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面倚靠栏钩,娇声出外头。
公元220年正月,魏文帝曹丕继位,三国鼎立。这年冬天洛阳城繁华殆尽、一片萧瑟。庙堂之上,曹植仰天疾呼,“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一旁的长兄曹丕,冷眼观之,不做回应。曹植终归太幼稚,到死也未参透“无情最是帝王家”的政治魔咒。
历史车轮滚滚向前,湮没红尘,留下几多无情与慨叹。
公元626年夏天,长安城繁花似锦,气象万千,却也暗流涌动。一个普普通通的早晨,玄武门附近的一场屠戮,震动朝野,李家兄弟的骨肉亲情瞬间被击打得支离破碎:秦王上位、太子零落。
正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侥幸逃脱的太子家人,四散奔逃、隐姓埋名。其中一支回到了李氏家族的发迹地——甘肃天水。几经辗转,如同浮萍、流落秦安。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何况是大唐。皇帝的一纸“追杀令”如影随形,秦安县的建成后人只能再次逃遁,历经数载,一路向西、越远越好,直至西域碎叶城(今吉尔吉斯坦)。
此地,唐帝国的皇威犹在,但也鞭长莫及。
岁月如梭、如驹过隙。一甲子的时光过后,大唐帝国开始上演“牝鸡司晨”的政治闹剧,那个叫武曌的女人炙手可热、如日中天。
此时的西域碎叶城,伏在唐帝国版图的一角,商贾云集、一片安澜。一个中秋月圆之夜,城内流光溢彩、甚是热闹。但一个叫做李客的年轻男子却仰月悲叹,一旁的新婚妻子劝他出去走走,但“梦回大唐”的思绪却搅得他兴趣索然。经商多年的李客家族,家境已然殷实,虽然成天抓着算盘,但也不曾让家族的文脉断流。物质生活愈富足,书卷气所积累下来的思乡情结,越是浓烈与厚重。
看着娇妻的肚子越来越大,李客暗下决心,待娃娃出生,稍大一点,即刻还乡。一天晚上,李夫人睡意昏沉,一个白袍白褂白胡子老道飘然而至,此人长得仙风道骨,自曰“太白金星”,口中反复吟诵“归去兮”。李夫人醒后,将梦中情境一五一十说与夫君,对道教笃信至极的李客自然奉若神旨。隔日,李夫人产下一大胖小子,李客欣慰至极,遂为儿取名“李太白”。这年,公元701年。
公元705年,李白4岁。李客决定举家还乡,他不想儿子沾染异域思潮,况且他已得知那个朝堂之上的女人已然病笃,时日不多。
长安城,自然还不太安全。尽管,岁月已将那颗仇恨的种子腐烂得不见踪影,秦王后人也未必那么小肚鸡肠。但,政治的“獠牙”说不准哪天就会露出来,大意不得。
关中去不得,那么蜀地应无大碍。早年间,李客随父经商,四川绵阳一个叫“青莲”的小镇给他留下极好的印象,这里商贾云集,高山水长、尽是性情。
这次回来,李客决定在此定居。李客虽为商贾,但自视血脉高贵,对李白的教育更是不愿一丝怠慢。夫妻俩彼此协作,家中读书氛围日盛。
为使儿子有一个清静的读书地,李客效仿“孟母三迁”,让儿子去离家不远的匡山寺潜心受教,此时的李白,已然思维飘逸、极尽想象。一天傍晚,落日隐去、只剩空寂,小李白登上寺中阁楼,左手指月,脱口而出,“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日后,他将此诗取名为《夜宿山寺》,其才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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