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景公之霸业,为春秋时代最伟大之霸业。其图霸方略中有东联吴国以夹攻楚国一项,即为中原联吴制楚之起点。吴国之与中原,中间本隔有东夷诸小国如邾、萧、徐、州来、群舒等国,与晋国相隔更为辽远。晋景公因楚国联秦,秦国常为晋西边之患,于是思联吴国以制楚之侧翼,以求国际局势之平衡,乃有使申公巫臣入吴以教吴人作战之事。

分析文景之治出现的原因(从新时代的观点)(1)

申公巫臣本名屈巫臣,以封于申,故称申公。巫臣本为楚臣,以贪恋夏姬美色而相偕逃于晋。又以报楚诛族之仇而为晋使于吴,吴因之以兴起,晋遂借之导中原战争于江淮之间。

周定王九年,公元前598年冬,楚庄王讨陈国(今河南省淮阳县)弑君之罪,诛夏征舒。庄王见征舒母夏姬美艳,欲纳之为妃。其时屈巫臣进谏曰:“不可!君召诸侯以讨罪也,今纳夏姬贪其色也。贪色为淫,淫为大罚,《周书》曰'明德慎罚’,文王所以造周也。明德,务崇之之谓也;慎罚,务去之之谓也;若兴诸侯以取大罚,非慎之也。君其图之!”庄王乃止。楚司马公子侧(字子反)欲娶之,庄王巳允其请;而巫臣又止之,曰:“是不祥之人也,未嫁而以色夭其兄子蛮;既嫁又折其夫夏御叔;由之弑君,戮子,出孔宁仪行父二大夫,以亡其国。何不祥如是?人生实难,岂有不获死乎?天下多美妇人何必是。”子反亦遂止。是,庄王乃以夏姬赐其臣连尹襄老为室。而巫臣实内心恋慕之,欲据为己有。

楚令尹公子婴齐(字子重)尝向庄王求申吕二邑之田,巫臣亦向 军 庄王劝阻曰:“不可!此申吕所以成为重邑也,是以为赋以御北方。若令尹取而私有之,是国无申吕也。国无申吕,则诸侯之师,必直接得以进兵至汉水之上。”庄王因止而不封。迨后庄王封巫臣为申公(申邑之宰),而巫臣不辞。因是令尹子重甚恨巫臣。

分析文景之治出现的原因(从新时代的观点)(2)

周定王十年,公元前597年六月,楚与晋战于邲(今河南郑县 长外 东)。楚虽击败晋军,但连尹襄老战死,其尸为晋将荀首所掳去。巫臣遂借此因由与夏姬通款曲,示恋慕之忱,欲与之私奔郑国。彼乃劝夏姬以求夫尸为由先至郑国相侯。巫臣又使郑人召之曰:“襄老之尸可得也,必来逆之。”姬以是请去郑。

楚庄王以问巫臣,巫臣对曰:“其信! 遂 智䓨(即荀蓉,晋将,邲战中为楚所俘)乃荀首之爱子,而荀首为晋成公所宠,中行伯荀林父之季弟也。闻其新佐中军,而与郑国皇戍相善,以其子智䓨在楚,必因郑而归襄老之尸以易其子之归。郑人惧于邲之役,正欲求媚与晋,其必许之。”楚因遣夏姬归郑。

巫臣即遣人私聘夏姬于郑,郑伯许之,他人犹未之知也。及楚共王即位,巫臣求出使于齐,因使齐之便却私行至郑,娶夏姬以逃往晋国。晋人素知其才,乃用之为邢邑(今河北省邢台县)大夫。楚司马子反闻之大怒,请用重币赂晋,求晋囚巫臣而送之归楚。楚共王曰:“其自为谋也则过矣,其为先君谋也则忠;忠,社稷之固也,所益多矣。且彼若能利国家,虽重币,晋将可乎?若其无益于晋,晋将弃之,何劳于锢焉?”

分析文景之治出现的原因(从新时代的观点)(3)

楚令尹子重既怨巫臣阻申吕之田;司马子反又怨其盗夏姬而逃于晋,于是二人乃移怒于无辜而诛巫臣之族。巫臣闻之,乃自晋致书二人曰:“尔以谗慝贪淋事君,而多杀无辜。余必使尔疲于奔命以死!”

于是巫臣请于晋景公,愿使吴,说吴人以制楚之事。晋景公正欲联吴制楚,遂从其请。巫臣既至吴,说吴王寿梦以兴吴之道,吴王大悦,因求巫臣为之联晋以结援。巫臣回晋报命,乃偕其子屈狐庸,并率晋军“乘之一偏两之一卒”。以适吴,遂教吴人乘车、御射、战阵等车战步战之法。更使其子屈狐庸留仕于吴,为吴国行人(外交官)。自是吴国始用客卿以致富强。

屈狐庸通晓东方各夷族之语,便以甘言重币,劝说群舒、诸越、诸夷等国,使之叛楚服吴。其理由则为楚灭国甚多,今吴国除水战特长外,又檀长车战步战,水陆合力,其力量不仅可以抗楚,且可保护东方各国不再为楚人所侵凌,东夷诸小国因均叛楚而从吴。至周简王二年,即公元前584年,吴王寿梦以徐国(都今安徽省宿县北符离集)附于楚,阻吴北通晋国之路,于是兴兵伐徐,徐请和于吴。由是吴国遂以水陆能战之新军,与楚国展开数十年不断之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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