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世上有了满江红》
成从妹
密信不翼而飞一个时辰 一座府邸局中有局
大宅之中红黑交错 满目忠义书尽赤诚
明暗人物对立 持刀剑拔弩张《满江红》全军复诵 犹如利剑划破长夜
壮志饥餐胡虏肉 笑怒发冲冠
凭栏处 潇潇雨歇
爱国的信念屏蔽两岸猿声
牵引他们渡过万重高山
无数鲜血滚滚东流 化为灼灼星辰
如今轻舟已过万重山 只在心间
【沈腾饰演效用兵张大】
低开高走 首尾相连
似乎是被裹挟进巨大阴谋的小人物
但眼神中的坚毅又透露出他仿佛并不简单
【易烊千玺饰演亲兵营副统领孙均】
成长型角色 从闭到开 由冷至热
以胡须与伤疤造型亮相 眼神冷厉锐不可当
逐步完成人物内心信念的崩塌与重建
【张译饰演宰相府总管何立】
手拿折扇的造型显露其文官身份
但微妙的眼神似乎洞悉一切
【雷佳音饰演宰相秦桧】
谜面设定者 谜底揭开者 双重角色的加持
身着黑披风,眼神阴郁,反差表现充满惊喜
【岳云鹏饰演宰相府副总管武义淳】
以傲睨之姿魄力外露
【王佳怡饰演舞姬瑶琴】
深墙内的红樱桃 流光容易把人抛
虽是舞姬 但凛冽眼神显示出其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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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春节档的电影,讨论度最高、票房最好非张艺谋的《满江红》莫属。第五代导演中,张艺谋是类型化扩张最丰沛的一位。从《长城》之后,张艺谋似乎成了一种“高产”的代名词。几乎每年一部,《影》《一秒钟》《悬崖之上》《狙击手》再到《满江红》,这样的创作效率,旺盛得令人称奇。《满江红》严格遵循“三一律”原则,悬念勾人、节奏紧凑、高潮迭起。主打悬疑,喜剧演员沈腾、岳云鹏的加入辅助剧情发展,反转是其主要基调,当观众以为角色人物进退维谷时,偏又有关键人物撕掉面纱,推动剧情和人物触底反弹走向波峰,再由高潮跌至谷底,反转设定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然而,张艺谋不会只满足于悬疑和喜剧效果,他还是要追求宏大:忠义和爱国主义。一个个小人物前赴后继地牺牲自己,只为追求一点“意义”——忠义和精忠报国。到了结尾,秦桧替身激情领颂岳飞的《满江红》,三军齐颂,气壮山河。
《满江红》之所以为《满江红》,在于让主流大片“类型片化”。这是张艺谋美学嫁接“类型化”电影的又一次全新尝试。近几年,悬疑类型在国产剧的范畴内拥有了更多创作公式,悬疑片的创作难度很大,需要在相对剧集而言更短的时常内造一个甚至更多谜,对剧本架构和影像节奏的要求极高。而《满江红》就是踏踏实实地讲述了一个发生在一个时辰之内的悬疑探案故事。在此基础上,电影自然而然地进行价值拔高与主题升华,从而触动人们心灵深处共情的力量,进而实现主流价值的传播。
艺术上,《满江红》空间比较逼仄,情节主要在一座古老宅邸中上演,灰色色调与红色字幕、衣物色泽和血迹,一起对观众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表现出张艺谋对色彩的一贯唯美追求。镜头语言也很有表现力,建筑物的幽深雄伟,军队的壮美,人物表情的细致入微,静物特写的夸张呈现,无不彰显张导演作为摄影出身的扎实功底。剧中使用戏曲打板来控制剧情节奏,也让人印象深刻,这在下文中会有更详细的阐述,似乎在提示这只是一场虚构的戏,对于讲究真实的历史古装剧有一定的解构作用。
《满江红》的故事背景,发生在南宋绍兴年间。岳飞死后的四年,秦桧率兵与金国会谈,会谈前夜金国使者死在宰相驻地,所携密信也不翼而飞。秦桧担心自己与金国勾连的事情败露,于是命令手下的亲兵营副都统孙均以及小兵张大,在一个时辰之内找出杀害金国使者的凶手,随着剧情推进,观众知晓了这其实就是一场岳飞的追随者与秦桧之间的斗争。从表面上看,岳飞的追随者杀害金国使者,拿走密信,是要拿到秦桧通金的证据,并借机诛杀秦桧;可惜,秦桧早就洞悉了岳飞追随者的布局,他将计就计,要利用这一个时辰的调查,将他们斩草除根。秦桧自以为胜券在握,但他还是低估了人心的力量,低估了岳飞追随者的意志、信念与勇气,他们有更大的计谋,就是让秦桧说出岳飞临死前在狱中写下的遗憾——那就是词作《满江红》。
为推动剧情发展,这些小人物,从效用兵、打更兵到马夫、舞姬,一个个前仆后继,英勇果决,在电影中留下多个催人泪下的高光瞬间。电影最后,全军复诵《满江红》的桥段,由此具备了感天动地、震撼人心的磅礴力量——秦桧虽然杀害了岳飞,但他无法消除岳飞“精忠报国”的精、气、神与忠义之魂;虽然秦桧是活到最后的那个人,但《满江红》千古传唱,岳飞在忠烈祠里受到后人的景仰凭吊,秦桧的铜像则跪在忠烈祠里受人指骂。
本剧最大的亮点之一,是出人意料地采取了豫剧为主要元素的配乐。毋庸置疑,《满江红》和岳飞有极大关系,岳飞是河南汤阴人,电影故事发生的地点是金和南宋的边界。因为宋和金的边界是淮河一带,大概率也是河南。所以,用豫剧元素,相得益彰。随着剧情进展,演员多次在狭窄幽深的院中胡同中疾步行走,此时加上多段不同的配乐,烘托紧张肃杀的氛围,同时推进了剧情。电影里11段带豫剧元素的配乐,其中9段都是有豫剧唱词的,这些唱词分别来自于《包公辞朝》《包龙图坐监》《探阴山》、《打銮驾》《五世请缨》《穆桂英挂帅》《铡美案》等。这些唱词,和当时的剧情是紧密相关的。
在节奏上,将戏剧的节奏进行“适时化”改编,按照剧情的走势重新创作,这些唱段大多放置在影片中在片中过场戏的蒙太奇阶段,伴随着片中人物的快速奔跑,带来了一种“快进摇滚版豫剧”的感觉。在乐器上,除了让人马不停蹄的镗锣、梆鼓外,有古筝、笛子、胡琴,还有重金属吉他。丰富的乐器,让音乐具有层次感,配上镜头里阴暗的胡同、演员阴沉的表情,所以很多人认为这部片子有“黑泽明风”。所以“豫剧 摇滚”的配乐方式,是很混搭的方式。一开始听不惯,非常正常。但是这确实是一种非常创新的创作方式。
以上种种,《满江红》是成功的,张艺谋是成功的。
《满江红》当属卯兔贺岁第一声,至于“声”势如何,请君入局。
成从妹,诗人、随笔作家。中国诗歌网认证诗人、中国诗歌网蓝V诗人、传世图书策划出版中心签约诗人。作品见于《中国爱情诗选》《中华文学摄影》等选本。主编《中国当代新诗品·二十四位名诗人》。现任金盘电气集团(上海)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出版《眼中的世界——成从妹诗文集萃》,部分选本收藏至国家图书馆、中国现代文学馆、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复旦大学等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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