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由延相昊导演执导的电影《釜山行》不仅在韩国创造了惊悚片的票房与口碑契机,而且凭借新颖的题材与优秀的剧情成功走出国门,成为亚洲最具影响力的影片之一,《釜山行》也由此成为韩国丧尸题材电影的里程碑式影片,但自《釜山行》之后,包括《釜山行2》在内的丧失系列影片,韩国影视业再无优秀的丧尸题材影片出现,丧失题材在亚洲影视界一度呈现出没落的趋势。
《僵尸校园》是2022年年初韩国推出的一部丧尸题材网络剧,影片融合了校园暴力、社会黑暗、人性堕落等一系列现实因素,从多起校园暴力事件入手,讲述了深受校园暴力伤害的真秀在一次暴力事件中变身丧尸,而这正是由于其身为科学老师的父亲李炳灿为了孩子不受暴力伤害,企图通过改变基因的方式增强儿子的反抗意识,但随着实验的深入儿子却被变成一具极具攻击意识的丧尸,李炳灿为了制造药品在学校用老鼠继续他的实验,但女学生贤珠意外被实验老鼠咬后变身丧尸并将丧尸病毒传播开来,身在校园孤立无援的孩子们该如何逃脱成为影片最大看点。《僵尸校园》延续了《釜山行》封闭空间的孤岛模式,在惊悚题材中加入亲情、友情与爱情元素以丰富剧情,塑造了一批各具特色的人物形象,但相比于《釜山行》,《僵尸校园》在剧情方面,尤其人物设定上出现明显瑕疵和非理性倾向而被网友诟病。
基于影视剧天然的时长优势,《僵尸校园》相比于《釜山行》在剧情上更有发挥的余地,而这同样也是一种挑战。如果说《釜山行》的成功在于人类与丧尸之间的生死博弈背后所蕴含的“情”的注入与“恶”的对抗,那么《僵尸校园》则胜在从病毒的产生到“消灭”都与现实社会问题深入挂钩,不再是《釜山行》一般的个人英雄主义叙事,而是通过看似微不足道的校园暴力入手,扩展到威胁整个国家的病毒倾入式末日叙事,于是影片在传统丧尸题材影视模式外更增添了多样化的人性展现,而这样多样化的人性则被融入人物的塑造当中,建构了极具多样性的人物群像。
首先,影片的主角团突破了传统韩国灾难题材影像的家庭单位,而设置为暂未进入社会的高中生群体而更具复杂性,即面对危险和灾难时所能做出无关血浓亲情责任的选择,因此在《僵尸校园》中我们更能看到个人利己主义与集体主义之间的博弈。但导演并未直接对其做道德层面道德审判,而是基于集体至上的原则对个人利己主义进行感化和惩罚,因此不仅设置了如朴善华老师一般的救赎者形象,而且创造了全新基于人类与丧尸之间半人半尸的超能力群体,当刻意将丧尸的血液涂抹在韩景修的伤口上使其变为丧尸的李娜延,被朴老师感化最终走出小黑屋预备给予主角团饮食补给时,导演并未给其赎罪的机会,而是让其沦为半人半尸的尹奎南的盘中餐。除此之外,李青山在面对尹奎南的追杀时选择反向伤害获得逃跑机会,并将同样作为人类的奎南推向丧尸的“虎口”,尹奎南是无法感化的极致的恶的代表,相比奎南的毫无畏惧,李青山的选择更显真实性。
经过《僵尸校园》在人物设置上极具鲜明性,但在面对亲情话题时依旧没有克服情感上的刻意与生硬,无论是李青山的母亲手无缚鸡之力前往疫情中心寻找儿子,却在逃开一路上丧尸的追杀后,在校园门口“主动”走入异化后景修之口,还是一路披荆斩棘解救女儿及全部被困学生后,明明可以与众人一起离开,但却毅然决然牺牲在网球场上的南温召父亲,都成为观影者眼中的叙事败笔。这也体现出后疫情时代下,在生死存亡的末日叙事中,观众更能接受放手一搏与理性营救,而无法接受感性的选择与无谓的牺牲。
除人物设置外,《僵尸校园》延续了灾难影像的封闭/半封闭空间叙事传统,将丧尸病毒的发源地设置在校园之中,这样的设置原因之一,则在于丧尸病毒的创造者科学老师李炳灿制造病毒之初,是源于儿子长期遭受校园暴力,校园是暴力中心,也是丧尸病毒爆发的中心,与影片关注的社会热点——校园暴力问题相契合。其次校园虽然是一个半封闭的空间,但其中却如同小型社会,蕴藏着复杂的群体与利益关系,从学生到老师再到家长,校园满足一个社会所包含的全部对立面,是人性与道德的集中点。
相比于《釜山行》中狭长的列车空间与相对有限的安全空间,校园虽封闭却相对宽阔,属于无数个独立的封闭空间建构的整体封闭空间,因此更利于叙事节奏的把控。在这样独特的空间当中,导演又多次使用长镜头拍摄,在同一时空下展现丧尸侵入时的全部活动,在构建恐怖氛围的同时聚焦主角团的个体命运,即在混乱的恐怖氛围下如何逃出封闭环境成功获救。也正是多个长镜头的使用,在主客观视角的切换中《僵尸校园》创造了独特的沉浸式体验,而这也是影片虽然在剧情上被诟病,但却始终备受关注的关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