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今年1月姚振华、姚建辉两兄弟分家之后,宝能的坏消息就一个接着一个。5月,宝能地产ABS产品被上交所终止。7月,宝能汽车疯狂裁员,裁员比例超过了65%。9月,宝能集团“钜盛华”控股平台因42亿借款逾期被起诉,宝能旗下261套房子被法院查封。
这不禁让人想问,当年那个将万科套现589亿、豪掷数百亿亿入局新能源汽车的姚振华怎么了?面对强者林立,为何姚振华在造车这条路上,还要一意孤行呢?
一、关于造车,宝能有多少对手?
如今,造车和当年造手机很类似,但凡有些资本实力的公司都会参与进来。华为、小米、腾讯、大疆、百度等,或者参与整车制造,或者为汽车厂商提供核心技术服务。众所周知,造车是一条非常烧钱的“赛道”,尤其是在新能源汽车领域,蔚来汽车创始人李斌曾说:200亿是造车的门槛。
随着造车行业的不断“内卷”,新能源汽车仅靠砸钱也未必能打开市场。
据中国乘联会数据显示,2020年国内融资前15名的新能源车企,包括蔚来、威马、理想、小鹏、拜腾等,其中实现量产的仅有9家,且每一家都有各自的特色。比如:蔚来汽车追求“海底捞式”的智能驾驶服务;理想汽车致力于混合动力的超长续航;除了这些“老前辈”们,今年入局新能源汽车的华为和北汽蓝谷推出了国内首个激光雷达自动驾驶车型。
可以说第一代的“造车新势力”要么掌握自动驾驶核心技术,要么有着良好的造车背景。但2017年姚振华和宝能进入新能源汽车领域时,则采用资本并购的方式,直接斥资66.3亿收购了处于低谷的观致汽车。
在此之前,宝能集团并未涉及任何汽车领域,宝能的崛起靠的是“卖菜”和“炒房”,放在制造业完全是个门外汉。
二、姚振华为何转战新能源汽车?事实上,姚振华和宝能可能并不是真的要造车,而是在“万宝之争”后,看中了新能源汽车的“钱景”才高调入局。
姚振华是做农副产品起家,2000年,姚振华注册了宝能投资集团主做房地产业务。2002年因接手深圳国企深业物流,宝能以2亿的代价“鲸吞”数百亿的物业和土地,很快资产规模便破千亿,成为了集物流、农业、地产等板块的大型商业集团。2012年,姚振华看中保险公司吸收资金的能力成立了前海人寿,注册资金为8.5亿,随后三年里,姚振华以“万能险”的形式在陆金所、京东金融、苏宁金融、招财宝等平台吸收了大量理财资金,2015年时,前海人寿保费规模已升至779亿。
2015年,姚振华以前海人寿为跳板打响了著名的“万科收购战”。当时前海人寿买入万科11.05亿股,成为了万科大股东,并提议要罢免时任万科董事长王石,以及总裁郁亮等人,王石直接斥责姚振华为“野蛮人”。后来因监管介入收购被迫终止,但姚振华却利用金融杠杆从万科套现589亿后拂袖而去,从此,姚振华背上了“恶意收购”的恶名。
2017年2月,姚振华被禁入保险业10年,失去了前海人寿这一大聚宝盆后,姚振华才将目光转向了新能源汽车领域。
三、假造车,真拿地?对于完全陌生的汽车领域,宝能集团依然走的是资产并购的“老套路”,试图用钱砸出一条道来。
2017年,宝能集团收购了南玻、中炬高新、韶能等一系列汽车零部件供应商,以及长安汽车PSA事业部。同年11月,斥资66.3亿控股了观致汽车,而后又向观致汽车增资15.6亿元,持股规模也达到63%。
但这场并购盛宴并未给宝能带来收益,反而像是凿开了一个“资金陷阱”。
资料显示,在被宝能收购前,观致汽车每年亏损约20亿,被宝能收购后仅发布过一款新车,且销量极为惨淡。2018年,销量为6.3万辆,主要是因宝能系出租车公司采购,2019年销量为2.27万辆,2020年销量为1.3万辆。长安PSA旗下DS品牌在华销量仅为425辆。这与宝能此前对外宣传的产值相去甚远。
宝能曾在杭州、贵阳、西安等地的建设六大汽车基地,预估产值至少为200万辆以上。但如今看来,这些汽车基地多处于半停工或在施工状态,但六大汽车基地占地面积却达到457.44万平米,相当于640个足球场。和进展缓慢的基地建设不同,这些土地中已有8.15万平米被用作住宅用地,甚至在基地未完工的情况下就已开始预售,这便是宝能看重造车的“钱景”。
2020年底,宝能“假造车,真拿地”的行为引来监管关注,监管要求宝能上报各地土地投资的使用情况,最终宝能承认自己产能注水,虚假宣传。
四、宝能汽车的“裁员潮”据2020年宝能投资集团年报显示,宝能集团的负债总额高达5061亿元,资产负债率为89.5%。其中宝能汽车总资产约为295.78亿元,总负债262.76亿元,资产负债率为88.81%。
今年1月,姚振华与弟弟姚建辉分家。这两位从宝能创立之前就共打江山的兄弟,最终因“经营理念不合”分道扬镳,姚建辉宣布,他会将主营地产的宝能控股带走,自立门户更名为莱华控股。以房地产为硬通货的融资方式因为姚建辉的离开而陷入僵局,今年5月,宝能又一ABS项目被上交所终止,宝能的融资几近停滞。
从6月开始,宝能汽车被爆出停缴社保、关店裁员的消息,很多城市只留一家门店,有的城市甚至一家不留。7月份宝能正式开启裁员计划,汽车板块的人员从23000人裁减到8400人,后续仍以每周几百人的速度持续裁减,裁员比例超过了65%。
8月,与宝能关联的多个信托计划出现逾期,9月,宝能旗下“钜盛华”控股平台又因42亿的借款逾期被起诉,261套房子被法院查封。面对这种困局,姚振华似乎仍打算以造车破局,9月5日的宝能汽车核心干部座谈会上,姚振华又强调他对宝能汽车寄予厚望,会处置部分优质资产来获得回笼资金。
五、总结新能源汽车这个概念的确是一座远未被开发完的金山,恒大的许家印也是通过“假造车,真拿地”,在2021年年初实现了恒大汽车市值超8000亿,成为国内第一汽车品牌,可如今呢?恒大汽车股价暴跌95.85%,市值不足300亿。
自宝能进入新能源汽车行业以来已累计投入资金超过500亿,但宝能尚未推出一款属于自己的车型。如今,新能源汽车市场已显得十分“拥挤”,国内有产能、有销量的造车新势力比比皆是,国外还有特斯拉这样电动车“鼻祖”。
作为地产起家的宝能也想从中分一杯羹,这自信从哪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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