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洲人和高丽人(老满洲人的民风)(1)

经常看到一些关于满族民俗风情的文章,每次读一读都会有鼓舞,也想把辽东凤城黄白二旗两红旗老满洲人家的风情民俗拿出来给各位族胞品品。今天讲讲辽东满洲老营子老堡子里的“后堡子”的“民风”。民风的“风”博大浩瀚,不是一个故事,两个故事,能够讲明白。今天就讲两个故事,一个是老满洲的区划历史沿革,一个是老满洲旗人身上自带着的风俗习气。故事而已,各位看客切勿上纲上线,也勿对号入座。

今天讲的这个故事发生在“后堡子”,这个后堡子是一个满洲八旗旗人生活的一个聚集地,位置在今天的辽宁省凤城市(县级市)白旗镇黄旗村后堡子村民组。凤城白旗后堡子是辽东满洲老营子老堡子的一个缩影,在旗人平常称这儿叫凤凰城黄白二旗后堡子。这个后堡子是满洲人居所的最小单位,是满洲八旗的细胞。今天具体说说这个后堡子,通过这一个老堡子的点点滴滴,就可以让好多热爱满洲文化的满洲年轻一辈对于满洲老营子老堡子的构成、民风有所了解。

先讲讲后堡子怎么个由来的故事。老满洲旗人在辽东满洲老营子老堡子的居住地,一般称为分成四级,堡、营、城、京。具体说,最基层最底层的居住地叫堡子,以红册子封地和驻猎地八旗旗人姓氏命名,周佳堡子、关佳堡子、康佳堡子、王家堡子等等。堡子又分前堡子(主封猎地),后堡子(次封猎地,人口增长后,满洲八旗旗人经批准,由主封猎地二次、三次扩边展沿形成的新居住地);还有上堡子、下堡子,大堡子、老堡子等。满洲八旗堡子之上的区划地域叫营子,营子是堡子里的上级单位,地位近似于今天的县和乡镇,营子不仅仅是比堡子规模大,更主要的区别在于营子里有满洲八旗驻军(满洲堡子里只是在旗人家的集中居住地,无驻军和行政长官),更重要的是营子里都会有满洲旗人八旗军的军事长官居住。辽东八旗军队驻猎辽东目的是看边(守卫长白山龙兴之地的封禁边界柳条边),住在营子里的军队最小单位是20人,100口眷属,集中驻营,不耕种,不劳作,全部由朝廷委派的凤凰城城旗衙门提供钱粮供养。除驻军和有长官之外,营子和堡子区别不大。

满洲人和高丽人(老满洲人的民风)(2)

满洲八旗驻猎地再上一级就是城旗,城旗相当于今天的地市一级行政区划和单位,除了满洲八旗旗人人家多,官员级别也大,凤凰城和岫岩厅的守备都是三品,相当于副省级的地位。而同地的民人衙门凤凰城县令和岫岩县衙大老爷都是八品、七品,老年间说,凤凰城县令的品级都不如东边道(凤凰城旗人军事衙门)守备衙门的看门军爷品极高(老年间凤凰城守备衙门的看门军爷是五品)。这就是故事了,完全反映的是旗人贵重,八旗军队更贵重,民人受排挤和贬低的政策。

再往上一级的满洲八旗行政机构就是京旗,京旗不仅仅就是在北京的八旗,也包括盛京、天津和南方城旗的驻防八旗,因为这些八旗完全都是吃皇粮国税的,是纯粹的统治阶级。

讲后堡子民风,就说这个满洲八旗的居住层级和驻防区域划分,就客观地反应出来辽东满洲八旗的民风。最简单的,“关系”二字和人情社会的风俗,现在有一句话叫“投资不过山海关”,意思就是是东北人缺乏诚信和制度规矩意识,将关系和人情发挥到极致。其实这个风气在大清朝的中后期,辽东满洲老营子老堡子里就是如此,不知道大明的时候是不是如此,不知道大辽的时候是不是如此。反正从老堡子里的故事中,就能看出来大清后期,满洲八旗就是一个靠关系和人情的社会。后堡子里老辈的人讲过这么一个老故事,是一件真实的事情。说是有清以来,老满洲重嫡系,黄白二旗看边的八旗当中,老关佳是陈满洲,是跟着罕王从长白山打出来的陈满洲嫡系。而同在黄白二旗看边驻猎的老郭佳是新满洲,是罕王举事之后归来的海西女真,是归化满洲八旗,属于新满洲。

所以有清以来二百年,老关佳都是骑在老郭佳头上,要人有人,要势有势。因为老关佳的后辈出干部,在凤凰城、盛京都有关系。清后期,具体说就是咸丰爷时候,老郭佳在天津的直系亲属,近亲,忽然跟后宫有了亲缘。可谓是一人得道 鸡犬升天,真是乌鸡变凤凰,鸡毛都成了令箭。没有十年的光景,这黄白二旗的老郭佳后辈出了仕途,管制三品,号称国舅爷,而在黄白二旗的老郭佳后辈中人称“彪子”的后人一改二百年规矩,开始翻过来骑在老关佳后辈头上拉屎。因为当时柳条边陆续开始解禁,河北山东陆续有财主过来黄白二旗和两红旗买地。原本很多老关佳的好地,竟然让老郭佳的“彪子”私自做主就给卖了。

满洲人和高丽人(老满洲人的民风)(3)

辽东满洲老营子老堡子,八旗回拔看边驻猎已然二百年,自然是房有房照,地有地契,山有山册。彪子怎么就能把老关佳的土地山林甚至房产私自就给卖了呢?彪子在衙门里有人,通过使唤钱,把原本老关佳在册的地、房、山等都给变成无主的荒地、荒山和弃舍,偷偷都给重新办照,又卖给了闯关东的流民和地主。

老关佳就上凤凰城告状,守备衙门一审就断定彪子没毛病。老关佳不服,又告到盛京将军衙门,结果出来大将军府还是断老郭佳没毛病,老关佳败。老关佳又找关系告到天津军中衙门的王爷府,结果还是彪子没毛病。老关佳想过要进京告御状,没想到人还没有进京,就接到军中当差的亲属口信,没准会人财两空。结果老关佳没敢再打官司。这个故事在满洲老营子留下一句话“你哪告咱哪有人儿”!一百多年前如此,而今听故事的满洲后人今日也大概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人情,关系,于今日之满洲旗人看来,也是生活的必然要素,某一个时候,人情和关系社会被负面评价,也有的时候会被正面肯定。重人情,重关系社会,对于辽东满洲老营子老堡子里的老满洲旗人看来很是平常和应该,老家儿讲家训的时候一定都会讲“好宾客”、“信朋友”,满洲旗人骨子里就流淌着真情交友,热情好客,大方待人的满洲风气。好宾客,交朋友,是满洲旗人行走山林,耕作辽东,随龙入关,平定西南和西北的生活积累,信朋友,善待宾客,用真心换真心,是满洲人安身立命的根本性价值信条,人情社会也好,关系社会也好,在老堡子里的老满洲旗人看来都是应该的。

关于后堡子老满洲旗人人家纯真以诚,信用为人的风气,下次故事会慢慢再讲。

作者凤城白旗三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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