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常说人生就像乘车旅行,总有人要上车,与你相逢,也总有人要下车,挥手告别。他们之中,很多可能只是你人生的匆匆过客,但是也有一些人让你难忘。

或许是曾把你揍倒在地的同学,或许是背叛过你的老友,或许是伤过你心的旧爱,又或许,是和你联结着血缘,却让你爱而不能,随着年岁渐长,愈发不知该如何面对的亲人。

如果你人生中曾经出现过这样的角色,你一定能了解,“原谅”是一件多么难以完成的事。

勇士重新弥补一千多天的遗憾(我恨了他14年)(1)

一个父亲和两个孩子的相互救赎

最近重看2011年汤姆哈迪的电影《勇士》,不禁发出疑问,和人生中的过客,倘若他日重逢,原谅该怎么写。

影片的第一个镜头是已经衰老的父亲,他去教堂礼拜,分享救赎,戒酒1000天,当他回到家,看到Tommy坐在门口,微笑着同自己打招呼,手里拿着一瓶酒,一派泰然自若。

镜头转入家中,父亲端出咖啡,面对Tommy的一再挑衅说“我已不再喝酒”,然后Tommy的刺全都竖了起来,他说,“你坐在这里向上帝祈祷,可是妈妈没有等到上帝。”

勇士重新弥补一千多天的遗憾(我恨了他14年)(2)

父亲和Tommy的第一次对峙

整部影片都没有给出回忆的镜头,关于过去都是靠着父亲和两个儿子的对话、父亲的录像带、战友的叙述拼凑出来:

从海军陆战队退役的父亲沉迷酒精、家暴妻子、蛮横无度地训练儿子格斗,次子Tommy成绩骄人,长子Brendan寂寂无名,终于Tommy不堪忍受和母亲出走, Brendan选择留下,结婚生子,教书育人。

我们已无法想见,父亲在战争中经历了什么,Tommy在入伍后是否面临了和他相同的境地,才选择了逃跑,那个已经离开人世的战友对Tommy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们也无法想见,当目睹母亲在那个没有暖气、寒冷刺骨的房子里,跪倒在地咳血不止,失去亲人的Tommy是怎么独自度过接下来的人生。

勇士重新弥补一千多天的遗憾(我恨了他14年)(3)

Tommy看到房子里自己小时候得奖的照片

Tommy当然是恨的,他恨父亲酗酒、暴戾,恨哥哥Brendan食言选择留下,选择爱情,放弃自己和母亲。孤零零的他,唯一当“兄弟”的战友死在友军之手,他愤怒出走,看到其他士兵遭受危险时还不忘救人,又默默离开。

他决定拿下大奖赛,把奖金交给战友遗孀,带着满腔的愤恨、自责和痛苦回到匹兹堡,找到过去反目的父亲训练自己,却执拗地表示,“我只是让你当我的教练,这并不意味着什么”;

父亲改过自新,与年幼时的形象相去甚远,仿佛只要努力戒酒,信仰祷告,就能洗刷自己的罪过,做出一副人生还有希望的样子,他把游戏币扔到父亲脸上,轻蔑地说“我更喜欢你醉酒后的样子,而不是现在这样像个乞丐。”。

可是当父亲重又拿起酒瓶,失控恸哭,念叨着“我们再也回不去了”的时候,Tommy抱住他轻声安慰,泪水湿了满眼,既有感动,也有落寞,其间的心路,留给观众去想象。

勇士重新弥补一千多天的遗憾(我恨了他14年)(4)

Tommy安慰失落醉酒的父亲

影片的后半段,聚焦在cage里对打的Brendan和Tommy,凶猛直接,血肉模糊,他们在冲破斯巴达的牢笼,同样也是在冲破自己的牢笼。

Tommy像受了伤的幼兽,挥出的每一拳都带着倔强,当Brendan掰断Tommy的骨头,Tommy拖着残臂,继续战斗,镜头晃过,却是Tommy靠在围栏上流泪,血与泪谱写的乐章来到巅峰,结束在了羁绊最深却无法正视的血缘至亲身上。

Brendan锁住了Tommy的关节,对他说,“我爱你,Tommy,对不起,我爱你。” Tommy的汗水、血和泪水一齐下落,受伤的幼兽终于肯放手,那一刻,Brendan又变成了他幼年依赖的哥哥,他拍了拍哥哥的肩,裁判喊停,全场欢呼。笼子外,观众为Brendan的胜利振臂,赶来的父亲也目睹了痛苦的释然。

勇士重新弥补一千多天的遗憾(我恨了他14年)(5)

比赛结束,父亲热泪盈眶

是的,一句迟来多年的“爱”终于能抵消了被放逐的委屈和迷惘,我们常说“爱得越深,恨得越深”,所有的拒绝、坚持都是为了原谅那不可原谅的人。

我们都曾受过伤,也常常不知该如何面对,心灵的坚冰显得那么冷硬,可是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人生的惨淡,敢于直面淋漓的鲜血。Tommy的原谅,既是对父亲和哥哥,更是对自己。

勇士重新弥补一千多天的遗憾(我恨了他14年)(6)

兄弟二人在赛场上解开心结

欢迎回家,Tommy,也祝愿每个尚在漂泊的心灵都能找到回家的路,原谅值得原谅的人,也放过那个曾经受伤的自己。

勇士重新弥补一千多天的遗憾(我恨了他14年)(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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