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地底的“狮驼岭” 李用潜缓缓睁开眼,乙醚的药劲儿还没过,他只觉得眼前一片混沌,只见头顶上有好大一盏灯,刺眼的光芒让人无法直视,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在绕着他旋转,他只模糊地看到有几个人现在围在他的身边,他问道:“这里是哪儿?你们是谁啊?但没有一个人回应他,下面我们就来说一说关于分身有术软件?我们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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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地底的“狮驼岭”

李用潜缓缓睁开眼,乙醚的药劲儿还没过,他只觉得眼前一片混沌,只见头顶上有好大一盏灯,刺眼的光芒让人无法直视,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在绕着他旋转,他只模糊地看到有几个人现在围在他的身边,他问道:“这里是哪儿?你们是谁啊?但没有一个人回应他。

几秒钟之后,他视力逐渐恢复,只见头顶上那盏大灯原来是医用无影灯,旁边一个医生模样的人正在摆弄手术刀和一些滴答作响的医疗仪器,“这里是医院吗?我只记得我突然晕了过去,为什么醒来却在医院里,还是在手术台上?”,李用潜心想。他向周围看了看,只见四周都是土壁,与先进的医疗仪器形成了鲜明对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土与消毒水混合的味道,似乎还混杂着一股腥味,味道浓郁却凝滞,这里的空气好像不会流动,令人作呕的味道直直地灌向鼻腔。李用潜继续朝四周望去,突然,眼前出现的景象不禁让他的瞳孔骤然放大,不远处的地上竟然堆放着一堆血肉模糊的尸体,有的甚至层层相叠,被人像破口袋一般随意丢弃,有的尸体肠子直接露在体外,上面还有苍蝇在不停飞旋,有的甚至连眼珠都被人抠出,只剩两只空空的眼眶,黑洞洞地凝视着他,脸上仍然挂着扭曲而绝望的神情,嘴巴以一种大地诡异的角度张开,仿佛在向他求救,李用潜似乎都能听见他弥留时的呼嚎。尸体虽然形态各异,却有一点惊人地相同,那就是都被砍掉了手脚,宛如“人彘”一般,他仰头朝后看去,只见一尊千手观音像,和周遭恐怖的场景迥然不同,让人提到嗓子眼的心感到一丝舒缓,然而他定睛一看,这哪是什么千手观音,这“千手”分明是一只只被砍掉的人手被插到了铁钎上,被摆成了千手观音的样子,眼前恐怖的景象只能让李用潜联想到一种场景,那就是西游记里面的狮驼岭,所谓的尸山血海大抵就是如此。

这些尸体虽然被人随意弃置,但身上的刀口却都十分整齐而精密,有的人的刀口在胸腔,有的在腹腔,无论是哪个部位的刀口位置,都有着外科手术级别的精度。一具最外侧的尸体突然吸引住了李用潜的目光,虽然尸体脸上已经毫无血色,但李用潜立刻便认出了他,他正是自己的父亲,李景行。

李用潜本有一个令人羡慕的家庭,爸爸李景行是大学生物化学系的教授,带领自己的团队攻坚克难,备受学校的器重,年轻时李景行一心沉醉于学术研究,所以一直没有时间考虑自己的个人问题,直到三十五岁时才经人介绍认识了李用潜的母亲,李用潜对妈妈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只记得妈妈长得很漂亮,脸上却总有一丝挥之不去的忧郁。李景行结婚后,仍是每天忙得顾不上回家,妻子虽然颇有微词但也仍表示理解,三十八岁这一年,李用潜呱呱坠地,李景行中年得子,自然视李用潜为掌上明珠,每天乐此不疲地哄着他玩,李用潜显然也遗传了李景行的高智商,一生下来就对周遭的事物有些敏锐的感知,一双伶俐的眼睛溜溜转个不停,好像对于大人们的举动都能准确理解,李景行每次一逗他,他就呵呵笑个不停,与别的刚生下来的小孩儿迥然不同,一出生就好像有了三四岁小孩儿的心智。周围的人都夸这孩子聪明,不愧是李教授的儿子,真是早慧。李景行对别人的夸赞也乐得其中,他也觉得这孩子绝非池中物。可是很快他便察觉到了异样,这孩子虽然机灵,身体却不会动,一开始他觉得刚出生的小孩儿不会动很正常,可是时间一久,他很快发现事情不对,别的孩子都能挺身抬头了,李用潜却只能一动不动地躺在摇篮里,只有一双闪亮的眼睛在忽闪,李景行急在心里,赶忙带他去看医生,结果跑遍各大医院,也没有任何大夫能够给李用潜的症状一个明确的诊断,因为从器质上的检查来看,李用潜的身体没有任何异常,可是症状却像渐冻症患者,肢体无法自由活动,现有的医疗技术也无法做出定论,医生最后只能给出了自己一个猜想:这个孩子的脑神经可能无法对肢体发送信号,即使思维再活跃,肢体再健康,这两者也无法有效联动。听到这个结果的李景行仿佛挨了一记晴天霹雳,那自己的儿子以后岂不是只能当一个有意识的植物人,但是他并没有因此崩溃,一直在科研上克难攻坚的他遇到问题不会盲目悲观和退却,因为儿子的身体原因,一直到了一岁多的时候,李景行还没给他起名字,这次医生做出推论后,李景行终于下定决心给孩子起了李用潜这个名字,“用潜”源自《易经·乾》的“潜龙勿用”,本意是蛟龙潜伏着不为人知,而李景行的用意则是希望李用潜身体里蛰伏的蛟龙终有一日可奋发觉醒。然而这个名字却黑色幽默般地暗合了“用钱”这个谐音,李用潜自记事起,便“游走”于世界各地,李景行从未放弃对治愈儿子的希望,身为大学教授,他之前还是积累了一比不小的存款,因为工作的原因,他也认识国内外一些有名的科研机构和医院,于是他便带着李用潜在全世界遍访名家,从日本到美国,从科研所到知名医院,他几乎走遍了世界上医疗技术最尖端的地方,国外的医院收费对于李用潜这样没有国外医保的人来说可谓是天价,即便家底颇丰,这也是一比不菲的花销,但李景行在李用潜身上却从不吝惜用钱,依然是带着他走过了世界上一处处山河,一方面是为了给他问诊,一方面也是带他增广见闻,一路上小小的李用潜只能歪着小脑袋伏在父亲的背上,父亲的背是那么地宽厚而结实,自己这如水中漂萍的无法自控的身,父亲便是自己的航船,在这世间沧海中载他远行。这一路走过,皆是风景,阿尔卑斯的雪山,佛罗伦萨的雕像,那不勒斯的海港,这些父亲都曾带他领略过,可是自己却只是一根风中的丝线,无边无着,这些美好,只能一帧帧在他眼前闪过,看得见,却无法触碰,无法感知。李用潜一天天长大,他的思维也越来越清晰,他越发清醒地认识到只能瘫在床上的自己与其他小孩儿的差别,母亲每天只能一遍遍擦拭自己的身体,以免自己生褥疮,一边擦,眼珠一边在眼眶打转。长到三岁的时候,父亲为了给自己看病几乎已经花光了家里的积蓄,因为照看自己而在学校长期缺勤,父亲也失去了自己引以为豪的工作,母亲面对着日渐窘迫的家庭环境和在床上不能自理的自己,看不到希望的她最后还是崩溃了,选择了与父亲离婚。与妻子离婚后,李景行的信念也从未发生改变,他坚信自己的儿子总有一天可以站起来,就算现在身体上有缺憾,也要让他思想能够充实,所以自从三岁起,李景行每天就在家里亲自教导李用潜,可能是大脑不用控制身体的原因,李用潜大脑的全部能量都可以用来思考,加上自己遗传自父亲的高智商,李用潜学知识特别的快,李景行每天都会拿着书一页页在李用潜眼前翻动,边翻书边讲解,一开始一天能翻完半本书,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与思维的日益开拓,他一天之内可能读完两三本书,并且就算李景行不作讲解,他能够准确领悟,他不能像别的孩子一样在外面玩耍,每天唯一能做的事情和唯一的乐趣也就是看书,经年累月,不知不觉中他读过的书已经塞满了家里的每个角落……

此刻看到从小相依为命的父亲遗体被抛弃在尸堆中,李用潜禁不住大声哭喊:“爸,爸……”,旁边一个人听到他大叫,心中十分不耐烦,一巴掌就掴到李用潜脸上,骂道:“你他妈嚎什么丧,再过一会儿,我们就送你上路,你们爷俩儿路上再见吧。”李用潜听了这话,狠狠地望向那人,他马上就认出了那个人,他不就是带自己来这里的马有吗?

自从李景行被学校辞退后,为了照顾李用潜,同时能够补贴家用,他只能在晚上当起补课老师,好在他的履历十分亮眼,找他补课的家长不绝如缕,索性他后来就在家里直接办起了补习班,家里也算有了稳定的经济来源,李用潜二十岁这一年,李景行得到了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一位多年未见的好友告诉他,自己知道一个可能能治愈李用潜的途径,李景行马上将这位好友邀请到家中详谈,李用潜只知道自己把爸爸的这个朋友叫陈其元,陈叔叔和爸爸是大学时候的同学,大学毕业后继续深造成为了一名颇有民气的医生,当年李用潜出生的时候李景行第一时间就咨询了这位老同学,但是陈叔叔对此也是一筹莫展,他也无法下定论,可是为什么如今却突然说有治愈他的途径了呢,陈其元告诉爸爸,在缅甸的雨林有个部落,部落里有个巫医,相传能治疗很多大医院都无法治疗的疾病,尤其是一些症状难以用现代医学解释的疾病。李景行听了也是颇不以为意,他说:“老陈,你也是行医几十年的老教授了,怎么还信这些神鬼玄奇的?”陈其元微微笑着说道:“本身以前我也是不信的,可是越研究医学我越发现,这世界上太多病症不能用我们现在所掌握的医疗水平来认知了,而你所说的神鬼玄奇,我姑且把它叫做超自然科学吧,我们把自己不能解释的一些现象称作超自然,本质上只是我们对其无法理解,也许不是这些东西太蒙昧,而恰恰是因为我们掌握的东西过于粗浅,所以无法理解那些能与超自然力量沟通的人。”李景行听了仍是半信半疑,因为对于他这样一个毕生奉科学真理为圭臬的人来说,实在有些难以接受。陈其元又说道:“你一时难以接受我也能理解,我一开始也是不信的,直到我的岳父去拜访了一趟那个巫医,回来之后多年难以诊治的偏头痛竟然奇迹般地痊愈了,所以我在想,现有的医学对大脑的研究实在只是冰山一角,所以很多病症根本无法做出解释,我岳父的病是如此,用潜的情况也类似,反正现在的医生也无法诊治,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尝试的机会呢?我是看在你是我多年的好友,才和你提这个事儿,你不要对其他人说,否则被我们医院或者病患知道了,对我的影响不好。地址和联系方式我给你留在这儿了,至于如何做,你自己抉择吧。”

李景行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对治愈儿子的渴望,踏上了去往缅甸的旅程,带着李用潜乘飞机,坐大巴来到了地址所在的那个小村庄,只见村口一个年轻人早就等候已久,见到李景行马上迎了上来,用一口流利的普通话问道:“您就是李先生吧,之前在电话里我们联系过,我叫马有,从这里到医生那儿还有一段路,这一段路没有公路,只能坐大象进去。”说罢马有便将父子二人载到大象背上,李景行父子去过不少国家,这坐大象却还是头一遭,一路上通过和马有的交谈李景行了解到马有原来是缅甸华人,但是却在缅甸生活了好几辈人了,现在主业就是为赴缅甸的华人做向导。

大概走了一个小时左右,大象在雨林深处停了下来,只见不远处耸立着一座类似金字塔的古建筑,李景行疑惑地问道:“小马啊,这医生怎么在这么偏的地方行医啊?”马有笑道:“咱们这里的巫医都是要与最原始的大自然合为一体才能有神力啊,不住在这里,力量也就没了。”李景行不再多问,毕竟这里的原始宗教信仰是个敏感话题。

随后马有将父子俩带到一处茅屋旁,说道:“医生就在里面,你们进去吧,我就不方便进入了。”李景行背着李用潜进了房子,房子里漆黑一片,连一丝光线都没有,他正欲回头询问马有,只见马有“哐啷”一声迅速把门从外面关上了,李景行马上意识到情况不妙,锤着门大喊:“小马,你干嘛把门锁了,快把我们放出去。”可外面哪有人回应,这时,突然从黑暗中冒出两个人影,用毛巾把父子两个口鼻一捂,两人随即便昏迷了过去……

李用潜愤怒着瞪着马有,心中想起惨死的父亲,李用潜质问道:“你们到底把我抓到这儿来想做什么谋财害命的勾当?什么医生也都是骗人的吧?”

“你是在说我吗?”一个阴森瘆人的声音回应道,那人正是之前在摆弄手术刀的医生打扮的人,李用潜已经适应了无影灯的强光。这才看清楚他的脸,这张脸已经不能用人脸来形容,与其说它不是人脸,不如说它是无数张人脸,这张脸分明是用无数张活人脸皮缝合起来的,李用潜一阵反胃,不敢再望向那张脸,那人又说道:“怎么了?之前不是求着想见我,怎么现在见到我又怕成这个样子,不要害怕这张脸,待会儿你也会成为它的一部分,不过有一点你倒是说对了,我们确实是谋财害命,不过是用你的命来谋财。”说罢便笑了起来,以一种极其阴郁诡异的声音。医生边笑边用笔在李用潜两侧后腰划上记号,李用潜此时大概也明白了他们是在干什么,自己分明已经落入了一个非法器官贸易组织的魔爪,父亲已然遇害,靠自己这瘫痪的身体又能有何生路呢?他只能告诉自己,罢了吧,至少这样也算是一种解脱,况且没了父亲,自己也没了活下去的精神依靠。

“唐医生,按照惯例咱们是不是先把这小子的胳膊腿先卸了,免得他待会儿受痛乱折腾,影响脏器的完整啊?”旁边一个助理模样的人说道,“不用,这小子是个全瘫,你就是在他身上扎几刀他也感觉不到疼,也不会挣扎,就不费那功夫了,不过取他脏器之前,我倒是想在他身上做个试验。”说完,医生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罐子,打开盖子,只见从罐口慢慢伸出一只血红色的触须,慢慢地,更多的触须伸出,医生把罐口靠近李用潜的口鼻,李用潜看到这玩意儿赶紧转过头去,生怕碰到自己,只见那东西慢慢爬出了罐子,通体都是血红的颜色,身体大部分都是触须,主体则像一颗圆球,极有规律地律动着,慢慢向李用潜嘴里爬去,好像里面有什么它渴求的东西,李用潜不能动,只能尝试用嘴巴将它吹开,他使出了吃奶得劲儿,脸都憋红了却无法吹动它分毫,那些触须紧紧扒在他嘴上,趁着他吹气的当口,那东西忽然一下钻入他的口中,又顺着他的鼻腔往上爬,李用潜能感觉到它一点点的钻进了自己的脑子里,大概过了一分钟,它便不再动了,好像蛰伏了起来,正当李用潜觉得它已经消停了的时候,脑袋却如被电击般疼痛,这时脑海中以前的画面像幻灯片一般一幕幕在眼前回转,仿佛把自己脑袋里面的东西翻出来过了一遍,他疼得在手术台上不住打滚,医生见了哈哈大笑道:“看来这小子也挨不过这蛊的折磨,过不了多长时间他就得疼死。”,然而正当他为折磨他人而心生变态快感之时,他的后脊突然感到一阵冰寒,他马上意识到:“这小子是个瘫痪,瘫痪怎么可能在手术台上打滚?”他马上让助手按住了李用潜,变得异常严肃得检查起李用潜的身体,随后他喊道:“神了,这真是奇迹啊,以前用这蛊试过那么多人,过不了几分钟就全死了,这小子不但还活着,居然连瘫痪都好了。你们把他给我绑住,看来他倒是个不错的实验对象,他的脏器暂时不割了,让我多研究几天。”

一阵锥心痛苦过后,李用潜也逐渐清醒了过来,他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突然能动了,可是面对目前的处境,他却一点高兴不起来,阴差阳错地,这个医生确实治好了自己,可是爸爸却被害死,自己最终大抵也逃不过被开膛肢解的命运。李用潜被绑在手术台上,不能动弹,他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只看到周围只剩一个看守在睡觉,旁边的一切又让他不敢直视,他便也索性闭上眼睛,突然脑海中一个声音传来:“咱们得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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