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里呆久了,听不到鸡鸣了。
偶尔回到林区,一到黎明,一声响亮的公鸡啼鸣,明晰而清脆,犹如天籁之音,我悠然起身,久违的鸡鸣声让我心旌摇曳,披衣坐起,刹那间,多年前林区的景象浮现在眼前。“喔喔—喔”,一声接着一声的啼鸣,如号角,将林区人从梦里叫醒,如天籁,让林区人忘情,如乐曲,催人奋进。
古人云,鸡叫三声天下白,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林区,经济条件依然落后,没有手表,要想知道时间,要么看太阳,要么就是听鸡叫,大部分林区人,为了掌握时间都会养几只公鸡,一来作为“闹铃”二来到了过年可以炖个蘑菇,可谓“一举多得”,在我印象里,孩童时代的美梦基本都是被这鸡鸣叫醒,那个时候,鸡鸣也是林区唯一的“闹铃”。
记忆里,林区的清晨总是从两三声鸡鸣开启的,故有第一遍鸡叫划破夜空,第二遍鸡叫,勤快的妇女开始忙碌,第三遍鸡叫各家的烟囱开始升起袅袅炊烟,各家各户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四轮车的马达声开始不绝于耳了。
鸡鸣的声音很准时,从来没有耽误过我们的时间,小时候,我们在鸡鸣声醒来,穿衣、洗脸、吃饭、抖擞精神去学校,开始一天的学习功课。
古有“闻鸡起舞”,今有“鸡鸣三遍天放明,在不起床大懒虫”的俗语。
多年以后,我走出大山,进入城市,儿时那温馨的清晨记忆依然历历在目,也许就是对鸡鸣的一份特殊感情吧。
鸡鸣是林区特有的一种风情,也是林区生活的美好记忆,无论走到哪里,只要听到鸡鸣声,林区那田园风光便在脑海中鲜活。
悠然走在林场中,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到林区小院,主人笑脸相迎,屋内尽是美味佳肴,杯中斟满自酿小烧,饭菜乃自家小园有机食品,那是何等美妙,三五小酌,大口吃肉,远离城市喧嚣,生活压力,会不会让人一身舒畅,一身轻松呢?
清晨,又是这一声鸡鸣划破夜空,让我有了无限遐想,那远逝的岁月和古往今来关于鸡的前世今生几乎成了淡淡的记忆,渐行渐远。
如今,林区的人们再也不需要通过鸡鸣来确定时间了,公鸡的作用恐怕只有蘑菇知道了。然而那阵阵清脆的鸡鸣是任何美妙动听旋律所无法比拟的。
鸡鸣,那是人间烟火里隐隐约约响起的天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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