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亮的日子》第20章(闪亮的日子第23章)(1)

  余建国像捆猪一样,将蔡老六四蹄向后绑在一起,嘴里塞上衣服。花寡妇被十三刀控制着,一双大眼睛里都是惊恐。余建国拿件棉袄包住蔡老六的头,开始用砖拍蔡老六的脑袋。头几下蔡老六猛力挣扎,胸腔里声音滚动,床架来回晃动。余建国拍砖节奏连贯,有条不紊,拍一下蔡老六的脑袋就弹起一下,蔡老六身子逐渐瘫软下去。

  余建国丢掉砖,开始欣赏花寡妇一丝不挂的丰腴胴体。

  “想死吗?”余建国蹲在花寡妇跟前问,花寡妇使劲儿摇头。

  余建国当着十三刀的面把花寡妇压在身下,掰开大腿。十三刀转过身去,听见两具肉体猛烈撞击发出有节奏的声音,余建国呼呼地喘气。

  事后余建国边系皮带边问十三刀:“你不弄一筒?”

  “妈的,你脏不脏!”十三刀觉得余建国有点儿变态。

  冰凉的杀猪刀在花寡妇一张俊脸上来回滑动,余建国问:“钱在哪儿?”

  花寡妇没有丝毫犹疑就把目光投向墙上,那里有两块松动的砖,里面藏的不是她的钱。

  两块砖头抽开,是蔡老六藏在里面的一万多块钱,还有一把小口径手枪和两盒子弹。

  余建国带走了钱和枪,没有动蔡老六身上的首饰。出去后十三刀问余建国为什么不拿,他反问十三刀一句:“你说呢?”十三刀开始有点儿怕余建国,这个土包子有着令他恐惧的疯狂和缜密的心思。

  蔡老六没有死,颅骨碎了一块打了钢板,他住院的那半年外头起了些变化。

  一万多块钱余建国和十三刀平分了,可余建国不准十三刀花那笔钱,平时的正常花销余建国出。那时候有人被发现一夜暴富,不是被举报就是被公安盯上。余建国胆大心细,具备了日后成为黑帮老大的潜质。过了几天余建国从黑皮那搬出来,黑皮问他去哪住,他说遇见一个牢友,牢友有房子,喊他一块住。黑皮给了余建国一千块钱,余建国收了。

  和十三刀住在一起后余建国回了趟筹口,领了十几个人回来,个个面笨手黑。余建国替他们租了套房子,丢了些钱,没让他们知道自己住哪儿,平时都是余建国去找他们。这就是余建国日后逐渐壮大的黑势力组织雏形。从那以后本市多出了一群混混儿,敲诈勒索,偷包盗窃,市局已经开始注意。

  如果仅是这样,余建国一伙人也只能算是流氓团伙,政府哪天想收拾了,一网下去,全进号子里喝“水上漂”(犯人这样称清水煮白菜)。直到余建国结识了太子,余建国的流氓小团伙才上了另一个层面。

  蔡老六住院的半年,黄国明很寂寞,单靠他自己一帮人还不敢去和冷军硬碰硬。此时余建国势力正在崛起,一来二去,黄国明和余建国成了朋友。一天的酒席上,黄国明向余建国介绍了太子,市里某领导的儿子。那时候太子的父亲还不是政法委书记,可对心计深沉的余建国来说,黄国明此举无疑是肉包子打狗。黄国明后来每想起当初的炫耀之举就痛心疾首。

  “建国,来!来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太子。”扯着余建国手的黄国明附在余建国耳边低语:“这是某某市领导的儿子。”

  太子比余建国他们小几岁,高中毕业后也不愿工作,每天吃喝玩乐,尽显纨绔子弟本色,江湖人送诨号“太子”。

  “太子,这是我兄弟余建国。”黄国明向太子介绍。

  太子扫一眼余建国,其貌不扬,带着点儿土气。太子微微点个头算打过了招呼,转头继续和身边的女人说话调笑。余建国上来敬酒,太子的嘴唇在酒杯里蜻蜓点水,余建国仰脖连喝三杯。之后太子就没正眼瞧过余建国,余建国闷头喝酒。酒过三巡,余建国喝得有点高,两眼泛红,脖子上青筋直跳。

  “太子哥,我再敬你一杯。”余建国两脚发飘,提个酒瓶上去给太子倒酒。

  太子把酒杯倒扣,说一句:“不喝了。”

  余建国砰一声将酒瓶砸在桌沿,半截犬牙交错的酒瓶紧紧握在手里。黄国明和十三刀在边上看得一惊,心想这货不会连太子也要干吧?扑上去要拉余建国。

  余建国一挥手,碎酒瓶插进了自己大腿,血滋滋地往外喷。酒桌上的女人齐声尖叫,太子吓得小脸煞白。

  “太子哥!我是个粗人,别的我也帮不上,哪天有用得着的地方,你说一声,刀山火海,我余建国皱下眉头就是个阉货!”这样的镜头余建国也许在哪部电影里看过,江湖豪杰表白心迹一般都这样。太子没有因为这件事看得起余建国,却知道了这厮是个狠角色。一个对自己下手都能如此凶狠的人,对别人又会怎么样。

  余建国有点儿郁闷,筹口带出来的人好几个进了看守所,虽然他们咬牙扛了,余建国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十三刀看余建国苦着张大饼脸,一天抽了三包烟,就拖着他去滑冰场。余建国不会滑冰,试过几次都摔得不轻,可滑冰场有很多年轻漂亮的女人,余建国看着她们就会忘记了烦恼。

  南方说的滑冰其实是滑水泥地。余建国、十三刀两人靠在滑冰场一个角落抽烟,两双滚轴冰鞋也没穿,丢在脚边。人们绕着冰场丝啦丝啦地转圈,发出的声音连贯悦耳。

  “看!太子。”十三刀推推余建国。

  太子牵着一个年轻漂亮女孩的手,在冰场里上下翻飞,滑得像只大花蝴蝶。正滑,反滑,跳圈,女孩尖叫不断,太子得意扬扬。

  “妈的,这些卵人眼睛都长脑门上,咱高攀不起。”余建国对太子的冷淡耿耿于怀。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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