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鞭一甩呀!,车轱辘响啊!啊!生产队里送粮忙啊!,多交公粮为国家,建设社会主义新篇章。“车老板坐在装满粮食的马车前面,摇晃着大鞭,一边驾驭着马儿,一边哼唱着自编的歌谣,掌包的(跟车的社员)坐在马车的中间,身下是二十多麻袋的黄豆。他心里盘算着,卸了这车粮,自己挣了多少公分,到了粮库这些袋子还需要他自己扛下车,怎样省力把这一车粮食扛着走过三阶跳板,扛到粮食堆的上面。他半卧在麻袋上,修养着体力。空旷的北大荒平原上,马车在冰雪的路面上行驶着,马蹄踏击路面发出清脆的噶几噶几声儿,离得很远就能听到,四五辆马车一辆跟着一辆行进着。天还没亮,四周的原野静悄悄的,马儿凭借着星月的光芒映射到雪地上,泛起的微弱亮光前进着。车老板精神百倍的目视前方,嘴里喊着:“驾,驭,喔。”配合着大鞭的甩打,随时纠错马走的方向。这是生产队送公粮的情景。

南下送公粮(东北往事之送公粮)(1)

深秋初冬的季节,庄稼便于脱粒,这时是生产队送公粮的季节,每个生产队都有粮食上交任务的,为了按时完成国家的粮食任务,社员们就得加班加点的干,把优质成色好的粮食交给国家,支援社会主义建设。白天把要送的公粮,通过脱粒,扬场除风,挑粮食堆的上半头,粮质好的粮食装入麻袋。送公粮一般半夜两三点就出发,为的是到粮库能提前排号,提前卸车。早间这车卸得快,下午还能送一车。那时粮食的等级,水份,杂质,价钱等多少,好像都与车老板和掌包的没关系,那是生产队领导的事。老板子和掌包的只关心中午是吃麻花还是吃油饼。

南下送公粮(东北往事之送公粮)(2)

生产队解体后,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交公粮就成了千家万户的事。交公粮也是农民卖粮的一种形式,也只有通过粮库,农民家的粮食才能变现金,才能供一家老小一年的花销。这时人们才认识到:“多一个等级,多一个水,多一个杂对于粮食价格的重要。那些拿着粮扦子和检验粮食人员的重要性了。”人们剜门子盗洞子,七大姑八大姨的找关系,希望和粮库的工作人员拉上关系,能使自己家的粮食卖个好价。即使认识粮库外边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你家的车都不用排号,可以直接上秤卖粮。

南下送公粮(东北往事之送公粮)(3)

我家送公粮时,家里买了一台柴油农用三轮车,虽然三轮车拉的粮食比马车少,但三轮车跑的快。粮库离我家也就六七里距离。本想一天能比马车多跑几次。可到粮库一看,马车,三轮车,四轮车从粮库门口排出三里地远。我开着三轮尾随着送粮的长龙,像蜗牛一样慢慢的向粮库门口移动,车流移动一上午,我的车终于到了粮库大门附近,这时从粮库屋里走出几个手拿粮扦子和布袋的人,走到粮库大门附近的车前开始扦样。他们对着每个车上的麻袋一顿乱扎,把扦出的粮食装满他们拿来的一个个小布袋。不管新麻袋还是旧麻袋都留下一个窟窿,送粮的人这时还得带着苦涩的笑容,点头哈腰,生怕得罪扦样的人,给自己的粮食降个等级,自己少卖钱不算,回家后还得挨媳妇一顿埋怨。车上有那么多旧麻袋,非得往新麻袋上扎窟窿,回家缝缝得了,都这么想着,谁敢吱声。

南下送公粮(东北往事之送公粮)(4)

这时粮库的设备比生产队时有了很大进步,使用传动带向粮堆运粮,不用扛麻袋上三节跳板了,如果上三节跳板,把一麻袋粮食扛到粮堆的顶部,对于刚出学校门,没干过体力活的我来说,说不定我一袋子粮食都扛不到粮堆上面去。即使往车旁边的漏斗倒粮,我也是连扛带背,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一车粮食卸完。

南下送公粮(东北往事之送公粮)(5)

如今粮食走向自由交易市场,与国际贸易接轨,出现许多粮食贸易的中间商,农民在自家就可以卖粮了,粮食也就变成自由交易的商品。供小于求时,价格就高些,供大于求时,价格就低些。

回忆起送公粮的情景,农民把成色好的粮食都上交国家,剩下不好的都留给了自己。农民用一年的辛劳汗水向国家交了一份100分的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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