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请不要挂念(如果有一天我将会离开你)(1)

说到出国留学,在课堂之外度过的时光实际上是留学经历中最有益的部分。编剧兼导演李亘似乎就是这么认为,所以他的处女作《如果有一天我将会离开你》讲述了一名中国交换生在日本服务行业从事兼职工作,因此与一群中国同胞结下了深厚友谊的故事。这部轻松适宜的半自传式剧情片既不追求张扬的视觉风格,也没有刻意营造戏剧化的情节发展,而是简洁地展现了人们对于另一种文化的不同态度。

整个故事历时一年,主要围绕着位于东京偏远郊区的一家中餐馆“南国亭”展开。留学生李小李(谢承泽饰)因家庭经济拮据,经由和店员赵青木(牛超饰)关系很好的同学邱邱(邱天饰)介绍,受雇在这里当服务员。一开始手脚笨拙的李小李逐渐得心应手,与代理店长管唯(祁旭饰)和厨师老万(陈永忠饰)交上了朋友。但喜欢邱邱的赵青木却没有那么欢迎他,而是将他视为潜在的情敌。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请不要挂念(如果有一天我将会离开你)(2)

这些身在异国他乡的打工人都在默默地以自己的方式面对着生活中的种种障碍。李小李为自己留学让经济拮据的父母陷入困境而苦恼,向一位老师(张艾嘉饰)寻求指导;管唯的永久居留权申请被拒,和无证移民男友宋哥(宋宁峰饰)的关系也出现了裂痕;老万拿不准主意是否应该把家人从中国接到日本来。赵青木的遭遇最让人糟心,原来他一直在偷他爸爸的钱——他爸爸是个反复无常的酒鬼,为了娶一个日本女人而抛弃了家人。

《如果有一天我将会离开你》虽然以李小李的故事为主线,但仍然是一部群戏电影,得益于马修·拉克劳和蔡晏珊的巧妙剪辑,这些日常生活相互重叠的角色被引人入胜地编织在一起。尽管南国亭是人物聚集的主要场所,但其中一些角色打多份工的普遍情况也反映了日本零工经济的盛行:赵青木在餐馆轮班后还会去卡拉OK厅和邱邱工作的超市打工,而邱邱除了超市 的工作,还做酒吧女招待赚外快。不过,这并不是批评日本的经济情况,因为他们都乐于抓住这些低投入的赚钱机会。相反,这其实是对那些保持现实期望的人予以体贴入微的还原,多个角色自欺欺人地喃喃说到看见了东京塔,已经说明了更大的目标对他们来说仍然遥不可及。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请不要挂念(如果有一天我将会离开你)(3)

对于中日关系,导演给出了一个平衡的看法,强调在不考虑敌对历史的情况下建立人际关系。例如管唯在医院偶遇了一对经营理发店的日本夫妇后,和他们的关系日益密切。不过,导演也暗示了日本的繁文缛节、文化差异和偶尔公开表现出的敌意,让中国移民很难确定他们在日本是否真的有“家”的感觉。这些问题和心态被引人入胜的演员们很好地表达了出来。齐溪饰演负担沉重但意志坚定的店长,尤其出色,而电视演员牛超饰演的服务员外表冷漠,内心却对自己的家庭状况感到愤怒,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值得赞扬的是,李亘并没有试图去解决所有人的问题,而是用一年的时间框架,让故事情节可信地处于不断变化的状态。

姚宏易轻松而令人愉快的摄影,给餐馆的场景增添了一种温暖的色彩,营造出了一种临时家庭的感觉,同时又以自然的色调拍摄郊区环境,准确呈现出了日常的质感。花伦乐队旋律优美而精简的配乐,也为这部让人深有所感的独立作品增添了些许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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