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2019年和2020年《国际自然保护联盟濒危物种红色名录最近一次》的评估,亚洲象和非洲草原象已属于濒危物种,而非洲森林象则已属于极危物种。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个事实可能非常出乎意料,几乎每个动物园里都会饲养的大象,早已走在濒危和极危的道路上。
今天正值世界大象日,让我们来好好了解一下这些长鼻子朋友吧。
6000万年的演化
却只剩3种
大象以其宏伟的体型和奇特的外观,成为地球上最引人注目的动物之一。事实上,从其独特的分类地位和久远的起源来看,大象确实是生物演化史上的奇迹。大象在分类上属于长鼻目,这个目现在仅存亚洲象、非洲草原象和非洲森林象3个物种,与其他动物类群的亲缘关系甚远。
已知最早的长鼻目物种是生活在6000万年前的古象兽,在漫长的地球历史上,长鼻目曾演化出许许多多的成员,但在如此长的时间里,它们演化的方向却大体一致,大多有庞大的体型、长长的象鼻和象牙。而在长鼻目之外,则鲜有动物演化出类似的形态。如果把长鼻目比喻成一个大家族,那么可以理解为,这个家族的成员自古以来都坚守着自己的传统,并且几乎从未被家族外的人模仿。
遗憾的是,到了今天,大部分的长鼻目物种均已灭绝,非洲是长鼻目的起源地,而亚洲象则是非洲之外唯一一种存活下来的长鼻目物种。
大象
森林农夫和生态工程师
独特的演化历史使得它们在生态系统中发挥着无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大象被称为“森林农夫”和“生态工程师”,亚洲象的活动深刻影响着森林中的植物群落,进而影响着几乎所有的森林物种。
在热带的森林中,对于榴莲、波罗蜜等果实较大且种子个数较少的植物来说,亚洲象的采食几乎是它们传播种子的唯一有效途径。鸟类和猴子无法搬运这些大型的果实,而野猪、野牛等动物则会把种子嚼碎,使其无法发芽。大象喜欢吃植物的果实,而且咀嚼时并不细致,消化能力也不强,种子可以随粪便完好地排出体外。大象的活动范围也很广,一般每天行进5公里以上,当被吃下的种子在24~48小时后被排出时,它们已经被带到了很远的地方。在亚洲,依靠亚洲象传播种子的植物有300多种。
进一步的研究表明,大象对生态的作用并不局限于它们栖息的森林,它们甚至能够对抗全球气候变化。当大象在森林的地面活动时,会清理一些较小的树苗,这种操作类似林业管理中的“森林抚育”,会使树木变得更稀疏,但是每棵树则会长得更大,最后总的生物量将会增加。
具体来讲,在非洲热带雨林的研究发现,非洲森林象的存在会使每公顷森林的生物量增加26-60吨,使树木的碳汇增加7%,换句话说,每头非洲森林象能够使大气中的二氧化碳减少9500吨。而在亚洲的森林中,亚洲象可能也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二氧化碳等温室气体导致的全球气候变暖是人类面临的重大环境危机之一,现在看来,保护大象,也是应对这一危机的有效手段。
“伞护种”是保护生物学中的一个概念,指那些生存环境需求能够涵盖许多其他物种生存环境需求的物种。亚洲象就是典型的伞护种。一头亚洲象的活动范围可达数百平方公里,要支撑起一个亚洲象种群,就必须要有足够大的保护区,而这样一个保护区也可以为许多其他的物种提供足够的生存空间。
同时亚洲象又是保护生物学上的“旗舰种”,它具有强大的公众号召力与吸引力。2020年-2021年,北移亚洲象群从西双版纳一路走到昆明又平安返回,受到了全世界的关注,是中国野生动物保护的标志性事件。同时,大象在科学研究上还有许多重要作用,例如,大象的p53基因具有20个副本,使大象的癌症发病率很低,通过研究大象抑制肿瘤发生的原理,为人类对抗癌症提供了新的思路。
我国的野生亚洲象还好吗?
根据云南省林业和草原局公布的最新数据,我国云南的野生亚洲象约有360头。相对于全亚洲50000头的总数,我国的数量似乎并不多,但是却十分重要。因为从云南向东或向北,再没有其他的亚洲象野生种群,这里已然是亚洲象分布的边缘。
历史上,亚洲象曾一度分布到我国的黄河流域,在环境变化和人类活动的影响下,逐渐退缩到了云南的西双版纳、普洱和临沧,守住亚洲象在我国最后的栖息地,也是为全世界的亚洲象种群守住了一份复兴希望。而且,在全世界亚洲象野生种群数量整体下降,整个物种被评为濒危的大背景下,我国的亚洲象种群能够实现增长,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目前,我国最大的亚洲象种群分布在西双版纳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勐养子保护区至普洱市南部一带,数量在200头左右;在西双版纳的勐腊子保护区、尚勇子保护区,也各有数十头野生亚洲象,这两个保护区的象群和邻国老挝的象群有跨境交流,总数也在100头以上,随着种群数量的增长和栖息地的恢复,未来与勐养种群也有希望实现交流,形成一个大的集合种群。
此外,在勐海-澜沧一带,以及临沧的南滚河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也各有十几头亚洲象,通过修建廊道、人工转移个体等措施,实现小种群与大种群的基因交流,也是我国亚洲象保护的重要课题。
来源:科普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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