头院子的东墙边,一棵高大的槐树上槐花开得正热闹,成串的白色小花衬在翠绿的叶子中,淡雅清新。昨夜的风雨后,墙外地面上落了密密的一层白色小花。“墙里开花墙外香”,花香弥漫,引得行人流连驻足,深吸气,口中早已垂涎三尺......

童年的春天是有百花相伴的。桃花、杏花、梨花、槐花、枣花.....还有田野里各种叫不出名字的花陆续开放,百花竞开不仅带给了我视觉的享受,还有美美的口福。

村子坐落在一座小山下,村里房前屋后,村外大道边、村南的山上,树木林立,郁郁葱葱,最多的就要数杨树、槐树了。谷雨前后,天气转暖,槐树的花季到了,整个村庄都沐浴在浓郁的花香里。蜜蜂“嗡嗡”地在花间忙碌,采集花粉、花蜜。我总喜欢撸一串儿槐花塞进嘴里,细细地嚼着品出花蜜的丝丝甘甜。槐花很受人们喜爱,母亲说,在困难时期,冬天的储备粮快吃完了,春天又青黄不接,各种野菜、杨树花、榆钱、槐花、刚发的嫩芽儿就成了救命的粮食,掺点粗粮、谷糠就能凑合着填饱肚子,熬到夏粮下来。现在,这些野味仍然很受人们喜爱,尤其是槐花,能做的花样很多:可以烙面饼,双面焦黄、美味可口;可以蘸面糊过油炸,酥脆清香;还可以掺点面粉和玉米面蒸成窝头,改改口味,忆苦思甜;更妙的是能采集花蜜,甘甜有营养。

我家养了七八箱蜜蜂,花季一到,蜜蜂们就忙碌起来。

每到周末,父亲休班在家,就会查看蜜蜂生长的情况。他戴好蜂帽,打开箱盖,提出一挂挂巢脾,用力往下抖动几下,蜜蜂们“嗡”地一声四散而飞,甚是壮观,再用软毛刷把滞留在巢脾上的蜜蜂拂下去。如果三分之二的巢房封了盖,说明里面的蜂蜜已经成熟,可以收集了。父亲削去蜡盖,露出亮晶晶的蜜汁,放进离心式摇蜜机,我和弟弟就一起摇动把手,摇蜜机轰隆隆地转动着,巢脾里的蜜汁就被分离出来,甩到筒壁上。槐花开得最盛时,一次就能收获二十多斤蜜。作为父亲的好帮手,我们得到的奖励是一人一小碗蜜,可以蘸馒头吃,可以冲水喝,开心至极!

父亲用细密的网勺把蜂蜜过滤干净,倒进一口口能盛50斤蜜的瓷缸里储存起来,寒暑假时带到镇上去卖,可以补贴家用。记得小时候有个夏日黄昏,父亲用卖蜂蜜的钱给我和弟弟一人买回一双凉鞋,我俩忙不迭地穿上,走到家里的小黑狗身边,炫耀一番并让它评判:你看谁的好看?

夏天的傍晚,一家人在院子里乘凉,母亲都会冲一壶蜂蜜水,给我们消暑解渴。我们一边品尝,一边听父亲讲述蜜蜂采蜜、酿蜜的辛苦:采蜜的都是工蜂,每只蜜蜂一天能采十几次花蜜,根据蜜源的远近,最远能飞到十几公里外。当“侦查蜂”发现了蜜源,就会飞回来,在蜂房里“跳”起不同的舞蹈:距离蜜源近的,跳“圆圈舞”;如果蜜源很远,就用“8”字舞来传达,并根据舞蹈节奏的快慢判断蜜源的距离,然后大批的工蜂一起去采集。工蜂用口器吸吮花蜜时,一并将唾液腺分泌的各种酶混合进去,暂存在蜜囊中,回巢后“吐”到巢房中发酵,在转化酶的作用下,将蔗糖转化成葡萄糖,此过程会产生大量的热并蒸发出水分。内勤蜂就不停地用翅膀扇风,排出蜂房内的热量和水蒸气,使蜜汁浓缩,大约经过一周,蜂蜜才会完全成熟,这时蜜蜂就会吐蜡封住房子,俗称“封盖”,留着过冬吃。

我总是很好奇,在蜜蜂最活跃的正午,戴上专用的蜂帽,站在蜂房前,看父亲站在“纷纷呀呀”的蜂群中,检查巢脾。在父亲的指点下,我能清楚地辨别出蜜蜂们的舞蹈,认识了蜂王、雄峰、蜜蜂幼虫......看着那分工有序、忙忙碌碌、永不停歇的蜜蜂,不由想起唐朝诗人罗隐的《蜂》:不论平地与山尖,无限风光尽被占。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

诗中赞美了蜜蜂辛勤劳作,无私奉献的精神,人们在品尝甘甜的蜜汁时,会由衷地对它们产生感激之情。离开故乡多年了,每到这个季节,都会想起童年时代。那伴随着我长大的漫山遍野的槐树,沁人心脾的花香,醇厚甘甜、晶莹透亮的蜂蜜,久久地存在记忆里,我可以幸福地一次次穿越,去回味那份美好,体会那份快乐!

作者简介

杨新华,泰安市第一人民医院设备科,爱好写作读书读报,文笔细腻,是齐鲁晚报的忠实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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