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骚》而外,屈原的作品还有《九歌》、《九章》、《天问》和《招魂》,它们的创作风格各不相同,体现了屈原杰出的创作才能。
清新幽渺的《九歌》,《九歌》包括《东皇太一》、《云中君》、《湘君》、《湘夫人》、《大司命》、《少司命》、《东君》、《河伯》、《山鬼》、《国殇》、《礼魂》,共11篇作品。这是一组祭神的歌曲,除《礼魂》为组曲通用的送神曲外,每首歌曲都主祭一神。
《九歌》是屈原被逐江南时在民间祭神歌舞的基础上加工创作的;祭神的同时,也寄托着屈原的身世之感和规讽之意。《九歌》所祭之神包括司天、地、人的各路神灵。屈原在这些作品中既写出了神的灵异,更写出了神的“人性”,神性和人性统一在一起。他写神的灵异,如“令沅湘兮无波,使江水兮安流”。描写神的灵光四射,飘渺高远,法力超凡。同时,屈原把神灵人格化了。他笔下的神灵,感情与凡人完全相同。如《湘君》、《湘夫人》表现湘水之神相互爱慕追求却终于不遇的波折变化的心境;抒写神与神之间、神与人之间的恋爱故事,使祭神曲带有浓浓的人间情味。同时,这些本应美好的爱情故事,结果却总不能如愿,或不得相见,或才聚即离,寄托着屈原君臣难以遇合的悲怨。
《九歌》独特的题材,造成了它与屈原其他作品不同的风格。叙写神灵的活动和神灵的情感,描绘神灵所在的环境和气氛,本就是一种清新幽渺的境界。再加上他侧重于描摹神灵之相思、人鬼的空恋,这就使奇异深浓的情感,凄清幽渺的境界,以及曼妙清新的描写结合在一起,造成了奇特瑰丽、色彩斑斓的艺术境界。如《山鬼》:“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罗。既合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乘赤豹兮从文狸,辛夷车兮结桂旗。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馨兮遗所思。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路险难兮独后来。表独立兮山之上,云容容兮而在下。杳冥冥兮羌昼晦,东风飘兮神灵雨。留灵修兮憺忘归,岁既晏兮孰华予。采三秀兮于山间,石磊磊兮葛蔓蔓。怨公子兮忘归,君思我兮不得闲。山中人兮芳杜若 饮石泉兮荫松柏。君思我兮然疑作。雷填填兮雨冥冥,猿啾啾兮又夜鸣。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
写山神等待约会的恋人,因恋人爽约而悲伤不已。它写女神的体貌,丰神秀韵,窈窕曼妙;写女神的行止,奇异轻盈,足具仙风;写女神的情感,深切纯洁,幽独怅惘。而这一切都烘托在“冥冥”、“飘雨”、“猿鸣”、“风飒飒”、“木萧萧”这样凄凉萧瑟的山间环境之中。整个诗篇清新凄艳,深情幽渺,体现着《九歌》的基本风格。
平实素朴的《九章》,《九章》包括《惜诵》、《涉江》、《哀郢》、《抽思》、《怀沙》、《思美人》、《惜往日》、《橘颂》和《悲回风》九篇诗歌。今人认为《九章》并非一时一地之作。至于其各篇的写作时间及前后顺序,则说法不一。比较一致的观点是:《橘颂》最早,当作于屈原仕途得意之时;《惜诵》、《抽思》、《思美人》次之,可能写在屈原被怀王疏远之后;《涉江》、《哀郢》、《悲回风》、《惜往日》、《怀沙》最晚,作于屈原被放江南时。
《九章》这组诗歌,就其主题而言,大抵与《离骚》相同(唯《橘颂》例外);所不同者,是它的艺术表现。《离骚》把激澎湃的情感和奇幻的想象夸饰融合起来,浓墨重彩,波澜壮阔;《九章》则直抒胸臆,让奔放的激情直接倾泻,文笔较为朴素。如《哀郢》,“曼余目以流观兮,冀壹反之何时!鸟飞反故乡兮,狐死必首丘。信非吾罪而弃逐兮,何日夜而忘之!”这些诗句,纯用白描,直接抒写诗人流浪外地,孤苦忧愤而思念郢都的心绪,平实素朴。即使是描写景物的句子,也不似《离骚》的奇幻壮丽及《九歌》的飘逸幽渺。《哀郢》写长汇两岸的风物,《涉江》写沅水上游的山崇岭峻、林深气象,只是以情感物,文笔平实凝重,没有夸饰想象,不着浓墨重彩。《九章》平实素朴的艺术表现,体现着屈原创作的另一种风格。
《天问》是屈原作品中最奇特的诗歌。共有370余句,1500多字,是仅次于《离骚》的长诗。此诗的奇特,在于它针对自然现象、神话传说和远古历史、社会现实等,一口气提出了170多个问题,体现了诗人的见识广博、思想深刻以及勇于怀疑和批判的精神。保存了许多神话传说和远古史料,有较大的史料价值。
《招魂》,一般认为是屈原替楚怀王“招魂”的作品,有较高的艺术成就。它的特色,主要是以下两个方面:第一,结构精密。诗作写“巫阳下招”,先从“四方”统招,次由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分招,次从上天、幽都一上一下分招;把魂灵招来之后,先引他进入郢都的修门,再引他回到故居;然后便大篇幅逐层铺夸故居的华美富足和无比快乐,以示故居值得永驻。这样结构精严,依据方位和事物层层铺叙渲染的表现方式,对汉赋影响甚巨。
第二,长于铺排描摹。如“魂兮归来!东方不可以托些!长人千仞,惟魂是索些。十日代出,流金铄石些。彼皆习之,魂往必释些。归来兮!不可以托些!”想象夸张,新奇怪异;临摹事物,穷形尽相。这些“谲怪之谈”,与《离骚》有着共同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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