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国初中毕业了,正赶上包产到户,生产队的牛棚、仓库等归大队所有,牲口农具作价分给社员,有的五六家一头牛,二家一辆地排车,有的一家一辆独轮车还得朝外找钱,李玉国两家分了一头小驴,那家不会喂,就估价给了人家一半的钱这样就没有生产队了,也不用挣工分了,很随意的帮着家里伺候那几亩责任田今年种的玉米和谷子还有地瓜,夏季的小麦交完公粮没剩多少,看秋季吧,估计交完公粮和集体的提留集资款能剩一半就不孬,总之还比生产队强,虽然多下点力胡弄着能吃饱,下面我们就来说一说关于寂静的山村最新全部章节在线阅读 寂静的山村?我们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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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国初中毕业了,正赶上包产到户,生产队的牛棚、仓库等归大队所有,牲口农具作价分给社员,有的五六家一头牛,二家一辆地排车,有的一家一辆独轮车还得朝外找钱,李玉国两家分了一头小驴,那家不会喂,就估价给了人家一半的钱。这样就没有生产队了,也不用挣工分了,很随意的帮着家里伺候那几亩责任田。今年种的玉米和谷子还有地瓜,夏季的小麦交完公粮没剩多少,看秋季吧,估计交完公粮和集体的提留集资款能剩一半就不孬,总之还比生产队强,虽然多下点力胡弄着能吃饱。

哥哥比玉国大三岁,早就不上学了,在家干了一阵农话累个臭死,也见不到钱,后来找了个临时活上班去了,每月几十块钱比种地强多了。

妹妹五年级没上完就辍学在家卖豆腐,豆渣掺上少许玉米面或地瓜面,再放点盐蒸的窝窝头可好吃了,一股清香味,一般家庭是吃不到的,自己吃不了就卖给别人吃,没人要就喂猪。妹妹天天推着小独轮车,敲着梆子!豆腐、卖豆腐!

豆腐几毛钱一斤,很少有人拿钱买,都是用粮食或瓜干换,小小年纪成了家里挣钱好手。

拐磨子是个力气活,通常都是父亲晚上干,白天地里的活累得就不愿意动,没办法,两个儿子都大了,再苦再累也得给他们成个家,常常累得满头大汗。玉国回来后父亲轻快多了,有时一个豆腐不够卖,就做两个,赶不上集豆子就不够用了。本地的豆子质量不太好,出的豆腐少点,但投资少便于周转。

听说河西的豆子粒大实成,价格也便宜,李玉国便央求父亲凑些钱去河西跑一趟,父亲有点担心,你一个十几岁的毛蛋孩子,带着这么多钱,还要骑车来回一百多里,别让大人把你骗了,再说路上没有伴车子坏了怎么办?不行不行,父亲拒绝。可玉国年轻气盛非要去试试,已经找到了邻村跑这一路的同行,父亲只好应允,并嘱咐说:先少买点试试,也算趟趟路,别累着多喝水。说完推着破旧的自行车去修理了。

今天是河西大集,李玉国四点就起床了,和同伴约好在村头碰面。简单的吃了点东西,父亲把一卷钱交给玉国藏好,把几条长条口袋捆在车架上,叮嘱着送出大门,李玉国骑上车子眼看着消失在夜幕里。

李玉国和同伴碰面后一前一后在高低不平的土路上朝黄河渡口驶去,天放亮时来到渡口。今天人车不多,踏着木板推车上船,等船上人车满了,柴油机发动起来,船摇晃着拐了个弯斜着向对岸驶去。

上岸后李玉国追赶着同伴猛骑,不时的晃着铃铛追赶着,八点多来到大集上。同伴四十多岁了,按拐弯亲戚李玉国喊他叔。叔侄俩随便吃了点早饭,集上人逐渐增多热闹起来。李玉国初次赶集不知所措,跟着大叔先把车子放到看车处,随后两人闲逛似的穿过人流,玉国时不时的摸下口袋,警惕的朝豆子市走去。

今天卖豆子的很多,路两边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口袋,都卷着口露出金黄的大豆,老农大部分白手巾包头,好似在电影里见过。一看大叔就是一行家,他不慌不忙,眼晴盯着口袋走着,时不时抓一把攥一攥,再放回去,手指捏一粒,抬手放进嘴里,用牙一咬有爆裂声,根据声音和感觉判断豆子的干湿,“多少线?" “四毛捌。” “四毛陆,”“不卖!最少四毛柒,你看咱这豆粒,滚圆滚圆的,出油率高,你再转转吧,问好了,别再回来。” 李玉国跟着大叔,有时也学着他的样子询价砍价,卖豆子的不耐烦的回答着他的问话。

转到集头大叔掏出烟递给李玉国,“我不会”,“学着点,来一根。”李玉国羞怯的点上了,刚吸了一口就咳嗽起来,眼里呛出了泪,大叔笑了:“慢慢吸,吸进肺里,再呼出来,晕乎乎的,对对就这样”。吸完烟大叔说:“玉国,今天卖豆的多,买豆的少,咱稍等一下,估计四毛伍陆就能拿下。”“叔.你今天买多少?”“叁佰来斤,你呢?”“我带的钱不多,再留点应急,最多贰佰斤。”“好了我有数了,等会配合我。”爷俩磨磨蹭蹭来到刚才看好的豆摊前,“多少钱卖?”“最少四毛柒!”“四毛陆”“不卖”。李玉国凑上来说:“叔,那边那几份四毛伍就卖,咱过去看看。”说着拉着大叔就走,豆贩不乐意了:“别走,你都讲价了,不合适再商量,你要多少?”“四佰来斤”“要不这样、我这里共伍佰来斤你都要了,四毛陆怎么样,够意思了,”“四毛伍!”大叔果断的说,豆贩犹豫了片刻:“就依你,成交!”

豆贩的杆子秤是不敢用的,大叔说吃过亏,有一次回家称了称差三十多斤。商贩推着豆子来到工商所秤点过了秤,李玉国抢先付了过秤钱,根据数量各自付了豆贩豆子钱,豆贩帮着倒入各自的口袋,夹着袋子高兴的走了。爷俩收拾着装车,大袋捆在后架上,小袋搭在大梁上,大叔帮着检查了一番。天已近中午,他俩商议先到集头小摊吃饭,躲过日头再往回赶。

李玉国为顺利买到黄豆而窃喜,比家里省好几分钱呢,质量又好,肯定多出豆腐。为答谢大叔的合伙帮忙,李玉国主动要了两盘小莱,倒了一茶碗散装白酒递与大叔,大叔高兴的喝起来,俩人谈论着今天顺当,盘算着以后买的技巧和注意事项。

吃完饭他俩在树荫下休息凉快一会,然后推着车向回赶,平坦路就骑着,李玉国不太熟练摇摇晃晃,大叔离他越来越远,好在他年青悟性好,慢慢就找到平衡,用力猛蹬不一会儿就看到了前面的车影,他俩保持的距离时长时短,大叔也时常回头观望,当他俩感到有点累的时候也就到了河边,花几分钱买了几碗水喝,然后相帮推上渡船。

下船后的路不太好走,只有推着,有时还有陡坡,只好一辆一辆向上推,下坡时前后刹车都用上,不敢放快,天快黑的时候离家还有十多里,这时李玉国已累得满头大汗,嗓子发干,两腿酸软,裤裆里肉被车坐磨得生痛,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让大叔先走。自已休息了一会儿,一阵凉风吹过,瞬间又来了精神,李玉国推着车跑了一阵抬身搭上车子用力蹬着,心想再坚持半小时就到家了,想着家里人看他成功买回豆子的喜悦,疲劳消失了,浑身又有了力气。来到村口,父亲已等了好长时间了,他接过车把,李玉国拥着朝家走去。

这次买的黄豆比在家买的去掉费用还省几块钱,一个豆腐多出好几斤,口感细滑好卖。由于人手多了,在不影响种地的情况下,坚持每天做两个豆腐。人工拐磨子太累人了,得改成转磨,反正家里有头小驴闲着,拉磨累不着它,说干就干,找人帮忙把石磨从屋里移到院里,垒好坐、底下放好瓷缸,用水泥抹好,又搭了个草棚子,完工喝酒。

豆子用量比以前多了,钱挣的也多了起来,李玉国隔几天就去买一趟豆子,现在就是没人打帮,轻车熟路,自已也能便宜的买回来。不过有一次真犯了难,下船不久一个慢上坡,平时都是推着走,这次为了赶时间回家看连续剧,用力蹬着骑行,哗啦一声,车子不走了,脚蹬空转,车子要倒,李玉国机敏地跳下来稳住车子,链条断了,前没村后没店,推着走吧,把链条抽出来缠在车把上用力向前推行。

好不容易来到一村头,把车倚在墙边,打听到了村里小卖店的位置,就走过去买了包烟,撕开递给老板一支点上,“你是干么的,小兄弟?”“唉、别提了今天倒霉,自行车链条断了,推了五六里路了,也不知哪里有修车的。”“附近还真没有,不过我这里倒有接链条的工具,就是接上会短一截,得把轴向前移点。"“那太好了,我见别人弄过,没什么难的”李玉国说着把烟丢在柜台上,跟着店老板收拾了锤子、冲子、搬手等工具朝村口走去。

店老板在门口吸着烟站着,李玉国修好后推车过来归还工具。“亏了你这些家什,要不还不知道去哪里修,你看收点钱吧,”李玉国客气的说,“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谁还没个难处,今天咱俩认识了就是熟人,以后路过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办的一定帮忙。”说着接过工具,李玉国感激的说:“给大哥添麻烦了。”说完骑车走了。

李玉国的豆腐越做越多,妹妹一天能卖二个,父亲没事用自行车去外村能卖一个,附近才开的小饭店也要。驴拉磨太慢了,买电磨子即快又卫生,还能分离,也不用揉包。晚上吃饭时和父亲商量,父亲同意。第二天买来就用上了。

家里柴火不够用了,商量着烧煤火旺。李玉国便打听了卖煤的地址,在十多公里外的矿区,赶着驴车就去了。煤矿上的煤不卖给个人,只有去私人刚开的煤场,李玉国把驴拴在场外大树上,带着一盒好点的烟进了大门,只见院里有好几堆煤都不一样,有原煤、有挑出的块煤、还有筛了的碎煤。这时从门旁的小屋里走出一中年人问:“买炭吗?”“买点,都是怎么卖的?”“块煤一百伍一吨,原煤一百一,碎煤九拾。”“能便宜点吗?”李玉国说着掏出烟递给老板一支,自己也叼上一支点上,老板问:“你要多少?”“先要一仟斤试试好烧吧,”“你干什么用?”“我是做豆腐的,改天给你送点尝尝,可好吃了,再说冬天取暖也得烧点,如好烧我给你宣传宣传,让大家都来买。”一通话说得老板挺高兴,“你要哪种?”“原煤就行”,“好,就冲你便宜十元,一百卖给你,回去不要乱讲。”李玉国把车赶进来卸了牲口,拉到地磅上过了车皮就装起车来,差不多了拉磅上,不够再添,好够了。

李玉国交了钱,套上牲口刚想走被老板叫住了,“小兄弟、想麻烦你点事!”说着递过一支烟“我这刚开煤厂不久,送煤的汽车缺个跟车的,每月一百伍管吃住,你看有合适的给我找一个,三天内给个信。”李玉国想了想也没有合适的人就说:“我回去找找吧!找不到我来干。”开玩笑般说完就赶车走了。

一路上李玉国想着找人这事,一百伍工资太诱人了,又不累,还管饭,做三个豆腐才挣多少钱?再说一家人乱忙没点闲空,还有以后要是有人给说媳妇,一个做豆腐的有什么出息,出去干活回家穿件干净衣服,大街上一站,威风。如果我不在家就做两个,豆子让同行送贵几分无所谓。想着想着就拿定了主意,鞭子一响,小驴飞快的跑了起来。

晚上李玉国把煤老板找人的事说了一遍,父亲不信,现在打个工一天才二块来钱,骗人。李玉国说就让他骗两个月也无所谓,反正煤厂跑不了,他的车还得走咱这边,怕他?父亲也觉得在理没再阻拦,李玉国想不能太急后天去好说。

这天一早,李玉国穿了一身昨天才买的新衣服来到公路旁,挥手截了一辆汽车朝矿上驶去。见到老板说:“人没找到,我来试试,带来几斤豆腐,你尝尝。”老板笑了,“我知道你小子会来的,这样的好事你会让给别人!我就看你机灵、有眼色、会办事,是个跟车操心的料,走!吃饭去。”

老板叫上司机和看门的老头还有一个人来到小饭店,点了六个菜说给小李子接风,李玉国抽空出去买了一包烟分散给大家,互相认识了,也喝了碰杯酒,以后大家就一个锅里吃饭了。

跟车就是伺候协助司机的,加加油,跑跑腿。今天这个单位送几车,过几天那个单位要几车,白天汽车不让进市里,早上六点前必须出来,要不就得待一天。有时要煤要得急,要找几辆车同时送,他们在一起打帮,好像一个车队。有时卸车找不到人,李玉国就顶班分个三块四块的,有福同享、有难同挡,少不了给司机买盒烟抽。

跟车时间长了慢慢对车也有了了解,有时没事也想学学,起动会了,油门、刹车、离合知道了,踩住离合换档一二三四五都找着并感觉到了,那就试试吧。在煤场大院里,李玉国和司机互换位置,点火,汽车轰起来了,踏住离合挂一档,慢慢松离合,汽车真的动了起来,一诓一诓的,吓得李玉国赶紧踩刹车把车憋死了,司机在一旁说:“平时挺能,吓得熊样,再来!有我在怕么!”再次起动,踩离合,挂一档,慢松离合,轻点油门,汽车平稳的走了起来,踩离合,摘档松油门踩刹车,汽车站住了,踩离合挂倒档轻加油松离合,汽车向后倒起来,李玉国又乱了分寸一脚刹车熄火了。

自从试开车后李玉国就用心了,他仔细观察司机开车的各个动作,没事在心里偷偷比划着,再试车时有了很大进步,能在院里慢慢转圈了。

随着需求的增多,汽车慢慢多了起来,同时运费也下调了,挣得也少了,得想办法,加斗!一辆主车拉十来吨,挂个斗也能装七八吨,就是慢点,也多烧不了多少油。从此路上拖挂车多了起来。后来单位没有了调拨计划,全部自己采购煤炭,煤厂就多了起来。

有人提亲了,李玉国知道后回家待了两天,姑娘是临村的,叫王桂花比玉国大三岁,媒人说:女大三,抱金砖,见了一面吃了顿饭,买了点衣服提包之类,双方印象还可以,临走李玉国对父亲说:没意见,看着办吧。不久父亲就向村里申请,在村边要了处宅基地准备盖房。

由于汽车拉得多了,李玉国比以前更忙了,白天司机睡觉,他得把车检查好,加满油,装车过磅以及办理各种手续,有空也躺一会,晚上司机开车他打盹。早晨回来的路上有好走的一段,司机就让他练练本事,不长时间就练得熟手了。

最近送到市里的煤老是不够秤,是老板的磅有问题,还是市里大磅不准,搞不明白,可过车皮都差不多。李玉国开始留心,到市里卸车前,他拿手电爬到车上发现挂车上有翻动的样子,煤好像少了些。早晨回来后路上他没睡觉,观察了一路,发现上坡路上的地下有黑片片,好象明白了,有人趁车速慢爬上后挂车,装些煤,快到坡顶时丢下。这片难走的路正好在自已村两边,莫非是老乡干的,没有证据别丢人丢到家。想到这里李玉国没有捅破说出去。

冬天农村不忙,李玉国父亲就找些人把宅基地的基础挖好了,然后寻了处山场,花钱钻了几个炮眼,找人放了炮,石头够用了,四间房的墙加院墙一个月就起来了,春节后天暖了再封顶,买些芦苇,把两架大梁和叁拾几根檩条准备好,其它的比如木头、门框、石灰、石子等慢慢来,能自己搞的就不花钱,这处房子他哥倆谁结婚早就给谁,等盖下一处就有经验了。

李玉国买了个大手电筒,一到山区难走的地方,他就探出头来用手电朝后乱晃,隔一阵晃一会,直到平坦路才停止,过秤煤没再少,他的怀疑成真了。当别的车谈起此事,他就把手电的事教给他们,没有说这是自已村的村民干的。短时间内偷煤的少了,时间长了根本不管灯光的晃动,该怎么偷还怎么偷,反正汽车不敢停,偷煤的人多势众。后来汽车老板们想了个主意结伴而行,摆长蛇阵,可最后一辆还是丢了煤。

后来有老板丢煤多了,就告到事发派出所,警察很重视,晚上穿便衣抓住几人并罚了款,这才消停了一阵。

春节后李玉国家盖房子,媒人说让姑娘来帮婆婆做做饭,盖完房顺便把婚给定下来,老大不小了,随时都可结婚。李玉国听说家里盖房封顶,对象来家里了就请了几天假回来了,两人相见即陌生又曾相识,互相说不了几句话,但很依恋。傍晚收工了,婆婆让王桂花把新家的茶具收回来洗洗,李玉国也跟了去,院里没人,除了工具物料,还有没用完的泥土,顶已封上,墙正上泥,突然桂花脚底滑了一下,玉国随手抓住了她没有摔倒,当她转身时,一双炽热的眼晴正盯着她,桂花没有回避向前靠了靠,玉国没动,他嗅到了她身上微香的气息,桂花听到玉国加速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声,两人不约而同伸手抓住对方,停了几秒,相拥向草垛走去。

婚订了,一切按规矩办:二百元钱加一身衣服,少不了鱼肉糖果送去。农忙时桂花就来帮着做豆腐,玉国也有了牵挂路过时经常回家瞅瞅,有时俩人碰面脸红一下,有时没人快速到里屋亲热一下,出来没事似的该干什么干什么。

婚期定在腊月,折合礼(彩礼)已送去,房子盖好了,门窗要刷漆,安玻璃,打傢俱的木工己约好过几天就来。结婚的新被褥做了一套,反正娘家要陪送的,到时候缺什么买什么。

今年冬天特忙,天气冷要煤的多,老板刚与一单位签了合同,验收了样品,为了方便只称重车,空车称一次记住车号就行。晚上一行几辆车排对开进大院,院里卸车的师付干的热火朝天,卸一车一车的钱。门卫收重车单子,出门去掉车皮开净煤收据,此收据就是老板结帐的凭证。有的车主车底焊接一厚钢板一吨多,有的司机给卸车师付买条烟,剩下的车底卖了就成了外快。人多嘴杂慢慢地就成了公开的秘密了。李玉国看着别人发财,自己心里不平衡,心想我也缺钱。司机不说我不能点破,也不能当叛徒告诉老板,说不定还是老板让他们干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看再说吧。

司机憋不住终于说话了:“玉国,你看近段时间大伙多大方,花钱和流水样,你没看出来吗?”“卸一辆走一辆,我光睡觉了什么事?”“别给我装了,什么事能瞒住你,咱也弄两个花花。”“你说怎么弄,我听你的。”“明天晚上卸车时,你把卸车的头头叫到一边,给他贰佰块钱,车上留多少随他意,为防止门卫检查,算单子时你带盒好烟给他们,我不下车随时开走,路上买主已找好了,咱俩平分。”“好,就听你的。”

第二天晚上李玉国按司机的吩咐把王姓大哥叫到一边,“哥,给兄弟们买点吃的。”说着把钱塞入班长的口袋,又递上一盒烟。王班长会意的说:“好说,都是下力的,明白,甭管了,”李玉国上车迷了一会儿,有人敲车门:“走吧!卸完了。”李玉国下车依次关上车箱板,去门口办手续去了。门卫共二人,一个管结算开单子,一个门卫。散烟,自己也叨上一根,收据开好了,每人丢下一盒烟拿着收据“走了师付!明天见。”说完爬上等侯的汽车开走了。

汽车出城后在路边经常吃饭的饭店门口停住了。司机找到老板爬上主车用手电照了照,又爬上挂车俩人比划了一阵下来了,足有六七吨,“你要多少?”老板问。“足有七八吨,值一仟多,给一仟得了。”司机试着回答。“拉倒吧,哪有那么些,不行咱找秤过过,再说你也不是买来的。”老板出难题。司机和李玉国商量了一下,要是卸车过秤得两小时,弄完了天就亮了,后边的车见到也不好看,“我去说说,”李玉国来到老板眼前,递上烟点着,“老板,咱们都是老熟人,我们都靠在你这里消费,咱这车是老板自己的,别的车都干得我们的活,我们还是有话语权的,再说我们也是花了钱的,如你买这些煤加上运费得一仟叁肆,你掂量掂量给多少都行!”老板听出了话音,如果他们都不来了我挣谁的钱,“一千就一千,二位屋里请,今天我请客,等你俩吃饱了车就卸完了,把车开到院里去。”说完安排厨师吵菜去了。

转眼进了腊月,李玉国和王桂花照了i结婚照,开介绍信时年龄不够,村会计有点为难,“如果书记点头我就给你改过来。”李玉国明白会计的意思,准备了二份礼物,先给书记送去,“这事有点难,上边盯的紧,也怕村里人揭发,改了再说吧,领结婚证要紧,对外就说没领证。”

结婚这天光煤厂司机老板等就来了十多人,院子里挂着大棚布,好多地方贴着大红喜字,各个门口贴着红对联,帮忙的庄乡邻居忙着燒水、收拾、搬运等杂务,屋里屋外摆满了桌子、板橙,几个师付忙着烧菜准备酒席,李玉国满面红光忙着迎客、递烟、倒水、敬糖,新娘子打扮的很漂亮坐在床边,旁边是娘家送客的人。李玉国哥哥和未过门的嫂子也忙前忙后招呼伺侯着大家。新房是东边两间,摆满了新打的家俱和娘家陪送的嫁妆,西边两间放杂物,两位主事的坐在桌前收礼登帐。两间小厨房还没整好,师付们在临时锅灶间忙着,大门是用棍子扎起来的临时篱笆门,厕所是石头墙围起来,里面挖个坑两边放两块石头的旱厕。这就是李玉国的新家,好在一时半会不用开伙。中午要开席了,亲戚朋友按序落坐,鞭炮响过后,大家开始吃饭,当菜快上齐的时候,新郎新娘要去敬酒,有多事的还要陪喝几盅,说些感谢的话,依次是父母、兄嫂、本家兄弟敬酒,直让得大家酒足饭饱。

下午把客人送走后,还要准备晚歺答谢帮忙的兄弟爷们,中午剩的菜全部倒进大锅里热开,这叫杂菜,都好这一口,味杂口香,再炒上几样中午没用完的摆上桌,大家随意的吃,放开抽,大口的喝。

等把庄乡邻居送走后,房子才静下来,家人也陆续走了,李玉国东倒西歪的关上大门,摇摇晃晃回到屋里一头扎倒床上说着酒话睡着了。

老板定的合同春节前必须送完,李玉国三天后就想回去干活,媳妇通情达理,反正离春节也没多少天了,春节回来得待些天就说:“想去就走呗,别耽误老板的事,家里让妹妹来做伴,你放心吧,别忘了带点糖和烟。”李玉国感激的望了媳妇一眼,心想;比我大就是知道的多。

回到煤厂李玉国又摆了一桌,大家欢欢喜喜热闹了一番。还是往同一个地方送煤,不过二天后收货方突然再标一次车皮,焊车底的老板犯难了,大晚上的去哪里才能把铁板拆下来,没办法硬着头皮去解释,说不通只有接受半月的罚款,扣两仟元,认倒霉吧,从那以后大家都小心了起来。

李玉国想了个办法和司机商量,司机夸赞就这么悄悄办。他俩在煤厂边上找了个大油箱焊挂在汽车油箱旁边,靠里面安了个阀门。如在路上把水加满,再把同等数量的煤卖掉,卸煤时悄悄打开阀门,这样每趟就搞他几百斤,细水长流省下了出车的费用,就多了零花钱,有人问起咱就说是副油箱。

春节前完成了这单任务,要放假了,节后开工等通知。李玉国悄悄买了二箱酒给老板送去,顺便留下了村里的联系电话,老板正好有酒局便留下李玉国伺候酒局。饭店里有几个汽车老板和不知名的领导,他们谈论着今年的赢利情况及明年工作安排,李玉国插不上话,只管递烟、倒水倒酒跑腿,似乎听到光签后来这份单就花了一万元,没挣多少钱,明年打算上粉碎机粉些炭石、煤矸石之类…。

吃饱喝足了李玉国开老板的小车把领导送回家,顺手还有老板准备的礼品,领导客气一番回屋睡觉去了。

春节后煤厂不太忙,李玉国就帮着粉些炭石,开铲车堆到墙角,再用帆布盖上,有时也从进的原煤堆上把大块挑出来,单独堆在一起。媳妇怀孕了,预产期六月份,想着就要当爹了倍感责任上肩。有时好几天没活干,李玉国心烦意乱。

司机的工资要高些,也硬气,李玉国想趁煤厂不忙学个驾照,老板准许了。李玉国便拿出所有积蓄凑够报了名学习去了。因有开车的基础学起来得心应手,在教练的示范指导下,李玉国修正了不规范的开车习惯。经常和教练买包烟、吃吃饭,各项科目一一过关,很快拿到了实习驾证。

孩子出生了是个女孩,李玉国从医生手里接过来,抱着软乎乎的婴儿,看着那双小眼晴不停转动,孩子哭了,李玉国递给媳妇肯定是饿了,在医生指导下孩子吸允起乳来。李玉国有点不如意,好在还有一个指标肯定会有儿子。

男九女十二,第十二天吃喜面,亲朋好友来了很多人,大部分都是女的,她们带来鸡蛋、红糖、小米、挂面等来祝贺,娘家还抬来一组食盒,里面都是类似的食品,还有小衣服、小被褥之类。厨师忙着做菜,虽然不如结婚席厚实,也不能让娘家人小看咱,李玉国围着厨房转,出去买回不少东西。

下半年煤厂逐渐好起来,合同签了几单,李玉国和司机轮流开着车,显得轻快多了,二人很默契,互相能猜透对方心思。看着老板有时往煤里掺水、炭石、或煤矸石,不免有点嫉妒,虽然他俩有时用水箱能置换点饭钱,总觉得太少了。

机会来了,一个新单住要储存取暖煤,管理忪懈,晚上只有一个人盖章收货,摸清规律后故技重演,这次搞了近半车,不过吓得不轻,被夜巡的警察叫停了,“车上拉得什么?”警察扒着车箱看了看问。“拉的煤,刚卸了一半,质检发现煤不合格,有假,被退回了。”“怎么煤还有假的!”“不瞒你说里面掺了炭石粉。”“你算诚实走吧!路上小心,以后掺假的煤不要拉。”“是是,要不化验咱哪知道,这不退回来了。”李玉国机智地应付完爬上了汽车,司机已吓得不知所措,“走啊!没事啦。”司机定了定神看警车走远了才敢发动汽车。

这次差点出事,好一段时间不敢捣估了。手里有了钱,说话也硬气,胆子也大了。近段时间忙李玉国很少回家,他受不了孩子半夜的哭闹声,有时看两眼孩子,放下钱就走说:“车在村边等着呢。”有钱花着,媳妇也不计较,随他吧。

现在路边小饭店多了,为了争生意也是用尽了心思,可以赊欠,也可以以煤或油抵帐,再找上一两个穿着襮露的小姑娘,引得有些司机动手动脚,吃完饭还得打闹一下说些俏话再走。

早就听说有司机和哪哪小妞不错,由于李玉国和司机互相牵制着都不好意思说破。有一天司机临时有事半路下车了,李玉国把车开到一个偏僻的饭店门口,以前路过的时侯就发现有两个漂亮的女孩子总是在饭店门口站着招揽顾客。李玉国下了车,脑子一片空白,自从有了孩子媳妇注意力都放在孩子身上,即便管他也是敷衍,他压抑不快。两个女孩迎上来一个拉着李玉国的手,一个甜甜的叫哥,簇拥着进了饭店,落座后一个倒水,一个搂着李玉国的脖子,娇嫡滴的问:“哥,吃点什么?”说着弯头把嘴凑到李玉国耳边小声说:“哥你吃我吗?”李玉国哪碰到过这种挑逗,脑子懵了,脸涨得通红。刚站起来转身看见了老板,老板递上烟,李玉国点上凑上前低声问:“有单间吗?”“有,哪一个?”老板问。李玉国朝身后指了指,老板会意的笑了,对那个女孩说:“去吧,等会一块吃饭。”李玉国木讷的跟着女孩走了。

自从有了第一次,李玉国就不安分起来,总是想办法错开司机单独来往。司机也不点破,你防我、我也不让你知道,两个人在一起时都是正人君子,这样也好,一旦点破太尴尬了。

听说离城不远的小饭店有个漂亮的姑娘,身材也好,杨柳细腰的很会勾人。李玉国暗记在心里,有天晚上两人开到单位排队卸车,司机借故坐着别人的车走了,李玉国明白是避开他,正好我也会会小妞去。

汽车出城已是下半夜了,李玉国开得很慢,在对面不时射来的灯光中寻着他的标识。好象是这里,一辆车也没有,李玉国停好车又解了个手,屋里灯光很亮,不时传出笑声,推开店门刚好看到一个女孩坐在一个男人腿上搞笑,看到有人进来女孩立马站起来随口问道:“吃饭吗?”李玉国愣了一下,抬手一指“这不是翠…”还没说完,女孩轻轻一跺脚“哎呀妈唉!这不是玉国哥吗,半黑拉夜的你怎么上这里来了,”“送了趟煤,这不找你吃饭来了。”李玉国又想说话,王翠红拉着李玉国边说边走:“玉国哥,出去我给你说句话。”

俩人来到院里王翠红说:“我知道你是来找我的,躲这么远还是碰到了熟人,真丢人。”“你不是在上学吗?怎么来这里干活啦?你比我矮二级吧。”李玉国扯开话题,“唉别提了,初中毕业没考上高中,在家里没事干,一个表姨给找了个活,说饭馆里刷刷盘子洗洗碗不累,每月壹百元管吃住,我想了好几天才同意,反正离家也不远想家了就回去。”停了一会又说:“来了以后才知道,这个王八操的老板太坏了,头几天挺好,第三四天吧,那个妹妹有事回家,他就给我套近乎,让我陪他喝酒,我看他挺面善也快五十了,还有他媳妇也在店里,就没防备他,喝点就喝点吧,也巧那天晚上不忙我就睡觉了,可能喝酒喝的没关好门,迷迷糊糊觉得有人脱我的裤头,随后就趴在我身上,想喊他堵我的嘴。”说到这里声音有点哽咽,李玉国没话可说,继续听着“完事后我哭了,我骂他,说要告他,他害怕了,给我说好话,还说现在的女孩子不都这样吗,又说给我钱,不能让他媳妇知道,会对我好的,还吓唬我闹大了都丢人。我也想不干了,可回家又能干什么呢?弟弟还在上学,家里除了那点粮食哪里有钱,即然这样了哭闹也解决不了问题,告他我也没法做人。第二天他偷着给了我几百块钱,我也不敢往家拿,反正己这样了就破罐子破摔吧!谁叫咱命苦。”王翠红说完擦了擦眼泪“哥我让厨师给你做饭去。”“我不饿,我也不知道是你在这里,我走了翠红。”说着扭头就走,“别、别走哥,即然来了我就伺候伺侯你呗,反正都这样了,谁来都一样,只要你不嫌弃不告诉别人就行。”听到这里李玉国想还真不能走了,他猛得回过头搂住翠红就亲了起来“这段时间你嫂子刚生了孩子懒的管我,憋得有点难受,所以…。”“那以后就来找我呗。”俩人相拥说着悄悄话迫不急待的上了二楼。

自从和王翠红好上后,那晚的画面老是重现,从来没有的感觉,经验老道的技巧使李玉国心神不宁,精神恍惚,好久才定下神来。

李玉国分家了,父亲要攒些钱操办哥哥的婚事。村里补分两口人的地,李玉国孩子小没人种就送给父亲耕种。说是分家其实就是另立锅灶,家里的东西随便拿,也可抱孩子回家吃。安上锅灶自己做一口吃方便多了。

哥哥是在县城打工,媳妇不愿离开娘家来山村,需要二家合伙在娘家的宅基上盖房,因此父亲要准备一笔钱。

妹妹常年卖豆腐是老李家的功巨,自己在邻村找了个对象,准备结婚后也卖豆腐,提高婆家的生活质量,因此父亲也要准备一份优厚的嫁妆。

李玉国父母今年己经四十多岁了,任务完成了不到一半,肩上担子沉重,看看别的家庭又感到欣慰,自己有吃有喝有收入,不免又骄傲起来。

(本人 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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