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人民网-人民日报海外版

汇景夏日(水润心醉天全城)(1)

远眺天全县城。 刘祯祥摄

在四川盆地西部边缘、邛崃山脉南段,成都平原向青藏高原过渡百余公里的狭长地带,有一座面积2400平方公里的县城——天全。

相传,县内有山名“天全”,因此而得名。县以山名,山便居多。文笔、落夕、大岗、苦蒿,四座高山将县城团团围住,水汽凝聚而不散,年均1600多毫米的降水量,让天全自古就有“天漏”之誉。而发源自二郎山的天全河,向东纳三道沟、猫子溪、雄黄溪、大鱼溪、小鱼溪后转向东北,经紫石后纳拉塔河、小洞溪、纸厂沟折向东南,经禁门关、绕沙坝,在下村电站前形成一个巨大的湖面后,顺龙尾东去。

曾经,湖边山坡上建起了数十栋低矮的砖房木房。院坝里、树阴下,有人摆开藤椅小桌,或品茗或小炒,或棋牌或唱歌。一度,湖面垃圾漂浮,湖畔人声嘈杂。

改变,缘于芦山“4·20”地震灾后重建。昔日的脏乱差湖面湖畔,被“湿地公园”取而代之。因湖面东接龙尾大桥,西至禁门锁钥,公园名为“龙湾”。两公里长的栈道,或绕湖而行,或伸出湖面,变身观景平台。湖边空地上,栽满紫荆、玉兰、海棠、银杏。春天,海棠一树繁花。秋天,银杏一片金色。湖水清澈,倒映红白紫黄,映出游人笑脸。

龙湾湖成了鸟儿的天堂,白鹭、野鸭、白嘴鸥、鸳鸯,或在湖面嬉戏,或衔水草筑巢。有人买来面包,立于栈道喂食。白嘴鸥从湖面四处聚拢,或落于栏杆,或直立人们肩头,尽情享受丰盛的美味,活脱一幅人鸟和谐图。

水润天全,因了龙湾湖,更因慈朗湖。

慈朗湖之前不是湖,不过是一块洼地,囤积着经年的雨水。曾经,水体发绿变臭,路人无不侧目掩鼻。也是因地震灾后重建,一条2.46公里长的引水隧洞,引来县城西边小河镇牛栏头的河水。河水进城,入浅地成滩,过明沟成渠,跃石谷成瀑,最终汇成近百亩的慈朗湖。

有一天,我发现湖中多了不少“访客”。一身黑麻羽毛,在湖心游荡的是野鸭。三三两两在浅水中散步觅食的是白鹳,身材修长、湖岸歇息的是鹤。很快,便有摄影爱好者从四面八方涌来,躲在湖边的树林里,悄悄对着它们聚焦。后来才知道,它们是一群迁徙路过的黑颈鹤。作为成都平原向青藏高原的过渡地带,这座县城是黑颈鹤迁徙的必经之地。短暂停留后,它们会迅即从人们的视野里消失,飞往800多公里外的云南昭通等地越冬,给这座小城留下无限的想象。

除了湖,让这座县城引以为傲的,还有它的四条小溪。

位于县城西边的,是桂花溪。两岸桂花林立,溪水左奔右突,穿过桥头堡,流进天全河。桥头堡是一家小吃店,终年只有上午营业,且仅卖凉拌麻辣鸡和抄手。“老板,一盘麻辣鸡,二两红油抄手。”身未走近,吆喝已到,人们图的就是这个味道。

太婆溪跨越县城东西,曾是这座县城重要的水源。溪如其名,流速缓慢,性情稳重,如历经沧桑的老太。我常顺着溪谷行走,看石上水草飘动,看溪底鱼儿穿梭,心情一下子就安静了,人也瞬间变得轻快起来。

每年开春,沿洗脚溪堤防工程观景赏花,是这座县城人们的不二选择。最先绽放的,是溪谷沿线的报春花,开桃红和白色的花。那白不是纯粹的白,白色的花瓣上,有淡淡的粉。紧随其后的,是溪边人家的仙客来、山管兰、海棠,还有铃兰、倒挂金钟。再后来,就是两岔溪一带的蜀葵、非洲菊、矮雪轮。那些波斯菊,开着娇小的花瓣,白色的是白蝶菊,深红的为八瓣菊,红白相间的,自然是贝壳菊。而或红色花瓣镶嵌白色细边,或白色花瓣镶嵌深紫色花边的,不是皮科特,便是条纹波或夏之梦。最后登场亮相的,一定是银莲,开小朵白色的花,娇嫩无比。

那些日子,我发现,原来小城有很多人和我一样,天天都在朋友圈晒图。那些五颜六色的花卉图片,绚丽了这座县城,也斑斓了人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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