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煜
(一组新编京剧《唐琬》图片)
陆游的钗头凤是非常有名的词,千古被人传唱,唐婉也和了一首钗头凤。这两首钗头凤后面的爱情故事,不知道感动了多少人,流传到今天,仍然是动人的故事。那让我们来看一看,这动人的故事的双方主角,都有怎样的结局。
(一)沈园相会写下催命词陆游和唐婉结婚后,感情非常好。两人经常谈诗论词,腻在一起。据说是陆游的母亲看不惯,认为是影响了她儿子的学习。就坚决让儿子休了唐婉。其实据陆游晚年透露,结婚几年没有孩子也是原因之一,或者说唐婉不会和陆游母亲相处,因为有些才华所以不屑于巴结陆游母亲,造成婆媳关系紧张。
结果唐婉被陆游一纸休书休回了家。
十余年后陆游没有考上进士。偶然到沈园去春游散心。结果碰到了也来游园的唐婉和再嫁的丈夫赵士程。唐婉在经过赵的同意后,给陆游送了一份酒菜。因为唐婉再嫁的赵家是大户皇族,出门很排场。
陆游在喝过酒后,感慨万千,挥笔在沈园墙上留下了一首词《钗头凤》:
红酥手,黄腾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我们看这首千古名词里的这一句:东风恶!这个东风是指的什么,世人都说是陆游的母亲逼迫陆游,休弃妻子。这个时候陆游说自己的母亲是做恶的东风吗?自己不敢承担责任,把责任推到母亲身上。从孝道的角度,他说这个话也是不对,何况还是在当时的封建社会。
再看这一句:一怀愁绪,几年离索。这几年陆游到底有多愁呢?续娶了王氏,接连生了三个儿子。他到底有多愁呢?
恐怕他愁的是他又落第没有考上进士吧!可是他后面的错错错,却让人看了是他后悔休了唐婉。分明是内心愧疚不敢承担责任,不敢面对爱他的唐婉,也不敢面对自己的应该愧疚的内心。却在这说自己后悔了。
更可气的是,这首词,写在沈园的墙上,等于是当着人家丈夫告诉人家。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这个时候你还托什么托。真的是仗着唐婉喜欢你,不把人家丈夫放眼里。
唐婉再嫁后,本来就一直郁郁寡欢。看了这首词,回去后,反复捉摸,感伤不己。于是和了一首钗头凤世情薄。并且把这首词写在陆游词旁边。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唐婉这首词,表达了自己对陆游真心感情。这感情一表露出来,并且写在墙上。她在现在的丈夫面前再也无法强装欢笑。在丈夫家人面前,在社会上也无法再装。在古代那样的社会,表达对另一个男人的感情,这无论如何也是说不过去的。
本来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灵,终于再被陆游撕开了一道口子。在写过这首词后不久,唐婉就郁郁而终,唐婉可以说是为这段感情殉情了。
陆游到蜀中去做官,在一个驿站休息时,在一面墙上看到一首诗:
玉阶蟋蟀闹清夜,金井梧桐辞故枝。
一枕清凉眠不得,挑灯起作感秋诗。
陆游非常欣赏这首诗,打听到作者是驿卒的女儿。非常惊讶,一见之下,就喜欢上了。最后把这个女子纳为妾。可是带回家半年多,就被妻子王氏,逐出门去。
如果说早年他休唐婉是因为母亲的严令,那他在自己能够当家做主的时候。为什么还不能保护自己喜欢的女人呢?只能说陆游性格中有软弱的一面。
只知眉上愁,不识愁来路。
窗外有芭蕉,阵阵黄昏雨。
晓起理残妆,整顿教愁去。
不合画春山,依旧留愁住。
这首《生查子》,相传是这个女子的作品,陆游一生,遇到的女子都很有才,只是他都辜负了人家。
唐婉被陆游休后,改嫁给赵士程。赵士程是皇族,地位比陆游家高多了。赵士程没有嫌弃唐婉嫁过人,顶着巨大的压力娶唐婉为正妻。而且对唐婉和陆游的感情非常理解,对唐婉关心和体贴。
在唐婉死后赵士程没有续娶妻子,这在封建社会,简直就是凤毛麟角。可怜赵士程和唐婉结婚十多年,并没有磨去唐婉心中对陆游的那份感情,人的感情是无法掌控的事情。多年的呵护被才华横溢的一首词打败了。
赵士程是在四十二岁的时候就死了,是死在了战场上。
陆游是一个高寿的人,活了八十五岁。这在缺医少药,人生七十古来稀,平均寿命不到四十的古代,称得上是绝对的高寿了。这也从反面说明一个问题,他没有为这段感情伤筋动骨。他虽然把这感情始终记在心上,但是绝对没有郁郁寡欢,他应该是一个开朗的人。否则无法解释他这样高寿,因为所有高寿的人都有一个特征,就是心胸开阔每天的情绪不会太差。
而且陆游的妻子王氏去世后,陆游也写了感情深沉的诗悼念亡妻。并不是人们想像的因为陆游和唐婉的爱情,陆游和妻子王氏的感情很平淡。
多情总被无情误,唐婉为了这段感情而死,是不是有些不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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