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百日不下葬(数日葬礼之思)(1)

这几天经历了一场葬礼,内人的外婆离世,天人永隔的几天时光。

——有一些粗浅的思考与感受:

不过百日不下葬(数日葬礼之思)(2)

关于亲情:

About family

孩子的外曾祖母,是老婆那边仅剩的直系长辈了;前两年刚送走她外公,这次她外婆虽然身体不好也有些时日,也算有一些心理准备,却没有想到来得那么快,那么措手不及。

丈母娘都没有来得及见最后一面,自己亲娘就这样溘然长逝,后悔甚深。

今年上海疫情封城,我有幸在农历三月二八那天在启东,也算代表了丈母娘,陪伴了外婆过了一个生日。

只不过那个时候,常常卧榻的她也没有让我想到这居然是她最后一次生日了。

对她外婆的记忆,还是很深刻的,每年逢年过节也好、生日也好,都会近距离亲密接触,而且也留下了两个女儿也就是她的玄外孙女与老人家相处的很多宝贵瞬间。

外婆一生抚育五个子女,辛苦操持着这个家庭;从建国前的吃不饱饭到省吃俭用培养孩子们长大成人、成家立业,这数十年的风风雨雨,无需赘言便知艰辛。

不过百日不下葬(数日葬礼之思)(3)

(黄英外婆 与徐家外公,与五个子女的合照)

作为当家人,为人母为人奶奶/外婆的她,深得子女们的尊敬与爱;在平日的点滴相处中,能深切地感受到;徐家的家庭氛围之好绝对与外婆的家风、言传身教密不可分。

而且近些年几个子女在近海经营着一家规模不小的养老院,外婆在里面能受子女反哺的照顾,也算是老人家中难有的福气。

五个子女下面更是如今有了九个玄孙(女),这样的天伦之乐也是足够让人艳羡的。

下面两张照片,是在上海家里与一两岁的糖宝留下的珍贵瞬间。

不过百日不下葬(数日葬礼之思)(4)

不过百日不下葬(数日葬礼之思)(5)

还有,在我印象中,她外婆一直是那么慈祥与安宁;

或许,人一旦上了年纪,都会变得温和;年龄的增长没有了年少时的意气风发与冲动,看淡了世间许多事情,加上生理上逐渐会变得迟缓、反应变得迟钝,注定会变得越来越和善。

就像我自己的奶奶,印象中从来都是温和和善的,任凭我捏她手上的的褶皱(皱纹形成的沟壑),也不会面露半分生气。

所以完全想象不出老爸、姑妈他们嘴巴里说的奶奶年轻时候脾气很急、总是会骂爷爷等的场景。

更何况她外婆本来就是温和性格,更显得心慈面善;

还记得糖糖一两岁的时候,还总是兜尿不湿,外婆正好在上海小住几天,就说,糖糖什么都很好很聪明,就是这孩子撒尿还不会。

这几句话记忆犹新,仿佛就在眼前。

人类繁衍生息,总是会往下一代身上倾注更多的精力,而往往忽视了老一辈的感受与陪伴。

这次她外婆的过世,也激发了自己的一个目标计划:那就是接下来每一周有时间都去看看自己的外婆,79岁的她,注定也是看一次少一次。

还想让她与糖糖橙子多点相处的时间,也留下几张美好的照片。

关于家族血脉与文化认同

On family blood and cultural identity

老人的存在是大家族的

主心骨

也是相聚相伴的理由

想到以前爷爷奶奶在世的时候,几家人家也常常相聚在永阳乡(现在的台角村);后来随着爷爷奶奶的离世,每个小家庭各自的忙碌,似乎相处相聚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有老人在,这个大家族就在,老人离开,无论幼辈关系多和睦,总是比不上之前。这虽然是自然规律,也总有一丝遗憾的感觉。

其实关于孝道文化,以前有丁忧这样的传统:读书人的父母离世三年内,不能做官或者考取功名。现在时代的进步让那些旧时的礼制与体制不复存在,但是以前传统的孝亲文化中好的部分却依然值得去挖掘、去追随或者去继承。

如果说人生最重要的两件事情或者两次大事,形容起来就是红白两事。

而白事,就是周围的大人们常说的“一世为人”;就丧事而言,哪怕千里之外的游子,都有了一个必须回去的理由,因为这就是“见最后一面”。

记得以前爷爷离世的时候,哪怕在远在南京、几十年未见的爷爷哥哥的子女也都派了代表到场。这种重视程度,甚至远超婚礼。

不过丧葬文化对于还涉世未深懵懂的两个女儿来讲,一切都是那么新奇、那么难以理解。诵读“九千七”、“二万四”的时候,一个劲问我”他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他们清澈的双眸里,更多的是对这些事情的探究与思索。

可是一代又一代,就这样在文化的仪式的洗礼之后,得到继承与传承;虽然老太太的离世对我两个女儿来讲,肯定没有太大的内心感受,也谈不上悲痛,但是这样几天的洗礼,我想也在她们幼小的心灵里也着实留下了很深的痕迹,关于这些当地传统文化的烙印。

也许很多年以后,独生子女的我们这一代,会逐渐简化这样的仪式,只是这种感受还是会铭记终身。

我想,正是类似这些文化的烙印,才是每一个民族得以凝聚,得以绵延不息的强大内驱力。

回忆自己的至亲

Recall my closest relatives

随着自己年龄的增长,至亲的长辈也只剩下外婆一人;

记得大一圣诞节的时候告别奶奶,到了大四上学期,又告别了外公,短短的一个大学时光,相继告别了两位至亲的长辈。

可以想见,在未来的十年或者数十年的岁月里,将有更多的亲人相继离我们而去。这是人类发展的自然规律,生离死别也是我们必须经历的人生课题。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人终其一生都是孤独的,无论是身边再亲的人,也不可能陪伴自己一生,人终究是一个人陪伴自己度过。

还记得奶奶离世之前,爸爸跟我打了通电话,说奶奶身体每况愈下,交代给了小孙子几句遗嘱,对我未来生活的一些希望与嘱托。

也清楚记得外公的离世,因为心脏病的突发的消息突然传来,那天早上的我在宿舍的床上痛哭流涕,难以接受。然后旋即奔赴回来。这些至亲的离世,内心的不舍是那么记忆犹新。

斯人已逝,但愿生者都能够传承美好品德,努力工作好;也把生活经营好。我想,这应该是对逝者最大的宽慰,也是对新鲜的来到世界上的小朋友最大的榜样与示范了吧。

不过百日不下葬(数日葬礼之思)(6)

不过百日不下葬(数日葬礼之思)(7)

关于沙地葬礼文化

Funeral culture in sandy land

整理与摘抄

出葬习俗

建国以来,沙地的丧葬习俗,如报丧、戴孝、入殓、七数、周年祭日等仍沿用旧习,但较前简化,迷信色彩也逐渐淡化。

70年代开始推行火葬,死者搁三朝后出葬,家属将尸体火化后装入骨灰盒保存。吊丧采用向遗体告别、开追悼会、戴黑纱等形式。80年代,普遍实行火葬,一般都用手扶拖拉机或卡车将尸体运至火葬场火化,子女和亲戚随往送葬。出葬时燃放鞭炮,子女在死者户体上打一把雨伞,一路化纸帛。火化后,将骨灰盒放在家中或入土安葬。丧葬中也带有一些迷信色彩,旧的习俗重新抬头。

报丧

沙地人对丧葬礼仪极为重视。人死了,由其直系亲属,主要由其配偶及子女负责料理丧事。丧事繁琐,迷信色彩浓厚。对诸亲及长辈,由亲生长子披麻戴孝,亲自前往报丧。去时手持雨伞一把,进门即向长辈跪拜;亲威家招待糖茶一杯,并回赠毛巾或布匹。一般亲戚则由主家请人前往报丧。

搁三朝

先为死者剃头、洗身、换衣,然后将遗体安放在灵堂里,一般要搁3天。停尸的房前用毛竹、廉子搭起丧棚,还要请“吹鼓手”吹打,道士做道场,扎库,剪冥衣,写牌位,布置灵堂。请木匠做棺材,邻居帮忙磨麦牺,买菜,准备吃素饭等。

到入验前夜,请人扎一顶纸轿,内供死者牌位,连同死者生前衣服、被褥等,在宅旁点火焚烧,称“烧床柴”,也叫“送西方”。烧完后,子女及亲属回到灵堂发孝衣。这时,儿子身穿白布孝服,脚穿蒲鞋,头戴麻布凉帽(帽边挂4个白绒球),手持孝棒(俗称“触活棒”),向各长老行脆拜礼。晚上有人守灵、陪夜。

入殓

这天宅前竖幡忏两根(状如旗杆)。上午,远近亲朋邻里陆续前来吊丧,带上纸帛、纸锭,有送纸币的,称“代帛”,也有送挽联、挽幡、被面等。吊丧者都向死者牌位行脆拜礼,儿子在旁还拜,请的“吹鼓手”每当有人跪拜就吹一次号筒。请阴阳先生、道士和和尚诵经、拜忏、做道场。下午入殓前,由和尚诵经,化“九千七”、“二万四”,即一人边哭,亲属边烧纸帛。亲属依次向死者遗体跪拜,随即将尸体安放在棺材里,各亲属再绕棺一周向遗体告别,叫“小殓”;接着盖棺,用大铁钉钉盖封棺,叫“大殓”。最后,将棺材移放在公堂屋的东侧,棺前摆上供桌(称“坐台”),桌子横档放置布鞋l双,桌上放死者牌位、画像或照片、香炉、蜡杆、斋供等。每天早、中饭时间,由家人端饭。

七数

旧时,从死者入殓那天起,每隔7天须由家人烧经祭祀(俗称“烧羹饭”),一般由儿子烧,逢三七由女儿烧。烧六七那天,要请亲邻好友吃酒饭。六七前夜也有人守灵陪夜。北部地区群众和一般富裕人家烧五七很隆重,要请和尚诵经、放施食、做道场、扎库,也有亲友前来吊唁,并将死者棺材送往墓地安葬。六七由女儿、女婿备了酒菜前来祭祀,娘家准备糕点鱼肉款待。中饭后,女儿要早回家,近邻亲友随送,一路燃放鞭炮,直送到她家门口为止。第七个七数,称“断七”,再祭祀一番,七数结束。一般贫苦人家七数照做,但一切从简。以后逢百日、七月半、八月半和九月初九,还要烧祭。逢到农历春节,自年初一至年初十,又有亲朋前来拜年、送人情的。

在死者七数期间,女儿每天早、晚要在坐台前长哭一次,叫做“哭七七”,儿子不剃头,夏天出门不撑伞,不戴凉帽,鞋子或帽子上要缝块白布,冬天不穿皮毛衣裳(羊皮袄可穿),女儿不戴金首饰。明、清时代,读书人和做官的为父母奔丧期间,不能参加科举考试,不能外出做官,须在家守孝3年,称“丁忧”。

谨以此文,寄托哀思。

-THE END-

不过百日不下葬(数日葬礼之思)(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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