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讲 怎样写“散文”,下面我们就来聊聊关于语文散文的写作方法有哪些?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了解一下吧!
语文散文的写作方法有哪些
第三十八讲 怎样写“散文”
谢龙飞
散文,有以叙述事件、描写人物为主要的叙事散文;有以抒发作者感情为主的抒情散文;还有以说理、议论为主的说理散文。但是,不管是哪种类型的散文,它们的写作,都必须掌握好五个要点:
一是选材要有教育性。散文反映的虽然是生活中一桩事、一个生活片断、一个人物的侧面,或者是作者的一种感受,但要考虑到它的教育意义。
二是主题要有深刻性。主题,是一切文学作品中的灵魂。古人说:“行文之道,神为主”,“神者,文家之宝”。如苏轼写的《石钟山记》,通过写他亲探石钟山声音来源的经过这一“小事”,说明了遇事要调查研究的客观真理。
三是结构要有严谨性。如杨朔写的《荔枝蜜》这篇散文,结构十分严谨而又精巧。它先写作者童年时的一段经历,因为被蜜峰螫了,感情上总是疙疙瘩瘩的。继而写“到了丛化温泉,喝了荔枝蜜,觉得生活都是甜的,因而产生了去看养峰场的兴趣。再写小蜜蜂的习性和品格。最后由物及人,看到了在水田里劳作的农民,从而把两者联系起来,形象地生动地歌颂了劳动人民,表现了作者对劳动人民的热爱和钦敬之情。”可说全文结构,开头奇峰突起,中间曲径通幽,而结尾胸怀远意,有起有伏,相辅相成,引人入胜。
四是联想要有贴切性。散文应当是“飞腾”的,联想就是“飞腾”的翅膀。靠联想,作者“精鹜八极,心游万刃”,“观古今于须臾,抚四海于一瞬”;靠联想,作者切磋琢磨,广采精蕴“倾群言之沥液,漱文艺之芳韵”,“收百世之阙文,采千载之遗韵”;靠联想,作者对丰富多采的生活,进行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的改造和制作,从现象到本质,使作品思想内容升华。如茅盾的《白杨礼赞》这篇散文,从白杨树的气势、风姿,想到坚强不屈、团结向上的抗日军民,生动形象,十分感人。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优秀的散文,总是托物言志,借景抒情,因事喻理,以此深化作品的思想性。但是,联想也不是乱联想,而要自然贴切,这就需要找到联想事物之间的本质共同点,或者找到把联想的事物贯串起来的线索。
五是语言要有朴实性。散文的语言,要象口头语言平易自然;要象诗歌语言形象生动;要象杂文语言耐人寻味。总之,要朴素、精炼、明确。
如果我们掌握了散文的这五个要点,那么写作散文时就会顺手得多。
参考范文:
(一、)荔 枝 蜜
杨 朔
花鸟草虫,凡是上得画的,那原物往往也叫人喜爱。蜜峰是画家的爱物,我却总不大喜欢。说起来可笑。孩子时候,有一回上树掐海棠花,不想叫蜜蜂螫了一下,痛得我差点儿跌下来。大人告诉我说:蜜蜂轻易不螫人,准是误以为你要伤害它,才螫,一螫,它自己耗尽生命,也活不久了。我听了,觉得那蜜蜂可怜,原谅它了。可是从此以后,每逢看见蜜蜂,感情上疙疙瘩瘩的,总不怎么舒服。
今年四月,我到广东从化温泉小住了几天,四围是山,怀里抱着一潭春水,那又浓又翠的景色,简直是一幅青绿山水画。刚去的当晚,是个阴天,偶尔倚着楼窗一望;奇怪啊,怎么楼前凭空涌来那么多黑黝黝的小山,一重一重的,起伏不断。记得楼前是一片比较平坦的园林,不是山。这到底是什么幻景呢?直到天明一看,忍不住笑了。原来是满山的荔枝树,一棵连一棵,每棵的叶子都密得不透缝,黑夜看去,可不就象小山似的。
荔枝也许是世上最鲜最美的水果。苏东坡写过这样的诗句:“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可见荔枝的妙处。偏偏我来的不是时候,满树刚开着浅黄色的小花,并不出众。新发的嫩叶,颜色淡红,比花倒还中看些。从开花到果子成熟,大约得三个月,看来我是等不及在从化温泉吃鲜荔枝了。
吃鲜荔枝蜜,到是时候。有人也许没听说过稀罕物儿吧?从化的荔枝树多得象汪洋大海,开花时节,满野嘤嘤嗡嗡,忙得那蜜蜂忘记早晚,有时趁着月色还彩花酿蜜。荔枝蜜的特点是成色纯,养分大。住在温泉的人多半喜欢吃这种蜜,滋养精神。热心肠的同志为我也弄到两瓶。一开瓶子塞儿,就是那么一股甜香;调上半杯一喝,甜香里带着股清气,很有点鲜荔枝味儿。喝着这样的好蜜,你会觉得生活都是甜的呢。
我不觉动了情,想去看看自己一向不大喜欢的蜜蜂。
荔枝林深处,隐隐露出一角白屋,那是温泉公社的养蜂场,却起了有趣的名儿,叫“蜜蜂大厦”。正当十分春色,花开得正闹,一走进“大厦”只见成群结队的蜜蜂出出进进,飞来飞去,那沸沸扬扬的情景,会使你想:说不定蜜蜂也在赶着建设什么新生活呢。
养蜂员老梁领我走进“大厦”。叫他老梁,其实是个青年人,举动很精细。大概是老梁想叫我深入一下蜜蜂生活,小小心心揭开一个木头蜂箱,箱里隔着一排板,每块板上满是蜜蜂,蠕蠕地爬着。蜂王是黑褐色的,身量特别细长,每只蜜蜂都愿意用采来的花精供养它。
老梁叹息似的轻轻说:“你瞧这群小东西,多听话。”
我就问道:“象这样一窝蜂,一年能割多少蜜?”
老梁说:“能割几十斤。蜜蜂这物件,最爱劳动。广东天气好,花又多,蜜蜂一年四季都不闲着。酿的蜜多,自己吃的可有限。每回割蜜,给它们留一点点糖,够它们吃的就行了。它们从来不争,也不计较什么,还是继续劳动、继续酿蜜,整日整月不辞辛苦……”
我又问道:“这样好蜜,不怕什么东西来糟害么?”
老梁说:“怎么不怕?你得提防虫子爬进来。还得提防大黄蜂。大黄蜂这贼最恶,常常落在蜜蜂窝洞口。专干坏事。”
我不觉笑道:“噢!自然界也有侵略者。该怎么对付大黄蜂呢?”
老梁说:“赶!赶不走就打死它。要让它待在那儿,会咬死蜜蜂的。”
我想起一个问题,就问:“可是呢,一只蜜蜂能活多久?”
老梁回答说:“蜂王可以活三年,一只工蜂最多能活六个月。”
我说:“原来寿命这样短。你不是总得往蜂房外边打扫死蜜蜂么?”
老梁摇一摇头说:“从来不用。蜜蜂是很懂事的,活到限数,自己就悄悄死在外边,再也不回来了。”
我的心不禁一颤:多可爱的小生灵啊,对人无所求,给人的却是极好的东西。蜜蜂是在酿蜜,又是在酿造生活;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人类酿造最甜的生活。蜜蜂是渺小的;蜜蜂却又多么高尚啊!
透过荔枝树林,我沉吟地望着远远的田野,那儿正有农民立在水田里,辛辛勤勤地分秧插秧。他们正用劳动建设自己的生活,实际也是在酿蜜──为自己,为别人,也为后世子孙酿造着生活的蜜。
这黑夜,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变成一只小蜜蜂。
(二、)白 杨 礼 赞
矛 盾
白杨树实在不是平凡的,我赞美白杨树!
当汽车在望不到边际的高原上奔驰,扑入你的视野的,是黄绿错综的一条大毯子;黄的,那是土,未开垦的处女土,几百万年前由伟大的自然力所堆积成功的黄土高原的外壳;绿的呢?是人类劳力战胜自然的成果,是麦田,和风吹送,翻起一轮一轮的绿波──这时你会真心佩服昔人所造的两个字“麦浪”,若不是妙手偶得,便确是经过锤炼的语言的精华。黄与绿主宰着,无边无垠,坦荡如砥,这时如果不是宛若并肩的远山的连峰提醒了你(这些山峰凭你的肉眼来判断,就知道是在你脚底下的),你会忘记了汽车是在高原上行驶,这时你涌起来的感想也许是“雄壮”,也许是“伟大”,诸如此类的形容词,然而同时你的眼睛也许觉得有点倦怠,你对当前的“雄壮”或“伟大”闭了眼,而另一种味儿在你心头潜滋暗长了──“单调”!可不是,单调,有一点儿吧?
然而刹那间,要是你猛抬眼看见了前面远远地有一排,──不,或者甚至只是三五株,一二株,傲然地耸立,像哨兵似的树木的话,那你恹恹欲睡的情绪又将如何?我那时是惊奇地叫了一声的!
那就是白杨树,西北极普通的一种树,然而实在不是平凡的一种树!
那是力争上游的一种树,笔直的干,笔直的枝。它的干呢?通常是丈把高,像是加以人工似的,一丈以内,绝无旁枝;它所有的桠枝呢?一律向上,而且紧紧靠拢,也像是加以人工似的,成为一束,绝无横斜逸出;它的宽大的叶子也是片片向上,几乎没有斜生的,更不用说倒垂了;它的皮,光滑而有银色的晕圈,微微泛出淡青色。这是虽在北方的风雪的压迫下却保持着倔强挺立的一种树!那怕只有碗来粗细罢,它却努力向上发展,高到丈许,二丈,参天耸立,不折不挠,对抗着西北风。
这就是白杨树,西北极普通的一种树,然而决不是平凡的树!
它没有婆娑的姿态,没有屈曲盘旋的虬枝,也许你要说它不美丽,──如果美是专指“婆娑”或“横斜逸出”之类而言,那么白杨树算不得树中的好女子;但是它却是伟岸,正直,朴质,严肃,也不缺乏温和,更不用提它的坚强不屈与挺拔,它是树中的伟丈夫!当你在积雪初融的高原上走过,看见平坦的大地上傲然挺立这么一株或一排白杨树,难道你觉得树只是树,难道你就不想到它的朴质、严肃、坚强不屈,至少也象征了北方的农民;难道你竟一点也不联想到,在敌后的广大土地上,到处有坚强不屈,就象白杨树一样傲然挺立的守卫他们家乡的哨兵!难道你又不更远一点想到这样枝枝叶叶靠紧团结,力求上进的白杨树,宛然象征了今天在华北平原纵横决荡用血写出新中国历史的那种精神和意志。
白杨不是平凡的树。它在西北极普通,不被人重视,就跟北方农民相似;它有极强的生命力,磨折不了,压迫不倒,也跟北方的农民相似。我赞美白杨树,就因为它不但象征了北方的农民,尤其象征了今天我们民族解放斗争中所不可缺的朴质、坚强,以及力求上进的精神。
让那些看不起民众,贱视民众,顽固的倒退的人们去赞美那贵族化的楠木(那也是直挺秀颀的),去鄙视这极常见,极易生长的白杨树吧,但是我要高声赞美白杨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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