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 sleep safely in our beds because rough men stand ready in the night to visit violence on those who would harm us."

—— George Orwell

"我们之所以能够在床上睡安稳觉,是因为大兵们在为我们站岗。"

—— 乔治•奥韦尔

对于《使命召唤:现代战争》而言,能够在十年间震撼一批又一批玩家的绝不是因为爽快的“突突突”,而是它塑造的一群“大兵”,他们在充满了战争阴霾的“夜晚”里前仆后继地保卫着世界,并在阴谋烟消云散的黎明到来之际紧握战友的“狗牌”悄然离去。

这里要介绍的就是他们中间的一员 —— Soap,虽然他最终被黎明前的黑暗吞噬,但和其他倒在路上的战友一样,他毫无疑问是我们心中伟大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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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情况紧急,Soap 的尸体就这样被留在了战场,整段剧情除了普莱斯的怒吼之外,没有任何额外的渲染,甚至可以说草草结束

实际上,相比于整个系列中各种极富冲击力的镜头,Soap 之死没有任何的艺术加工,甚至可以说平平淡淡,但是这段剧情却让无数玩家失声痛哭。因为 Soap 在他们眼中已经变成战友一样的存在了。毕竟,玩家们从《现代战争》第一部开始就和 Soap 一起成长,这个成长的过程就是这个感情的源头。

Soap(肥皂)的真名叫约翰•麦克塔维什(John MacTavish),而“Soap”则是他的代号,不过他刚被选入 SAS(英国皇家特种空勤团)时大家并不是这么称呼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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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ap 日记中关于模拟突袭训练的部分(第一关 F.N.G),成绩最好的是盖茨(GAZ)的19秒,其实大部分玩家的成绩也远远比52秒要好

“Fucking New Guy”,简称“F.N.G”,说委婉一点叫“萌新”,这个词在遍地精英的 SAS 里是什么意思大家应该都能懂。第一次模拟突袭 Soap 52秒(团队最高纪录19秒)的成绩使这个称呼变得“实至名归”。至于之后——在“一个不留(Crew Expendable)”任务中突袭货轮结果差点掉进白令海峡喂鱼,在“夜幕降临(Black out)”里营救尼古莱(Nikolai)时又被军犬扑倒——总而言之如果没有普莱斯(Price)等人的救助,Soap 早就见上帝去了。

“……在这次(突袭货轮)任务中,普莱斯帮了我很多,并拉了我一把,这让我很尴尬……”

“……显然我的训练还不够……”

—— 摘自 Soap 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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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ap 绘制的“AC-130“空中炮艇”的攻击半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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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ap 绘制的“标枪”导弹的攻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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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的军犬显然给 Soap 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原来他还是个大触)

Soap 是一个爱写日记的人,从字里行间确实能看出来他对救自己一命的普莱斯等人还是心怀感激的。同时,他也不忘总结每次任务的经验教训——从每次任务的武器装备到 AC-130 “空中炮艇”的攻击半径,Soap 在日记里非常细致地纪录下了每一个细节,显然,为了不再被叫成“萌新”,他竭尽全力。

终于有一天,他摆脱了“萌新”这个称呼,但代价太大了。

“……Mac 在行动中死亡……”

“……如果我在安炸药的时候快一点并早点引爆它,他(Mac)也许就不会被迫掩护我这么长时间……”

“……可以说,FNG 也同样死亡了……此刻只有 So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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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藏身处(Safehouse)”任务,追捕阿萨德的过程中,战友 Mac 为掩护 Soap 而死

人只有在肩负责任的时候才会真正成长起来。

因为在中东用核弹杀了3万多美军,恐怖分子阿萨德(Asad)成为了 Soap 一行人的首要目标,抓捕行动很成功并且获得了幕后主使的情报,但是在撤离的时候,掩护 Soap 的队友 Mac 却中弹身亡。

显然,Soap 认为 Mac 的死全是自己的责任,以前因经验不足而身陷险境的一直是 Soap 自己,但是这一次有人因为自己的不熟练而死,这对 Soap 的打击是很大的,也是从这一刻开始,他才算真正脱离了“萌新”的阶段。

光脱离“萌新”是不够的,Soap 并没有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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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卡耶夫夺取了一个发射井,游戏的第三章(最后通牒 Ultimatum、全体进攻 All in、逃出生天 Game over),美英两国展开了一次联合行动去阻止扎卡耶夫的疯狂行径,为了顺利输入密码销毁核弹,Soap 甚至专门画了一个俄文键盘

在付出了几乎全军覆没的代价之后,Soap 一行人在俄罗斯中部成功粉碎了幕后主使扎卡耶夫(Zakheav)用核弹袭击美国的计划,并且最终亲手杀了他,此时,对于这名只剩普莱斯一位战友的 SAS 士兵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理由称其为“萌新”了。

于是,Soap 在回到英国将近5年之后被邀请担任“141特遣队(141 Task Force)”的队长,开始了他新的一轮成长历程。

“……也许是一只雪茄?五年前我在 SAS 第一个任务也是以这个开始的(普莱斯当时含着雪茄)……”

“……我(Soap):在白令海峡差点从直升机上掉下去;小强(Roach):在哈萨克斯坦的冰缘上(差点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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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岩运动(CLIFFHANGER)”,潜入并夺回敌我识别模块,不过最后的结局是两个人摧毁了整整一个基地,玩家在这一个任务里第一次看见 Soap 的正脸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和新队员“小强(Roach)”的第一个任务和当年在白令海峡突袭货轮非常相似,只是普莱斯变成了 Soap,而 Soap 变成了小强。

显然,在 Soap 眼里,普莱斯不仅仅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更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指挥官,而 Soap 自己在成为队长之后也有意无意地追随着普莱斯的脚步。可以说,他已经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兵,虽然和普莱斯相比他还欠点火候,但是他作为指挥官也在继续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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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无数玩家抓狂的巴西贫民窟,在这里 Soap 失去了队员 Meat

为了追捕恐怖组织的新头目马卡洛夫(Makarov),141特遣队来到里约热内卢寻找线索,虽然成功抓住了线人,但是队员“Meat”在贫民窟中牺牲了。在经历了那么多队友的离世之后,Soap 在日记里的语气也变得十分平淡——和以前 Mac 牺牲的时候完全不同。并不是说他已经“麻木”了,而是 Soap 现在很清楚,最为一名指挥官,比起哭天喊地,总结教训不让更多队员牺牲才是最重要的事。

“……不会重蹈在里约的覆辙 —— 做了精心的策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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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当细致的部署,只为确保每一个队员安全归来

玩过《现代战争2》“美好时光…只在昨日(The only easy day …was yesterday)”这一关的玩家都知道,对于这次在东俄罗斯沿海的行动我们只能用“完美”、“迅速”来形容,没有发生任何意外情况,Soap 日记本上非常详细的进攻计划就是成功的原因。回头看看 Soap 脱离萌新的历程,再看看从巴西到俄罗斯行动策划的变化,他的成长是显而易见的。

不过,随着被关押的普莱斯被141救出,Soap 的指挥官生涯也宣告结束,虽然这意味着降级,但日记的字里行间透露出的全是对普莱斯归队的喜悦,毕竟现在这位亦师亦友的队长是自己迅速成长的源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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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闯夺命岛(The gulag)”,正确翻译其实叫“古拉格监狱”,但是这一关就是在向那部经典电影致敬。普莱斯的手枪在这里也物归原主

普莱斯与 Soap 重逢,顺便给了小强一个“见面礼”

“……就像它的指挥官一样,那个任务是个骗局,所以现在我们有个新任务:谢菲尔德(Shepherd)……干掉他……”

“……为了幽灵(Ghost)、小强(Roach)……”

五年前,SAS 22团的指挥官普莱斯在追捕扎卡耶夫的过程中失去了除 Soap 之外所有的队员,五年后,追随着普莱斯脚步的 Soap 也注定要经历这痛苦的一刻。

为了掩盖自己和马卡洛夫的交易,141特遣队的建立者谢菲尔德将军——这个五年前在中东失去了3万手下的军人回过头来夺走了指挥官 Soap 的一切。虽然 Soap 本人因为普莱斯敏锐的嗅觉而逃过一劫,但是队员幽灵和小强却被谢菲尔德亲手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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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的敌人(The enemy of my enemy)”,谢菲尔德出卖了了整个141特遣队,为了复仇,Soap 和普莱斯不惜与马卡洛夫合作换取情报,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入队选拔成绩第一,作为 Soap 的副官,幽灵显然是141的中流砥柱。相比之下,小强其实并不优秀,但是 Soap 在他身上看到了过去那个努力成长的“Fucking New Guy”的影子,就像普莱斯看着自己一样,小强的成长 Soap 也看在眼里,现在,这个被寄予厚望的新兵也被谢菲尔德夺走了。

“……他们的训练方式和我们一样……”

“……但是突袭就是突袭……”

这次要面对的不再是乌合之众,而是谢菲尔德身边毫不逊色141特遣队的精锐部队,但是,正如任务名称“宛如昨日(Just like old times)”一样,在普莱斯的指挥和协助下,已经成长起来的 Soap 和他一起成功渗透进阿富汗的美军基地并且逼的谢菲尔德逃跑。最后 Soap 亲手杀死了谢菲尔德,但是他作为前指挥官的责任并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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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卡洛夫,需要用他为我们正名……”

谢菲尔德的背叛夺走的不仅仅是 Soap 的队员,同时夺去的还有141特遣队的名誉,英雄不怕被遗忘,但是莫须有的污名是不能接受的。一切阴谋的终点——马卡洛夫,是解决这个问题的关键。

但是在杀了谢菲尔德之后 Soap 一行人在黑白两道都陷入了困境,最直观的体现就是 Soap 开始在任务简报中标注装备的价格,同时日记中出现了两次没有被游戏所记载的战斗——都是称不上“正义”的掠夺与交易。可以说为了找到马卡洛夫,他们已经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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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在游戏中出现的两次行动——都是为了筹集资金,Soap 开始在装备列表里标注装备金额

最终,Soap 离马卡洛夫只有一条街的距离,但是没能见到他的末日。

其实,即使是在普莱斯肩上奄奄一息,我也根本没去想过 Soap 会死,因为他真的是一个死神都懒得管的幸运儿。

像白令海峡跳飞机那样的“小打小闹”就不提了,Soap 第一次徘徊在死亡边缘应该是在追捕扎卡耶夫的时候——紧贴在身后的油罐车突然爆炸,扎卡耶夫紧接着走上来逐个“点名”,虽然后来赶到的俄罗斯政府军足够对付扎卡耶夫的残党,但是 SAS 的大兵们估计难逃一死。就在这个时候,扎卡耶夫被坠落的直升机吸引了注意力,重伤的 Soap 则在普莱斯的帮助下抓住机会杀死了他。

杀死扎卡耶夫

救了 Soap 的是谁?普莱斯?俄罗斯政府军?还是他自己?说不清楚,不过 Soap 每次都会化险为夷的形象在包括我在内的不少玩家心中就这么确定下来了。

第二次是找谢菲尔德算账的时候。谢菲尔德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将军,空手夺白刃反将匕首插进了 Soap 自己的胸口,不过随后扑上来的普莱斯给了Soap喘息的机会,最后,正如我上面所说,Soap 抽出了胸口的匕首直接甩进了谢菲尔德的眼睛。虽然大仇得报,但伤成这样的 Soap 很难让人相信能够活得下来,当他被抬上直升机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在下一作开头看 Soap 葬礼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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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边那场经典的对决,Soap 的伤有多重?他的日记说明了一切

然而他又活了下来。

严重的伤口,喜马拉雅山区和非洲糟糕的医疗环境,加上马卡洛夫的追捕,随便哪一条都能彻底吞噬一个人,但是杀不死 Soap。所以,请告诉我有什么理由能解释行踪暴露被炸弹震出窗外的 Soap 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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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暴之眼(Eye of the Storm)”任务,Soap 带领尤里(Yuri)潜入布拉格并打算在一个教堂上狙击前来开会的马卡洛夫,结果马卡洛夫早有准备,Soap 为保护尤里被炸弹震伤,最后在“患难兄弟 (Blood Brothers)”这一意味深长的关卡中死去

俗话说:事不过三,Soap 最终没能逃过第三次。虽然最后尸体没能被安葬,但是对于 Soap 来说,死在自己一直追随着的普莱斯身边,并看到他为自己愤怒,应该足够了。

“……这个问题很复杂,我应该如何还清欠他的人情?……”

“……一个人能挽救你多少次直到这条命不再是你的?……”

“……忠诚是不能被测量的,它是个保险,开还是关……”

这就是 Soap 的故事,毫无疑问,他是一位伟大的战士,但是和幽灵等人不同,他一开始并不是那么可靠,我们和他一起经历了各种各样的战斗之后他才成长为这样的一位战士,这也是为什么 Soap 的死会直击我们内心——他不是我们敬仰的对象,他是我们的“战友”。《使命召唤4 现代战争》想表达的不光是“老兵不死”的使命感,还有战友间紧密的羁绊,我们在 Soap 身上体验到的就是后者。对于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我们来说,战场、使命实在是过于遥远,但是朋友间的情谊是随处可见的,为朋友的死而痛心,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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