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农家嫁恶婿【沫香香】

花语觉得自己大概会成为史上最短命的穿越者,她刚穿越过来,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被一个圆脸、大眼、浑身赘肉的胖姑娘掐住了喉咙。

“让你勾引文哥哥,我掐死你,掐死你。”

胖姑娘手劲很大,只几息的时间,花语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脑袋还一顿一顿疼的厉害,她想要挣扎,奈何全身软绵绵的,使不出一点的力,再这样下去,她恐怕又会死一回,而她不想死,她蓄了半天力气,终于吐出了几个含糊不清的字。

“我有……喜欢的……人,没有……勾引……他。”

声音虽小又嘶哑,却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孙蛮的耳朵里,她惊讶的瞪大了双眼,手上的力道顿时轻了些。

花语趁机深吸了几口气,这时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排山倒海的涌了进来,她难受的紧蹙眉头。

“你……你说什么?你该不会在诓我吧?”

花语费力的抬起手指了指喉咙。

孙蛮放开她的脖子,抓着她的胳膊用力摇晃了起来。

“说,你喜欢的人是谁?如果敢诓我,我就打死你。”

花语本就头疼的厉害,被她这么一晃,眼前直冒金星,费力的吐出两字。

“你……哥!”

孙蛮倏地收回了手,完全一副见鬼模样,瞪大了双眼,惊悚的盯着她问:“谁?”

“你哥!”花语有气无力的又重复了一遍。

确定没有听错,孙蛮深吸了几口气,渐渐平静了下来。

“你竟喜欢我哥?”

“对!”

花语知道她为何会这般惊讶,实在是她那位哥哥太有名了,别说是在他们梨花村,就是在县里都有几分威名,生的五大三粗不说,时常打架斗殴,发起怒来,六亲不认,十足的一个二流子,是村里人人都惧怕的存在。

接收了原主的记忆,她对自身的情况,身处的环境都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原主也叫花语,梨花村人士。

梨花村因两面环山的缘故,村里人平日里以打猎、种田为生,她们家是村里最穷的,原主是个好姐姐,为了照顾弟弟妹妹,多节省一点粮食,一天只吃一顿饭,今天早上她出门挖野菜只喝了一碗水,昨日早上虽吃了一餐,可这都到了第二天的晌午了,可不就头晕眼花、浑身软绵绵的,她想原主很有可能是饿死得,倒是便宜了她。

她眼前的这位胖姑娘名唤孙蛮,家里世代以杀猪为生,是村里最富裕的人家,她所说的文哥哥名唤周文,一年前落户在了他们村,长得白净又识字,再加上穿的好,吃的好,手里又有钱,村里想嫁给他的姑娘不知有多少,原身和孙蛮都是其中之一。

只不过周文瞧不上孙蛮,平日里对她倒是不错。

她想孙蛮之所以怒气冲冲来找她,可能是受了村里其他姑娘的挑唆,看着一脸探究地望着她的人,花语朝她伸出了手。

“小妹啊!我以后说不定就是你大嫂了,身上可有吃的,给我一些,早上出门没吃饭,这会饿得很。”

一听小妹、大嫂二字,孙蛮惊讶的浑身一哆嗦,掏出半块饼子塞给了她,她……她该不是脑子有坑吧!不然怎会喜欢上她哥?

狼吞虎咽的吃了半块饼子,花语总算是活了过来,看了一眼像看怪物似得看着她的人,她温和一笑试探地问:“小妹啊!你怎知道我在这挖野菜?”

“梨花姐姐说的。”

原来是她,如果说原主是村里的一朵花姿色排在第一,那梨花就是第二,两人从小就被村里人拿来比较,原主无论是什么都处处压了她一头,这久而久之的她们就成了死对头。

周文现在可是她们村里的香饽饽打他主意的人不少,梨花自然也是十分喜欢他的,甚至明里暗里还勾引了他几次,奈何因为她的缘故一直都没有成功。

所以她会嫉妒恨她也在情理之中,不过大家毕竟是一个村长大的,她平日里挺多也就骂她两句,今日里她是受了什么刺激,竟挑唆孙蛮来对付她?她想了一会想不通暂时抛到了脑后。

孙蛮看着发呆的人忍不住又问:“你真的喜欢我哥?文哥哥那么好,你就真的一点也不喜欢他?”

“不喜欢!”花语说的很干脆,通过原主的记忆,她觉得这个周文,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和村里好几个姑娘都不清不楚的,以后还是划清界限的好。

“为什么呀!”孙蛮不解地看着她问。

“因为我心里只有你哥!”

孙蛮看着一脸真诚认真的人,此时她越发觉得花语肯定是被驴踢了,要不然怎会喜欢上她哥哥?不过确定她不喜欢周文,她开心的离开了。

身边没了人,花语放松下来,坐在石头上,望着大山,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就接受了从现代花语变成古代花语的事,既来之则安之,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她打算从这刻起就融入到这个世界中,代替原主好好的活下去。

想着家里空空的米缸,她又挖了一些野菜这才回村。梨花村依山傍水,村里、溪边、地头种的都是梨树,三月正是梨花盛开的季节,洁白的梨花挂满了枝头,一阵风吹来犹如下了一场雪,还真是美。

走过木桥来到村口,就见一七八岁的小男孩迎面朝她跑了过来。

“阿姐!”

小男孩长的十分清秀,浓浓的眉毛下,闪着一对大眼睛,乌黑的眼珠看起来十分的灵动,在她的记忆里,她的弟弟妹妹长的都十分的好看。

小男孩名唤花良,是她的二弟今年八岁。

“你怎么出来了?”

“大哥看你出来好一会还没有回来,不放心就让我出来看看。”

“我挖野菜时,休息了会就耽误了一点时间。”花语解释了一句,想着大弟低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大弟名唤花译比她小三年,今年十二,因是早产儿的缘故,身体一直都不好,这些年汤药就没有断过,这就是为何她家会那么穷的原因。

除了两个弟弟她还有一妹妹,名唤花灵和花良是龙凤双胎,她牵着弟弟的手,回到家中,望向了坐在屋檐下绣帕子的大弟。也许是时常生病的缘故,他脸色苍白,带着一丝的病态,身体修长,显的异常的瘦弱,也许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少年抬起了头。

两人四目相对,花语不由地感叹道‘好一个病娇美少年’。

“歇会,别熬坏了眼睛!”

花译温和一笑嗯了一声,视线落到她脖颈处时,眉头一皱站了起来。

“阿姐,你脖子怎么了,可是被人欺负了?”

花语看着担忧地朝他走过来的少年,急忙捂住了脖子。

“没什么,你别担心!”

看着粉饰太平的姐姐,衣袖下花译心疼的握紧了拳头,姐姐不愿意说,他善解人意的并没有追问,回屋拿了药酒道:“你坐下我给你擦一擦!”

花语闻言乖乖地坐了下来,这时花灵、花良先后跑了过来。

“阿姐怎么了?”

“没事,你们别担心。”看着探着身子望着她的弟弟妹妹,她笑着安抚了他们一句。

因龙凤胎的缘故花灵、花良长的十分相似,只不过花灵更为秀气一些,白净的瓜子脸、弯弯的眉毛下一双水灵灵的的大眼睛,看起来活泼又可爱得。

等大弟给她擦了药,她站了起来看着他们道:“我脖子的事不要给爹娘说,知道没有?”

三人先后点了点头。

“阿姐,爹娘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黄昏估计就回来了。”原主爹娘一大清早的就去县里买粮了,现在正是农闲的时候,原主的爹还想找个闲工,肯定会在县里转会,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考虑到他们早上都没有吃多少东西,她提着背篓进了厨房,

花语本打算简单的蒸个野菜,四姐弟垫波垫波,可看到有半碗的杂粮后,就立刻改变了主意,她洗野菜时想着早上离开时米缸空空的高声问:“这杂粮那来得?”

“阿奶刚才送过来得。”

在原主的记忆中,她这个奶奶虽重男轻女极不好相处,不过对他们却特别的好,老人家虽说话难听,但刀子嘴、豆腐心,这些年没少补贴他们。

她清洗野菜时,看着水面中的倒影忍不住摸了摸脸,还真嫩啊!原主已十五岁,但看起来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娃娃脸、杏仁眼,皮肤细嫩白皙、眉眼弯弯、鼻尖挺翘、一笑露出两个小梨涡贼甜,她知道原主很美,没想到比她想的还要甜美,怪不得梨花会那么嫉妒她。

对着水面欣赏了一番自己的美貌,她清洗干净野菜,上锅蒸时,又剁碎一些挖了一点杂粮掺在一起搅拌时,稍微加了一点盐,做成了菜饼。

“阿姐,可要我帮忙?”

虽是询问,但花灵已自动的坐在了灶台前烧锅。

花语看了一眼认真烧锅的妹妹,又望了一眼院中的两弟弟,她家虽穷,但弟弟妹妹乖巧懂事、父母慈爱,只要给她时间,她相信不久的将来,她家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得。

十个饼子、外加一盆蒸菜,姐弟四人坐在一起吃午饭时,孙家,孙焘熟练的割肉剔骨时,半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半个时辰内,在他面前晃悠了六回的孙蛮,‘嘭’的一声响杀猪刀剁在了案板上。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没事少在老子面前晃悠。”

孙蛮看着阴沉的脸上写满了烦躁的人,心想花语年纪轻轻的咋就那么想不开的喜欢上她哥哥了呢!

“阿哥,有人喜欢你,你信吗?”

“呦!没想到咱们村,竟还有这么有眼光的人。”

孙蛮听了这话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我看花语不是眼光好,她是瞎了才会喜欢上你。”

“谁?”孙焘微微一愣反问了一句。

“花语啊!”

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孙焘想着那个平日里,一看到他就躲得远远的人,喜欢他?开什么玩笑,他两三步走到孙蛮面前,抬手用力的揪住了她的耳朵。

“敢拿老子开涮,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松手,好疼,我可没有拿你开涮,这话是花语亲口给我说的。”

孙焘闻言微微挑眉,松开了她。

“平白无故的,她怎会给你说喜欢我,你们今日都发生了何事?”

被大哥盯着孙蛮不免有些心虚,正想糊弄过去,就听他阴森森道:“考虑清楚了再说话,如果敢骗老子,老子锤死你。”

孙蛮吓的浑身一哆嗦,他说锤那就真的会锤,她犹豫了几息后吞吞吐吐的把今日的事说了一遍。

孙焘手摸下巴双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精光,异常嫌弃的看了一眼妹妹,暗骂了一句蠢货,转身出了门。

花语一连吃了两个饼子,两碗蒸菜这才放下筷子,睡了一会,觉得身体没那么虚了,给弟弟妹妹说了一声,背着背篓出了门,这次她想进山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其他吃的。

她来到山脚下,捡了一木棍上了山,半个时辰后,她见四周的草丛、灌木越来越茂密、毒蛇、毒虫之类的越来越多,就不敢再往上走了,蹲下来挖野菜时,隐隐约约她好像听到了一阵说话声,就在她以为是幻觉时,忽然又传来一阵哭声,她好奇的仰头望向了斜前方会是谁呢?

听哭声越来越响,花语忍不住站了起来,她避开毒蛇、毒虫,小心翼翼的朝声源走去。

一盏茶后,她看前方有两人,飞快地躲到一棵大树后,慢慢地伸出了头,是孙焘、梨花。

也不知是他在欺负梨花,还是梨花做了什么事招惹到了他,不过无论是哪一种,都和她无关,她正要走,就见孙焘突然扭过头望向了她,两人四目相对,她心猛然地一跳,顿时一惊,好明锐的洞察力,好锐利的目光。

偷看别人还被别人抓了一个正着,她朝他尴尬地笑了笑,慢慢地缩回了脑袋。

孙焘望着这一幕,摸着下巴嘴角微微向上勾了勾,花家丫头倒是胆肥了不少,余光瞥了一眼哭着偷偷瞄他的人,他迅速放平了嘴角摆着脸道:“滚吧!如果你再敢挑唆孙蛮那个蠢货,这个木棍就是你的下场。”

说着折断了手中有小孩胳膊那么粗的木棍。

梨花吓的浑身一哆嗦,转身跑了。

树后花语正想走,忽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见梨花跑了过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绕到了大树的侧方,等她离开后,她往原地看了一眼,咦?孙焘呢,刚才还在那呢?

“你是在找我?”

花语被这突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仰头惊讶地望着树上的男人,他什么时候爬到树上来的?看了一眼他刚才所站立的位子,两人间隔怎么着也有八九米远,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竟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她头顶的大树上,难道他会拳脚功夫?

孙焘看着一脸吃惊地望着他的人,跳下了大树,她竟没有逃?

花语看着落到她面前的人,忍不住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番,薄唇高鼻梁、单眼皮、眉又黑又浓,眼窝深邃,肩宽、腿长,虽看起来痞坏痞坏的,却异常的勾人。

这一刻她心突然不受控制的加速跳动了起来,脑海里有个声音一直都在叫嚣,睡他,睡他,睡了他,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蠢蠢欲动,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两步,花语活了两辈子,怎么也没有想到一见钟情竟会发生在了她的身上,感情来的太突然了,真是压都压不住。

看着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出神的望着他的人,孙焘双眼微微一闪,几步走到了她的面前,探下身子,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

“听说你喜欢我?”

看着离她只有几寸远的男人,花语后退几步,没想到孙蛮嘴挺快的,本来她是不喜欢他的,不过现在嘛……她甜甜一笑,故作羞涩的嗯了一声。

花语的声音虽小且又轻,但还是成功的传到了孙焘的耳朵了,他微微一愣,忍不住掏了掏耳朵。

“嗯?你这嗯是几个意思?”

看着一副见鬼了似得望着她的人,花语清了清嗓子。

“嗯,就是喜欢你!”

确定就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孙焘先是一惊,紧接着又恢复了往昔那副痞坏痞坏的样子:“呦!没想到,你还挺有眼光的。”

他顿了顿坏坏一笑道:“既然喜欢我,那就让我亲亲。”

敢拿他开涮是要付出代价得。

看着不怀好意的朝她走过来的人,她往后退了几步,直到身体抵着大树,退无可退,这才站定口是心非道:“我虽然喜欢你,不过咱们……咱们这样是不是太快了?”

脑海里却一直在叫嚣着亲他,亲他,狠狠的亲他。

“你不是说喜欢我?亲亲又何妨。”孙焘说着走到了她的面前,抬起胳膊落在了她肩膀上方,从背后看好像把她环在了怀里似得。

随着距离的拉近,男人高大的身影瞬间笼罩住了她,闻着那陌生的气息,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她不安地往一旁倾斜垂死挣扎道;“让人看到了不好!”

看着终于害怕的女人,孙焘勾了勾嘴角,低头在她耳边小声道:“四周没人呢,别怕!”

温热的气息从耳旁吹拂而过,就像根小羽毛扫过耳朵,微微发痒,他这是在挑逗她?她微微扭头看着表情漫不经心眼神里没有一丝情欲的人,知道他只是在吓唬她,双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狡黠,飞快地在他侧脸上亲了一口。

看着表情瞬间僵住的人,花语心情不错的笑了,让他吓唬她!

听着那清脆的笑声,孙焘瞬间恢复了平静,只不过这一次望向她时,带着几分审视。

花语微微翘起下巴挑衅地看了他一眼,趁他愣神时,弯腰从他胳膊下绕出来跑了。

孙焘望着离开的人,摸了摸下巴突然笑了。

见孙焘没有追过来,花语拍了拍跳的厉害的心,深吸了几口气,蹲下挖起了野菜,等背篓装满后,她下山时又摘了一些树头菜,回到家,爹娘已经回来了。看老两口笑容满面的,想来今日收获不错。

花氏看闺女回来了,帮她取下身上的背篓,两人进厨房做饭时,她轻声给她说起了镇上的事。

“你弟弟绣工好,掌柜的很喜欢,再加上我时常去她那里卖帕子,她知咱家情况,这次两方帕子给了我五文钱,涨了一文钱呢,我带去二十方帕子,卖了一百文,鸡蛋、蘑菇,你阿爹也都卖了出去,加在一起有三百文,卖完了东西,我们就去了码头,你爹在那里找了一份闲工,因识字又会算账,每日里有十文钱呢,回来时我们给你大弟抓了几副药,剩下的……”

花语竖起耳朵听的同时,麻利的洗了野菜,放在锅里蒸时,又凉拌了一个树头菜,这期间花氏看到树头菜,还好奇的问了一句。

“这东西能吃?”

“嗯!”

蒸好了野菜,她走进菜园拔了一些蒜,剁成沫放进碗里倒了一些醋又倒了一些盐,搅拌开倒进了蒸菜里,拌好后,两母女端着进了正堂。

他们的晚饭很简单一个蒸野菜、一个凉拌树头菜,外加中午剩的六个饼子,虽简单但这次蒸菜量足,这一餐大家都吃了一个八成饱,饭后闲聊时,花韧看着闺女问了一句。

“树头菜能吃的事,可是你阿爷告诉你得?”

花语点了点头趁机道:“小时候阿爷零零碎碎的教了我不少东西。”

提起去世的老爹,花韧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追忆。

“小时候你阿爷最疼你。”

“可不是,无论出去吃席还是去镇上,总会带上阿语,为这个大嫂还说了很久的酸话。”

提起去世的花老爷子老两口追忆了一番往事,这才回屋休息。

在原主的记忆里,这位花老爷子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年轻的时候在贵人跟前侍候过几年,后来机缘巧合救了贵人一命得了恩典,脱了奴籍成了良民,他不但识字,还会算账,懂得不少东西,这十里八村无论有什么红白喜事都喜欢请他主持。花老爷子是个有本事的人,娶的媳妇自然也不是普通的农家女,她奶奶以前可是县里首屈一指的绣娘,她弟弟的绣工就是她奶亲自教的。

她因是两房头一个女娃,再加上小时候嘴巴甜长的又乖,很得老爷子喜欢,她今日之所以特意说老爷子教了她很多东西,是为了日后方便行事。

花语被鸡鸣声吵醒时,望着房梁发怔了一会,穿来的第一夜,她以为她会睡不着,那知这一夜睡的极香,听外面已有了动静,知道爹娘都起了床,她看了一眼睡的正香的妹妹,小心地掀开被子穿好衣服出门时,阿爹已经背着背篓去了镇上。

天光大亮时,除了守家的花译,花语四人先后出了门。

半山腰,花氏交代了闺女几句,朝山顶走去。

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花语这才蹲下挖野菜,小半个时辰内,她一共加高了三次背篓,她提起背篓感受了一下重量不再加高,三月正是野菜生长的旺季,趁着这段时间多存一些,能节省不少的粮食,未来很长一段时间,这些野菜都将是他们的主要食物。

她坐下休息时,扫视了一眼四周的大树,只一会就发现了四个鸟窝,看着那些鸟窝,她心思微动,背起背篓,想着先把这些野菜送回家,一会再来一趟。

孙家,孙焘杀了猪,处理好后,带着弓出了门。

花语下山时陆陆续续的碰到了一些上山挖野菜的人,她笑着给她们打了招呼,走到山脚,看到了准备上山的梨花。

梨花看到她脸色顿时一沉。

“大早上出门就遇到一只花蝴蝶,真是晦气,我呸!”

听着她指桑骂槐的话,想着昨日里她挑唆孙蛮对付她的事,花语半眯着眼睛回击道:“花蝴蝶总比苍蝇好看,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别人厌恶的都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它了,它还总想往人家身上叮,真是找死。”

梨花听了这话气的浑身发抖,她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瞪向了她。

花语淡淡地瞥了一眼面容扭曲,像泼妇一样的人,给她耍嘴皮子,气不死她。

梨花看着下山的人,想着前日里听到的事,双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阴狠,见四周无人跑到她的身后,用力的推了她一把。

花语怎么也没有想到梨花竟会推她,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太晚了,惊呼一声朝下摔去,她几乎是下意识的闭上了眼。

梨花被这声惊呼吓的一哆嗦,她脸色微白的躲在了大树的后面。

孙焘走到山下,看到的就是突然摔下来的人,他眉头一挑,犹豫了几息后还是伸出了手。

花语本以为会摔一个狗吃屎,谁知会被人接住,因这个缓冲,虽依然摔倒在地,她倒是没有受伤,不过的接她的人却做了她的肉垫子,倒在地上时,闷哼一声。

“还不起来!”

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她倏地睁开了双眼,看着眉头紧蹙的孙焘,手忙脚乱的爬了起来。

“谢谢,你没事吧?”

“我腰磕在石头上了,你说有事没事?”孙焘语气很冲,心中有些懊恼,他脑子真是被驴踢了,干嘛要多管闲事?他这双手还真是犯贱。

“对不起,对不起,我先扶你起来吧!”花语边说边伸出了手,如果不是他接住了她,受伤的就是她了,她实在是没有想到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竟会这般恶毒。

看着巴掌大的小脸上写满担忧的人,孙焘烦躁稍减,由她扶着坐了起来。

“你没长眼啊!走路都不看道?自己摔也就摔了,还连累我跟你一起摔。”

听他说话中气十足的,花语想他伤的应该不重,放心下来后,放下背篓,抄起一木棍跑上了山。

孙焘望着怒气冲冲跑上山的人,微微眯了眯眼睛,捂着腰站起来进了山。

花语跑进山,一眼就看到了躲在大树后的人,她握紧手中的棍子朝她冲了过去。

梨花看着手拿棍子怒气冲冲朝她冲过来的人,转身就跑,刚跑了两步,就被她揪住了头发。

花语左手揪着她头发,右手挥舞棍子朝她打了过去。

“你怎么就这么恶毒,咱们好歹一个村长大,我又没有挖你家祖宗,你用的着这么恨我?”

梨花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等挨了几棍后,反手朝她的脸抓了过去,毁了她,她要毁了她的脸。

“我就是恨你,巴不得你现在就去死。”

花语听了这话怒火中烧,抓着她的手,握拳专挑身上疼的地方打,只一会就打的她再也无还击之力。

孙焘躲在暗处看着打架的两人,呦!没想到平日里温和的像兔子似得人,竟还有这般泼辣的时候,不过这梨花还真是让他刮目相看,恶毒的都可以和他相提并论了,啧啧……

花语看着躺在地上嗷嗷痛哭的人,不解恨的又踹了她几脚,直到耗干最后一丝力气,她喘着粗气后退几步,背靠大树这才站稳,今日的事让她认识到梨花并不是个纯良的人,甚至可以用恶毒来形容。不过以前

她们虽也不和,但顶多就是叫骂几句,她从未像现在这般恨过她。

现在她先是挑唆孙蛮和她作对,紧接着又推她,她对她的态度突然转变这么大,恐和周文有关,谁也不能保证今后,她不会再起歹心,这两日是她运气好,下次呢?为了避免类似的事再发生,有些话还是说清楚的好,她可不想日后都提心吊胆的。

“你突然这般恨我,应该和周文有关吧?”

梨花忍着疼坐了起来,望着高高在上的人。

“是,我喜欢他,谁和我抢,我就要了谁的命。”

花语看着一脸疯狂的人,真是个疯子。

“我并不喜欢他,也从未想与你抢,你恨错人了。”

梨花闻言呆了几息,目光轻轻闪了几下,一字一字的蹦道:“你不喜欢他?”

“是!”

暗处听着她坚定不移的回答,孙焘漫不经心的拔了一根草填进了嘴里。

梨花盯着她看了一会,嘴角勾起讽笑道:“不可能!周文不光好看,还识字,家境好,为人处事更是没得挑,他那么好,你又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他。”

“他再好看能有我好看?他识字我也识字,你所认为的好,在我眼里统统不值一提,周文在你眼里或许是良配,但在我的眼里他只是一陌生人罢了。”

孙焘听了这话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花家丫头倒是比他想的还有意思。

梨花微微一怔,看着一脸认真的人。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你休想骗我!”

花语闻言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看来要让她相信她,她必须拿出杀手锏了。

“我心中早就有了喜欢的人。”

“你……你说什么?”梨花有些惊讶地望向了她。

“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你喜欢的人是谁?”梨花死死的盯着她问。

暗处孙焘听了这话,摸了摸嘴边的草。

“告诉你也无妨,我喜欢孙焘,很喜欢很喜欢。”

“那个二流子?你……你竟喜欢他?”梨花这会不是震惊,完全是惊呆了。

孙焘听了这话淡淡地看了一眼梨花,随即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

“在你的心里他或许是个二流子,但在我的眼里他是最好的人,今生除了他,我谁也不嫁,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今后你若再找我麻烦,我就打的你爹娘都不认识你。”

暗处孙焘听了这一席话,吐掉了嘴里的草,漆黑的眼底情绪一闪而过。

花语威胁了梨花一句,转身下山时,风中夹杂着一股淡淡地猪腥味扑鼻而来,她身体顿时一僵,他……他在这里?那岂不是说她和梨花所说的话,他都听到了?想到这她有些害羞地捂住了脸,真是丢死人了。

见人走远了,孙焘扭头看了一眼呆滞的梨花,弯腰捡起一块石头,朝她投掷过去后,转身跑下了山。

花语下了山,看着叼着一根草,翘着二郎腿神态懒散的靠着石头的人,走到他身边深吸了一口气,不错,就是这股味道,现在她突然很想知道,知道她喜欢他后,他是什么态度,她有些忐忑地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可还疼?刚才对不起,下次我走路小心一些。”

她语气真诚又带着几分愧疚,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写满了关心,开口说话时,露出两排又小又白的牙齿,嘴角两个小梨涡,让她整个人看起来贼甜,想着她刚才对梨花说的那些话,他心思微转道:“当然疼,我刚才看了一眼都流血了,你上山那么久干啥去了?我还以为你不打算管我了呢!”

花语闻言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他假装什么也没有听到,可是因为不喜欢她?她有些不开心地道:“我又怎会不管你,我拔一些草药给你止血?”

“不用,我又不傻,刚才已经止过血了。”

“那我送你回家吧!”说着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孙焘看了一眼胳膊上白皙纤细的小手,眼神飘忽了一下。

“你就这样扶我回家?不怕村里人看到了说闲话?”

花语闻言下意识的松开了他的胳膊,想着这是古代,微微低头,踢了踢脚下的石头,然后又抬头看了他一眼试探地问:“咱们亲也亲过了,抱也抱过了,你……你不打算对我负责?”

孙焘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还没有反应回来,紧接着又听她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我家提亲?”

他收起了脸上的漫不经心,淡淡地看着她。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一个姑娘家,就这么不知羞?”

花语抬起头一脸委屈的看着他小声道:“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平日里挺矜持的,可看到你就矜持不起来了,我也没有办法啊!”

孙焘闻言心猛然地一跳。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之前见到我,还给躲瘟神似得,躲得远远的呢!”

花语听他提起以前的事,很是镇定道:“我这人藏不住事,我怕你会从我眼里看出,我喜欢你!”

孙焘呼吸微微一凝,这一次望向她时,表情变得严肃了许多。

花语手托下巴,微微歪着头,看着终于变了脸色的人笑着问:“你可喜欢我?”

问出这句话,她突然有些紧张了起来,她害怕会听到不想听的答案。

孙焘看着笑语颜颜地望着他的人,喉结滚动几息后言简意赅道:“不喜!”

听到不喜二字,花语心里猛然地一沉,伤心、委屈地望向了他。

看着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双眼微红,就像是包着一泉水,水汪汪,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的人。

“艹!”他烦躁的低骂了一句,她现在这副模样就好像他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似得。

花语吸了吸鼻子,背起背篓走了。

孙焘望着离开的人,心情突然有些烦闷了起来,低声咒骂几句没了上山的心情,转身回了家。

回家的这一路,花语已收拾好了心情,回到家中歇息了一会,等大弟做好了网兜,就又上了山。

孙家,孙蛮看着阴沉着脸冲洗猪肉、切肉、剔骨的人,知道他心情不好,她拿了一些吃的出了家门,免得他又借机寻她的不是,也不知今日能不能巧遇到周公子,想到周文,她瞬间羞红了脸。

处理了一头猪后,烦闷稍减的孙焘气喘吁吁的坐了下来,他双眼闪烁表情严肃,这一刻没人知他在想些什么。

花语再一次来到山上后,出于谨慎挖野菜之前先敲了敲四周的草丛,等惊走了几条蛇后,她这才蹲下,飞快地挖了起来。

四周野菜一片一片的不光茂密还很多,再次装满背篓后,她捡了一长长的木棍,绑好网兜,仰头先是挑选了一个低一点的鸟窝,花了一盏茶的时间网下鸟窝,看里面有三个鸟蛋笑了,她拿了两个然后又把鸟窝放在了树上,如此往复半个时辰后,她一共得了十个鸟蛋。

她小心的放好鸟蛋,准备下山时,就见阿娘扒开灌木丛走了过去。

“今日收获不错,咱们回家。”

花语嗯了一声,两人回到家已是中午,她放下背篓,拿出鸟蛋看着弟弟妹妹道:“晚上,我给你们做蛋花汤。”

花良、花灵看着鸟蛋直咽口水,两人小心的接过鸟蛋进了厨房。

花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着闺女提醒道:“掏鸟蛋时避开鸟,省的它们啄你,注意四周的环境,别被毒蛇、毒虫咬了。”

“嗯!”

“今日运气比较好,除了蘑菇,我还在以前挖的陷阱里,找到了一只鸡。”花氏说着拿开上面的杂草,提出死鸡,放在了地上。

“太好了,晚上有鸡吃了。”花良边说边提起了野鸡。

花译苍白的脸上也有了一丝丝的笑意。

花氏看着欢喜的孩子们,笑着拿出两个树叶包,给了闺女。

“摘了一些野草莓、桑葚,你们拿去吃吧!”

花语打开树叶包,想着昨个阿奶送来的杂粮,挑选了一些好的包好,对花良道:“你把这些给阿奶送去,回来再吃。”

“好!”

花良接过跑了出去。

花语把剩下的递给花灵,坐在阿娘的身边,帮她挑选蘑菇时问:“山上的桑葚、野草莓多不多?”

“多,越过山腰有很多桑树,野草莓也多的很。”

“下午阿娘进山时再摘一些回来,明日里让阿爹带去码头,看能不能卖出去。”

“好!”花氏温柔了看了一眼闺女,还是她脑袋瓜子转的快,她就没有想到这一点。

两人挑选好蘑菇,花语又蒸了一锅野菜,花良回来时,掏出了一个掺了白面的馒头,说是大伯娘给得。

花氏把馒头分成五份,四个孩子一人一份,剩下的那一小块,她避开孩子放进了碗里。

几人坐在一起吃饭时,赵婆子突然上了门。

花氏看到赵婆子,余光瞥了一眼闺女,笑着走了出去。

花译见阿娘领着赵婆子进了正堂,望向了阿姐。花灵、花良也笑嘻嘻地望向了她。

“也不知这一次又是哪家!”

总归不会是孙家,花语这样想时望向了正堂,赵婆子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媒婆,她儿子是货郎,常在各乡走动,对各村情况再没有比她更了解得啦,这十里八乡无论是娶媳妇还是嫁闺女都会找她,她不光对各村的事很了解,还长了一巧嘴,死人都能被她说活。

从原主十四岁开始到现在,这一年下来她没少往她家跑,只不过每一次都被她娘一句还小、想多留她几年推了。

花语虽穿成了古人,却是现代人的芯子,听正堂内时不时传来一阵笑声的看着小弟。

“你去听听,看这一次是哪家,小心别被阿娘、赵婆子发现了。”

花良闻言,跑出了厨房,小心的潜伏在了窗户下。

一炷香后,他给做贼似得跑了回来小声道:“阿姐,是周大哥,这一次赵婆子是来给周大哥说亲得。”

“周大哥?”

花语微微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你是说周文?”

花良点了点头。

花译听来提亲的是周文,忍不住挑了挑眉,望向了阿姐。

花语这会是恍然大悟,怪不得梨花会突然给发疯了似得针对她,原来如此,她恐怕早早的就知道了周文找赵婆子来他们家提亲的事。

花良、花灵见阿姐有些恍惚笑嘻嘻道;“知道周大哥来提亲,阿姐心中可欢喜?”

花语回过神来看着弟弟妹妹实话实说道:“我不喜欢他!”

花译闻言双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精光,长出了一口气。

花灵、花良则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你不喜欢周大哥?”

花语嗯了一声。

“为什么?村里的姐姐们都很喜欢他呢!”花灵不解地问。

花译看着弟弟妹妹。

“你们还小,大人的事你们不要管,吃饱了去睡会吧!”

花灵、花良吐了吐舌头跑回了屋,这时花氏笑盈盈地送赵婆子出了门。

花语看她笑的那么开心,想来对周文很是满意,等她回到厨房,她忍不住问:“听说来提亲的是周文?阿娘可答应了?”

花氏看着闺女摇了摇头笑着道:“还没有,你的终身大事我总得问问你爹,再问问你吧!你觉得周文如何?”

花语听闻长出了一口气,搂着阿娘的胳膊轻轻的摇了摇小声道;“我不喜欢周文,赵婆子明日再来,阿娘直接回绝了吧!。”

花氏闻言微微一愣,她这还是第一次听闺女明确的表示不喜欢一个人,她虽有些诧异,但闺女不喜欢的人,她是万万不会答应的,所以她点了点头。

花语见阿娘答应了笑了。

“谢谢阿娘了!”

因下午还要进山,花语打着呵欠回了屋。

花氏看闺女走了,扭头看着儿子有些诧异道:“她竟不喜欢周文?”

“我看那周文不是良配,拒绝了也好。”

花译说着走出了厨房。

花氏则愣在了原地,没想到儿子竟会这么说。

一槐树下,梨花见赵婆子出来了,急忙朝她走了过去询问道:“赵奶奶如何?”

“没有答应也没有一口回绝,说是要等花当家的回来商量商量再做决定。”

梨花闻言双眼微微一闪,如果花语敢骗她,她非撕烂了她不可。

周文去花家提亲的话,经赵婆子的嘴,很快就在村里传开了,大家议论的同时,密切的关注这件事的进展。

下午花语随阿娘上山时,见村人们看着她嘀嘀咕咕的,她竖起耳朵零星的听到一言半语的,知道周文向她提亲的事,已在村内传开,她不免有些咂舌,这速度可真够快得。

孙蛮听到这个消息时已是半下午,她愤怒之下一口气冲到了山上。

“花语,你怎么没有回绝文大哥?难道你之前都是在骗我?”

花语看着愤怒地盯着她的人安抚道:“别生气,明日里就回绝了。”

孙蛮闻言有些不信地盯着她:“你说的是真的?”

花语点了点头,她拍了拍身边的位子,等孙蛮过来后道;“你可知你哥哥的喜好?我给你哥哥说我喜欢他,可他好像不喜欢我,你可一定要帮帮我。”

孙蛮听闻倏地瞪大了双眼,咕咚咽了一口口水。

“我哥不喜欢你?他是不是眼瞎啊!”

一句话让花语笑开了花。

“我也觉得他有些眼瞎呢,你可知道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这样我也好投其所好。”

孙蛮闻言挠了挠头,她哥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她还真不知道。

看她的表情,花语就知她是问错人了。

孙蛮看她哭丧着脸道:“你别着急,等我回去观察观察再告诉你。”

“好!”

孙蛮闻言站起来走了两步回头看着她道:“记住,一定要拒绝文哥哥。”

花语笑着点了点头,孙焘这个妹妹,还挺可爱得。

黄昏,孙焘收了猪回来,听村里的人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议论纷纷的,他竖起耳朵听了几句,听到周文托了媒婆去花家提亲,微微挑了挑眉,心不在焉的回了家。

花语随着阿娘从山上下来,天已经擦边黑了,她把品相好些的桑葚、野草莓挑选出来后,单独地放进了一竹篮中,为了使篮子看起来美观好看,她还特意的装饰了一番。

因老爹回来的晚,他们先吃的饭,今日的晚饭比着昨日里丰盛了许多,一大碗的小鸡炖蘑菇,一盆的蒸菜、外加十几个菜饼子,她看晚饭已足够丰盛,就没有再做蛋花汤,这一次众人吃饱喝足这才放下碗筷。

“你们都去休息吧!我来收拾厨房。”

知道她要等阿爹回来才会睡,四姐弟洗刷一番回了屋。

花韧回来时已是戌时三刻,知道媳妇一直都在等他,他加快速度吃了晚饭,躺在床上时给了她十文钱道:“明日里早些睡,不必等我。”

花氏嗯了一声,先把桑葚的事与他说了说。

“行,我明日带去码头试一试,这季节毒物多,你和语儿进山时都小心一些。”

“哎!”

花氏顿了顿看着丈夫道:“今日赵婆子来了,这一次托她来提亲的是周文,我本以为语儿会很高兴,没想到她跟我说不喜欢周文,连儿子也说他不是良配,让我回绝了呢!”

花韧闻言哈哈笑了起来。

“不愧是我的闺女、儿子,没有被表象所迷,那周文心思阴沉,不是个好的,明日里你婉拒了吧。”

花氏闻言嗯了一声。

“咱家语儿已经十五,这一年赵婆子可没少往咱家跑,拒绝的多了,村里人又该说闲话了,你是怎么打算得?”

“语儿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心中自有计较。”这全村的后生,只那一人配的上他闺女,不过这事还需好好的筹谋筹谋。

第二天的中午,赵婆子在众人的注视下,进了花家大门。

院门口孙蛮见赵婆子进了花家,着急的走了一圈又一圈,时不时的往花家看一眼,怎还没有出来?

此时不止她一人急、梨花外加几个姑娘同样翘首以盼得。

一炷香后,孙蛮见赵婆子从花家走了出来,忍不住高声问:“拒了没有?”

赵婆子扫视了一眼四周竖起耳朵的众人,知道大家都在盯着这门亲事高声回:“拒了!”

一听拒了,孙蛮高兴的又蹦又跳的,梨花则长出了一口气,看来那日花语说的都是真的,花家拒绝了这门亲事,她的机会就来了,余光瞥了一眼四周高兴的人,她高仰着头回了家,只要花语不和她争,她们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孙家,清洗架车的孙焘听到外面的动静,丢了手里的抹布,拉着架车走出院门,伸手推了一把挡道的妹妹走了。

孙蛮身体踉跄差点被他推倒,她站稳望着离开的大哥,又望了一眼偏西的日头,只觉得有些奇怪,今日他怎走这么晚?

彼时周家,周文听了赵婆子的话,倏地站了起来,难以置信地问:“拒了?”

这一年花家不知拒了多少亲事,赵婆子对他这一反应早就见怪不怪了。

“说是花姑娘还小,想再多留她两年,周公子要是想成亲,我倒是认识不少的姑娘,你要是信的过我,我给你说一个?”

“多谢你了,等我想成亲时,一定再请你给我说媒。”说着给了她六文跑腿钱,又一脸温和地把她送了出去,关上院门,转身的那一刻,他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衣袖下的手更是紧握成拳,今日花家拒了这门亲事,他日他一定会让他们哭着求着把闺女送给他。

花家再拒亲的事在村内传开后,大家聚在一起讨论了起来,连周文花家都拒了,也不知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女婿,难道还准备把闺女嫁到县里去?

就在大家热火朝天的讨论之时,花语一家人并没有把拒亲的事放在心上,还是该干嘛干嘛。

花语一天往山上跑了四次,累的腿都酸了,吃了晚饭早早的就睡了。

花氏等丈夫回来后,把拒亲的事告诉了他。

花韧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钱袋子递给了她。

花氏接过微微一惊。

“这么多?”

“桑葚、野草莓卖了一百文。”

花氏闻言瞪大了双眼。

“我滴乖乖!我没有听错吧?”

“遇到了一个有钱人,明早我再多带一些过去。”

“那明日我再多摘一些回来。”

“嗯!”

老两口说了会话就歇息了,第二天花氏迫不及待的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四个孩子。

花语闻言眼珠一转望向了大弟。

“阿译,我记得你会编篮子?”

“嗯,阿姐想要个什么样的篮子?”

花语想了想道:“碗口那么大,你多费费心,编的好看一些,至于编篮子的材料我给你找。”

“行!阿姐编这种篮子作甚?”

“装桑葚、野草莓!”

吃了早饭,花语随阿娘上山后,除了挖野菜、掏鸟蛋,又多了一项任务,那就是寻找适合编篮子的草,她一共寻了六种,从中挑选了一种最适合的,下山的时候又摘了一些野花。

黄昏阿译就用她割的草编了两个小篮子,花语用鲜花点缀了一番,每个篮子里放一片大叶子,然后把桑葚、野草莓放了进去,摆了两个不同的图案。

花译望着这一幕双眼微微一亮,顿时明白了大姐的用意。

晚上花韧回来后,看着两个花篮笑了,有这样一个心思通透的闺女,他相信以后他家生活肯定会越过越好得。

以后的几天,花语进山时都会割些草下来,一开始她是摘花,后来发现第二天早上花就蔫了,就把野花挖了回来,种在了菜园里,早上再摘。

如此六天后,他们光卖桑葚、野草莓就赚了三两多的银子。

这天码头收工早,花韧早早就归了家,他从背篓里拿出半匹布递给了媳妇。

“今天货船靠岸时,处理一批脏了得棉布,我就买了一些,夏天马上就到了,给几个孩子都做身衣服。”

花氏笑着点了点头,她打开棉布看了一眼,见上面只是有些点点泥印道:“摸着像是上等的棉布,只是一些泥印,洗洗也就看不出什么了。”

花语听是上等棉布摸了摸,比她现在所穿的衣服,摸着软和一些。

“嗯,三文钱一尺,卖的很快,如果不是我在码头做工,还买不到。”

“平日里这布最少五文钱,这买卖划算。”

花韧喝了一口茶,又掏出六十文递给了媳妇。

“今天的桑葚只卖了八十多文钱,这几天码头其他人看我卖桑葚、野草莓赚了一些钱眼热的很,效仿的很多,所以今日这价格比着前几天低了一些。”

花氏听闻,脸色顿时难看了下来。

花韧看大女听到这个消息一脸的淡定,双眼微微一闪问:“语儿,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花语看着他点了点头。

“桑葚、野草莓并不是什么稀罕玩意,码头的人看到阿爹赚到了钱,肯定会纷纷效仿,所以我才在篮子上、摆放上多花了一点心思。”

自己的猜测得到证实,花韧自豪的笑了起来接着道:“阿译手艺好,编出来的篮子小巧而又精致,再加上语儿的点缀,这篮子在码头可是独此一份,这两日卖桑葚、野草莓的人虽多了起来,不过那些贵人,还是更喜欢买咱家的,虽价格多少受到了一些影响,但总有的赚。”

花氏听闻脸上又重新露出了笑容。

花语想着这已是三月中旬,天很快就会热起来道:“阿爹,你天天在码头,帮我留意一下,如果有卖硝石的,就替我买一些回来。”

“药铺里就有这东西,你如果着急用,明日里我就买些回来。”

“不着急,五月中旬之前买回来就行。”

花韧听闻记在了心里。

花氏看着闺女好奇的问了一句。

“你买硝石做什么?”

“赚钱,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几人听闻不再多问,大家吃了饭,就回屋睡了。

第二天花语起来时,发现天阴阴的、还有些闷,这是要下雨的征兆。

花氏背着背篓看着她。

“要下雨了,你就不要上山了,我去摘一些桑葚、野草莓,很快就回来,你们不必担心。”

说着就急匆匆的出了门。

花语收拾厨房时,见花灵准备出去割草高声道:“小妹等等,我和你一起去,大弟帮我做个网兜,这一次要大一点。”

花译嗯了一声着手做了起来。

花灵跑进厨房帮她收捡碗筷时好奇的问:“大姐,做网兜作甚?”

“网鱼!”

“那些鱼狡猾着呢,又在水底,恐怕不好网。”

“平日里是不好网,但今日不同,那些鱼等会一定会露出水面呼吸得。”

花灵闻言有些不解地望着阿姐。

“露出水面呼吸?”

“嗯,你不用想那么多,只需知道下雨之前,鱼会露出水面就行了。”

“奥!”

两姐妹收捡好厨房,花译已做好了网,两人带上网、提着桶出了门,往村口走的过程中,碰到人了,她们都会主动打声招呼。

周家,周文听到院外传来的声音,双眼微微一闪,打开院门,望着往村口走的花家俩姐妹,关上了院门,他回屋由丫鬟服侍着换了一身衣服,出了门。

花语两姐妹过了桥来到了溪边。

一个割草、一个捡柴。

花语站在溪边望着水面,那有气泡往哪走。

花灵割草时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时不时望一眼大姐,也不知她能不能网到鱼。

片刻后,花语见水面上的气泡越来越大,她先把网轻轻地放到了水中,看到鱼时,眼疾手快的网了过去,第一次有些不熟练,虽网到了鱼,却半途被它跑了。

花灵望着这一幕,双眼大亮,站起来期待地望向了阿姐。

花语二次出手就聪明了许多,网到鱼用力甩向了溪边。

花灵看着落到岸上蹦蹦跳跳的大鱼欢呼了起来。

“阿姐,网到了,好大一条鱼呢!”

花语望着笑的很开心的妹妹,嗯了一声,这一次网到鱼让她信心大增,望着水面很快就再一次出了手。

周文来到溪边望着网鱼的人,眼底深处飞快地闪过一抹亮光,因为她他特意落户在了梨花村,与她相识的这一年,他本已决定好好的过日子,谁知花家确拒绝了这门亲事,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他了。

“花姑娘,网鱼呢!”

一听‘花姑娘’三字,花语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个称呼让她不由地想到了妓女,不过她本姓花,叫花姑娘也不算错,她看了一眼周文,极其冷淡地嗯了一声。

周文望着盯着水面认真网鱼的人,笑着朝她走了过去。

“我帮你!”

“不劳烦周公子了,我可以。”

听她语气中带着疏远,周文挑了挑眉,以前她对他可不是这样的,他甚至看的出来,她也有点喜欢他,可现在是怎回事?难道是因为提亲的事?

“花姑娘何时与我这般生疏了,我还真有些不习惯。”

“咱们什么时候也没有熟过,还请周公子慎言,免得旁人听了误会。”

周文看着对他突然冷淡起来的人,双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不解,突然之间她对他的态度怎会转变这么大?

“花姑娘,你这样说,还真是让我伤心,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事得罪你,还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计较,全村人中,我最不愿意得罪的就是你。”

看着含情脉脉望着她的人,花语一脸严肃道:“周公子,你读过一些书,懂得应该比我多,咱们一个未娶、一个未嫁,你这样很容易就会为我招来一些闲话和麻烦,往后还请你慎言慎行。”

说完转身就走。

周文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变,他本以为花语对他有情,即便她父母反对,以他的手段和本事,想要得到她那是十拿九稳的事,只要他们有了夫妻之实,她的父母到时自然会把她嫁给她,可现在一夕之间好像什么都变了,望着越走越远的人,他紧追了两步。

“花姑娘,我喜欢你,伯父、伯母虽拒绝了我的提亲,但我不会放弃的,今生我一定会娶你为妻。”

听听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喜欢她呢,但她却并未从他的眼里看出他有多喜欢她,他望向她的目光中掺杂的东西太多了,他即使有些喜欢她,但这份喜欢也绝不单纯,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她觉得还是和他划清界线的好,这就是个祸害。

“多谢周公子抬爱,不过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有些事还是莫要强求的好,为你我名声着想,以后还请你与我保持距离。”

周文听了这话微微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没想到她竟当面拒绝了他!她……她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语儿,你……”

“周公子还请你自重!”

看着表情异常严肃的人,周文极力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脚步踉跄后退几步,故作伤心的离开了。

花语淡淡地瞥了一眼离开的人,收回了视线,继续网鱼。

花灵见周文气冲冲的走了,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阿姐,眼珠滴溜溜的一转。

花语见天越来越不好,抓紧时间又网了六条鱼,开始下雨时,她提着木桶看着妹妹道:“咱们回家!”

花灵背着背篓跟在了她的身侧。

两人往木桥走时,远远地就见孙焘拉着架车走了过去,他走的极快,一会就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看架车上有血迹,知道他一大清早去镇上送猪了,花语收回视线,看妹妹有些怕她轻声道:“别怕,他又不吃人,和咱们一样都是一个鼻子、一个嘴巴的,你怕他作甚!”

花灵看了一眼孙焘小声道:“他很凶得!”

“他有凶过你?”

花灵摇了摇头。

“所以你怕什么?”

边说边牵着她上了木桥。

“阿姐,这鱼你打算怎么做?”

“清蒸吧!不过最好先放在缸里养两天。”

“为啥?”

…………

她们的身后,孙焘听着她们的对话,勾了勾嘴角,他望着花语,想起她拒亲的事,想着那日她双眼水汪汪的样子,双眼一暗,听着她和她妹妹的对话,知道她们网到了鱼,他拉着架车漫不经心的跟上了他们道:“好久没吃过鱼了,还真有些馋,我用肉给你们换条鱼可行?”

男人声音虽有些低沉、慵懒,确分外的好听,听他主动的和她说话,花语双眼倏地亮了,余光瞥见妹妹望着肉直咽口水,想着她很久都没有吃过肉了,挑了一条大鱼递给了他。

孙焘接过鱼敲晕后,随手放在了架车上,割了一块肉递给了她。

花语接过看车上有很多骨头,不免有些心动,她只犹豫了几息就开了口。

“我能换些骨头吗?”

她的声音清脆而又动听,看她像一只小猫似得乖乖地看着他,他掀了掀嘴角言简意赅道:“可!”

花语闻言又抓了一条鱼,递给他后,望向了骨头。

看她双眼亮晶晶地望着骨头,孙焘突然就想起了家里的那只大黄狗,他摇了摇头赶走脑子里的杂念,挑拣了一些骨头丢进篮子里后,塞进她怀里,拉着架车走了。

花语看着半篮子的骨头,又望了一眼离开的人,嘴角微微向上抿了抿。

花灵踮起脚尖看着骨头。

“这骨头上还有好多肉呢!”

“这是不是太多了?”

“的确有些多,晚上炖了骨头汤,你们给他送去一碗,咱们不占他便宜。”

“好!”

彼时周家,周文阴沉着脸拉着丫鬟进了屋,只一会屋内就传出了阵阵痛苦的呻吟声。

花语姐妹回到家时,雨已经下大了。

花氏看他们回来了放下了伞。

“我正要出去找你们呢,听译哥儿说,你们去网鱼了?”

花语笑着嗯了一声,还没有开口就听花灵道:“阿姐可厉害了,网到了八条鱼呢!我们回来的时候碰到孙大哥了,他想吃鱼,我们就用鱼换了一些肉和骨头。”

花氏听闻微微一喜。

“是吗,我看看!”

等她看到肉和骨头时微微一惊。

“这么多?你们那两条鱼有多大?”

“挑大的给的,加在一起有八斤左右。”

花氏听闻核算一番后道:“两条鱼只能换这一块肉,骨头虽不值钱,可上面还连着这么多肉,怎么着也得十几文钱左右,咱家虽穷,但也不占他这个便宜,花良,一会给他送十五文钱。”

花语看着厚道的阿娘眼珠一转笑道:“孙焘和别人不同,他既把骨肉送给了我们,就说明他并不在意这点钱,阿娘如果这时候送钱过去,还不知他会怎么想,与其送钱,还不如送骨头汤,以后咱们炖汤时,给他们兄妹送去一碗就是。”

花氏想了想觉得这样也行就点了点头。

虽下了雨不用进山,但花语几人依旧忙的很,直到中午,他们这才闲下来。

花语摊好野菜,挑选了四根骨头泡上,准备晚上炖锅骨肉汤。

泡好骨头,她又切了一点肉,剁了起来。

花氏听着剁肉的声音,纳着鞋底走进了厨房,看着闺女问:“晚上吃饺子?”

“嗯,我打算蒸锅饺子,大家都解解馋,鱼先放进水缸里养两天,去了泥腥味再吃。”

“你看着安排就是,晚上多和一点面,给你阿奶送去一些。”

“好!”

花语剁好了肉放进碗里,回屋睡了一会,起来后和大弟、小妹一起绣了一会帕子,看时间不早了,进菜园拔了一些葱,进了厨房。

野菜之中荠菜包饺子最好吃,她挑选出一些荠菜切碎放进盆里,又剁了一些姜、葱,放进肉馅里,加盐、酱油,搅拌一番后,加水接着搅拌,然后再加水,如此四次后,她又放了一些油,搅拌好倒进了荠菜盆里,再次搅拌开后,饺馅也就做好了,这时骨头汤已经炖开,她打开锅盖试了试盐味,加了一点盐后接着炖。

黄昏几人都进了厨房,擀皮、包饺子,花语见花灵、花良望着锅里的肉汤直咽口水,盛了两碗递给他们一碗,又递给大弟一碗。

“少喝一些,一会还要吃饺子呢!”

花灵、花良嗯了一声迫不及待地喝了起来。

花译端着骨头汤在姐姐催促下喝了一口。

花语见他喝了两口,就把碗递给了她,笑着又推了回去。

“喝完,你身体弱,要多补,等你身体再好一些,我教你五禽戏。”

“好!谢谢阿姐!”这一次花译喝完骨头汤这才放下碗。

花氏温和地看他把汤喝完,扭头看着闺女道:“咱俩的包法一样,可我总感觉我包出来的饺子,没有你包出来的好看。”

“阿娘多折几道折子就好看了。”

花氏听闻多折了几道,包出来的果然漂亮了许多。

蒸好饺子后,花语拿了四个放进碗里,又盛了一碗骨头汤,放进篮子里后,从水缸里抓了一条鱼,装好后递给了二弟。

“给阿奶送去,路上小心一些。”

花良嗯了一声,提着鱼挎着篮子出了门。

花语同样的又装了一份递给了妹妹。

“给孙蛮姐姐送去,早些回来。”

“好!”

送走了弟弟妹妹,她又盖上了锅盖,等他们回来了,再一起吃。

孙家,孙焘、孙蛮正准备吃饭,就听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紧接着大黄狗‘汪汪’叫了起来。

孙蛮看了一眼不动如山的大哥,站起来往外走时问:“谁啊!”

“是我,花灵!”

孙焘闻言放下了筷子,望着妹妹道:“我出去看看!”

孙蛮奥了一声,回到正堂又坐了下来。

孙焘打开院门,看着花灵。

“有什么事?”

花灵伸手把篮子递给了他。

“我们家今日包了饺子还炖了骨头汤,阿娘和阿姐,让我给你们送些过来。”

孙焘本欲拒绝,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接过篮子道:“你等会!”

他回到厨房倒出骨头汤、饺子和碗时,随手拿了两个糖塞给了她。

“很晚了,快回去吧!”

“谢谢孙大哥!”花灵接过碗,抓着糖果,跑回了家

孙焘站在门口看她回了家,这才关上院门,他端着骨头汤、饺子进了正堂。

孙蛮拿了一蒸饺咬了一口,眯起了双眼。

“真好吃,突然间她怎么会给咱们送饺子?”

孙焘喝了一口骨头汤,微微眯了眯眼睛,一口气喝了一碗骨头汤,拿起蒸饺吃了起来。

孙焘吃的很快,只一会三个蒸饺就都下了肚,就连骨头汤也大半都进了他的肚子里,如果不是小妹看着他的目光太过幽怨,他一碗都不打算给她留,可惜饭虽好吃,就是量少了一些。

花家,花语等弟弟妹妹都回来后这才开饭,几人吃到一半花韧回来了,她又重新地添了一副碗筷。

花韧见有肉汤还包了饺子好奇的问了一句。

“买肉了?”

“没有,这是语儿用鱼换得。”花氏给丈夫盛了一碗骨头汤,仔细的给他说了一番事情的原委。

花韧闻言双眼微微一眯望向了闺女。

“你做的很好,孙家和别家不同,孙焘他们娘死的早,爹又常年在县里,两兄妹都不是会做饭的,相对于还他们钱送他们吃食,更容易让他们接受一些。”

花语闻言眼神飘忽了一下,有些心虚,她送他们吃食可没有想到这些,她原本只是想着能多和他互动一下。

“阿爹,明日里我想和你一起去县里。”

今日下了大雨,明日里肯定是无法上山了,趁着这个时间,不如去县里逛一逛。

“可是要买什么东西?”

“也不是要买什么东西,就是想去县里逛一逛。”

“好!”

说了去县里的事,吃了晚饭,花语早早的就睡了,明日里还要早起呢!

翌日花氏比着往日又早起来两炷香,热了饺子又烙了一些饼子,给他们父女带着路上吃。

花语起来时,见阿娘已经做好了早饭,心中顿时暖洋洋的,她就着一碗骨头汤吃了两饼子后,背着背篓带着她给的二十文钱,随着爹爹出了家门。

因出发的比较早,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人,等他们走到大道上时,她远远看到了拉着架车往镇上送肉的孙焘,没想到他竟起来的那么早。

花韧见她惊讶的望着前方的人,温和地问:“在看什么?”

花语回过神来心思微转道:“在看孙焘,平日里看他做什么事好像都不上心,在村里的名声也不是很好,可现在看来他和我看到的、听到的有些不一样。”

花韧闻言笑了。

“看人不能只看表面,村里的那些传言听听也就罢了,不必当真。”

“难道那些传言都是假得?”

“也不全是假的,孙焘也不容易,他如果没有点手腕、没有点本事,杀猪的生意早就做不下去了,县里那些时常和他打交道的,没一个不说他好的,他人品还是没有问题得。”

“奥!”她看上的人,人品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一个人穿越到古代嫁给了蛇妖(一穿越她成了有名的美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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