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棉田

植树的季节原文(九月的棉田作者)(1)

九月的风吹遍了大江南北,吹开了花蕾,吹熟了果实,吹黄了草原,吹走了沙丘,田野里瓜果飘香、稻穗弯弯,一个个金黄的玉米棒子,排列成整齐的方阵,一朵朵洁白的棉花,就像那天上的云朵。当我看到这一望无际的棉花地,脑海中就会浮现出一幕棉田里捉虫的景象,还真有点茫然。

小时候,我的故乡宛城平原也种植棉花,那时候人们很穷,棉花便成了收入的主要经济来源。秋天,人们除了种植少量的大豆、玉米、高粱和红薯等农作物外,大片的土地基本上都种着棉花。我不知道家乡的土地是否适合种植棉花,反正那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上面要求怎么做,下面就得怎么干,不然就是走资本主义道路。如果被扣上资本主义这顶帽子,那可要遭殃了,肯定不会有好日子过。现在看来,我的家乡也许真的不适合种植棉花,要不现在怎么家家户户都不种棉花呢?这个道理不说,也许大家就会明白。

棉花虽然能够给人们带来微薄的经济收入,但种植棉花的确很麻烦。人们从春天一直忙碌到秋天,从棉花的育苗开始,再到栽种、施肥、打药、采摘,人们起早贪黑,忙忙碌碌,不知道花费了多少时间,然而,挣到手里的钱却是微乎其微。特别是家乡的雨水较多,棉花容易生虫,于是,在棉花地里捉虫子,便成了人们面临的一个课题。

金秋时节,收获在望,棉田里花桃累累,结满枝头,把棉花枝条都压弯了,可就在这个时候,棉花地里却生长着棉铃虫,它们专门糟蹋棉花桃,真是可恶至极。有时候,棉花刚刚结了个小桃,结果被棉铃虫一咬,就失去了养分供给,慢慢地变黄了,从枝头上落下来,真是太可惜啦!如果是青虫、蚜虫或者红蜘蛛,打药就可以把它们杀死,可那时候科技不发达,农药对棉铃虫不起效,打过之后,棉铃虫依然活得好好的。但人们也不能任其泛滥,于是,就想出一个好办法,生产队号召大家全员出动,大人小孩都到棉花地里捉虫子,希望能够尽快把棉铃虫消灭干净,确保棉花茁壮成长。

捕捉棉铃虫一般都安排在早晨。夜晚,棉铃虫从地里钻出来,慢慢地顺着棉花枝条爬到棉花桃上,它们沿着棉花枝,肆无忌惮地糟蹋着一个又一个棉花桃。当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温暖的阳光照耀在棉花地里,逼退了棉花叶上的露珠,棉铃虫就会偷偷地溜走,藏在肥沃的土壤里,再也看不到踪影,这时候再想捉住它,就比登天还难。当然,也有个别贪吃的棉铃虫不愿离开,它们屁股露在外面,躲藏在棉花桃里睡大觉。人们从棉田里经过时,很容易发现它,就把它抓个正着。

记得那时候东方刚出现鱼肚白,人们就早早起来穿上雨鞋,披上塑料布,带上一个小瓶子,小瓶里装上半瓶水,急急忙忙来到棉花地里捉虫子。棉花秧子很高,露水也很大,人们行走在棉花地里捉虫,经常会趟湿鞋子,打湿衣服。尽管如此,为了捉到棉铃虫,确保棉花高产量,人们都拼上了。他们沿着地沟捉虫子,捉了一只又一只,每每把捉到的虫子放进瓶子里,心里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成就感。其实在我的记忆里,只知道捉虫子好玩,也没考虑那么多,有时候为了捉到虫子,干脆就把棉花桃摘下来,然后用手剥开棉花桃,把虫子揪出来。这种方法具有破坏性,虽然捉到了虫子,但棉花桃也摘掉了,真有点得不偿失,可孩子们哪管这么多,他们认为捉到虫子才是本事。有时候一个早晨下来,人们能够捉到大半瓶虫子,蛮开心的。

记得生产队为了调动大家捕捉虫子的积极性,经常开展捉虫比赛,对优胜者给予适当的奖励,这样以来,大家的捉虫热情空前高涨,很快就形成了全民捉虫的良好氛围。个别人为了捉到更多的虫子,就偷偷溜到白菜地里捉虫子,莲花白和大白菜地里的虫子和棉铃虫差不多,还真能够以假乱真,蒙混过关。不过,捕捉白菜地里的虫子虽然做得有点不地道,但对集体而言,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随着农业科技的不断发展,人们播种、除草、打药和收割庄稼,都实现了机械化。我想,像棉铃虫那样的害虫,现在的农药也应当能够把它杀死了,只可惜在我的故乡,不知什么时候,人们已经不再种植棉花了,到底能不能杀死害虫,却也无从问起。

九月的风徐徐吹过,吹到棉花地里,那洁白如云的棉花呀,就像天上的繁星,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也许,人们再也不用担心棉桃被虫子糟蹋,再也不用趟着露珠到棉田里捉虫子了。九月的天空是那么高远,那么晴朗,那一望无际的棉田,就像一个洁白的天坛,映射到蓝天之上,形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植树的季节原文(九月的棉田作者)(2)

朱光信,河南南阳人,本科毕业,退役军人,文学爱好者,在部队服役期间,荣立三等功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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