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二皇子变成了最丑的人
《入骨相思知不知》
柒叁
前情回顾:
阿延纳眉头微蹙,因为陈簌楼说到了个点。
陈簌楼继续言语:“将军这些年怕是过得并不好吧,听闻大王津项是个不念恩情之人,当年你助他坐上皇位,可他却也忌惮你的威信,明着的将军是大王身边当红之人,可暗地里,您和那闲散的赫里王爷没什么区别。”
阿延纳大惊:“你究竟是何人……”
阿延纳下意识的站了起来,极为防备的看着陈簌楼:“你究竟是谁?又何出此言?”
看到阿延纳按捺不住的样子,陈簌楼心中暗喜,他猜对了。
其实这么多年,陈簌楼处处布局,都是在为查明当年真相做准备。
卫氏兄妹内外勾结是真,阿延纳和津项野心勃勃也是真。
但他们是如何勾结?当年大皇子周琰琛与十万将士又是如何战败?还有那份落入西凉王手中的边防城池布防图又是何人泄露的?
这都是陈簌楼这么多年一直在查的事情。
津项多疑,阿延纳更多疑,所以这么多年他的人始终没能靠近这两个,都是在等最佳的时机。
而此时最佳的时机就是太子和澧朝。以无忧阁和澧朝使臣的身份,明里暗里循序渐进。
不过这些年陈簌楼派去的人虽没能靠近这二人,但是却在西凉发现了一个秘密。
就是阿延纳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受西凉王津项的重用。
众所周知,津项可以说是因为阿延纳的支持才能登上皇位。
那个时候,二皇子赫里是下一任西凉王的不二人选。
正是因为阿延纳的骁勇善战,替津项出去打仗,将周琰琛的队伍全军覆没。
然后带着军队回到凉州,拥护津项坐上皇位,才有了津项的今天。
可阿延纳并没有得到津项的重用。
也就是说,明面上他是津项的红人,所有西凉的重要场合,阿延纳都会受邀出席,且就在津项的身边。
但是,但是他没有任何话语权。
他虽然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但每一次,津项都会做出另外一个抉择。
就比如南司鹤今年举办的宫宴,各国派出的使臣都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人。
而西州却派了一个文臣,还是赫里王爷少年时的老师索恩平。
按道理来说,像这样体现身份的事情津项应该让阿延纳去,更何况京都还有卫家的人。
但陈簌楼猜测,正是因为卫家的人在京都,津项不信任阿延纳,甚至是忌惮阿延纳。
由此可见,阿延纳的荣宠只是表面上的,他这些年,过的就和闲散王爷赫里一样,没有任何实权。
津项就只是给足他面子和荣华富贵,但是实权这一块,津项一直压着阿延纳。
这也是陈簌楼准备重击的地方,离间阿延纳和津项,从中击破。
陈簌楼对阿延纳微微行礼,但是语气仍旧冷若冰霜:“所以无忧阁想与将军您谈合作,助你重回当年的辉煌,而我们也需要您的帮助,在澧朝站稳。”
“你们站不站稳我管不着,但是我和大王的关系,岂是你们在这挑拨离间的?”
阿延纳多疑,陈簌楼这三言两语肯定是没用的。
陈簌楼也不多言,直接了当的给阿延纳分析了澧朝的局势:“如今太子有难,卫晟和翊王明争暗斗,南司鹤已经时日无多了,如果是翊王登上皇位,世人都知他曾是归远将军的部下,跟着归远将军南征北伐,那您说,若是翊王做了皇帝,他会不会去查当年的事情,倘若卫氏兄妹掌握的皇权,真的弃了太子这颗棋子,那您说他们会不会效仿当年,先解决外部势力,或者敲打敲打周边小国,来稳固皇位,如果是这样,那这个小国又如何选择?”
陈簌楼最擅长做的就是揣度人心,尤其是当着对方的面,猜猜对方此刻正在想什么。
阿延纳看着表面上再无波动,可是他把玩两颗琉璃珠的手下意识的停了下来,指尖摩挲着球面,像是在细细思索什么。
许久,阿延纳朗声一笑:“客人来了这么久也没让您吃杯茶,请随我来。”阿延纳又示意身边的人去把无忧夫人请来。
看着阿延纳大步离去的样子,陈簌楼心中已有底,阿延纳心动了。
这一回,阿延纳领的方向应该是府中的正厅。
也就是说,他已经把陈簌楼当客人了。
路上的时候阿延纳与陈簌楼没有交流,而是掌着手中的琉璃珠不停的转动。
这是心焦的表现,陈簌楼方才说的话,阿延纳听到心里了。
陈簌楼不紧不慢的跟在阿延纳的身后,一直在观察阿延纳这个人。
其实他也是一个很厉害的将军,年轻的时候,帮着老西凉王打了不少胜仗,保西凉百姓的平安。
但就是选错了主子,跟错了人。
如果他当初选择的是二皇子赫里,那么今日定是别番景象。
大致行到府中花园附近时,突然一阵急促的呼救声传入众人耳中。
听声音像是个孩子,就在围墙另一头。
陈簌楼二话不说,纵身一跃,翻至墙那边。
乍眼一看,真的是一个小男孩,掉进池塘的冰窟窿里,正在水中挣扎着。
陈簌楼落在池塘的冰上,孩子应该是在冰上玩耍,没想到走到脆弱的一处,不慎掉了进去。
陈簌楼本想慢慢行过去,但是冰面也支撑不住他的重量,立即也碎了一大片。
陈簌楼整个人也落入了冰冷的水中,厚重的大氅吸了水后反而成了陈簌楼的阻力,他立马解掉大氅,往小男孩的身边游。
没了大氅的阻隔,一瞬间,冰水涌入陈簌楼的衣衫里。
他只觉得浑身冰凉刺骨,整个身子就仿佛有刀子在刮似的,刺痛着他的皮肤。
阿延纳等人也赶了过来,立即下令救人。
陈簌楼已经游到了男孩的身边,没敢多耽误,拉着阿延纳手下递过来的木杆游了过去。
小男孩得救了,陈簌楼也安然无恙。
这个时候有两个老妈子匆匆赶来,一脸慌乱的跪在阿延纳面前:“将军赎罪,小少爷怎么跑到这里,我们……”
阿延纳一脸斥责:“赶紧把人带回去。”随之他立马下令让人准备炭火和干净的衣服,让陈簌楼去换。
但那个时候陈簌楼心中困惑不已。
小少爷?莫非是阿延纳的儿子?
可自己的儿子落水阿延纳却更关心的是陈簌楼,对自己的亲生骨肉冷漠的就好像是别人家的孩子掉进去了。
再看两个老妈子的穿着。
孩子落水,周围没有其他人,阿延纳再不受重用,可是该有的荣华还是有的。
阿延纳的儿子只有两个穿着普通的老妈子照看,这就有些……不合常理。
不过,阿延纳还是十分感谢陈簌楼的出手相救,欲要安排下人替陈簌楼更换衣衫,但被陈簌楼拒绝了:“谢谢将军的好意,但是无忧阁的规矩不能坏,我回马车去换就好了,还请将军放了我家夫人,我们就住在方圆客栈,如有什么事情,有召必来。”
陈簌楼在马车上没等多久赵月银就来了。
二人无言,迅速离开了将军府。
直至行到安全的地方后,赵月银才开口说话:“公子你怎么能去救人呢?那么冷的水,你的旧疾……”
陈簌楼在马车上等赵月银的时候已经换掉了衣服,但是凉州寒冷,池塘的水更是刺骨,陈簌楼还是着了凉,还引发了旧疾。
陈簌楼摆摆手:“无碍,回客栈好好休息就行了,这几日阿延纳肯定会派人来探查,处处做好准备就行。”
赵月银也只能听从陈簌楼的安排,然后告诉陈簌楼,阿延纳也只是将她关了起来,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并没有多问什么。
陈簌楼嗤鼻一笑:“老奸巨猾,且得等一阵。”
等马车赶到客栈的时候,陈簌楼路都走不稳了。
毕竟他对外是无忧夫人的下属,赵月银回到客栈后立马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而陈簌楼在两个小厮的搀扶下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陈乐凰早就醒了,心中一直慌乱不已,惶恐出事。
看着陈簌楼被人搀进来的样子,她立马迎了上去。
陈簌楼仰头对他温柔一笑:“凰儿,我回来了。”
说罢,便彻彻底底的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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