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管林荫的劝阻,迅速地脱下衣服,一个鱼跃,潜入湖中,十几秒后才从湖中冒出头来。他骄傲地对着胡笑天说:“笑天,该你了,这水好舒服呀,快点。”紧接着,胡笑天以一个精彩的鱼跃也跳入湖中,他俩发出一声声惊叹。源明、常三郎、李承受也受不了他们的骚扰,纷纷跳下水。5个人乐此不疲的一会儿钻入湖底,一会儿冒出头,欢笑声,呼喊声,响彻湖面。林荫却很担心,说:“在湖里玩一下就好了,干嘛要潜入湖底,多不好。”
当5个人尽享戏水之欢时,一个保安跑过来说:“谁叫你们在湖里游泳的,不知道这湖不能游泳的,快上来,你们哪个系,哪个班的,你们的班主任是谁?”看来碰到麻烦了。
“我们不知道明月湖不能游泳,再说,也没有贴出招牌不能游泳。”王子鸣说。
“还敢顶嘴,还不快上来,不然就记过。”
“他们真不知这儿不能游泳,求您不要罚他们。”林荫走过来,娇嫩地说。
“我可以不惩罚他们,但必须告诉他们的班主任,否则我就不称职了,你明白吗?”保安看着林荫无辜的眼神,仿佛被软弱了,声音也低了许多。5个人游回了岸,匆匆地穿上衣服。王子鸣告诉保安自己班主任是肖志萍老师,保安打电话给肖老师,肖志萍正好在办公室。保安带着5个小伙来到肖志萍的办公室,对肖老师说:“几个新生在明月湖游泳,您来教育教育他们。”说完转过身,就离开了办公室,办公室里只剩下肖志萍和5个闹事鬼。肖老师上下打量了5个人,看着他们湿漉漉的头发和一张张因担心受罚而恐惧的脸,她笑了起来,露出洁白整齐地牙齿说:“怎么了,抑郁了,在明月湖还精神抖擞,欢声笑语,现在都不敢说话了。”“肖老师,我们不是不说话,但我们能说什么呢?”王子鸣低沉地说。肖老师仍是笑,让5个有些紧张,他们知道自己从湖里上岸,连水都没抹干净,就套上了衣服,常三郎根本就没有穿上衬衫,就被带来这儿了,头发也一簇一簇的,一副衣冠不整,甚是狼狈的样子,确实很滑稽,但也不至于让这位老师笑成这样。肖老师停止了笑说:“好了,你们走吧,别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回去换件衣服,晚课要开始了。”没有惩罚,没有责备,让5个人不知所措地立在那里,似没听懂肖老师的话,肖志萍又重复说了一遍,几个人才离开办公室。一出办公室的门,就看到林荫在护栏旁的身影。林荫也想不到几个人犯了错误,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出来了,还以为要打扫卫生一个礼拜呢,或者更严厉的方式,王子鸣告诉她经过,林荫说:“肖老师真是一位可爱的大学教师。”
渐渐地,王子鸣在班上认识的人不断增加,像徐达、何军、何冰这些室友都成了自己的铁哥们。大学很少有老师布置作业,也很少有同学交作业,但中文的肖老师,像个初中生一样,布置一些作业,或是交一些论文、周记。有一天,不知谁的周记本放在王子鸣的课桌上,王子鸣拿起来,他看了一眼,易招兰,王子鸣吓了一跳,班上居然有这么一个人,王子鸣大声说;“谁叫易招兰,你的记录本在我这里。”班上的人哄堂大笑,都盯着被王子鸣举起的记录本。一个脸浮肿,小眼睛,矮胖的女生走了过来,她穿着紧身裤,更加显胖,女生声音尖细地说:“是兰色的兰,不是男人的男,要加上这句话,别以为你王子鸣的名字取得好,只不过是癞蛤蟆而矣。”
“唉,你怎么骂人呀,我又没有嘲笑你的名字。”王子鸣很气愤,易招兰跳起来,夺过比她高一头王子鸣手中记录本,然后瞪了他一眼,转身回到前排座位。班上的同学接着都笑王子鸣。王子鸣无奈坐回凳子上。徐达凑过来,安慰一下王子鸣。
“子鸣,这种女生是扫把星,谁见了谁倒霉。不过,你干嘛拿她的记录本呢?”
“我哪里知道,她的记录本怎么长脚跑到我这里来了,真是活见鬼。”王子鸣苦水往哪里诉,他掩饰尴尬的拿起书,扇着风。忽然发现叶春梅搬到了第一排。王子鸣少了一个话友,很惆怅,不过可以多花点时间用来学习,也未尝不可,这15门功课可不消停。他拿出书,进入紧张地学习中去了。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一个月。新生基本上已经适应大学生活,每天3点1线,让大家感到充实又有少许无聊。王子鸣走在校园的石子路上,白桦树也像感到了秋意一样,一片片叶子落下。王子鸣拾起一片落叶,有人走过,王子鸣抬起头,是卷发美女叶春梅,她旁边还有一个女生,她就是易招兰。两个人站在一起,真成了个反比,一个高挑,一个矮胖;一个美丽,一个丑陋。王子鸣忽然想到报纸上报道,法国有些丑模特,就是用她们反衬美丽,莫非叶春梅也学到这点。易招兰知道王子鸣与叶春梅有话要说,识趣地走了。
“你怎么会与她呆一块,你那么漂亮,她那么丑,别把你形象搞坏了。”
“我为什么不能与她在一起,你别看招兰虽然相貌不太好,但她心地很善良的,属于刀子嘴豆腐心那一类。小时候,她生了一场大病,经常要打吊针,脸就肿得像块面包,但她不屈地与疾病做斗争,终于战胜了残酷的病魔,但她也负出了不再美丽的代价。”王子鸣听完,有些惊讶,他不知这位女生还如此坚强,自己还记恨她,真是可恶。
来到教室,王子鸣观察了易招兰,她并不是一个沉郁寡言的姑娘,而是一个活泼的女生。她大声与女生说话,虽然笑起来不好看,却尽力地微笑着。她又是一个有脾气的女孩,敢怒敢言,花痴何军跑到第一排与叶春梅讲话,影响她的学习,她毫不客气的责骂何军。班上有个壮族小伙,叫阿文,学习跟不上,人很自卑,但很勤奋,他向易招兰问数学题,易招兰会不厌其烦地讲解。
再次碰到易招兰,当眼光相触的那刻,王子鸣展示了真诚地微笑,易招兰也微笑凝视他。
“去图书馆看书?”王子鸣亲切地问。
“是啊,你也去图书馆吗?”易招兰也亲切地说。
“是,那我们是同路人,不知癞蛤蟆能否跟随灰姑娘一起去图书馆。”王子鸣笑着说。
“你找死,我是灰姑娘,你看过这么胖的灰姑娘吗?”她恢复了尖细之声,假装生气地拍了一下王子鸣,两人有说有笑的一起来到图书馆。
由叶春梅的提议,徐达组织A级(3)班的新生聚会,在学校食堂举行。大家买好菜,男生切菜,女生打扫卫生,肖老师炒菜。壮族小伙阿文,可是切菜高手。阿文右手握住刀柄,左手按住菜,快速又匀称的切着土豆丝,他刀法如飞,切菜的手上下匀速移动,土豆丝变戏法似的在钉板上一堆,他切菜的工夫不亚于一个专业的刀工。王子鸣切土豆片,切得很麻利,每切一片都要停下来,把土豆片切成丁。他看到阿文刀法如飞,就问他原因,阿文说他在南宁的一家饭馆里学过刀工。王子鸣说:“阿文,你的刀法这么厉害,可否收我为徒,教我切菜。”他害羞地说:“东搞西搞,都是瞎搞,你切菜很好,不要人来教了。”在王子鸣的强烈要求下,阿文还是教了他切菜。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享受晚餐了,30个人围着6张桌子组成的长方形大桌子。肖老师是一位炒菜高手,炒出的菜,色香味俱全,同学们不禁拿起筷子偷食起来。徐达说:“不能吃,我们的厨师,还没上坐,去请肖老师。”肖老师炒完最后的一道菜,从厨房端出一盘辣椒炒肉丝,她被呛得直打喷嚏,但她又端着菜,肖老师双手往右伸,脸向着左侧打着喷嚏,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班上一女生,赶忙去接菜。肖老师来到长桌前,看着同学们都没动筷子,迷惑地问大家:“吃啊,怎么菜不好吗?”
“不是,菜太好吃,只是还少了一位师傅啊!”叶春梅说。
大家又笑起来,肖老师走到特地为她留下的座位上。31个人围坐成一团。徐达说:“来来,我们举起酒杯,先喝一杯,为了这顿晚餐,为了这些伺候我们的厨具,还有喝酒的杯子,当然还有我们敬爱的师傅——肖老师。”女生端起可乐,男生端起啤酒,互相碰撞着,大家一饮而尽。
“我们来到明智大学,碰到肖老师可以说是一种好运,下面就请好运的赐予者肖老师讲话。”目光都落在肖老师的身上。
肖老师笑着说:“哪里是什么好运,徐达你这小子可别这么操嘴皮子,我也很开心能够认识大家,在与你们接触的一个月中,我似乎找到了我上大学的影子,你们活泼、纯洁,爱幻想,敢想敢干,有壮志,能勤奋。跟你们在一起我也像变得年轻了,我要感谢你们让我这张脸不至于很快衰老下去。但是我要给大家泼些冷水,我们仍是学生,只不过前面加了个‘大’字。学生的主要任务是学习,这样的聚会还是少一些。”大家点点头,不发一言互相看看彼此,肖老师感觉自己说错话了,不该在就餐前说这样扫兴的话。肖老师紧接着说:“好了,大家且受用这顿晚餐,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今天不把这十几盘的菜吃完,谁都别走。”她夹了一块肉往嘴里塞。大家拿起手中的筷子伸向盘中,徐达喝了几杯酒,话好像多了起来,他大声地说:“我们30个人组成A级(3)班,是一种缘分,世界上看过的人很多,认识的人也不少,但能成为同学的少,相聚在这里不容易,或许只要一点差错,我们就不在这个学校,不在这个班,你们说,为了这份缘分,是不是要喝一杯?”
“要。”男生呐喊着。紧接着男生趁着这个机会帮女生加可乐,女生帮男生加啤酒,又狂饮了一杯。大家都很兴奋,大口吃菜,大口喝酒。忽然,一同学说:
“只是喝酒,没有歌声,岂不遗憾,不知何人能助唱一曲?”此言一出大家都把手指指向叶春梅,叶春梅欲唱还羞地摆摆手。
“春梅要不你带个头?”肖老师看看叶春梅。
“那我就唱一首,唱得不好可别笑啊。”叶春梅说,大家鼓起掌来。叶春梅润润嗓子,唱了一首流行歌曲《红豆》。她歌声婉转恬静,大家都停止了咀嚼,静静地欣赏着动人的音色。一曲完毕,掌声四起,大家有一种不识庐山真面目的感觉,班上居然还有一位如此会唱歌的女生。
“歌声不能停下,我们女生唱了一首歌,接着是你们男生派一个代表来唱了。”叶春梅吸了一口气地说。
“我看就让阿文来对唱吧,别忘了刘三姐可是壮族的。”花痴何军说。阿文急了,说话更绕口,大家都听不懂他的话,不过从他的表情看是极不愿意的。
“别为难阿文了,春梅,我看你就在男生中挑一个出来便是了。”肖老师为阿文打圆场。
目光又落回了叶春梅,春梅难为情的看了这18罗汉,她选中王子鸣唱歌。王子鸣以前可是五子乐队的主唱,唱首歌自然是小菜一碟,但有人邀请他唱歌还是首次。王子鸣镇定的唱了一首《其实你不懂我的心》,他磁性的嗓音,迷到了一大群人,让叶春梅也自叹不如。一曲又止,男生大喊:“女生,该你们了。”女生不买账,低着头,喝着可乐,吃着菜肴,一副无事一身轻的模样。王子鸣说:“不妨,我们来个成语接龙,谁没有接上,我们就罚他喝酒,如何?”
大家都说可以,肖老师也参与进来了。王子鸣说:“天长地久。”接下来就是旁边的徐达,徐达冥思苦想仍未出来,大家开始倒计时了,徐达赶忙说:“九九归一。”话一说出口,大家都要罚他喝酒。
“同音字不算。”
“王子鸣又没有写到纸上,我哪知他用哪个音啊?”徐达强词夺理,大家都叫他喝酒。
“可以,多音字也算。”肖老师为徐达帮忙,就算他蒙混过关了,接下来轮到下一位女同学。
“一心一意。”女同学说。
“义愤填膺。”
“鹰击长空。”一个难字留给了何军,何军睁大双眼,脑海中急速寻觅着。不好,又要倒计时,没办法只有端一杯酒,喝下肚中,把难题留给下一位同学,他也没有回答上来,又喝酒,醉倒了一大群人。轮到了苦瓜脸何冰也不想了,旁边的一位同学刚喝完,马上说:“空就是色。”整个食堂喧嚣一片,都大喊:“喝酒,喝酒,这哪是成语。”
“谁说这不是成语,许多的成语不是由俗语演化而来,空就是色。说不定编字典的人给忘了加上呢。”何冰也学会了徐达那套强词夺理。
“俗语也可以嘛,别太拘留形式了。”肖老师佛口一开,何冰解围了。
说着“色”字传给一位女同学,那女生不知是那字不雅还是喜欢喝可乐,她喝完可乐,摊开手,要另一位女同学回答。那女生说:“色胆包天。”大家笑得喷饭,有的男生把啤酒都吐了出来。肖老师拿起扫帚,把同学们吐的扫干净。说:“这游戏结束,不妨我们划拳吧,输的那个罚酒,若不想喝酒,就表演节目,怎么样?”同学们都表示同意。
“输的那个,再邀请一个同学与自己划拳,谁输了继续喝酒,那先由叶春梅与王子鸣带个头吧。”
“肖老师你偏心,我刚唱完歌,又喝了酒,你又要我带个头,若我总是输,那这个晚上,我岂不是要出丑到底了嘛。”叶春梅嘟起樱桃小嘴说。但大家都要求她与王子鸣划拳,重压之下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大家把叶春梅与王子鸣簇拥在一起,叶春梅诡秘地看了一下王子鸣,她把手藏在身后。两个开始出拳,当王子鸣快速从脑后伸出手时,王子鸣这次可算见识到了海边女子的花招。王子鸣的剪刀已经展露在面前,叶春梅以迅雷不及出拳之势,把王子鸣的剪刀拳平。
“你,你耍赖,出拳比我更晚,再来。”王子鸣说。
“原赌服输,可别怨恨人。”叶春梅脸一转,一副俏佳人不买账的模样。
“王子鸣,你认了吧,喝酒。”大家起哄。
“王子鸣,不想喝酒,就为我们再唱一支歌,我看你嗓音挺好的。”王子鸣自知酒量差,而唱歌是自己喜爱的,但为了给叶春梅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自己并不是怕喝酒,于是他端起塑料杯,仰天长喝,几乎所有的女生都发出“哇塞”的惊叹声。
“我今天不仅要喝酒还要唱歌,可不可以?”
“可以。”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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