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子坐在梳妆台前,静静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手沾了点胭脂。

完美的红唇。

“方取,我到底是爱你好呢?还是不爱你好呢?”乐予安笑了笑,站起身来,打着伞出去了。

黑发如墨,娇唇艳红,眼睫如羽,一身红裳,像极了画中的女子,只是他确实是一个男子。

雪打在伞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面前的荷塘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枯荷枝两三枝的垂在一起,一幅萧条之景。

纯爱虐文长篇(原创短耽侵心)(1)

那日方取将他从那种地方捡回来,可他……确确实实是不脏的。

回到府中,落到乐予安身上的雪都化了,整个人湿漉漉的,侍女急忙着急地帮他擦掉身上的水,并接了热水让他洗澡,乐予安只是笑着说不用了。

在房间里,乐予安笑了笑。这都多少次了,以前的时候方取还是会笑着看着他的。现在看着他的眼神只是冷冰冰的。

不知怎么的,心里好难受。

“真的不洗一下澡吗,感染了风寒就不好了。”侍女好心提醒道。

“你进来吧。”乐予安趴在梳妆台上。

侍女小心翼翼地走进去,等着乐予安的吩咐。

乐予安将娃娃递给她,“洗一下,然后帮她涂唇。”

侍女又小心翼翼地洗了洗那个娃娃,乐予安像盯着猎物一般盯着他,危险的气息遍布整个房间。

侍女手一抖,不小心稍微涂到了外面,乐予安眼睛眯了眯,一瞬间,那侍女砰的一声倒地。乐予安打开胭脂的盒子,慢慢地帮那个死去的侍女涂唇,“看吧,要这样涂,呵呵呵……”

方取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这是第几个了?”语气中带有责备。

乐予安一把抱住他,笑着说:“第二个。”

“以后不要这样做了,不好。”方取不着痕迹地把他推开。

乐予安眼睛里的光暗了暗,看着方取的眼神也变了,整个人在原地一动不动。

“方取,你到底喜不喜欢我。”有的时候,乐予安就是如此直白。而且,他也不是第一次问这个问题了。

而这个问题在方取看来就是个打不开的结,问得越多,怀疑自己的回答便怀疑得越多。

“怎么可能呢?两个男人。”方取笑了笑,摆弄着桌上上好的紫砂茶具。乐予安眼中再无波澜,静静地看着方取的动作没有动。

“你要娶樊家小姐是真的?”乐予安问道。

“真的。”方取直言不讳。

“那这个好机会我就不错过了。”乐予安突然大笑起来,“让她等着就好。”

方取走的时候,那个娃娃的手被乐予安掰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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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那晚,方取异常的清醒,即使喝了那么多的酒也是十分清醒的,为了保障这位樊家小姐的安全,方取犹豫了半天,将乐予安被软禁起来,这一锁便是半年的时间。

乐予安笑了笑,果真是达到了他的目的,放他出去的话,他会忍不住把方取身边的那个美娇娘杀了的。

但是自从那次以后,乐予安感染了风寒,身体越来越差,仿佛风一吹就快要倒了。

乐予安没多大气力,却喜欢作画,这一幅是他们相遇的场景,那一幅是在荷塘里划船的情景,而另外一幅是他遥望着方取,方取对他笑的场景。而这些画最后的归宿便是屋里的那一个烧纸的炉子。

没什么可纪念的,甚至没什么可想的。那些侍女也不是乐予安故意刁难她们的,祸从口出这个道理应该谁都能懂,可偏偏有的人就是不懂管住自己的嘴。

这半年算是自己调养了,其实也没多大作用。

听得方取要征战沙场了,本想去送送他什么的,可乐予安知道,这不是他有的权利。

可他还是在一个月后偷偷逃出了府,骑着马到了方取所在的地方,看着黄沙覆盖着的将士们的身体,乐予安有种不好的预感。虽然他知道方取的铠甲跟士兵的铠甲是不一样的,可是这战场偌大,找到他又谈何容易。

在傍晚时分,乐予安终于找到了他,却是没有呼吸,冰冷的身体,冰冷的盔甲,明明没到冬天,却异常的冷。

这时是秋天,一排大雁向南飞去,枫叶也是红了一片。没有太多的留恋,甚至没有眼泪,乐予安又翻身上马回到了府中。

会有人替他捡回那副身体的,可那个人绝对不能是他。

收拾了东西,乐予安离开了方府,去到之前他们一起到过的林中小屋里,打扫了一番,便又可住人了。

方取的朋友给他带来了府中的近况。

“安葬好了吗?”

“嗯。只不过,你们两个相爱为何不能在一起?”朋友疑惑道。

“纵是倾心,终敌不过世俗无情。”乐予安笑了笑,拿起身前的茶盏一饮而尽……

窗户上的风铃被风一吹响了几声,塘里的荷花仍旧两三枝的垂在一起,河面上依旧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那日,方取故意落马,一支箭狠狠地穿过他的心脏,他在漫天黄沙中没了知觉……可眼前却是一个红衣少年,撑着伞,轻声慢步地走来。

——终

纯爱虐文长篇(原创短耽侵心)(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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