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是红楼中典型的浪荡子,当然,贾琏的浪荡,除了因为遗传乃父贾赦的基因,其身处国公府锦衣玉食放荡纵情的环境亦是一大缘故。

贾琏最后为啥对尤二姐不好了(为何多姑娘活得那么滋润)(1)

在旁人看来,贾琏算是有福气的,自小身居富贵丛中,娶得金陵王家千金为妻,兼一个娇俏温柔的平儿,可谓享尽齐人之福。然而贾琏却有苦说不出,只因妻子王熙凤是个妒妇、悍妇,其过门后不仅寻了由头将贾琏原先的两个“屋里人”撵走,连贾琏多看哪个丫头两眼,她都敢当着丈夫的面将其打个烂羊头。而平儿之所以能收入贾琏房中,只是王熙凤为了拴住贾琏,更为卖一个贤良的名声,才逼的平儿,事实上但凡平儿和贾琏好不容易到一处,王熙凤便在嘴里掂十几个来回,以致后来平儿也不愿和贾琏亲近了。

试想贾赦和贾珍,其浪荡还在贾琏之上,但邢夫人和尤氏却能对其在外拈花惹草放任自流,更有甚者,邢夫人还能为贾赦纳妾推波助澜。反观贾琏,不仅被王熙凤钉死,连自己的通房丫头都不能畅意,如此情境下,怎能不在外偷鸡摸狗?

除了偷娶的尤二姐,文中直接写到贾琏偷吃的就有两人,一个是多姑娘,另一个则是鲍二媳妇。然而有意思的是,二人虽同与贾琏偷情,但是结局却有霄壤云泥、高山深谷之别。多姑娘与贾琏偷情后,仍能在宁荣二府游走纵意,而鲍二媳妇回去后就吊死了。差别如此之大,究竟为何?

其实细究其故,不外乎两个:

首先,偷情的主场不同

贾琏最后为啥对尤二姐不好了(为何多姑娘活得那么滋润)(2)

在贾琏之前,多姑娘早已“考试”过宁荣二府的男人们,因其丈夫是个不成器的酒鬼,懦弱无能,妻子却生得异常美艳且生性轻浮,故凡得了酒肉钱财,丈夫也不去管她。贾琏早对此女子垂涎已久,无奈内惧娇妻,也只能作罢。

巧姐出痘,家中须斋戒十二日,贾琏得搬出外书房作息,这给了贾琏和多姑娘偷情的机会。然而自始至终,主动权皆在多姑娘手中。一开始,多姑娘仅是在贾琏的外书房乱晃,惹得贾琏饥鼠一般,只能和小厮合计,许与多姑娘金帛,多姑娘才应允。而偷戏的场所则选择在多姑娘自己家中,文中写道:

是夜二鼓人定,多浑虫醉昏在炕,贾琏便溜了来相会。进门一见其态,早已魄飞魂散。

无论时间还是地点,都足够隐秘,凤姐深居内宅,岂会知道贾琏竟然跑到一个卑贱的下人家中行此丑事?更有其丈夫在家,可谓是最好的掩护。

反观鲍二媳妇。

贾琏最后为啥对尤二姐不好了(为何多姑娘活得那么滋润)(3)

凤姐生日,荣府人声鼎沸,欢笑不绝,在贾琏的钱财相许下,鲍二媳妇便自己到了贾琏屋里,毫无主动权可言。可怕的是此时还是青天白日,府中人们来往不绝,鲍二媳妇竟敢在王熙凤的床上和贾琏偷戏,真是不知所谓啊,偷了人家丈夫,还睡人家的床,无异于虎口探头,随时等死。

其次,二人“职业素养”差距太大

宁荣二府之人大都和多姑娘有过首尾,而以贾琏许鲍二媳妇银钱来看,两人也是交易关系,不存在感情纠葛。可见多姑娘和鲍二媳妇,皆是一类人物。可是在和客户贾琏进行服务时,二人的表现却天差地别。

多姑娘和贾琏偷戏时,只谈风月,对贾琏家中之事不曾过问,最多不过欲擒故纵,说一句“你女儿出花儿,供着娘娘,也该忌两日,快离了我这里”。最后二人还海誓山盟,私赠青丝,以放长线。至情至性,表面功夫非常到位,给贾琏带来极大的满足感。如此情景,即便王熙凤见了,也只当贾琏害了馋痨,过个嘴瘾罢了,对多姑娘最多是警告驱逐。

反观鲍二媳妇,在凤姐的床上和贾琏偷戏还罢了,还分不清自己的身份,竟然对贾琏的家务事指手画脚,又是骂王熙凤“阎王老婆”,又是诅咒王熙凤早点死,还指挥届时将平儿扶正,试问这些事,与她一个职业情人有何相干?且不说此话贾琏听了,会有隐私被冒犯之感,那王熙凤听了,会作何感想?随便一句话都足以让王熙凤非直其于死地不可,鲍二媳妇无论哪种行为,都严重触碰了任何一个妻子的底线,遑论善妒阴狠的凤姐?

贾琏最后为啥对尤二姐不好了(为何多姑娘活得那么滋润)(4)

以鲍二媳妇回家便马上吊死来看,她亦深知凤姐阴狠手辣,却还非拿草棍戳老虎鼻子眼,真是愚不可及。而多姑娘呢?从其留下那绺头发来看,二人后面注定还有很多偷期密会,而且都不被凤姐察觉,而在其和贾琏偷期期间,还仍能游走于宁荣二府的男人群之中,简直不要太得意。所以,总之而言,多姑娘是头脑聪明、心机过人,有分寸感;而鲍二媳妇不仅愚昧无知、作茧自缚,还没有分寸。

有趣的是这样一个女子在讲究体面的国公府如鱼得水不说,作者还用其见证了晴雯的清白,可见偌大一个国公府,竟只能由多姑娘明辩晴雯妍媸美丑,这于王夫人之流,无异是最大的嘲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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