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封建时代,经常有这么一种情况,就是经常有一些很普通的小事,或者是一些本来等级很低的案件,突然就和朝廷政治牵扯上去了,然后就搅得整个朝廷鸡飞狗跳,一片混乱,最典型的就是清王朝末期的著名怪案——杨乃武与小白菜案。

平南侯结局真相大白(名噪一时的明朝)(1)

而在明朝,也有这么一起案件,它本身非常小,却最终震动了整个大明朝廷,东厂,六部,皇帝…全扯进去了,这就是明朝弘治九年(1496年)的一起著名案件——满仓儿案!

这“满仓儿案”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案件啊,本来和政治是没有任何关系,当时彭城卫的一个千户吴能有个女儿,叫满仓儿,吴能就将他女儿给了一个媒婆,希望媒婆给她物色一个婆家,但是嘛,吴能本人条件并不好,他虽说是个武官,但只是隶属彭城卫,这个卫既不属于不属亲军,又不隶五军都督府,所以地位比较差,吴能把女儿给媒婆也是因为自己日子过不下去了。

媒人自然也看不上他,将满仓儿卖给乐妇张氏,并骗张氏说,这是:“周皇亲家也”(此女是周姓皇亲家的人),然后满仓儿又被多次转卖,最后到了乐工袁璘这里,成了歌妓,吴能不久病死了,其妻子聂氏各地察访,终于找到女儿,没想到女儿误以为是父母卖掉自己,心里感到怨愤,硬说这不是自己亲妈。

于是聂氏只好和哥哥一起,把满仓儿劫持走了,袁璘当然不干,要知道现在满仓儿可是他的摇钱树,于是一开始他向聂氏表示,愿出10两银子赎回满仓儿,被聂氏拒绝了。于是他向刑部提出诉讼,当时刑部郎中丁哲、员外郎王爵审讯了,知道了案子详情。

平南侯结局真相大白(名噪一时的明朝)(2)

袁璘这人没啥文化,话语粗鲁,丁哲直接令人用鞭子抽,袁璘过几天后直接死了。经过御史陈玉、刑部主事孔琦检验尸体后,草草埋葬,满仓儿归其母。

按理说,案子审到这里,问题不大,但是嘛,谁知道东厂突然介入了!

东厂和这事有关系吗?其实没有,只不过东厂宦官杨鹏的侄子曾经与满仓儿通奸(当时歌妓地位非常地位,这种情况相当正常),杨鹏指使袁璘的妻子向自己叔叔伸冤,又让之前的乐妇张氏认满仓儿为妹妹,并一口咬定说她已经被卖给周姓皇亲家,同时命令贾校尉嘱咐满仓儿串供,并到外面躲藏。

杨鹏的侄子到底想干嘛?只是想整丁哲而已。

平南侯结局真相大白(名噪一时的明朝)(3)

于是这个案子又被锦衣卫镇抚司审理,他们找满仓儿找不到,只能对聂氏用刑,聂氏供出当初嫁女的经过。但是镇抚司袒护杨鹏叔侄,最后把丁哲和王爵两人拟罪,奏覆皇帝,草草结案。

但这个审理完全是一团乱麻,引起了皇帝的主意,皇帝又让下面的司法官、锦衣卫详细审理,甚至还到皇亲周彧家找满仓儿,当然找不到了,这事情和周彧本就没有任何关系!这些官员就上奏皇帝:找不到人。

皇帝不满,传旨让部院大臣和谏官们组织“廷讯”,再由都察院拟具处置办法,接着审!这下满仓儿可也藏不起来了,要知道这是皇帝下令要审的了,乐妇张氏与满仓儿只能说实话。

事情是搞清楚了,但是谁也不敢得罪东厂。

于是判决是:丁哲因为公务行刑致人死亡,应判处徒刑。王爵、陈玉、孔琦以及聂氏母女应判处杖刑。

满仓儿这人是怎么回事?怎么不向着亲人呢?其实就是嫌贫爱富,她家里穷嘛,突然当了歌妓日子好过了,当然不愿回去。

平南侯结局真相大白(名噪一时的明朝)(4)

不过案子到了这里,和普通民事案件已经关系不大了,这等于是东厂欺负了刑部的官吏,刑部非常愤怒,刑部典吏徐珪直接上奏,表示这个案子本来丁哲审理很得当,结果杨鹏拷打聂氏,使得其屈从诬陷,此致使镇抚司也一同被蒙蔽。后来皇帝让再审,但官员又因畏惧东厂,不敢公开审问,这能审理出啥?而且结果也很奇怪,满仓儿诬告其母,却只拟定为杖刑,而丁哲等人无罪却反被处以徒刑,你让我们这些刑部大臣以后如何行事!

他的建议是:“撤销东厂,并在菜市口杀掉杨鹏叔侄、贾校尉以及满仓儿。并贬镇抚死官员到边缘地区戍边,晋升丁哲、王爵、孔琦、陈玉等人各一级,以洗清他们的冤情”…

徐珪话说得激奋,结果惹火了皇帝,明孝宗看完这个奏折当场大怒,把奏折交给都察院,命令都察院拷问徐珪,徐珪可是得罪了很多人啊(人家审理的案子你上书说审理地不好,这当然得罪了很多人),结果被安了一个“所奏不实”的罪名,判了徒刑,徐珪赎回徒刑后,贬为平民。

平南侯结局真相大白(名噪一时的明朝)(5)

但孝宗还是继续责求案件详情,大臣们慌了,纷纷上奏自称罪,结果都被处分了(被夺去俸禄各自不等),不过事情没解决,给事中庞泮受不了了,提醒皇帝丁哲等人的决议审查已经三个多月,牵连入狱的人也多达三十八人,请求赶紧都放了。

于是,快刀斩乱麻,结果出来了:杖责满仓儿,送入浣衣局执役;丁哲供给袁璘的丧葬费,贬为平民。王爵和孔琦、陈玉都赎罪杖刑后恢复原职。

这个案子可以说是光怪陆离,下层买儿买女,女儿嫌贫爱富,厂卫横行不法,朝廷各派势力互相倾轧…结果本来一个简单的民事纠纷搞得东厂,六部等官员全扯进来了,这个朝廷一片乱,最终还惊动了皇帝!也是奇事一件。

明朝中期政治已经混乱,由此便可看出。

作者:云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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