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声明,标题这句话,不是我说的。

它来自于下面这位博主@疯子与书。

花样滑冰为什么最受欢迎(花样滑冰为什么好看)(1)

这是一句让很多花滑爱好者看了就会觉得“戳心”的金句。它的“开放性”也许会让人对“尽是谎言”这半句产生各式各样的联想。关于这个“谎言”的任一种“联想”,都能在现实的冰上世界中,找到对应。

冰场上有多华丽,冰场下就有多不堪

说花样滑冰是最具观赏性、最具美感的竞技项目,大概不会有人否认。

音乐、舞蹈、华服、高颜值的选手、挑战人体极限的动作、跳跃。被誉为“冰上芭蕾”的这项运动,以其独特的美感吸引着观众。

花样滑冰为什么最受欢迎(花样滑冰为什么好看)(2)

但是看看职业花滑运动员怎样评价这项运动吧,这是国外一位普通的花滑运动员曾经记录的,自己练习花滑的经历:“我们经常摔跤、摔起来很痛。可要取得进步,唯一的方法就是尝试新的跳跃、新的旋转……而要学会这些新技术,唯一的途径就是放手一搏。没人能小心翼翼、有所保留地跳成自己的第一个两周跳。当一个人真的试图跳得很高、失去了控制时,他会摔在冻得结结实实的冰面上,它“软得”跟水泥地差不多。但职业花滑是不可能在训练中佩戴任何护具的。”

而这,只是基础。每一位花滑运动员,都是从小就这么“摔”出来的。羽生结弦就曾经说过,他们从小学习花滑,差不多第一件事儿就是要学会“如何摔跤”。这么摔才能“不太疼”,怎么摔才能“不受伤”。大概是当时只有几岁的花滑初学者们,一直到职业生涯的最后,都要一直一直学习的技能。

花样滑冰为什么最受欢迎(花样滑冰为什么好看)(3)

因为不摔,就不可能进步。即便是“天才”,也不能指望自己在冰上不摔跤,就学会两周跳、三周跳、四周跳……摔倒“不算什么”,在正式的比赛上,只要不受伤,或者说只要受伤不严重,摔倒了,第一时间是要爬起来、接上动作、不慌不乱,改节目构成追分!

花样滑冰为什么最受欢迎(花样滑冰为什么好看)(4)

这还仅仅是花滑运动员们所要面临的最最基础的考验。

花滑运动员(特别是女运动员们)面临的从青少年到成年的发育关,让多少在青少年时期令人惊艳的选手如流星过境,再无声息;

双人项目选手们之间面临的一人受伤、一人转组、一人退役等等的问题,又让多少组合在走向领奖台的过程中,历经重重磨难。

更别说那些冰场上的意外,相撞、划伤……

冰场上的他们,华丽考斯滕下,爬满了噬骨的伤。

花样滑冰为什么最受欢迎(花样滑冰为什么好看)(5)

几乎每一位花滑选手,无论是现役,还是已经退役的,身上都是累累伤痕。我们暂且不说现役选手,只看退役选手~

普鲁申科,从升入成人组后算起,职业生涯近19年,因伤接受了12次大大小小手术。几乎可以说得上是“从头到脚”。

亚古丁,2001年世锦赛,赛前他右脚严重扭伤,在他本人2002年冬奥参赛资格基本保证的情况下,为了俄罗斯的第三个参赛名额,他不顾伤痛困扰决定出赛。 在短节目前陆续打了五针封闭坚持上场,演绎了一曲激情澎湃的《革命》。自由滑他再次靠着六针封闭出战,发挥虽有失误,但凭借超群的斗志、毅力和热情彻底征服了观众,克服资格赛失常的劣势,摘得了2001年世锦赛的银牌。

花样滑冰为什么最受欢迎(花样滑冰为什么好看)(6)

冰上看起来多轻松,冰下训练就有多“残忍”

“虽然是在做很困难的动作没错,但并不会让人看得时候觉得很难,做得很辛苦。”这是羽生结弦关于花滑之美,以及如何传递花滑之美的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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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问我这个倾斜角度是不是真实存在的,也不要问我他是怎么做到的,用刃这样深、倾斜角度这样“丧心病狂”的“大一字”,不过是羽生结弦节目的日常。

其实不仅是他,这其实应该也是很多顶尖的花滑选手们,在追求的最高目标——用最看起来最不费力的方式,诠释常人无法达到的美。

花样滑冰为什么最受欢迎(花样滑冰为什么好看)(9)

而除去艺术表现的成分,花滑这项运动,本身就是柔和了力量与柔韧,又要打破彼此界限的“冲突性”的运动。你必须很有力量,才能完成那些跳跃;你又必须足够柔韧,才能完成那些跳跃和其它的动作们。

还是前文提到的那位普通花滑选手,曾讲述了自己在训练中遭遇的矛盾。“对我个人而言,柔韧一直是花滑最难的一部分,因为我天生柔韧性差。柔韧非常非常重要, 你真正需要柔韧来完成的是更细节的部分。比如说,如果髋屈肌太硬,我就没法好好垂直起跳,结果就是摔得稀里哗啦。如果大肌腱太硬,我就完全无法弯下腰去做旋转,因为那会非常疼。然而,保持柔韧是非常困难的,你在冰上练得越刻苦,肌肉就会变得越僵硬;但你又要同时花费更长的时间来放送这些肌肉,让它们拥有足够的柔韧性,才能完成其它的动作。”这本身,就是一个残酷而无止境的循环。

这一点,即便是以拥有“绝佳的柔韧性”的羽生结弦,也深有体会:“我既需要肌肉,来提高力量和对肌体的保护,又要同时保持自己的柔韧性,不能让自己的肌肉变得太硬。”他曾这样透露。所以你想想,冰面上每一个看似轻松,面带笑容的优美动作,背后都是什么?

花样滑冰为什么最受欢迎(花样滑冰为什么好看)(10)

和外表华美相比,这项运动“太穷了”

高强度,高危险,高投入。这就是花样滑冰,而对应的呢?是“低产出”。

如果你现在身边有孩子在学习花样滑冰,那么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样的家庭,“供”得起一个孩子学习花滑。有已经考到一定级别的家长戏言,学花滑前,觉得孩子学高尔夫、学马术,是“贵族运动”,学上花滑才知道,那不过都是“小菜一碟”。

当然,这和我们国家目前花滑基础运动的开展、场馆、教练缺乏等有一定关系,但即便是放眼全世界,花滑,从它诞生的那天起,就是一项“贵族运动”。

花样滑冰为什么最受欢迎(花样滑冰为什么好看)(11)

无论从教练课时、租用场地、到节目编排,乃至比赛服制作,这样运动都是一项烧钱的项目。但这样的项目,它的投入产出比,却是“少得可怜”的。ESPN每年都要评选的年度百大运动员,直2018年,才有花滑运动员(羽生结弦)上榜,去年的这项评选中,更是披露了羽生结弦的年收益,1340万美金。

看上去不少是不是?但这是花滑领域的独一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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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这项“贵族运动”,“穷”得可怕。即便是在这两个奥运周期,有羽生结弦这样的“超级巨星”撑场子,这项运动每年最高的世锦赛的冠军奖金,也不过2万美金。更不要说其它的大奖赛、分站赛了。有统计显示,即便是一个赛季把B级赛、分站赛、总决赛、世锦赛全部夺冠的大满贯,所得的基本奖金,也大概不够这位选手一年的基础训练费。更不要说,如果没有能得到顶尖成绩的其它选手。这个休赛季,俄罗斯男单一号选手科尔亚达喜结良缘,评论中粉丝最担心的竟是,“鸭鸭上赛季受伤病困扰成绩不佳,那点儿奖金大概不够娶媳妇吧?”

回看近年来花滑选手们普遍的商业代言有所增加,顶级选手能赚到比赛、商演的可怜奖金之外的一些收入的原因,却也是现象级选手的出现,让这项运动,从“小众”“高门槛”圈儿内,为更多普通大众所认识、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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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所有这些,如果横向的与诸如足球、篮球、网球、职棒等更具有大众观赏度、参与度的运动相比,还真是太小菜一碟了。

所有打分项目,都有一部血泪史

如果说以上种种,都是花滑这席华美的袍下,“小小”的谎言,那么下面这个问题,就是这项运动,曾经、正在,或是今后长期都会存在的,更大的问题了。

它是一个人工打分项目,而且是一项曾经长久的被少数几个“权威国家”掌控的,从来都不乏“丑闻”的打分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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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盐湖城冬奥会上,花样滑冰双人滑比赛中,尽管加拿大选手塞尔和佩勒蒂尔的表现相当完美,可冠军还是被俄罗斯选手别列日娜娅与西哈鲁利泽获得。赛后加拿大代表团提出抗议,指责当场执法的裁判不公。时隔三天后,持法这场比赛的法国裁判承认,一位法国体育官员赛前向她施压,要她偏袒俄罗斯选手。国际滑联不得不向国际奥委会提议,向塞尔和佩勒蒂尔追授金牌,而俄罗斯选手保有原来的金牌,同时无限期地取消勒古涅的裁判资格。国际奥委会采纳了上述建议,迅速补办了发奖仪式,塞尔和佩勒蒂尔获得了金牌;

2014年索契冬奥会上,韩国选手、上届奥运会女单冠军、夺冠大热金妍儿憾失金牌,夺冠的是东道主俄罗斯选手斯托尼克娃。这场比赛的结果也让全世界为金妍儿鸣不平,直言,“冠军并非实至名归!”

即便是赢了的呢?2017年世锦赛,羽生结弦的自由滑《希望与遗赠》,当时创下223.20分的巨分,成为花样滑冰上一个打分标准下,再没有人打破的世界纪录!

花样滑冰为什么最受欢迎(花样滑冰为什么好看)(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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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业内是怎样评价这个分数的?“这是花样滑冰的耻辱,这套节目配得上比这高多得多的分!”

基础分值、跳跃难度;’加、减分条件;旋转、步法顶级;花样滑冰这项运动的打分和技术构成之难,在足以“劝退”一众入门者的同时,也给了打分者更大的“权限”。更别说,除了这些基础分值,还有由滑行技术(skatingskills)、编排衔接(transitions)、表现/执行(performance/execution)、编舞构成(choreography)和诠释表演(interpretation)共同组成的PCS(program component score),也就是传说中,“裁判大笔一挥的P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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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平昌冬奥后,ISU修改了花样滑冰打分规则,GOE从过去的加减3分改为后来的加减5分,初看是想“还更多艺术性给花滑”,但历经一个赛季的磨合,“还艺术性”,冰迷们没有见到更多,新的打分“丑闻”却是又层出不穷。让人对这项运动,究竟能走向哪里,走到哪里,心怀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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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们总是了解这项运动越多,越会对那些能身处这样一种局势下,却依然心怀热爱,凭着一颗赤子之心,燃烧着自己的青春的选手们,心生敬意。

也许这片洁白的冰场下,其实暗流涌动,也真实的沁满了选手们的血、汗、泪。自小拼搏其中的选手们,怎么会不知道?但即便知道,依然义无反顾的热爱、一往无前的往前冲,含着笑对冰场表达感谢的他们,大概才是让花样滑冰这样“好看”的真正理由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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