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左至右)
Diner 身着 Didu连衣裙Viktoria Chan西服外套
STACCATO钻带高跟鞋TysGrocery耳环
阿达娃身着 Tommy Zhong 背心、吊带上衣、半身裙
STACCATO 厚底牙牙鞋TysGrocery耳环、戒指
Tutu Chan 身着 C plus Series西服外套、连衣裙
STACCATO 金属跟高跟鞋 戒指为艺人私物
陈婧霏身着 Yingpei Studio丝缎上衣、半身裙
STACCATO蝴蝶结仙女鞋Versace耳环
四位不同风格的年轻女音乐人陈婧霏、阿达娃、Diner、Tutu Chan 聊了聊她们的音乐成长史。她们唱着不同的歌曲,经历着不同的人生,却始终聆听内心的 beat,将包袱和阻力通通丢掉,轻装上阵踏出闪耀节拍!
陈婧霏:把这个名字变成形容词
Yingpei Studio丝缎上衣、半身裙
STACCATO蝴蝶结仙女鞋
Versace耳环
“我其实从来不是爱唱歌那种人。我就是想表达我所有的感受。”陈婧霏这样形容自己。小时候她看电影《阿甘正传》,电影里有一幕,阿甘的女朋友珍妮一丝不挂,抱着吉他在酒吧里唱着鲍勃·迪伦的《Blowing In The Wind》。“我觉得那一刻那首歌跟她的命运是连在一起的。她在找她的自由,那首歌完全表达了她。”这段影像构成了陈婧霏对于音乐的最初触动,也让“带有画面感的音乐”成为了日后她作为音乐人的创作线索。
此后,陈婧霏度过了一个几乎和音乐无关的少女时代。在这段时间里,她的生活是和数学竞赛、著名高校、金融知识联系在一起的。父母希望她有一份传统意义上“正经”的事业,而上学时一直成绩优异的她也对半路放弃仿佛唾手可得的“成功”有些不甘心:自由职业者、流浪艺术家在她看来是一条不切实际的人生道路,她想做她喜欢的事,但却不知道如何开始。不过,陈婧霏始终知道,她讨厌无聊的人生,那种她见过的一些比她年长的,所谓“优秀”的人的生活,仿佛可以一眼望到头。
于是在经历了很多个觉得“够了”的时刻之后,她毅然决然地放弃了金融,而当时她甚至没确定自己要做一个音乐人。“我当时都不会写歌。我能做的就是尽我所能做最好的选择,最接近我需要的东西。”当时的她确实做了明智且正确的选择,在仔细考虑了自己的本科专业和之前的一些录音棚工作经历、策划经验之后,她在伯克利音乐学院考取了Global Entertainment and Music Business专业。
陈婧霏说,她没太担心过就业问题。也许是运气,也是命运的眷顾,那段时间国内的音乐行业正在发生不少变化:中国本土流媒体平台正在起步阶段,而越来越多国际音乐厂牌也看中了中国正在复兴、完善并渐趋多元的音乐市场,希望在中国进行更多推广与合作。这些对于陈婧霏来说,都是对口工作机会。回忆起“改道”音乐行业经历的事情,她觉得“心大”的性格让她省略了不少犹豫和焦虑,某种程度上引导她做出了这些决定。
她有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家庭条件,靠教英语赚学费,以及即使到了现在也不太理解她所做的事情的爸妈,然而她还是在“做音乐人”这条路上走到今天。她到现在也不会给爸妈听她自己的歌,也鲜少在线上线下积极搞自我营销,“我觉得这东西就是玄学,很多时候我生命里遇到的比较好的事儿,比如说我的音乐被人听到,都不是我干了什么,它都是自然发生的。”
Yingpei Studio 丝缎连衣裙
kaiy_xiao丝缎穆勒鞋
TysGrocery 耳环
Babama 戒指
在和如今签约的厂牌“有此山”认识前,陈婧霏已经发表了两首单曲《September Lies》和《别处的夕阳》。那时她一边工作赚钱一边用工资做歌,因为资金紧张,只能付给制作人很低的费用,这让她非常难受。“虽然大家都理解,起步阶段嘛,但是我不太喜欢压榨音乐人。因为我自己学的是关于音乐产业的专业,我就一直很想保护他们。”她竭尽所能承担作品制作过程中几乎所有工作,“这对我的能量消耗和成本已经大于我得到的东西了。”于是在慎重考虑之后,她加入了“有此山”这个被她评价为令她“更解放、更自由地做自己想做的东西”的公司。
2020 年年底,一张叫作《陈婧霏》的专辑面世,其中的音乐散发着电影气质,如故事般迷人,很快成为了乐评和人气兼具的优质作品。“有此山是第一个能理解我并不是只想做一个音乐人的公司。我真正想做的事是把‘陈婧霏’三个字变成一个形容词。”于是,陈婧霏终于第一次痛快地表达出了她的感受,也让“带有画面感的音乐”从想象变成了现实。
陈婧霏很喜欢贝纳尔多·贝托鲁奇导演的电影《戏梦巴黎》里的女主角伊莎贝拉,那种绽放的生命力,纯粹的自由、野性,又有点儿迷失的气质令她着迷。“但是我可能比她理性,另外我也不迷失。”她这样做着自我剖析,语气里带着北京女孩儿常有的那种泰然自若和干脆利落。
Diner:去远方,玩点儿疯的
小时候,Diner 在少年宫学童声演唱的时候唱过一首叫作《去远方》的歌;后来,她这样形容自己去到中国香港、英国伦敦的远行:“长大之后,我意识到我跟父母可能是很不一样的人。我爱他们,尊重他们,但是我更坚持于我的内心和我想做的事情,如果他们反对,我也会觉得我已经远走高飞了。”她带着一点儿玩笑的语气继续说道:“我不想在任何一种形式里面去做事情,我喜欢冲破枷锁。”
6 岁时的一个深夜,父母开着吉普车带着 Diner 来到了一位古筝老师的家,从此她开始了和古筝为伴的童年。父母对于 Diner 有着殷切的希望,想让她有朝一日进入像中央音乐学院一样的学校,成为一名职业演奏家。考古筝演奏十级的那个夏天,她在爸妈朋友的家里进行封闭式训练,最长的单日练习时间曾达到 10 个小时。不过,不像一些在日后再也没有碰过儿时学习的乐器的小孩儿,古筝成为了 Diner 探索音乐的旅程中那件一直带在身边的行李:她以古筝演奏专业考进大学,如今又在她的第一张个人 EP《INEVITABLE》中将古筝和电子、摇滚进行了自然又新鲜的“混合搅拌”。“我没有想过一定要有古筝或者一定没有古筝,每件事情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
Didu 连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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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学习古筝开始,Diner就发现了自己在乐感方面的优势,“我知道我可能在音乐上能尝试一些东西。”小时候听周杰伦、孙燕姿、蔡依林、张韶涵的她在去中国香港读研究生的时候接触到更多来自世界各地的不那么主流的音乐之后,开始尝试自己创作。香港的宿舍很小,她窝在下铺的床位,戴着耳机把声音开到最大,用iPad上的库乐队写歌,经常开心到忘记时间。“我第二天会把写好的部分导入手机里,去九龙城买菜的时候在路上听。我到现在都记得那种心跳加速的兴奋感。”现在,库乐队变成了更加专业的 DAW 软件Logic Pro,写歌的速度和熟练度也提高不少,然而那种简单纯粹的情感记忆永远令她无比怀念。
因此,Diner 并不特别偏好某种音乐风格:对于她来说,音乐是一种情感、一种感觉。无论是她学过的中国音乐史、中国民族音乐传统概论甚至人种音乐学,或是她在英国伦敦、中国香港和北京的三城生活经历,都在告诉她“开放”的趣味。“音乐是一个母性的东西,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我觉得它就是一个大家庭、大融合的感觉。”正在准备的新EP《Cassini》中,Diner 如愿与曾和New Order、Depeche Mode 合作的制作人 Mark Reeder 合作,这张和Mark合作的作品融入了更多电子元素,呈现出比第一张EP更加内敛却暗流汹涌的情绪。人在柏林的Mark目前正在处理混音部分;而身处北京的Diner和生活在伦敦的乐手令这次合作同样成为跨越三城的作品。“我还是挺期待的,我想知道在现代科技的帮助之下,这个事能做成什么样。”
JNBY 白色 T 恤、深灰色牛仔裤
CHINCHIN黑白拼色低跟鞋
TysGrocery 耳环
与音乐创作上的玩儿心相对的,是Diner在对待音乐的完成度和精密度上的严苛。也许将其称之为匠人精神有些太过“老学校”(old school),但是她确实有着传统唱片行业职业音乐人的自我要求。在发行自己的第一张 EP 之前,Diner没有在网络上发布过任何demo,白羊座的她希望自己的作品以一种规整的形式正儿八经地面世。在伦敦将EP基本完成之后,一次偶然的机会,摩登天空听到了这张尚未面世的作品,双方在互相了解之后顺利签约。她说自己很喜欢重塑雕像的权利,她曾经看过一部关于乐队的纪录片,其中呈现的关于乐队对于自己的作品与演出的高要求让她十分感动。“音乐可能是我最不能敷衍的一个东西,说精益求精可能很浮很虚,但是好像确实得这样。”
拍摄现场,和Diner聊到她当晚的演出,她说自己是第一个出场。和很多人不同,她喜欢第一个出场,这样唱完就能尽情喝酒、蹦迪。“现场表演我还是尽可能地投入,演出前不要喝太多金汤力,喝太多就完了,穿着高跟鞋在台上踩一根线绊倒,人摔倒古筝也倒了就完了!”说完,她爽朗地笑起来。
阿达娃:成为所有聚光灯的焦点
去年年底,在朋友圈看了一次阿达娃的演出:她在北京的 Destination 酒吧,穿着热辣的演出服,乌黑的长发随着她的步伐摆动,人群在台下大声喊着她的名字。即使是在小视频里,现场的热浪也仿佛扑面而来。
Tommy Zhong 背心、吊带上衣、半身裙
STACCATO 厚底牙牙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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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达娃从不掩饰她希望站在舞台上、成为焦点的热切渴望。小时候的她在家长的培养下学习跳舞、画画、唱歌甚至表演,自然是人群中出挑的那个,幼儿园的时候,她争当节目中的领舞、领唱,上学后她当过班长。“想当班干部,当那种两条杠、三条杠的,我觉得很风光。”第一次参加选秀,她一如既往地“拼”在最前线,带着必须拔得头筹的信念比赛。然而,一个与“站在高处”相矛盾的另一个自己渐渐浮现。她是一个需要群体生活的人,比赛中渐渐失去很多相处过程中成为朋友、并肩作战的人,让她觉得自己很孤独。“本来人就很感性,走一个人我就哭一场,我是最不喜欢孤独的,一个一个好朋友全都离开我很难受的,承受不了。”然而这是参加选秀节目的宿命,于是她思考了一段时间到底要不要参加节目。
TysGrocery 戒指
Tommy Zhong 背心、吊带上衣、半身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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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在《说唱新世代》上发生了变化。“大家都是这种人,也有人带动你,也有人一起玩,然后我发现每个人身上都有很多不同的闪光点,他们都很好玩,每个人都是有趣的灵魂,这一点对我来说很重要。”每个节目都会改变一个人,这是阿达娃所相信的。同时,她永远需要一个舞台。事实证明,她以自己的直觉和信念做了正确的选择。《说唱新世代》让听众认识了这个爱唱旋律的女rapper,也让阿达娃获得了一纸与 W8VES 厂牌的合约。
在不久之后,阿达娃的第一张个人EP《ADAWA E.Y.E》发布,这个由她自己创作的作品用兼具流畅旋律和过瘾节奏的音乐帮她打了漂亮的第一仗。令人稍有惊奇的是,阿达娃的创作经验彼时不过一年。在改变了世界的2020年疫情期间,阿达娃才开始自己写歌:那时一个人在北京的她没有什么朋友,也不能出门,她说自己“太孤独了,太难受了,当时想到很多东西,听到那些新闻、故事就会有感而发”。突然间,一段段旋律和文字闪现,形成了她作为一个创作人的“原始积累”。因此,在制作《ADAWA E.Y.E》时,她用两个多月的时间完成了从创作到制作,再到视觉的全部工作。参加《说唱新世代》,遇到88rising,发行自己的作品,让阿达娃觉得很幸运;她也拥有一个好的经纪人,会在她没有灵感、焦虑的时候给她放假,让她把心里一直紧绷的那根弦稍微松一松。从小到大,她身边有很多唱歌很好听的朋友,却因为不够幸运或是没有合适的机会,再也没做过这一行,她觉得很可惜。
“你想成为明星吗?”采访结尾,面对这个有点儿直白的问题,她没有犹豫,同样直白地给出了她的答案:“渴望!”
Versace夹克、耳环
Viktoria Chan喇叭裤
Babama针织帽
在不久之后,阿达娃的第一张个人EP《ADAWA E.Y.E》发布,这个由她自己创作的作品用兼具流畅旋律和过瘾节奏的音乐帮她打了漂亮的第一仗。令人稍有惊奇的是,阿达娃的创作经验彼时不过一年。在改变了世界的 2020 年疫情期间,阿达娃才开始自己写歌:那时一个人在北京的她没有什么朋友,也不能出门,她说自己“太孤独了,太难受了,当时想到很多东西,听到那些新闻、故事就会有感而发”。突然间,一段段旋律和文字闪现,形成了她作为一个创作人的“原始积累”。因此,在制作《ADAWA E.Y.E》时,她用两个多月的时间完成了从创作到制作,再到视觉的全部工作。参加《说唱新世代》,发行自己的作品,让阿达娃觉得很幸运;她也拥有一个好的经纪人,会在她没有灵感、焦虑的时候给她放假,让她把心里一直紧绷的那根弦稍微松一松。从小到大,她身边有很多唱歌很好听的朋友,却因为不够幸运或是没有合适的机会,再也没做过这一行,她觉得很可惜。
“你想成为明星吗?”采访结尾,面对这个有点儿直白的问题,她没有犹豫,同样直白地给出了她的答案:“渴望!”
Tutu Chan:浪漫又清醒
Tutu 在毕业的那个夏天和朋友去了上海的 The Shelter。那是她第一次被音乐触动。“The Shelter 是我的青春和家。”她这么形容这个上海电子音乐和地下文化的灵魂地标。2015 年、2016 年左右,趁着在美国留学的机会,她去了纽约,在布鲁克林参加各种派对,沉浸在丰富的派对音乐中。回国后,这个以前从未想过自己会和音乐发生羁绊的嘉兴女孩回到她的“家”—— The Shelter——开始了自己的音乐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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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CCATO 金属跟高跟鞋
戒指为艺人私物
Tutu 是那种非常有主见和自信的女生,她的语速有点儿快,但是丝毫不会给人局促的感觉,相反,她的声音可以用“掷地有声”形容,坚定而干脆,很容易让人集中精神。“第一次做 DJ 很紧张,但是我的品位我自己还是喜欢的。现在我会觉得需要平衡一些东西,做一些铺垫,但是当时就想把最喜欢的都放在里面。”25 岁的时候,她决定开始创作自己的音乐。她说起自己第一首创作了却至今都没有发布的歌:“那首歌一开始的一段人声我特别喜欢,后来有一段鼓也很喜欢,但是后来就做不下去了。这些东西要一步一步来,需要有很多试错和铺垫。”她不喜欢异想天开,也不是一个急于求成的人,从第一首单曲出街的 2019 年到现在,她也仅仅发布了四首歌曲。继上一张EP《Tomorrow’s Song》在2021年发布之后,她最近在着手准备新的EP。
Cult Gaia 连衣裙
Givenchy 胸衣、长靴、戒指
对于 Tutu 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她除了音乐人的身份,同时也是模特、服装设计师。曾经学过画画和时装设计的她将自己对于视觉的创意放进封面、MV 等音乐产品中,形成一个气质高度统一的作品。她不喜欢讲她的音乐事业和她的时尚事业,而喜欢将这些统统归入她“这个人”。“就像做菜你需要它的摆盘是好看的、气味是好闻的、菜是好吃的,对我来说每个部分都不可或缺。很多音乐人可能音乐产量很高,但是我要的不只是音乐的制造,对于我的作品来说,我想要的是用各种手段、手法呈现我想说的事情。”正在准备的新EP中,她同样在进行这样的实验,这一次,她想做出有颜色和气味的音乐。
Tutu 说,她开始做音乐之后曾经被诊断出有一定的音弱,在识别音准上会有一点儿不准确。“那时候两三年的时间也都花了,有种无路可退的感觉,真的崩溃了。”但是困难对于她来说,就是一次次解决问题的过程。对于想要在这个行业中生存下去需要付出的努力,她心里有数。不辜负自己,是Tutu对于成功的评判标准。“你只要把东西做好,为人处事三观端正,好好做人、做事,世界没有那么苛刻的。”
前年生日,Tutu 的好朋友给她写了一张卡,被她贴在了冰箱上,贺卡上的话让她觉得浪漫又清醒:“亲爱的兔儿,希望你能做出最美的音乐,实现最美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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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得花里胡哨的年轻人都去哪儿了?
学院派|当我们在谈论制服与社群的关系时,我们是在谈论制服 连载(二)
宋妍霏:自在于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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