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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笔谈

张爱玲100句美文(张爱玲2)(1)

(一组民国范旗袍)

【作者简介】一个与世俗赤身肉搏争斗不休的人,妄想以深情的故事打动更多世俗的人。

【原创作品,未经许可,不得转载】

此后,胡兰成来到上海。两人又匆忙见了一面。这一次的胡兰成,还是和以前一样,说着自己的情事,如何被许多女人喜欢。他还是气度翩翩,仪表不凡,只是她对他,好像还有喜欢,只是不能再喜欢了。

一个对感情倾尽所有的人,如此绝望,是多么大的伤害啊。

“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是早已经不喜欢我的了。这次的决心,是我经过一年半长时间考虑的。彼惟时以小吉故,不欲增加你的困难。你不要来寻我,即或写信来,我亦是不看的了。”

诀别信和三十万,就这样,说了再见。再也不见。

胡兰成曾写信给张爱玲的好友炎樱,试图挽回这段感情,但张爱玲没有理他,炎樱也没有理他。

胡兰成移居日本,与上海大流氓吴四宝的遗孀佘爱珍同居。而张爱玲也已离开大陆到了香港。胡兰成得到消息,曾托人去访她,但未遇着,那人便留下了胡兰成在日本的地址。半年后,胡兰成收到了一张明信片,没有抬头,没有署名,只有熟悉的字迹:手边若有《战难和亦不易》《文明与传统》等书(《山河岁月》除外),能否暂借数月作参考?

张爱玲100句美文(张爱玲2)(2)

胡兰成大喜,以为旧情可复,又以为张爱玲还很欣赏自己,便马上按地址回了信,并附上新书与照片。等到《今生今世》的上卷出版之时,他又寄书过去,作长信,为缠绵之语。张爱玲一概不回,末了才寄来一张短笺:你的信和书都收到了,非常感谢。我不想写信,请你原谅。我因为实在无法找到你的旧著作参考,所以冒失地向你借,如果使你误会,我是真的觉得抱歉。《今生今世》下卷出版的时候,你若是不感到不快,请寄一本给我。我在这里预先道谢,不另写信了。

这段无疾而终的爱恋起因都是“懂”,胡兰成是真正懂张爱玲的人。胡兰成之于女人,就如同贾宝玉之于女人一样。一样的懂得,一样的爱惜,一样的成为女人命中的魔星。《今生今世》中,确切与胡兰成有过关系的一共8位,其中民间女子5位,分别是发妻玉凤、女教师全慧文、护士小周、斯家小娘范秀美、日本女子一枝。剩下的3位,一是红歌女,一是临水照花的才女张爱玲,还有一位佘爱珍,佘爱珍最后与胡兰成在日本生死相守,终老于岁月。

花开半夏,与胡兰成就此终了。

张爱玲100句美文(张爱玲2)(3)

后张爱玲与桑弧,与赖雅,前一位是导演,后一位是作家。

1955年秋天,张爱玲从香港移民美国,就在这一年,她的第一部英文小说《秧歌》在美出版。年少便成名,一向才高心也高的张爱玲,决心在英文的文学里也要有所作为。《秧歌》侧重讲的还是女人的故事,叙事也是用女性视角来叙述的。《秧歌》已被称为“在中国小说史上的本不朽之作。”第二年3月,她得到著名的麦道伟文艺营的赞助,便去到那里,专事文学写作,争取出版第二部英文小说。

也就是在这里,张爱玲认识了她生命最后一位男人赖雅。文学无大建树、经济状况拮据、摔断了腿并数度中风的赖雅。为了重振文学雄风,他来到麦道伟文艺营,也正是在这里,一个中国奇才女子闯入了他的晚年生活,使他真正感到从未遇过的爱的力量,她就是张爱玲。

张爱玲100句美文(张爱玲2)(4)

这一年,张爱玲三十六岁。

这一年,赖雅六十五岁。

我有时候觉得,我是一座岛。

一座岛是怎样的孤寂?或者我们都不懂。但是赖雅懂了。他欣赏张爱玲,理解张爱玲。他是穷鬼,他也没有名气。这些,都不要紧,只要这个人懂她,就足够了。如果说张爱玲和胡兰成的感情是风花雪月,那么她和赖雅就是平淡艰苦。这个困苦世界里的安定喜乐。

和当初选择胡兰成一样,她没有顾及太多。

65岁的赖雅,经济的拮据和身体的恶化,早已放弃寻找伴侣的奢望,而此时投入他怀抱的是一个年轻、温柔、细腻、貌美、迷人,而又才华横溢的张爱玲,真是艳福从天而来。如一叶孤舟,在风暴之后,漂泊在陌生大海上的张爱玲,此时最需要的是有一只强有力的铁锚来固定自己,而赖雅似乎就是这样的一个锚。

张爱玲100句美文(张爱玲2)(5)

好景不长,结婚两个月,赖雅中风犯了,差点为此丧了命。赖雅的病越来越严重,两人的经济也更加拮据。张爱玲的第二部英文小说《北地胭脂》,原名《粉泪》,被出版商退了回来,这对张爱玲的打击很大。这是对她文字的一种不肯定。孤傲的人,承受着太多痛苦,这些文字却一文不值了。

这更加加剧了两人生活上的窘迫,两人搬到了加州。可是面对每况日下的生活,面对身体越来越差的赖雅,张爱玲依旧无怨无悔。她本可以不闻不问,就这样弃他而去。

可是她这辈子都是为爱活着,枯萎凋谢的花儿在恶劣的天气里依然要骄傲的微笑。

张爱玲为了谋生和发展,在婚后的五年,她不得不在港台寻找新的发展机会。赖雅担心她一去不回,她也在担心着赖雅。只是她的文字再也没有像以前一样耀眼,她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一个都要为生计担忧的作家,如何能写好自己的作品?

张爱玲100句美文(张爱玲2)(6)

此时的张爱玲,落魄不堪。但是她却极尽孤独。孤独的作家像一叶扁舟,没有彼岸。赖雅又中风了,可是她能做的,只有为她筹钱,连那张回去的机票,她都买不起。赖雅恢复了身体后,极尽思念张爱玲,催促张爱玲回去。

就这样,张爱玲在人生最后一段路,拖着赖雅,辗转奔波,寻求生计。一个知名作家,沦落至此,和宿命无关。只因她需要一个懂“她”的人。她的灵魂愿为他守护一生,甘愿为他付出一切。

1967年,赖雅离开了张爱玲。永远的离开了。这个垂暮的老人,病怏怏的身体和这个柔弱的女子,终于结束了。

她为胡兰成萎谢。她为赖雅失去了文字的灵性。

但是这两个人,都是真正的懂她的人。

如果你认识从前的我,那么你就会原谅现在的我。

你问我爱你值不值得,其实你应该知道,爱就是不问值得不值得。

白玫瑰是圣洁的妻,红玫瑰是热烈的情妇。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是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1995年9月初,在洛杉矶的西木区,一代文学女奇才张爱玲在公寓中孤然辞世,身边没有亲友,没有熟人,甚至连一个生人也没有。多天后,公寓管理员发觉有什么不对劲,这才发现那房里的女人已经芳魂升入了天堂。

她就这样安静孤独的离开。

张爱玲100句美文(张爱玲2)(7)

花开半夏,岁月孤独。

她宁可独自一人离开,也不愿与这喧嚣功利的世界为伍。回避所有人,不见任何客。

可能她遗憾的是,最后那懂她的男人,却没有一人陪伴在她身边。

三十年前的月亮早已沉下去了,三十年前的人也死了,然而三十年前的故事还没完—完不了。

张爱玲对爱的理解是透彻的。

爱与世俗无关,与政治无关,与身份无关,与地位无关。

她喜欢口红和旗袍,她离去后,留下的东西不多:手稿、口红、假发。写作是安慰内心、假发是遮掩岁月、口红而是她对这个世界的眷恋。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子,上面爬满了虱子。

一个女人,再好些,得不到异性的爱,也就得不到同性的尊重。

她对爱的理解是“懂”,她对生命的理解是若没有懂,宁可孤独终老,也要与世隔绝。只因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人懂她。

她的时间一半给了爱情,一半给了孤独。

剩下的灵魂,给了陪伴终生的文字。(完)

张爱玲100句美文(张爱玲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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