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子读水浒 第173期
大树十字坡,
客人谁敢那里过?
肥的切做馒头馅,
瘦的却把去填河。
这是江湖上广为流传的一首民谣,在孟州城郊不过一里处,有一个叫做十字坡的所在。
十字坡下,有十数间茅草房,挨着小溪而建,旁边的大柳树上挑着一个酒旗。
从山岭那头前去孟州的过客多半在这里歇脚吃饭,这家酒店有三宝:人肉包子、孙二娘的“洗脚水”、张青的嘴。
很多人不明就里地吃了人肉包子,喝了“洗脚水”,最后稀里糊涂地丢了银子,成了包子馅。
原来这十字坡是一家黑店,专门劫取过往行人的钱财。店主人是一对夫妇,男人叫张青,女人叫孙二娘。
这家酒店曾经招待过两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好汉,一位是花和尚鲁智深,一位是行者武松。
一
一日,鲁智深路过十字坡,又饥又渴的他在这里吃饭。孙二娘见来人胖大,是做包子的极好材料,就动了歪心思。
她全然忘记了丈夫不准伤害过往僧道的嘱托,在鲁智深的酒里下了蒙汗药。
鲁智深是一个粗人,什么混清白酒,都不拣选,只要是酒,他就喝得下去。
一壶药酒下肚,鲁智深便被迷晕了。孙二娘干活干脆利落,从不拖泥带水,她把鲁智深拖进厨房,就要进行“处理”,幸亏这时张青从外面回来,在看到鲁智深重达62斤的水磨禅杖后,便觉得对方不是凡人是条好汉,这才急忙用解药救下了鲁智深。
可能鲁智深也没想到,这条粗大的禅杖会无意中救了他一条命。
二
武松为兄报仇后,被发配孟州。他和两名解差路过十字坡的时候也是又累又饿。三人决定在坡下的酒店稍作休息。
在路人的口中,武松得知此处就是十字坡,他想到了江湖上流传的那首歌谣,心里有了提防。
到了酒店,武松要了二三十个包子,三五斤牛肉,一桶酒就开始吃了起来。
武松拿着包子问孙二娘包子是人肉馅的还是狗肉馅的。孙二娘连忙赔笑说哪里会有人肉包子。
武松不断用言语调戏孙二娘,孙二娘心头恼怒,正要想办法收拾武松。没想到武松却说喝的酒水有些寡淡,孙二娘立刻来了精神,说有好酒只是浑浊,武松表示并不介意。
孙二娘欢天喜地地前去准备,其实那哪里是什么好酒,浑浊不过是因为添加了蒙汗药而已。
武松心里明白,这酒有问题,于是他趁着孙二娘转身去切肉之际,偷偷将酒泼掉了,表面上却假装喝下去了。在孙二娘口喊“倒也,倒也!”的时候,武松也顺势倒了下去。
孙二娘只会手下人将武松运到后厨,结果手下人无论怎么用力也抬不动武松,孙二娘只好亲自出手,就在孙二娘将手搭在武松身上时,武松突然发力,将孙二娘压在身下,孙二娘吓得连连求饶。
这时张青也回来了,在得知武松的大名后,他立刻倒头便拜,并恳请武松放了孙二娘。
武松向来吃软不吃硬,见对方已经服软,于是就放了孙二娘。
三
相较于鲁智深的吃瘪,武二郎的表现实在是机警。
别看鲁智深的名字是“智深”,但是在行走江湖上,他的道行可没有那么深。
他有一种看似可爱的“憨厚”,店家说有好酒,鲁智深想到的不会是酒里有蒙汗药,而是一定是要痛饮一番的,即便被迷晕了,他很可能会念叨一句:直娘贼,这酒真有劲!
鲁智深的这种表现很可能与他的身份有关,他是军官出身,生活在军营中,直来直去,并不懂得江湖上这些弯弯绕,所以没有什么防备。
在瓦罐寺的时候,他甚至区分不出老和尚们和丘小乙谁的话是真的,谁的话是假的,以至于被丘小乙耍得团团转。
武松就不同了,从小他就与市井之徒打交道。他的生活环境相当的恶劣,必须小心应对,否则就会有生命危险。这就造就了武松机警敏锐的性格。
当他听到十字坡的时候,就联想到了母夜叉的黑店,这样的江湖经验,鲁智深是没有的。
后来武松被发配恩州,路过飞云浦的时候,他识破了蒋门神等人派来的杀手,在飞云浦上出手反击,完成了一次漂亮的反杀。
论起行走江湖来,鲁智深在武松面前只能是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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